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雲霧輕輕的環繞著一個個高聳入雲的山峰,隨處可見的奇花異草、珍奇靈藥隨風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天空中無數美麗的小鳥成群結隊的飛過,一隻隻的靈獸在草地上悠然的覓食。
蒙無與蒙塵兩人挾手走在這處宛如仙境的小道上,誰也不願意先開口講話。
抬頭望天,此時已經將近黃昏,天邊被染的通紅一片,一群仙雀飛過,把這副美麗的畫面平添幾分柔美,蒙無眼神逐漸迷離。
「小塵,你說我們這般拚命的修行,到底為了什麼?」蒙無眼神仍然迷離,如同著魔一般。
蒙塵沒想到蒙無突然這麼一問,同樣看向天邊的一抹姻紅,沉默良久道「小塵不知,小塵只知從誕生開始便一直修煉,追求更高的境界。不過,自從小塵遇上哥哥後便知道,小塵修煉的目的就是不讓哥哥受到傷害。」蒙塵轉頭看向蒙無那俊秀異常的臉,眼中一陣堅定。
蒙無轉頭看向蒙塵,直直看向他的雙眼,蒙塵毫不示弱,便這麼與蒙無對視。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無數年,反正蒙塵感覺是好久好久。蒙無嘴角掛起一絲不知名的笑意,低聲道「若想有保護我的實力,便、跟我來把。」
抬手劃出一空間縫隙,蒙無轉身鑽了進去。蒙塵眼中無絲毫猶豫之色,隨著蒙無的步伐便走了進去。
只見裡邊卻空曠異常,不似天地未開之時的一片混沌,也不似天地欲開未開之時的清濁二起,這裡只有無數清靈之氣構成,到處一片片清光,讓人如同置身雲霧中一般。
「這裡,是我開闢的。」不等蒙塵詢問,蒙無便開始解說。
看著眼前大片飄過的雲霧,蒙無頭也不回的問道「你可知最厲害的是何物。」
蒙塵低頭沉思良久,卻終究搖搖頭。
「這世上有四種東西,是最難以琢磨的,也是構造這個世界的基本。空間、時間、因果、情慾!上下四方曰宇,古往今來為宙!宇宙,即是時間與空間的集合體!代表空間的無邊力量,與代表時間的無限力量,兩者集合就是時空之奧。時空奧秘不必多說,那是浩瀚無邊的極限力量。至於情慾,那是專門針對生靈而言。慾海無邊,情天無限,那更是不必多言,任何生命體自誕生的那一刻起,就受到情思慾望的無形影響,情與欲的力量,那是一切生命的基本。因果是四者中最為虛無飄渺,但又實實在在的東西,因果之律貫穿過去現在未來,是在冥冥中主導一切的存在。一切皆有因,一切自有果!因果律的作用,在於能窮通過去,推演未來,把握現在!因果之力與情慾相結合,即形成無邊輪迴之網,也就是眾生所謂,天數!」
「那哥哥能自開一空間,是不是說已經掌握了空間之力。」蒙塵顯的很興奮道。
蒙無也不答話,只是呵呵一笑,然後左手平伸而出,無數清氣幕然飛出,纏繞間便把眼前的空間撕出一缺口,但蒙無仍然不停,清氣依然衝出,缺口不斷擴大,向四周蔓延開去,蒙無依舊沒有停止的打算。
「砰」蒙無左手經脈寸寸斷裂,爆出一蓬血霧。搖搖手,阻止住上前的蒙塵,左手微微一甩,恢復了原樣。
苦笑一聲,蒙無舉起恢復的左手道「看到了把,這便是空間法則,凡是超出法則外的力量,均不允許使用。你說我是否掌握了空間之力。」
略皺眉頭,蒙塵顯然很難理解蒙無說說的話,追問道「既然如此,那混元聖人可是掌握了哥哥說的那四種力量。」
對著蒙塵一笑,蒙無還還道「領略天地造化之秘,以身何道,掌控萬物運行法則,這誠然是了不起的境界……但也不過是領略了道,掌握操縱法則而已,還稱不上超脫。達到操縱天地本源境界的混元聖人,確實是足以橫行宇內……但那也僅僅如此而已,他們也只能遵循大道,而沒可能逆轉大道作到隨心所欲。叛逆一切大道,違背任何天數!超脫天數,那是傳說中的無敵境界……也是鴻均、盤古二人的追求。」
感覺到蒙無語氣中那消長,感慨,以及那一絲嚮往,蒙塵並未說什麼,而是陪著蒙無了望這無邊的青雲。
仰天歎口氣,蒙無苦笑一聲道「看來,我是沒機會達到那種境界了。」
接著,不理蒙塵的反應,蒙無向前一步越出,一指出,一棵蒼天大樹幕然撐起。
世間有樹,通天徹地,縱橫方圓,世界為名!
