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往事如煙
艾爾紗道：「不錯，這不是事實。事實是政變不但成功了，而且其成功的完美程度令人難以想像，成功到讓所有的人都認為政變沒有成功。」
小葉道：「什麼意思？」
艾爾紗繼續說道：「因為現在的國王根本就不是原來的國王理查德六世，而是一個冒牌貨。不僅他是冒牌貨，幾乎所有皇親國戚、王公大臣都是冒牌貨。」
小葉和雪莉對望了一眼，這個消息委實過於驚人，其匪夷所思的程度超過了他們的想像。如果這是事實的話，那這個陰謀無疑是有史以來最驚人最可怕的陰謀了。
小葉不由問道：「你憑什麼這麼說？」
艾爾紗道：「憑我姐姐。我姐姐親眼見到了理查德六世被殺，連屍體都被剁成了肉醬，現在的國王又怎麼會是真的呢？」
小葉道：「這件事情與你姐姐有什麼關係？」
艾爾紗道：「不但與我姐姐有關係，還與這個化名斯旦丁的索倫amp;#8226;拉爾斯有關係，而且這還是整個事情的關鍵。」
小葉問道：「怎麼說？」
艾爾紗道：「這索倫amp;#8226;拉爾斯本是一個平民，出身貧賤，因為愛上了一個女人，所以應徵入伍，當了一名小兵，此人不到20歲時就顯現出了極高的軍事天分，作戰異常勇敢、屢戰屢勝，只希望自己有朝一日成為一名將軍，能夠迎娶他心愛的女人。因為這個女人擁有顯赫的家世，而他如果想和他心愛的女人在一起就必須擁有一個合適的身份。在一次戰爭中，索倫amp;#8226;拉爾斯恰好救了理查德六世的命，從而進入了國王的視線，此後便步步高陞，直至成為將軍。這樣他終於能夠如願以償的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起了。所以索倫amp;#8226;拉爾斯對理查德六世忠心耿耿，並由理查德六世主持了他們的訂婚儀式，他們還計劃不久之後便結婚，甚至想好了要生幾個孩子，而這個女人就是我的姐姐。
沒想到就在這時發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就是理查德六世竟突然愛上了我的姐姐，並宣佈讓她進宮，他似乎完全忘記了我的姐姐已經在他的主持之下和索倫amp;#8226;拉爾斯訂婚的事。不止如此，理查德六世突然變得陰險、好戰，以前那個溫和、仁善的國王完全不見了，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索倫amp;#8226;拉爾斯竟然把我的姐姐送給了理查德六世，自己卻帶著剛剛出生沒幾天的理查德六世的小兒子失蹤了，從此以後便再無音信，和他一起失蹤的還有王宮中一筆數額巨大的財寶。更令人奇怪的是，本來對索倫amp;#8226;拉爾斯一片癡情的我的姐姐，竟然服從了這個安排，就這樣一直過了十幾年。」
小葉和雪莉彷彿在聽一個曲折離奇的故事，不由得問道：「然後呢？」
艾爾紗繼續說道：「這麼多年來，我姐姐沒有一天不在想念索倫amp;#8226;拉爾斯。而理查德六世也沒有一天停止過對索倫amp;#8226;拉爾斯的搜索。就這樣過了十幾年，才得到索倫amp;#8226;拉爾斯的確切消息，此時的他早已結婚生子，而當年一同失蹤的小王子還是下落不明。我姐姐得知這一消息之後，悲痛欲絕、終日以淚洗面，抑鬱成疾，竟一病不起，不久就去世了。」
這實在是一個令人扼腕的愛情故事，沒想到這個終日在薩爾溫河划船的船夫竟然還有這樣離奇的往事。小葉不禁心中歎息有情人未成眷屬，雪莉則靜靜的看了他兩眼，低頭想自己的心事。
艾爾紗接著說道：「你們一定很奇怪既然我姐姐對索倫amp;#8226;拉爾斯如此衷情，為什麼當年卻接受了那個安排？」
小葉道：「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
