「天龍,我們就這麼走了真的好嗎?畢竟如今我們已經深陷巫妖之間的因果中了。如果與妖族一路拼一把未必無生還的希望,但如今我們脫離出來卻讓我心中沒底啊!」在一處還算完好的山頭上,陰陵問道。
天龍並未回答,而是環顧四周,看著彷彿世界末日般的洪荒,四周居然難找出一座完好的山峰。到處一片死寂,各種天災接連而至,就只天龍他們三人站立的一會,居然就發生了連續四五次十二級以上地震,若非這山頭有天龍等人護著,恐怕也已消失了。
「洪荒完了!」並未回答陰陵的話,莫名其妙的說一句後。天龍突然開口道:「陰陵,你說從鴻蒙之時過來的人中如今還剩多少?而以前的洪荒又有多少金仙、天仙、真仙。如今又剩下多少?」
陰陵臉色白了下,顯然有些明白天龍的意思,但還是說道:「從鴻蒙之時候算,即使算上聖人在鴻鈞座下聽道之人共有四十九位。其中盤古一化三清,剩下四人成聖不算。元鴻子被封印,鎮元子不聞世事,其餘的東皇、伏羲、昊天、西王母、鯤鵬、冥河、冥魔、再加上其餘四族的幾個傢伙都是確定活著的。其餘不知所蹤的,加上我們四人算起來怎麼也得有近三十多位吧。至於金仙,這個真沒統計過,不過以前怎麼也得有近萬吧。而天仙、真仙就真不知道了!」
天龍冷笑聲道:「陰陵你說的真是太保守了!我告訴你,當年聽道的四十九位中。除去盤古和已成聖的四人,總共是四十三人,光是當初蒙無成聖後為玄黃寶塔在洪荒星空爭鬥那次,就足足損落了十數位。而如今紅冥、紫冥、青冥也已經損落。」說道他們三人的時候天龍語氣一頓,繼續道:「而元鴻子受了破碎輪迴那麼大的因果一衝,也可除名了。如今還活著的鴻蒙眾生撐死了也就二十幾個。而剩下地這麼多人中。到最後能活下多少誰又可知呢?至於金仙,當年僅妖族天庭統計出來的就不數萬人,天仙、真仙更不計其數。如今金仙恐怕能有千人就不錯了。天仙、真仙恐怕除了妖族天庭的那些外就再也找不出來了。哼哼,這些可都是因為巫妖之戰而造成地。其中我們可是出了大力啊。老三、老四、老五他們三個已經損落了,我不能再讓你們也跟著損落。」
陰陵搖搖頭,道:「就是因為如此,我們才要繼續再妖族。如今我們出來未免太勢單力薄!我們又與巫族、冥河等人有因果。就靠我們幾個,情形實在不容樂觀啊。而且妖族身後有兩位聖人,我們又與蒙無交情非淺。跟著妖族幾率會大些。」
「聖人。哼!你永遠也不要相信聖人!蒙無或許以前與我們交情非淺,但他成聖以後誰知道再想什麼?何況開天至今有兩件最大的因果,其一便為輪迴破碎。被元鴻子抗了下來。其二便是洪荒破碎,這份因果卻也有我們一份啊!再跟著妖族,再跟著妖族恐怕我們幾個都要步老三、老四、老五地後塵。如今巫族那邊有妖族拖住,我們不用管。先瞭解與冥河的因果才是正道。待我看看如今玉素在哪!」說完脫手一道光華飛出,不見了去向。
未過多久,便有一道白色光華回復。天龍一把接過,只見那裡邊只有兩字「蓬萊」。
揮散白光。天龍道:「走吧,去蓬萊。把玉素接來,順便也去向蒙無討個吉凶。」說完。便朝蓬萊飛去。
陰陵與松甲對望一眼。搖搖頭跟了上去。就在他們剛走,那座山頭轟然倒塌。一陣劇烈的震動過後,再不見這座山峰。
話分兩頭,個表一枝!
