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言距離藥店越來越近,穿越馬路的時候,他的腳下鬼使神差地被勾了一下,跌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WeNXuEmI。cOM
樂極生悲。
嘶,好痛,聶言的手被摔麻了,膝蓋上也磕出了血。
他勉強地坐了起來,膝蓋處血肉模糊。
這時一輛粉紅色的萊利懸浮車從路邊經過,在距離聶言不遠的地方急停了下來,在寧江這個小城市,萊利懸浮車這樣的高檔貨是非常罕見的。價值九千萬的限量版轎車,不是普通人家能夠買得起的。
一個身穿白裙子的少女打開車門走了下來,朝這邊急急地跑了過來。
「同學,你沒事吧?」一個清脆動聽的聲音透著關切,在聶言耳邊響了起來。
聶言聽到這個熟悉到靈魂的聲音,心頭一震,抬頭看去,眼前的人,不是謝瑤是誰?
謝瑤還是那麼漂亮,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點綴著粉紅色的花邊,明眸善睞,一條馬尾辮束到背後,她的臉頰還稍顯稚氣,卻洋溢著青春和朝氣。
聶言恍惚想起了畢業六年後的那一次同學會,那時候的謝瑤,是一個事業成功的女強人,一身OL的裝束,性感又迷人。
時間真是奇妙的東西,它把一個美麗清純的少女,變成了一個性感迷人的少婦,今天卻又把她變了回來。
隔了一世,再一次相見,這或許就是宿命,命運如磁帶一般倒帶,將兩人重新放回了原點,悠揚的音樂緩緩響起,每一個音律,都是如此美妙而又動聽。
聶言還記得,他和謝瑤的第一次相遇,便是如此雷同的情景,眼眶有些濕潤,謝瑤,好久都沒見過你了,你還好嗎?這一輩子,我再也不會讓你走遠了。
「呀,你的膝蓋破了,流了好多血。」謝瑤驚道,想起來,她車上的藥箱裡還有一些繃帶,朝那邊跑了過去。
聶言看著謝瑤回到車上,高三的時候,他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用目光追逐謝瑤婀娜的背影,她身材窈窕,白色的裙子下露出半截小腿,白得就像精緻的玉瓷一般。說起來,聶言的長相不算太差,父親成功之後,家境也不錯,不比謝瑤遜色,但是在謝瑤面前,他就是鼓不起勇氣。
高中時的心態,還真是奇妙不可捉摸。以**的眼光看待,當初的他還真是幼稚。
謝瑤拿了繃帶,走到聶言身邊,用消毒藥水沖洗了一下聶言的傷口。她的動作非常小心,纖細的手指將傷口上的碎石一點點挑掉。
「你怎麼哭了,一個大男孩,受這麼點傷就流眼淚,可不怎麼好看哦。」謝瑤笑著調侃道,用拇指按摩了一下聶言膝蓋上的瘀傷。
她笑的時候,嘴角露出一彎淺淺的酒窩,有一種說不出的明艷。
「剛才摔倒的時候,眼睛裡進了沙子。」聶言臉頰有點發燙,胡亂縐了個理由道,他之所以流淚,不是因為身上的傷,謝瑤的出現,就像在他的心上倒了一股滾燙的熱水,心中翻江倒海,百味陳雜,有辛酸,也有幸福,想要傾倒出來。
謝瑤專注地處理聶言膝蓋上的傷口。
聶言抬起頭,看著謝瑤的側臉,謝瑤的皮膚,白玉無瑕,嫩得可以擠出水來,一縷黑色的頭髮垂落下來,耳垂上帶著精緻的耳釘。
以前和謝瑤同桌的時候,他總喜歡在上課的時候,用眼角偷偷地看謝瑤,怎麼看都看不夠。
謝瑤是他們班當之無愧的班花,別的班也有很漂亮的,聶言卻執拗地認為,謝瑤是整個學校最漂亮的一個。
「你怎麼會來這裡的?」聶言問道,這是他上輩子最想問的一句話。在這裡相遇之後,聶言對謝瑤一直念念不忘,後來進了高中,卻驚訝地發現,兩人在同一個班,而且還是同桌,他認為,這是命中注定。直到十年後,他才明白,即便是兩個很有緣分的人,如果不好好把握的話,也是會錯過的,等他徹悟,卻已經來不及了。