艾爾紗道：「不錯。這是因為索倫amp;#8226;拉爾斯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那就是整個王國所有的高層，或者說所有掌握實權的人，彷彿一夜之間都變成了假的。甚至包括他自己，都有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來取代他。你可以想像，如果有一天，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站在你面前，宣佈他就是你，這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索倫amp;#8226;拉爾斯殺了那個假冒自己的人，卻無法殺死所有的冒牌貨，尤其是當他發現連國王也是假貨的時候，不難想像他的震驚。這時他終於明白，整個王國陷入了一個極大的陰謀之中，這個陰謀大的超出他的想像，他雖然發現了，卻什麼都不能做，也什麼都做不了，在這個陰謀面前，他甚至渺小的連一隻螞蟻都不如。此時除了他以外，他所知道的唯一的真貨就是那剛剛出生的小王子。因為在陰謀開始醞釀的時候，這小王子還沒有出生，而一個沒有出生的孩子是沒有威脅的，所以也就沒有人偽造這個孩子，所以只有這個孩子是真的。為了留住理查德六世最後的一點骨血，他決定帶著這個孩子逃走。但是要在深宮之中帶走一個剛剛出生的王子，這件事情的難度可想而知。而此時這冒牌國王偏偏看上了索倫amp;#8226;拉爾斯的未婚妻，也就是我的姐姐，所以索倫amp;#8226;拉爾斯就和我的姐姐商定，由我的姐姐進宮當內應，偷出小王子，然後一起逃走。我姐姐進宮之後，成功的偷出了小王子，交給了索倫amp;#8226;拉爾斯，卻不幸被人發現，無奈之下，我姐姐讓索倫amp;#8226;拉爾斯以自己為人質，助他脫身，期待拉爾斯脫險後再來接她，沒想到，我姐姐這一等便是十幾年。事情過後，這冒牌國王就宣佈索倫amp;#8226;拉爾斯企圖政變未遂，然後以鎮壓叛亂的名義，把那些原本正牌的人秘密處死，其中就包括原來的國王，而這一些又都被我姐姐發現。直到她臨死之前，才把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我，這就是當年所謂的宮延政變的真相。我姐姐為了他在王宮中苦等了十幾年，沒有一天不為他擔驚害怕，還要忍受那老色鬼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其中的辛酸痛苦有誰知道？而他卻在外面另娶他人，你說，為了我姐姐，我該不該殺他？」
小葉默然，他實在想不到這其中還有這麼多曲折，隨即又問道：「我還有幾個問題想不明白。」
艾爾紗道：「公子有問題儘管問，艾爾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小葉道：「索倫amp;#8226;拉爾斯臨死之前說的『她不是她』是怎麼回事？」
「那是因為他把我當成了我姐姐。」艾爾紗說道：「你們一定奇怪為什麼索倫amp;#8226;拉爾斯會把我當成我姐姐。那是因為我和姐姐本就長的很像，我長大以後就更像了，有時甚至連我們的父母都分辨不出。我自幼身體孱弱，無法獨立在這世上生存，連國內最有名的醫生都說我活不過30歲，無奈之下，我不得不當姐姐的影子，和姐姐以一個人的身份出現，從來沒有人知道我們是兩個人。拉爾斯在倉促之下，又怎麼能分辨出來呢？」
小葉道：「你剛才說得失蹤的那批財寶又是怎麼回事？」
艾爾紗道：「這就關係到那個真正的國王理查德六世了。在這個陰謀爆發以前，真國王好像預感到了什麼，把王宮中絕大部分財寶秘密轉移到了其它的地方，待以後萬一出事，可以利用這筆財富東山再起，只不過沒想到自己卻先死人手。由於這件事做得極為隱密，所以直到假國王即位後才發現。而負責轉移這筆財寶的就是索倫amp;#8226;拉爾斯。由於這筆財富過於巨大，假國王追查索倫amp;#8226;拉爾斯的目的一是為了找到小王子以斬草除根，另外就是為了追查這筆財寶的下落。其實很早以前那假國王就發現了索倫amp;#8226;拉爾斯的藏身之地，但由於一沒有發現小王子的蹤跡，二沒有發現他藏匿財寶的任何線索，為了不打草驚蛇，一直派這『四禽獸』在暗中監視。由於財寶的吸引力太大，所以負責此事的這四隻禽獸起了異心，這才有了今晚的『四禽獸』劫船的事情。而我又恰好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才會趕來。」
小葉道：「現在拉爾斯死了，豈非無人知道那批財寶的下落了？」
艾爾紗笑道：「如果是那樣他又怎麼會死？正因為已經有人知道了財寶的下落，所以他才非死不可。」
小葉道：「這個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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