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榮飛和邢芳帶著兩個孩子回到三樓。b111.netwENxuEmI。cOM先哄鵬鵬睡了覺,甜甜則回自己的屋子看新到手的格林童話去了。榮飛將邢芳拉回了臥室,取出給妻子的禮物,一對比利時手工鑽戒,名字叫相思情侶。
「相思情侶」是這對鑽戒的名字。雖然兩人都看不懂它們為什麼叫相思情侶。但人家就是那麼個名字。從這個溫馨的名字裡,邢芳可以感覺到榮飛對她的情意。
之前她只聽說過鑽戒,沒有見過。結婚幾年裡雖然丈夫的生意越做越大,但除了結婚,真沒給她買過什麼拿得出手的奢侈品。當然她也沒要。剛才在婆婆那兒看到那件深棕色裘皮,心裡很羨慕,心想不知丈夫給自己買了什麼,沒想到竟是一對鑽戒。
「這就是鑽石?」燈光下鑽石變幻著色彩,「有多重?」
「忘記了,盒子裡的文書上有。結婚時就想買這麼一對,拖到了現在。喜歡嗎?」
「嗯,其實我無所謂的。這麼貴重的東西也戴不出來。」榮飛知道妻子對首飾類的都不甚在意,自己表達的也就是個心意而已,「如果想戴,稍微過幾年吧。鑽石這東西就是一塊碳,不過是原子結構比較特殊,只有它切割別的物質,很難被其他物品改變。所以被用來形容愛情。除掉火燒,化成了灰燼-----就讓這一對鑽戒作為我們婚姻的見證-----」說著將邢芳擁進懷中,小別勝新婚,榮飛覺得自己很激動,很迫切。
「等等,甜甜還沒睡覺呢。我給你燒點水洗個澡吧。對了,姐夫他們搞了個新產品,給咱們試裝了一台,挺好用的。」
「電熱水器?」
「你怎麼知道?」
「猜的唄。這個沒難度。我去看看。」榮飛到衛生間看安在牆上的熱水器,方形的,體積只有二十升左右,表面處理也不漂亮。「改進的地方很多。從形狀上圓形的更好看,要有溫度顯示才行。不知道保溫效果如何?」
「好像你見過?對,國外有比這個好的。」
「逐步改進吧。不錯。這玩意是個方向。北方其實更需要太陽能的。」榮飛隨口說。
聊了一會家務事,水就熱了。榮飛洗完澡,甜甜已經熄燈睡覺了。他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沒動靜,回到臥室問妻子,「你也洗個吧?水應該還夠。對了,甜甜怎麼改口了,把我叫得傻了一下。不是你跟她要求的吧?」
「是奶奶要求的。我覺得老人說的很有道理,她說既然收養,名分已經定下來,稱呼很重要。鵬鵬很快就懂事了,他叫爸爸而她叫叔叔會有問題的。何況別人也會奇怪。我可不想讓認識的人都問孩子的來歷。」
「這個我倒沒想過。還是奶奶思慮深遠。」
邢芳去浴室了,榮飛半躺著,隨手抓起床頭上一本《青年文摘》翻著,她不願意看大部頭的書,卻喜歡文摘類的雜誌。而自己卻正好相反。雜誌上東拼西湊的小豆腐塊給人以支離破碎的感覺,很難獲得系統的知識。邢芳終於回來了,拿一塊乾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那邊房子收拾好後我們搬不搬?」她問榮飛。
榮飛知道她說的是古井巷的院子,那是一套三進的院子,十幾間房子,足夠一大家子住的,「奶奶肯定希望全家都住在一起,包括叔叔一家。老人家的心思我是曉得的。他們這個年紀的人都有大家族情節。可是社會的發展使得家庭越來越小型化了------搬不搬都由你,那邊我們總有我們住的地方。你的想法呢?」
「我上班會遠一些。主要是甜甜上學遠了。她的眼睛不好,沒人接送我不放心。」
「那就先住這兒。無所謂的。其實我喜歡大房子,有一個可以供我們兩人入浴的大浴室最令人嚮往了。等政策寬鬆了,我們在靠近安河的地方建一棟別墅好不好?」
「還大浴室呢。出國走了一圈是不是學了外國人的花花草草?」想法上了床,將頂燈關了,打開檯燈。附身看熟睡中的兒子,然後依偎在丈夫懷裡。
「其實外國人大部分都是生活嚴肅的。美國我沒有去過,歐洲上層社會對於婚外情是排斥的,上流社會的人更不屑於去紅燈區去尋歡。給我的印象,他們都很嚴肅的。」
「哪他們下班後有什麼娛樂?」
