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王朝
麟德二十八年
俗話說二月二,龍抬頭其實這個說法與古代天文學有關,古代用二十八宿來表示日月星辰在天空的位置和判斷季節。二十八宿中的角、亢、氐、房、心、尾、箕七宿組成一個完整的龍形星座、角宿恰似龍的角。每到二月春風以後,黃昏時龍角星就從東方地平線上出現,故稱「龍抬頭」。
清晨,當夜色的黑幕還未退去,整個皇宮內的太監宮女打著燈籠全部出動,他們三三倆倆的走在一起在皇宮中亂穿,鬧不清白的人肯定不明白怎麼回事,當然,這其中也包括李泰。
長長打了個哈欠,很是舒服的呻吟一聲,門外伺候的宮女魚貫進入十六個,跪在李泰的床前齊聲言道:「恭喜太子,賀喜太子。太子龍子龍孫又恰逢龍神抬頭之日迎娶太子妃,奴婢們給太子賀喜了。」
「嘿嘿,謝謝,大家同喜同喜!」李泰起身伸個懶腰,早有宮女將錦緞龍袍披上,李泰翻了半天從袖子裡取出一張銀票遞給一個宮女:「今日是本王大喜之日,你們都要辛苦一些,來,這是賞賜與你們的。平分了吧。」
「奴婢們謝過太子!」宮女雙手接過驚呼一聲:「呀,太子,您拿錯了吧」
李泰一愣:「那是多少?」
「回、回太子,這是一萬兩呢!奴婢們不敢要。」
李泰笑道:「整個太子宮有多少人服侍本王?」
「回太子,不足五十人!」
「那就每人兩百兩吧,剩下的就給你們這幾個美女吧。嘿嘿,本王有你們伺候著,心裡高興,別客氣,想必你們都有家人吧?在宮裡也沒什麼花銷。送到家裡可是不小的數目呢。拿著吧。」
十六個宮女彼此想看一眼齊齊跪倒:「奴婢謝太子賞!」
「都起來吧,咱們不是說好了以後沒錯別跪。嘿嘿,今天是本王大婚,你們也要忙活好一陣子呢。」李泰說完,洗了把臉側耳聽了聽外面:「這麼多人?喊什麼呢?」
端臉盆的宮女應道:「回太子,咱們宮中的規矩。每逢二月初二,驚蟄響起,百蟲開始甦醒,這些宮女太監此時正在打著燈籠四處找。嘴裡喊著:「二月二,龍抬頭,蠍子、蜈蚣都露頭。」
李泰聽完笑道:「這或許就是最早的大掃除吧。那二月二還有什麼大事?」
宮女笑道:「回太子,如果換在民間。二月二日龍抬頭之日。是日食餅者謂之龍鱗,食麵者謂之龍鬚面。閨中停止針線。說是恐傷龍目,在皇宮大內。陛下則是帶著率滿朝大臣都參加春耕。預示整個國家一年都有好的收成。
這個說完,給李泰整理衣衫的宮女笑道:「奴婢地家鄉裡還有一首打油詩呢。」
「哦?打油詩?說來聽聽?」
那個宮女笑道:「二月二,龍抬頭,天子耕地臣趕牛,正宮娘娘來送飯,當朝大臣把種丟。春耕夏耘率天下,五穀豐登太平秋。」
「哈哈,好一個春耕夏耘率天下,五穀豐登太平秋,今日本王大婚。豈不是耕不上地了?嗯?那是什麼衣服?本王的嗎?」
「回殿下。是您的,今日太子大婚,要穿上此服騎著駿馬迎娶太子妃呢!呀,時辰有些急了,太子快些,陛下與諸位大臣都在紫宸殿等著殿下呢。」
李泰也沒言語,立馬換完衣服來到紫宸殿。諸位大臣見到李泰前來。一起上前施禮:「恭賀太子,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諸位臣工。平身!」李泰說完,一一還禮,見到皇帝皇后身穿大典盛裝座在龍椅之上,李景身穿四爪錦緞紫龍袍座在側面,李泰連忙上前施禮:「孫兒見過皇爺爺,皇祖母,見過爺爺!」
