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的阿斯蘭 基拉的野望 二百八十八 冬天的悲傷
    二百八十八冬天的悲傷

    命運早已將我推向無盡之路。

    我已經不能自己。

    不能後退。

    我感到足夠的孤獨。

    請不要再讓我哭,不要再讓我悲傷。

    因為生命無常已經足夠苦。

    請在你離卻之前,吻我。

    我的神,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足以令我恐懼。

    冬天的悲傷,我的冬天悲傷。

    我擁有冬天的悲傷。

    請不要再讓我哭泣,不要再讓我悲傷。

    我希望你知道,你是最好的。

    因為我擁有冬天的悲傷,卻無法自拔。

    也許我會永遠的無法忘懷,因為我擁有冬天的悲傷。

    悲傷不曾自拔。

    我不願意自拔,因為我無法忘卻。

    無法忘卻你的年華,無法忘卻的容顏,無法自拔。

    淚水不曾終止

    ----分界線----

    在女媧號的會議室內,我望著窗戶外的天空。

    難得一見的雪白天空,飄零著雪花,說明了冬天的到來。

    冬天,大災難後的地球四季無常。

    這個冬天可能很短,可能很長,也許明天就會是陽光明媚的夏日。

    可是我並沒有心思去觀察…

    唯有那斷斷續續的雪花,就像是滴在我心上的血色…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也不想理會他人的惡言蜚語。

    猜忌或忿恨,這些都與我無關。

    就算與我有關,我只需要一個平常心。

    亦非過度的反應。

    此時我聽到了腳步聲。

    一名身穿少將軍服的美麗女人走進了會議室。

    她是劉英琪,那雙美麗又憤慨的憂鬱眼神,就像我此刻的心情那般混雜難言。

    人們還好美好的事物,卻有一顆漸漸染黑的心臟。

    這個社會已經不是和平年代的社會。

    而是一個純粹弱肉強食的病態食物鏈。

    也許會通過自然調節恢復正常,也許此刻的社會才是社會應有的常態。

    劉英琪走進了會議室內,她沒有對我說什麼,而是看了我一眼後便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

    我自覺地將目光轉向她,並且猶豫了片刻才主動問候說:「少將閣下,不知道你要我來有何事?」

    劉英琪沒有回話,而是直直地凝視這我,就像是在試探我…或者是說企圖看穿我。

    我忽然想起上次我們兩人見面時候我的失禮,雖然想不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我卻還是記得我好像強吻了她的額頭並且做出了很失禮的事情,可是接著我就失卻了記憶。

    只知道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

    劉英琪忽然長長地歎息說:「你知道你是誰嗎?」

    我聽到劉英琪的問話有點猶豫,可是我還是點了點頭說:「我…是隸屬PLANT扎夫特克魯澤小隊的阿斯蘭.薩拉。」我剛說完,卻聽到劉英琪的冷笑。

    她說:「那麼你的父親是PLANT軍事組織扎夫特創始人帕特利克.薩拉,母親是蕾諾亞.薩拉,未婚妻是拉克絲.克萊恩。」一口氣說完後劉英琪突然頓了頓,看了我一眼才說:「對嗎?」

    我突然傻眼了,我的家庭背景就算是在扎夫特內部雖不是機密,但也受到嚴格保護。尤其是在PLANT和地球開戰後,有關PLANT高層的家庭關係都被列為機密,可是眼前的劉英琪卻一口氣說出我的家庭關係。

    我猶豫了片刻才說:「是的。」然後較真地問:「你為何知道?」

    劉英琪瞇了瞇眼睛,她冷笑說:「只要是對歷史有點研究的人,都知道這一點。」

    我這時候才想到,現在已經是統一歷86年了。

    劉英琪卻沒有給我思考的時間,她瞬間就接著說道:「想必你已經從其他人和米雪的口中聽說過阿克留斯墜落、以及奧德修斯了吧。」

    我注意到劉英琪居然和其他人不一樣,當她談及奧德修斯的時候,沒有那種極端的憤慨及仇恨,相反是一種十分奇怪的情緒,這種情緒我甚至難以形容。

    我點頭說:「是的。」

    劉英琪忽然收起了笑容,她慢吞吞地冷漠說:「你知道這十六年來的歷史嗎?」

    我搖了搖頭,說真的除了別人的流言蜚語以及米雪幾次提到的事情外,我還真對十六年來的歷史一無所知,也沒有機會接觸相關的電子文檔。

    我搖了搖頭,劉英琪點了點頭問:「你想知道嗎?」

    我深深地呼吸然後說:「當然想。」心裡卻道:「只是到目前為止,女媧號上的人都很敵視我,我根本沒有機會問。」

    劉英琪說:「那就讓我告訴你吧。」

    劉英琪斷斷續續地說:「統一歷70年,日漸強大的殖民聯盟PLANT,與地球聯合爆發了獨立戰爭。獨立戰爭在一年的時間內結束了,以雙方平手告終。實際上則是殖民聯盟PLANT成功獨立佔有了優勢。在這場戰爭中PLANT的政府內部發生嚴重的衝突,戰爭中期帕特利克.薩拉為主的激進派掌控了政權,並且對在野的穩健派西格爾.克萊恩進行了清洗。西格爾被激進派槍殺,帕特利克最後也在第二次雅金.杜威攻防戰戰死。」