「我爸爸讓我來這裡找一個人,結果沒有找到。」謝瑤抿嘴一笑,她是一個單純得不帶有任何心機的人。
「你怎麼敢一個人來這裡?寧江可是很亂的,有很多黑幫。」聶言關心地道,這裡是黑幫勢力盤踞的地方,謝瑤這麼漂亮,一個人來這裡是很危險的。
「不要小看我,我可是跆拳道黑帶三段,等21歲,我就能晉四段了。不信我練給你看。」謝瑤擺了個標準的起手式,忽然停住了,臉上升起一抹暈紅,支吾地道,「還是算了,我今天穿了裙子。」
聶言會心一笑,和謝瑤聊了幾句之後,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眼前這個年輕的少女,確實是謝瑤沒錯,純真可愛,活潑開朗,然而大學畢業後那次聚會,那種活潑與天真,便再也找不到了。
謝瑤打量了一下聶言,聶言看起來比她小幾歲,身材和她相當,只有一米七左右的樣子,身上衣服有點髒,可能是剛才摔倒粘上的,模樣雖算不上帥,卻還看得過去,只是不知為什麼,聶言讓她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熟悉和親切,不知不覺話便多了點。
「你在哪個學校上學?看你的樣子,應該才讀初中吧?」謝瑤覺得聶言有點傻愣愣的,傻得有點可愛,跑步的時候竟然不看地面,很多男生上初中的時候,都是這麼傻,到高中就成熟多了。
聶言雖現在雖然只有十八歲,卻有著二十八歲的心智,再次與謝瑤相遇,他已不再是以前那個懵懂無知的小男生了。心靈上,已有了歲月淬煉的淡定和從容。
「誰說我才初中,如果不是國家實行計劃生育,我兒子都能打醬油了。」聶言玩笑道,做人不應該那麼死板和沉悶。
「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你就使勁吹吧。」聶言的話把謝瑤逗樂了,咯咯地笑個不停。
「我十八了,你先別說你的年齡,讓我猜一猜。」聶言道。
「你有十八了?看不出來。」謝瑤頗為不信的樣子。
由於營養沒跟上,聶言現在還有點顯小,個子也才一米七的樣子,他是高三之後,物質條件好了,才瘋長到一米八的。現在的他模樣還有點稚氣,看起來確實像個初中生,他為此也有點氣悶。
好歹也是二十八歲的靈魂,居然被說成初中生,可是現在他就這張娃娃臉,也沒辦法。
「那是因為我這張臉看起來比較年輕。」
「小就小唄,還不承認,你倒是猜猜我幾歲。」謝瑤覺得聶言這個人蠻有趣的,她班裡的那些男生,要麼見了她就唯唯諾諾,不知道說什麼,要麼一個個流氓氣十足,令人厭惡。聶言談吐自然,舉止有度,令人無法產生厭惡感。
「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什麼賭?」
「我只猜一次,要是猜中你的年齡,你滿足我一個小小的願望。」聶言略帶狡猾地笑道。
「什麼願望?」謝瑤眉頭微蹙,聶言該不會有什麼非分的要求吧,如果真的那樣,她肯定會讓聶言比現在還要慘。
「如果我猜中了,把你錢包裡那張你十二歲時候的照片送給我怎麼樣?」聶言看著謝瑤清澈的眼睛,那是他高三畢業,收到的第一份謝瑤的禮物。他和謝瑤同桌一年,一直以為兩人之間不可能有什麼交集,他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他一直默默地喜歡謝瑤,對謝瑤幾乎是有求必應,但從未奢求謝瑤能夠記住自己,沒想到畢業了,竟意外地收到了謝瑤的那一份禮物,或許謝瑤的心裡,也曾有他的影子。
重生一次的聶言,再也不願意錯過了。
「你怎麼知道我錢包裡有一張我十二歲時的照片?」謝瑤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錢包,和聶言遇到之後,她的錢包從未打開過,她和聶言素未相識,聶言是怎麼知道的?