天子笑了笑:「泰兒,今日乃是你大婚之日,朕已將整個宮殿打掃一新,如今時候不早了,先去迎娶河陽吧,其後到李家祠堂叩見列祖列宗,再回到宮中即可!呵呵,一切都有禮部侍郎主持,你聽著便是。儀仗在西內苑,去吧。朕在此等著。」
「皇爺爺,孫兒、孫兒剛起床,飯、飯還未吃呢。」
「哼,誰讓你起晚了,餓著吧。」
李泰無奈,轉身而起,跟隨太監走出紫宸殿,剛進西內苑,李泰不僅大叫一聲:「我靠,太牛逼了。」
此時,順著李泰的目光望去,西內苑中,浩浩蕩蕩幾千人馬,先是三十面銅鑼開道,接著是三十面紅色肩扛大牌,身穿宮中禮服太監宮女各一百八十名,手上拿著各式各樣的宮廷禮具,宮女身後,則是一千號全副武裝的兵馬。接著便是黃番連綿,幾百名身穿紅服的太監扛著彩禮九九八十一箱,宮女們則是手托錦盤,上面金銀珠寶、如意珊瑚讓人眼花繚亂,後面是紅木黃番八抬大轎,轎子上鑲嵌著無數珍珠瑪瑙,在黑夜中顯出特有的耀眼,李泰知道,這東西肯定不是給自己座的,肯定是給芝萌地。轎子身後,紫雲身披錦緞黃布,在所有馬匹之中異常高大,對面身後幾千馬匹和幾百宮樂手,不僅傲氣凌然。
浩浩蕩蕩的隊伍已經準備完畢,見到李泰到來全部跪倒:「恭賀太子殿下,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泰點了點頭:「平身,你們、你們誰帶吃的了?」
嗯?所有人聽到李泰問話一時都愣在當場,禮部侍郎胡大人來到身邊言道:「太子,吉時已到,請太子上馬!與臣同去太廟祭拜天地!」說完小聲言道:「那有吃食!」
「哦?」李泰連忙點頭:「嗯,那就去吧,走,快去!」
光
幾十面銅鑼聲響,在太監妖孽般的嘶鳴下,太子儀仗開始起駕……
太廟!
聳立於整個宮殿的中心。面闊十一間,進深四間,重簷廡殿頂,三重漢白玉須彌座式台基,四周圍石護欄,殿內地主要梁棟外包沉香木,別的建築構件均為名貴地金絲楠木;天花板及廊柱皆貼赤金花,製作精細,裝飾豪華。太廟是皇帝舉行祭祖典禮的地方。大殿兩側各有配殿十五間,東配殿供奉著歷代的有功皇族神位,西配殿供奉異姓功臣神位。大殿之後地中殿和後殿都是黃琉璃瓦廡殿頂的九間大殿,中殿稱寢殿,後殿稱祧廟。此外還有神廚、神庫、宰牲亭、治牲房等建築。這些都是李泰聽那個禮部侍郎說的。來到裡面。看見供案上的吃食,李泰添了添嘴唇不語。
「無干人等退下……」禮部侍郎說完。將底下的黃墊子往中間挪了挪,李泰看在眼裡笑在心上,這人,太有前途了,知道有個大柱子擋著。吃起來方便。
「跪!」禮部侍郎掏出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昭,
李泰不知道念了多久,反正自從跪下,也不知道哪掉下來用油紙包裹的一隻燒雞,等著侍郎宣讀完聖旨。李泰剛剛吃掉半隻。看到儀式結束,連忙將剩下的半隻塞進袖子中……
「吉時已到!開啟宮門,太子出宮……」
「開啟宮門……太子出宮……開啟宮門……太子出宮……開啟宮門……太子出宮……開啟宮門……太子出宮……開啟宮門……太子出宮……」