    我聽著劉英琪的話,我徹底傻了…某種意義上的崩潰感感染全身,我那麼偉大的父親居然會戰死,我根本無法置信。

    父親居然會和好友西格爾反目成仇,也令人難以置信…

    此時我寧可劉英琪所說的歷史都是假的,偽造的。

    劉英琪沒有顧忌我的情緒,她繼續說:「在兩年後又爆發了第二次戰爭,其中PLANT的新任議長吉爾伯特.杜朗達爾和藍色波斯菊的幕後組織邏各斯主導了戰爭前期。可是自從吉爾伯特.杜朗達爾擊敗藍色波斯菊和邏各斯後,卻再次演變成了PLANT內部的紛爭,只是這次的紛爭是由三艦聯盟的領袖拉克絲.克萊恩領導的穩健派,對吉爾伯特.杜朗達爾主導的PLANT主政政府軍的突襲。」

    我再次詫異,拉克絲.克萊恩我的未婚妻居然變成了穩健派領袖,還有這個不知名的三艦聯盟到底是什麼組織。

    可是不等我開口問話,劉英琪就繼續說:「第二次獨立戰爭卻以吉爾伯特.杜朗達爾戰死並且失敗告終,作為穩健派領袖的拉克絲.克萊恩成為了新一任的PLANT議長。」

    我心想:「太不可思議了,我心目中那個可愛無害的小女孩,拉克絲怎麼可能成為議長並且擔負起一個國家的命運呢?」

    劉英琪繼續說:「統一歷75年,由奧德修斯創立的民間武裝組織尤尼斯領導的獨立自治運動席捲了整個宇宙,殖民聯盟PLANT與地球爆發第三次戰爭,戰爭在11月前夕結束。殖民聯盟PLANT和尤尼斯獲得了勝利,三分之二的宇宙殖民地宣佈獨立,殖民聯盟PLANT與尤尼斯合併成為宇宙聯盟。宇宙聯盟統治了三分之二的殖民衛星。」

    劉英琪口中的奧德修斯,應該就是和米雪口中的奧德修斯是同一個人吧。

    劉英琪繼續說:「統一歷79年9月9日,尤尼斯聯盟旗下的新尤尼斯,在宇宙至上主義錯誤的影響下,制訂了淨化地球計劃。新尤尼斯在其領袖奧德修斯.薩拉領導下,擊潰了地球聯軍和拉克絲.克萊恩領導的反尤尼斯聯軍,將隕石阿克留斯墜落地球。」

    「接著…地球陷入了崩壞,三分之二的人口死亡於隕石的墜落,南北兩極的冰洋大片融化,海嘯席捲了大半個地球,地球陷入了寒冷期。」

    上述的這些內容,我也聽米雪和其他人說過,可是當我聽到劉英琪說的時候,我卻又感到另一種壓迫感。

    一種更強烈的悲傷和壓迫感。

    劉英琪凝視著我的眼神繼續說:「統一歷86年8月15日,阿克留斯墜落後的第六個年頭。地球逐漸從寒冷期,大氣異常逐漸消除,轉變回正常。我所領導的復興軍逐漸控制東亞。」

    最後她說:「統一歷86年12月12日。也就是你來到的那一天。」

    我吞了吞口水,這一切都已經超乎了我的想像,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形容,更不知道為何會此時此刻出現在東亞。

    劉英琪看著我擔憂的神色,她卻笑了,她說:「奧德修斯.薩拉是阿斯蘭.薩拉的化名。」

    我再次心臟加速了,如果真的如她和米雪所說的那樣,我應該已經早已死了。

    可是如果我早已經死掉了,那麼現在活著的我到底是什麼?

    劉英琪沒有等我思考,她便說:「奧德修斯.薩拉和拉克絲.克萊恩早已經在統一歷79年9月9日戰死於阿克留斯戰役,他們雙雙死於阿克留斯墜落…」

    接著她悲傷地說:「因為是我親眼所見…」劉英琪閉上了雙眼:「因為最後一刻我也在阿克留斯內部,如果不是…飛鳥.真將我就出,我也早已死在阿克留斯墜落。」

    這些話實在是太震撼,我感到渾身無力就像是癱瘓了,我一動不動地倒在沙發上,渾身的血液發燙,心裡一片漆黑…大腦當機。

    直到劉英琪睜開眼睛再次發話問:「你現在還認為你是奧德修斯.阿斯蘭.薩拉嗎?」

    我看著劉英琪的清澈的雙眼,她明確地告訴我,她親眼看到奧德修斯.阿斯蘭.薩拉死於阿克留斯的墜落。

    如果我不是奧德修斯.阿斯蘭.薩拉

    那麼我到底是什麼?

    我是誰?

    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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