虛渺天地之中,有世界之樹通天而起,徹地而生,其枝其葉,不知其廣,不見其限.
參天樹枝之上,蒙無盤座結印,徐徐闡道.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時時常參悟,何處惹塵埃!」
蒙塵漂浮於蒙無之前,仰望參天徹地的無盡妙樹,神色滿是驚容.
蒙無無數年的參悟,原來即化生世界,化世界之樹,塑萬物之源!
一團清氣圍繞蒙無生起,纏繞盤亂.
蒙無掌中浮起一團清氣,清氣變化萬千.先是無色無量,隨即化光暗陰陽,再清濁相分,地水風火輪轉,五行六道並生,八極九曜隨化.區區光焰,演天地初生,化鴻蒙宇宙.
「萬物自無極中來,混沌中生!昔者無極變而生太極,太極變而生四象。天地因陰陽分化而開,世界隨地水風火演化而定,隨後五行六合確立,萬物隨之生化!」
蒙無結印跌坐,法相自成,徐徐闡道.
蒙塵漂浮於空,靜聽蒙無授道。她的目光,落在蒙無掌中,那再度變化的一點光輝之上。
萬物自能量而來,本源即一切象徵!蒙無手中,正是他無數年凝練的清靈本源,雖然只是一半。
蒙無神色微凝,徐徐舉掌,向蒙塵額頭印去。
光輝沒入蒙塵體內,隨即膨脹開來,擴成清色闡光。清色之氣先盛後衰,漸漸歇止.
闡光過後,蒙塵座下頓生青色蓮台,頭上一畝慶雲,赫赫生輝.
蒙無神色平靜,繼續道「修行之士,求粉碎虛空,開天闢地,造生萬物,與道永存!窺世界之源,運天地之則,以有限而御無限,參鴻蒙之造化,悟混沌之道果!度無量之劫,成無盡之果。神通如我輩者,知天機運轉,世界之源,穩立於四方八極,外力不能輕毀之!
唯一憾者,為天地之大劫,宇宙之大變!故患者唯宇宙之大變也!」
蒙無背倚參天妙樹,神思游離「世道無常,萬物唯新!至高宇宙之妙法,唯求生生不息,萬物變化繽紛!是故世道喜新而厭舊,天道求變而不恆!」
蒙塵似有所悟,神色一動道「可有破法?」
「若想脫出法則約束之外,須碎宇破宙,脫天道之大限!然縱脫出天道之外,豈不知又入一更大天道!」
蒙無一聲輕歎,神色渺茫「三千小世界,為一中世界!三千中世界,為一大世界!三千大世界,不過微塵沙!吾輩修行之難,既在於此!除破除天道外,再無他法破劫!若破出天道,卻又不知前路如何!」
沉思良久,蒙塵問道「有法故有破,世上真無破解者?」
蒙無沉思良久,道「道祖鴻鈞,以身何道,天道如他,他如天道,或有法可破。大神盤古,開天劈地,玄悟天道,或有法可破。其他,我不知也。」
蒙塵淡然一指,無盡妙樹之上,天花亂放,紛落如雨。
「天花寶雨,物語華珍!大道三千,路路通天!原來如此,我卻已明瞭。」蒙塵淡然笑道。
蒙無手中印法一變,渺茫世界頓時崩潰,一切歸於青雲。
「吾之道盡歸於你。吾若有難,你便將吾之道統傳下。」蒙無拉起蒙塵,一臉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