「這是命運的安排,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是一個占卜師。」聶言一臉神秘地道,調侃一下謝瑤,也不失為一種樂事。
「裝神弄鬼,姓你的鬼話就怪了。」謝瑤嘴上雖是這麼說,心裡卻是將信將疑,因為她錢包裡的照片,一直放在最隱秘的夾層裡,即便是最親近的幾個朋友,也都沒看到過,照片裡的她,還是一個肥嘟嘟的小胖妞,她哪敢把這張照片給別人看,否則要被笑死了。
「本大師一天只佔三卜,第一卜,我算到我會在這裡碰到你,第二卜,我算到你的年齡,第三卜,我算到你錢包裡的照片,這便是命運。」聶言說完,心神有些恍惚,前世今生,他和謝瑤有著解不開的宿命。
「你倒是說說,我幾歲了。」謝瑤看到聶言得意的臉,真想狠狠地暴扁他一頓,不過她還是想繼續聽下去。
謝瑤心裡半信半疑,班裡的女生最喜歡看星座那些東西,她卻是從來都不信。今天的事情,卻是太玄乎其玄了。
事實上,有很多人都願意相信宿命這種東西,尤其是謝瑤這種心機不深的人。
聶言掐著手指,沉吟了許久,道:「你和我同歲,三月二十五日生,白羊座,最喜歡的是游泳、看書,喜歡吃辣的東西,喜歡寫作,十六歲的時候,發表過一篇小說。」
謝瑤的明眸裡,寫滿了不可思議。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說了,我能未卜先知。」
「你查過我?」謝瑤皺眉道,可是,沒道理啊,她從來都沒見過聶言。
聶言笑著搖搖頭,道:「我從來沒見過你,而且之前我從沒走出過這座城市,我怎麼去查你?」
「我不信。」謝瑤搖頭道,子不語怪力亂神,除非聶言有讀心術之類的特異能力。
「信則有,不信則無。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你不是占卜師嗎,怎麼又改信佛了。占卜師先生,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謝瑤覺得,她和聶言有一種獨特的熟悉感,可能是他知道自己的生日、喜好等等,拉近了彼此的距離。難道真的和聶言說的,這是命運?謝瑤心裡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說不清也道不明,她對聶言產生了一些好奇,聶言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清澈的明眸偷偷打量著聶言的臉,聶言雖說不是特別帥,乍一看很普通,臉龐雖顯稚氣,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沉穩,可能與性格有關。
「我叫聶言,雙耳聶,語言的言,耳聽八方,能說會道,便是占卜師。」聶言與謝瑤雙目對視。
謝瑤俏臉一紅,避開聶言的視線,他不會知道了我在偷看他吧,心如鹿撞。
聶言的視線下移,落在謝瑤的嘴唇上,她的嘴唇是一種淡淡的粉紅色,柔潤性感。以前高中時候的聶言,是絕對不敢這麼注視謝瑤的臉的,他只敢在角落裡偷偷地看謝瑤美麗的臉蛋。
「我看是忽悠人吧,你挺能忽悠的。」謝瑤平下心情,深以為然地道,「占卜師先生,你怎麼不問問我的名字?」
「我既然都知道了你的生日,又怎會不知道你的名字?」聶言高深莫測地道,再見謝瑤的時候,他發現,記憶中的謝瑤,還是那麼地可愛。不過他已經變了,不再像以前那麼沒用,不再是那個膽小怕事的小男生了。
「那我叫什麼?」謝瑤還是不大相信,睜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聶言。
「謝瑤,謝謝的謝,瑤池的瑤。」聶言道,當他說出謝瑤的名字,有一種異樣的情愫久久縈繞在心間。
「好吧,占卜師先生,你贏了。」謝瑤將聶言膝蓋上的繃帶繫好,紮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包紮好了,我該走了,我爸還在等我吃飯。」
聶言看著自己膝蓋上的蝴蝶結,哭笑不得,一個大男人,頂著這麼一朵蝴蝶結出門,這未免也太
「我們之前說好了的,如果我猜中了,你就把那張照片送給我的。」