「這是個問題。我注意了,他們業餘時間朋友聚會蠻多的,卡拉OK,哦,就是去唱歌,俱樂部聚會以及聚餐,三種主要的會友形式,我們大概只有喝酒一種。」
「哪有錢喝酒啊。」邢芳還想聊,已被丈夫抱緊了。
可能是憋了很久,夫妻倆一連做了兩次,而且質量非常好。**後的女人顯得更為漂亮,「好像吃了藥似的。跟我說實話,外國的金髮美女漂亮嗎?哪個國家的最漂亮?」
「漂亮的女人無數,可我只要你一個。」榮飛有些累,想抽支煙,被邢芳奪走了,「臥室不許抽。對孩子不好。」
「我覺得意大利的女人很漂亮,主要是身材好,性感。」
「看看,學壞了吧?」邢芳輕輕擰了丈夫一把。
「性感應當是個褒義詞。性感更不是罪過,女人就應該性感。就像你在臥室,就應當打扮的性感一些。我們這個民族歷史太久了,一些道貌岸然的傢伙把女人都給委屈的不男不女了。讓丈夫欣賞難道也是罪過?真是的。下次去香港,一定到情趣商店給你買幾套情趣內衣。」
「什麼是情趣內衣?」
「老土了吧?就是那種透明或半透明的-----」
「哼,你見過?」
榮飛知道自己不小心說錯了話,「我也是聽說的嘛。看你的醋勁吧------」邢芳的醋勁其實不大,很少在這方面與丈夫齷齪,榮飛也確實沒有過什麼出格的事情。
「誰就跟你講女人內衣的事?我和你說,原來我是不擔心的,覺得你這人穩重,不花心。但現在不同了,你看看這個社會,有錢有權的什麼都能得到,女人也會自己貼上來。去年過年給你拜年的那個女孩,就是非常漂亮的那個,看你的眼神都怪。我一直忍著沒說。如果你變心了,我就------」
「你就怎樣?」
「我就帶著兒子離開你。」
還是那個善良的女人啊。「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這輩子就耗上你了。就算七仙女下凡,我也不會動心的。」榮飛的困意上來了,「不說了,我要睡覺了。」
電話猛然響起,將剛入眠的榮飛驚醒了。拿起話筒,是程恪的電話,「已經睡覺了?怪我,老頭子的作息時間和年輕人是不一致的。對不起,你休息吧。」
「程伯伯啊,我明天向你匯報。」
「明晚在王林家見吧,我剛和他通了電話。」程恪的電話放了。
程恪的命運已經和聯投聯繫在一起了,榮飛下一步的大動作程恪格外關注是可以理解的。這個電話卻將榮飛的睡意打消了,看看牆上的石英鐘,還不到十點鐘。
「我睡了多長時間?」榮飛問還在看書的邢芳。
「不到半小時。對了,想起件事。我們校長要請你吃飯,他說等你出差回來後一定要請你吃飯。」
榮飛知道三中一定盯上了王愛英的慈善基金會。「估計是想從基金會撈點好處。按說三中給老婆升了官,應當是我請他的。這樣吧,等我確定一下時間,我來請他好了。你們校長姓張?」
「姓馬。我的事你從來不關心。」
「不是我打擊你的積極性。你根本就不是當官的料。當官的基本素質你一點沒有,當個教導處主任恐怕就是受罪了,我支持你的工作有什麼用?相當校長了?不是打擊你,我也沒有那種素質。如果不是靠我的先知先覺,我們還是過過去的苦日子啊。」
這話有點怪。邢芳覺得自己自從與榮飛相愛就沒有過過苦日子,至少在經濟上遠遠超越一般人。搞得她在學校裡有富婆之稱了。儘管她還是刻意低調做人,「你這話我聽不懂,先知先覺?你有什麼先知先覺,跟我也吹牛?」
「哈哈,是我說錯了。做生意當然要靠準確的預判嘛。對了,邢彪在陶氏怎麼樣?他媳婦上班了?」
「沒有。彪子被崔總安排到採購部管庫房,工資350元,每月還有獎金。挺好的。」
「那就好。他們剛來,花錢的地方多,你注意關照一下,別讓老人受委屈。我跟你說,學校也不是淨土,校長也在滾滾紅塵中討生活,人家誇獎你能力強什麼的千萬別當真。現在北陽教育局將我當成了冤大頭,總想從基金會拿更多的錢,教育局的王局長約過我幾次了,總也沒時間。這次乾脆將王局也叫上,滿足你們校長就是,只要不太過分就行。不說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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