聽著遠方不斷地喊聲,聽著硃砂大門發出卡卡地聲響,整個皇宮在太陽升起地同時全部打開,當第一縷陽光灑下,皇宮之內煥然一新。四處都是鮮紅一片。雕樑之上的金線花邊被陽光照射的異常耀眼,太極殿中彷彿升起一團紫氣將整個籠罩起來。無數的宮女開始忙活著,大小儀仗往來頻繁看著這些都是前來道喜之人,李泰嘿嘿一笑:「胡大人真是厲害,一喊吉時已到,這太陽都出來了。」
「呵呵,下官不過是記著時辰而已,太子殿下,咱們走吧。」
李泰點了點頭,起身跨上紫雲,一揮手:「出發!」
「太子出宮……」
皇宮的承天門漸漸開啟,城外地百姓身穿嶄新地服裝拿著水盆開始撲街,隨著銅鑼聲響,太子儀仗慢慢走出皇宮,此時,只見一匹異常高大地駿馬之上端坐一個英俊的少年,他身披紅色錦緞金絲袍,內置金黃色五爪龍袍,頭帶金黃羽冠,腰扎八寶琉璃帶,腳下金絲雕龍紅靴,騎在紫雲身上意氣風發,看見自己所過之處當真是淨水撲街,黃土墊道,不由地向兩邊揮手致意。
「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見到李泰出來,城外所有百姓全部跪倒,禮部侍郎高喊:「太子起駕,元帥府……」
一時間,萬民歡呼,鑼鼓喧天,宮樂隊奏響喜慶的曲子,不少孩童都跟著拍手搖頭,前面的宮女揚起陣陣彩紙,身後的宮女將宮裡的點心扔給周圍的百姓,再往後,則是幾個太監抗著十幾筐銅錢一路洋洋灑灑,百姓人頭攢動,吉祥話不絕與耳。李泰騎在紫雲身上嘴咧的跟瓢似的,不住地與這裡地百姓揮手致意,途中,竟然看見好幾個人合商會各縣的大旗,著實讓自己狠狠的感動了一把。
浩浩蕩蕩人馬出了承天門,經過經過道興坊、華開坊、仁安坊、福光坊、右拐路過安業坊,德中坊,到達崇賢坊之時,立著老遠便看到一塊下馬石,這下馬石高兩丈,上書八個大字,文官下轎,武將下馬,在下馬石對面,這是煥然一新的元帥府,此時管家遠遠的見到人馬到來,急忙跑到裡面,不一會,元帥府所有家丁來到門前一字排開:「恭迎太子!」
「嘿嘿,大家好,爺爺在哪裡呢?」
「回太子,老元帥在客廳等候太子。請太子移步!」
李泰連忙提起衣擺來到大廳上前見禮,抬頭看著元帥虎目含淚,李泰言道:「爺爺,您別傷心,孫兒一定會好好對待芝萌。」
元帥長歎一聲:「泰兒啊。芝萌這孩子的爹是為我大炎而死的,雖死猶榮,這麼多年來,老夫忙於政務,未曾好好照顧於她,這孩子學什麼都是為了你,如今你登上太子寶座,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你要是辜負了芝萌,本帥就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老夫看你是個好孩子,可別讓老夫失望啊。」
「爺爺,您知道孫兒不稀罕當這個太子。但孫兒跟您說,孫兒對芝萌當如自己地性命一般。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爺爺身體健朗,您看著孫兒是怎麼對芝萌地。」
元帥點了點頭:「你是本帥從小看到大的,咱們方李兩家那是幾代地交情,如今芝萌嫁於你,就算你對她不好,英兒那丫頭也不會讓她吃虧的,這點老夫到是相信,呵呵,好了,好了。這大喜地日子說這些幹嘛。又不是見不到了。到時候陛下該笑話本帥了。時才帥府門口無人攔截於你。那是有陛下的人馬,如今想要將芝萌喚下閣樓,還憑你自己的本事了。呵呵,去吧。」