「可是我有答應嗎?神秘的占卜師先生,你有沒有算出來,我不會把照片給你。」謝瑤俏皮地一笑,耍賴道。
聶言無語,他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本占卜師每日只佔三卦。」
「你難道不知道嗎,女人的話都是不可信的。」看到聶言沮喪的樣子,謝瑤有點小得意,總算扳回來一局。
「好吧,我認栽了。女人這種動物,不在五行之中,六界之內。」聶言道,看到謝瑤開懷的樣子,心中一片柔軟。
「你敢歧視我們女人!哎呀,時間來不及了,不然我爸爸該擔心了。記住,你的繃帶到明天才能拆開,可不能提前解掉。」謝瑤不放心地叮囑道,站了起來。
聶言活動了一下膝蓋,還能活動,不過是皮外傷罷了。
「我沒事,已經能走動了。你回去吧,今天謝謝你。」聶言道,儘管想和謝瑤多說會話,但還是淡然地走到一邊,以後有的是機會相處。聶言確定,他已經在謝瑤的心裡留下了一些印象,感情的事情,急不得,以後再慢慢培養吧。
「占卜師先生,以後我該怎麼找到你?別誤會,以後說不定還要讓你卜上幾卦。」謝瑤說到一半,慌忙解釋道,說完,白皙的臉頰有些發燙,這還是她第一次向一個男生要聯繫方式。
聶言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神秘、獨特的味道猶如磁石一般,深深地吸引著謝瑤,她的心裡,泛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很淡,卻又說不清。
「當見則見,我們以後還會有見面的機會的,下次見面可別忘了把相片給我。」聶言笑道,信步離開,朝最近的藥店走去,他心裡,也有些許傷感。
「如果下一次還能碰到你,我就把相片給你。」謝瑤看著聶言徑直離去的背影喊道,心中不禁有些失落,聶言是個非常有趣的人,他們以後還能再見面嗎?聶言的占卜,到底准還是不准?
看到聶言走遠,謝瑤坐上懸浮車,啟動了車子。
聶言回頭看了一下,謝瑤的懸浮車已經離開了,前輩子的偶遇,可沒今天這麼順利,上輩子的他,在謝瑤面前根本連話都說不出來,謝瑤給他包紮了一下,然後就離開了。但就是那一次不經意的偶遇,謝瑤在他心裡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以至於他那麼多年念念不忘。
重生真好,一切又可以重新開始,聶言想起了若干年後,他的一切很可能會被曹旭奪走,心中升起強烈的緊迫感,他要變得更強,才能保護住自己的一切。
想到曹旭,聶言的心逐漸轉冷,這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怨恨,以至於上輩子,他毫不猶豫地將子彈送入了對方的腦袋。
在藥店買了一些感冒藥,吃了下去,身體立即感覺舒坦多了,燒也退了,現在的藥效果還是不錯的。
從藥店裡出來,聶言往附近的百貨商店走去,他要買一個遊戲頭盔。
百貨商場裡物品琳琅滿目,各種電器,多到數不清,大多是智能化產品,有一些東西,聶言甚至叫不出名來。這裡實行的是無人售貨,只要刷一下卡,就能拿到自己想買的東西。
聶言轉了半天,終於找到了出售遊戲頭盔的櫃檯,各種顏色款式的頭盔,一一羅列於牆上,令人目不暇接,三種型號,數千種款式。
價格最低的是一千三百信用點,最高的要一百二十多萬信用點。
價格越高,配置越好,一分價錢一分貨,現在的聶言,只能買一個最低配置的。
據說除了遊戲頭盔之外,還有一些限量版的遊戲倉,需要訂購才能買到,價格高達六千多萬信用點。
對於這些,聶言現在只能想想而已。
聶言在刷卡機上刷了卡,拿到一個淺藍色款式的頭盔,並實施了身份綁定。實施身份綁定後,這個頭盔就只能由聶言一個人使用了。
信仰開服才七天,等級最高的也才五級而已,他還有充足的時間追趕。
一個重生者,就應該用摧枯拉朽之勢幹掉一切對手,這是一種氣勢。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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