卻說東皇收到水母幫助收回天庭的消息後大喜,連三真人離去黯淡地心情也沖淡了些。他到不怪他們三人,畢竟他也深明天數,能理解天龍的顧忌。其實不光天龍,就連東皇都有些心虛,跟巫族打到這種程度,鬧到洪荒破碎,這天大的因果牽連之下就連聖人都頭疼。不過如今他也是騎虎難下啊,能滅了巫族什麼都好說。反之也就不用他東皇去考慮了,就算考慮了也沒用。
東皇一行人均是洪荒頂級強者,遁光自然快速無比,只一會便飛至第一重天外,早有迎接地水族前來引路,東皇吩咐其餘妖神各自回自己府邸休息,經過這麼幾場下來,即便是妖神也累的不行,接近燈盡油干的邊緣。而東皇只領著鯤鵬、水聖以及幾位排名靠前地妖神前去與水母會面。同時又派陸壓前往東天庭招回在那裡的大隊人馬,畢竟天庭被別人全權控制東皇心裡也不舒服。
一路行至最頂端的妖皇殿前,只見整個妖皇殿門口處正有一女子,素衣水袍,雖未裝扮,卻透漏出一種說不出的雍容華貴,正是水族之主,水母是也。
蒙無雖然與水母甚熟,但東皇卻是與水母第一次見面,但仍是一眼認了出來,沒辦法敢站立在最前邊的自然好認。
「哈哈,久聞水母大名,卻一直無緣一見甚是可惜。今日得償所願果然更勝傳聞啊!東皇在此多謝此次水母幫助奪回天庭之功。」說完,便朝水母唱了一肥諾。
水母趕忙回了一禮,道:「陛下繆讚了!即便無我水族陛下想奪回天庭也不過隨手便可。水族雖不歸天庭管理,但畢竟也為妖族,只不過看不過巫族欺人而已。何功之有?如今水母已擺下宴席,還請陛下坐首席。」
東皇也不推遲,進去後朝首席而坐。跟在他身後的眾妖神也在其右首坐下。也是進來後東皇才發現,在左首席間還坐了兩人,正是蒙塵與光靈,東皇也不吃驚,只是點頭招呼。水母也僅慢了一步便跟了進來,卻坐在左席首位,還在蒙塵、光靈之前。跟東皇一起來的水聖卻也坐於左席第二的位置。並未隨妖神入右席。
見眾人均已入席。東皇舉杯道:「此次於巫族大戰數場,不防巫族詭詐,差點萬劫不復。更是被他們連天庭都奪了下來。此朕之過也,此一杯敬於此戰中陣亡的眾兄弟。」說完。站起把這杯酒灑在地上。而其餘人也連忙站起灑酒於地。
東皇從新坐下,又舉起一杯酒,朝水母道:「此次多謝水母幫我妖族奪回天庭,此情我妖族定會緊記。此杯朕敬水母!」話罷。一口將酒喝乾。
水母笑道:「區區小事,陛下不必放在心上。本尊雖為水族,但也之水族也乃妖族。次乃份內之事!」說完。也一口將酒喝乾。
「唉!」放下酒杯,水母突然無故歎氣!
「不知娘娘因何事歎氣,可說與朕知否?」東皇見水母如此。連忙問道。
「無事,本尊只不過心有感慨。想天庭乃我妖族之本,雖說中央天庭被陛下帶出導致空虛。但其餘南、北、西三路卻實力完好,但在巫族攻打天庭之時卻全無反應。不知是何原因,實乃可歎。還請陛下莫要見怪!」水母一臉低沉,搖頭道。
水母說完此話,整個宴席突然變地死寂,此時就算掉跟針在地上都能聽地清楚。這根本就是赤裸裸地挑撥!不過她說地也是實話。
東皇臉色未變,淡淡的掃了水母一眼。突然開口道:「經過數場大戰。眾多妖神疲憊。朕也有些累了。宴會就到此吧!」
見東皇如此,眾多妖神紛紛離去。東皇也起身離去。並未再看水母一眼。蒙塵與光靈見此,起身朝水母走去。
「水母,你說話太急了!」蒙塵突然開口道。
水母笑而不語,搖搖頭道:「不提此事,久聞天宮景色宜人,不如你與我領路作個參觀如何?」
蒙塵撇撇嘴,道:「行了吧,如今地天庭被巫族這麼一鬧,陸壓那小子臨走的時候把能砸地都砸了。如今雖然經過短暫的佈置,但還是破敗不堪,有什麼好看的。而且剛才東皇進來時為何沒見七真人,我得回蓬萊問個明白。你待我向東皇告個別。」
說完,拉著光靈朝殿外而去。走到門口光靈道:「我們就這麼不打一聲招呼就走合適麼?」
「有什麼不合適的,如今我們留在天庭也無什麼事!還不如回蓬萊,再說,以前我也都是說來就來,說走便走地。也沒見出什麼事情!快點了,叫上龍吉她不是說想見他乾爹麼?」光靈無奈,只能叫上龍吉隨蒙塵一起離去!