李泰走出客廳,禮部侍郎連忙上前言道:「殿下,臣剛才打聽一番,要想進入河陽郡主樓下至少要過三關。這京城的才子才女怕是此時已經聚集到一起了。太子要是覺著麻煩,屬下就搬出儀仗喝退他們。如何?」
李泰嘿嘿一笑:「胡大人好心小王心領了。但胡大人可知,要是將這些人喝退,小王以後的日子怎能好過?哈哈,無妨無妨,今日就算丟了臉面也無妨,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今天豁出去了。對了,我兄弟潘大慶那裡今日也迎親,他該怎麼過關啊?嘿嘿,真想看看他的狼狽樣子啊。哈哈,爾等退下,管家帶路,本王今日會他們一會!」
管家上前施禮,在前面引領李泰與禮部侍郎兩人進入帥府後院,沒走幾步,就見前方大門緊閉,管家笑道:「殿下,郡主特意吩咐過,送到此時,小人的任務已經完成,再往前走,便是看殿下自己的本事了。」
李泰笑了笑,掏出一錠金元寶打賞管家,隨後與胡大人兩人向大門走去。
棒棒棒棒棒前砸響神獸啣環,只聽門後有人喝道:「何方賊子,敢上繡樓?」
「嘿嘿,我、小王乃大炎太子,想進去娶媳婦,不知道這位姐姐可否行個方便?小王日後定當厚報!」
門後傳來嬌喝之聲:「哼,少拿太子身份壓人,今日這大門只對新郎官開,別人想也別想!」
「是是,在下就是新郎官,還請姐姐開門。」說完,連忙將一個紅包順著門縫塞了進去,聽到後面一陣竊笑:「新郎官如此大方,想來必然通曉此中緣故,我等姐妹與河陽郡主相好,甚怕她被別人欺負,今日就是想讓新郎官瞧瞧。別欺負我們姐妹家無人!」
「嘿嘿,在下曉得,曉得。」
「嗯!脾氣倒也溫順,如此,我們姐妹也不難為你,這裡有一個小謎您聽好了,看看咱們太子是不是關係民生。這可是最簡單的哦,要是連門都進不去,可別怪我們嘍!」
「姐姐請問!」
「什麼尖尖尖上天?什麼尖尖在水邊?什麼尖尖街上賣?什麼尖尖姑娘前?什麼圓圓圓上天?什麼圓圓在水邊?什麼圓圓街上賣?什麼圓圓姑娘前?」
李泰嘿嘿一笑,別說,這聽著簡單,但要是不關係民生還真不好回答,清了清嗓子答道:「寶塔尖尖尖上天,菱角尖尖在水邊,粽子尖尖街上賣,花針兒尖尖姑娘前。太陽圓圓圓上天,荷葉圓圓在水邊,燒餅圓圓街上賣,鏡子圓圓姑娘前。「嗯,答得甚好,那麼請問,什麼方方方上天?什麼方方在水邊?仟麼方方街上賣?什麼方方姑娘前?什麼彎彎彎上天?什麼彎彎在水邊?什麼彎彎街上賣什麼彎彎姑娘前?」
「嗯!風箏方方方上天,絲網方方在水邊,豆腐方方街上賣,手巾方方姑娘前。月亮彎彎彎上天,白藕彎彎在水邊,胡瓜彎彎街上賣,木梳彎彎姑娘前。」
李泰一口氣答完,只見大門慢慢開啟,裡面走出五個丫鬟對著李泰一拜:「太子高才,願太子與郡主百年好合,永結同心!時才奴婢得罪太子,還望太子恕罪!」
李泰笑道:「無妨,無妨,大家都是為了高興嘛,請問,是不是順著這條小路走過去便可?」
「是地,太子,他們吩咐奴婢們打前戰,據說後面才是最難的。京城才子才女來了好些呢,太子小心些!」
「嘿嘿,怕什麼,走,你們跟著本王,看看本王怎麼娶媳婦的,等將來也要找個像本王一樣的才好哦!」說完,帶著幾個丫鬟哈哈大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