望著三人離去的方向,兩人從妖皇殿中走出。卻是最後出來的水母與水聖兩人。
「水母,你剛才那番話地確太過了。等同得罪了另外三天庭的人!未免太欠考慮了!」水聖掃了水母一眼,淡淡的道。
「會這麼正式說話可不像是你水聖啊!莫非沒見幾年你就轉性了?」沒回答水聖地話,反倒一臉驚訝的看著水聖,放佛第一天認識他一般。
水聖翻了翻白眼,笑了聲道:「切,我難得正式次,你就這麼掃我性。我管他天庭如何,又與我何干?到是水母你,最近修為可沒多大長進啊,小心被我超越。」
水母聽後,只是淡淡的笑過。道:「共工化身麼?那個的確不錯,可惜終究是外物。」說完,也不理水聖,朝自己的住處而去。
水聖依然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搖搖頭朝一處宮殿而去,他在天庭還沒住所呢。也不管原來那宮殿是誰的,反正如今他水聖看上了,若沒人最好,若有人就趕快搬走吧!
而與天庭相對的六道輪迴中,如今輪迴新修的祖巫殿中,九位祖巫冷眼看著眼前地九鳳與精衛兩位大巫。原來本來說去增援天庭地祖巫在半路碰上敗退下來的眾大巫,也就沒再去天庭反而回輪迴來了。
九鳳與精衛此時只覺得如芒在背,在九位祖巫地目光下,額頭已經隱隱見冷汗了!
「你們兩個,至少要對此事有個交代吧!天庭三十三重天何等的防禦,你們帶領一百五十位大巫居然還不能守到我們前去支援?而且一百五十位大巫,如今只剩下一百多點。足足近五十位大巫的損落啊。你們可知我們巫族也僅僅也只有不到四百的大巫。你說要你們何用。若非念在如今我巫族正直用人之時,你兩人所犯之事足以死上十次了!即便現在也不能輕饒,來人。將她兩人投入輪迴。」帝江看著她兩人,冷冷道。此刻他地確動了真怒!
「行了帝江。她們也並非把天庭拱手讓人的。你看把她倆嚇的,誰能想到從來謹慎地水母這次居然會出兵幫助天庭。這我們不是也沒算到麼,何況是她們,訓兩句也就行了。如今正是巫妖大戰的要緊階段,一切罪過戰後再算吧。你如今處罰她們天庭也不會再回到我們手上!」強良揍下眉頭,終於開口替自己地妹子辯護道。
「就這麼辦?哼強良。你護短也護的太狠了吧,就因為她是你妹子,犯了這麼大的錯你就一句話讓過去了!這樣如何服眾。九鳳之所以一直肆無忌憚與你和玄冥太過寵她有直接責任!戰後再算,現在有沒有戰後都難說!」帝江怒道,居然直接駁了強良的面子。
強良面色一沉,就要發怒。卻在他還沒開口之前先一個聲音道:「帝江,這件事我可未說一句話!你卻是太過了,她們之所以輸還不是因為大巫不夠,莫非你要讓她們全部戰死才開心!若非蚩尤把大巫帶走一半,她們未必守不住。好了,既然事情已經如此。再追究誰地過錯也沒意義了。罰九鳳與精衛、蚩尤面壁三年。此事就此揭過吧!若你再說不行。就直接來找我把!」玄冥冷然道,自從后土化輪迴後她心情就沒好過。此時開口語氣中有很大的火藥味,說完轉身離去。
帝江臉色氣的煞白,但還是知道此時不能鬧內訌,不然只能便宜地外人。也冷哼一聲,失去了身影。
玄冥走出祖巫殿,舉目望去,儘是一片黑土與灰濛濛的天空,止不住一陣壓抑。只有那處元鴻子封印閃爍著七彩光華,漂亮非常。
看著那處元鴻子封印,玄冥一陣憋屈,大罵道:「廢物,我巫族為了你拿出了最後一道盤古祖神留下的混沌大羅紫氣,助你進入大寂滅之境界,本想靠你滅殺妖族。卻不想最後不但沒幫上忙反倒讓輪迴破碎,害得后土捨身。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救你!」說完,揮手一道白光朝那封印襲去,但卻只見那封印一陣波折,將白光吞噬無絲毫變化,依舊如原來一般。
玄冥長歎口氣,突然感到很累、很累,一滴眼淚漸漸出現在其眼角。
「妹妹!」突然一個聲音在玄冥身後響起。玄冥一驚,連忙轉身,卻什麼也沒發現。
搖搖頭,玄冥苦笑道:「或許是我想多了吧,姐姐明明已經化身輪迴了,怎麼還會同我說話呢?」說完,朝自己地寢宮而去。
天庭之中,如今陸壓已把原先安置在東天庭的大隊人馬帶了回來,順利從水族手裡把天庭接手了過來!
妖皇宮內,東皇的寢室,東皇正從窗口處朝天空望去,因當初聖人間的一場大戰吧洪荒星空打了個七零八落,如今望去再也看不到以前的漫天繁星的景象了。只留下混沌色的夜空。
「水母,出來吧!我知道你來了。」東皇突然開口道。
只見東皇話音剛落,房間內憑空出現一滴水滴,幕然一變,化為水母的模樣!
「果然不愧為妖族皇者,連我的本源凝水術都瞞不過你!」面對水母地誇獎,東皇無任何反應。
見此,水母也不多說廢話,直接道:「不知陛下對我白天地提議有何想法。可否說出來聽聽!」
東皇找一地方坐下,道:「朕到是沒什麼想法,四方天庭為一家!倒是娘娘你,不但今日白天挑撥,反而夜闖朕的寢宮。這孤男寡女地共處一室傳出去可不好聽啊!」
水母笑了一聲,道:「陛下卻是信不過本尊了!四方天庭為一家這話也能說出來。若真是如此,為何與妖族開戰至今也不見另外幾大天庭有何動作。東天庭的青帝伏羲,不貪戀權勢,大部分勢力被天庭接收。但其他三方天庭可不是如此,他們那點心思早已是公開的秘密了。陛下需知,攘外必先安內啊!」
東皇並不答話,沉默良久道:「那巫族呢!需知我們天庭一旦起了內訌,巫族必定趁虛而入!雖然他們單一天庭並不算強大,但若聯合起來也會很麻煩的!一旦戰事拖延,被巫族逮到機會,恐怕就得不償失了!」
「陛下,只需以此次事情為借口,招另外三位天帝前來,若他們來了,安個罪名把他們拿下。若他們不來也便有借口發兵討伐了,到時候陛下不需費神,我水族自然會前去與之交戰!」水母笑瞇瞇的道。
「代價呢?」東皇深知沒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水母這麼賣力,自然是有要求的!
水母的笑容更深了,道:「代價其實並不高,只需事成之後將北天庭封於我水族便可!如此不光我水族會幫陛下平內,而且還會幫陛下安外!」
東皇突然起身,笑道:「好提議,好提議。可惜啊,如果你們水族的實力能再強點的話,或許朕會考慮。就算朕照你說的做,你們水族莫非能打過其餘三方天庭聯手不成,不是朕小看你們,你們水族最多也就比一方天庭強點而已。他們三方天庭又不是傻子,莫非不會聯合起來,到時戰事已起,你水族不支朕必定要派兵相助,戰事又會延長。不妥,不妥!」
水母收起笑容,突然道:「那若有鳳凰與麒麟族相助呢?」
東皇臉上笑容一僵,緊緊的盯著水母,看她不似說謊。又慢慢坐下,沉思一陣道:「你既然提出北天庭的要求,那他們定然是要求南天庭與西天庭了!哼,你們單族實力比如今單方天庭都強,若讓你們事成,豈不是引狼入室。又一個三方天庭形成,還不如如今這般戰事不起!等解決了巫族再著手另外三天庭之事。」
「哦,陛下真的認為他們兩族提出這種條件麼?他們提出的條件是如今天人、天眾、修羅三族的勢力!陛下認為如何?」水母臉上笑容又起。
東皇心中一顫,左手指不停在桌上有節制的敲打,顯然在思考。
水母見此,連忙又道:「陛下還考慮什麼,只需放棄三條不聽話狗,便能得到我三族的鼎力。而且另外兩族要的也僅是其他族的勢力,並不需要陛下拿出另外兩天庭。而且有了我們三族,不敢說反手之間便滅絕巫族,但也能使陛下輕鬆不少!還有什麼可考慮的!」
東皇眼中精光一閃,道:「好,既然如此。明日我便讓通命下詔,讓另外三位天帝來我中天庭!還請娘娘聯繫好另外兩族。」
水母朝東皇行了一禮,道:「這個自然,那本尊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