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給女兒擦拭下眼淚。起身對著在座之人抱拳:「稍等片刻、待下官考試一下這兩個後生。元吉賢侄。不是老夫說話不算話。雖說你平家已然送來彩禮。但老夫卻是沒占沒動。再者。元帥也未曾念下聘書。今天老夫問你。你可敢應試?」
平元吉朗聲道:「小侄願試!」
項陽點了點頭,對孫良文道:「你口口聲聲的要比試。念我疼惜女兒。給你一個機會。但切忌。如此次敗北。地。事。明年金榜題名。到時候會有更多女子任你挑選。但切忌。此次敗北。要是再敢阻撓我項府行事,老夫定要元帥做主。取你向上人頭!你可敢應試?」
孫良文喊道:「小人願意應試!」說完,回頭看了看李泰。見李泰點了點頭,給了一個我辦事,你放心的眼色。反正李泰想到。除了文鬥就是武鬥。文鬥。憑他平元吉必然不是對手。武鬥?嘿嘿,俺還有四條藏獒呢。先借給孫兄用用吧。只要贏了就行。怕啥!
項陽看了看天良久言道:「既然你們要比試。那麼本官就給你們出個題目。你們現將身上的銀兩貴重之物全部取出。」
看著兩人取出銀兩。項陽道:「來人,與兩位公子換上髒兮之服,越髒越好。塗面。飾憔悴之人!」
下人將兩人帶下,不久又將兩人帶出。大夥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這兩人哪還有公子哥地威風。雖說身材沒變。卻是相貌醜陋。面色饑黃。衣衫襤褸。小風在身邊一吹。感覺衣衫晃動。面可是沒穿什麼衣服啊。想比之下。孫良文更是單薄。
李泰看著心驚。感覺要跑出自己控制的範圍。這項陽要幹什麼?心裡不覺捏了把汗。
果然不出所料。項陽見到兩人扮此摸樣甚是滿意,點頭言道:「兩位,此時你們已然不是軍中小將。更不是什麼江南才子了。如今你們已經是有家事之人。此時今日。還有五天便過年了。但家中堪破。妻兒老小等著你們賺的銀子買米下鍋。你們就想法子出去賺錢吧。
咱們京城便是長興坊最為堪破。但也有店舖林立。兩位便去那裡賺取銀子吧。此時兩位已經身無分文。即使做買賣也沒本錢。一個時辰內。各自拿回五兩銀子便可!但切忌。不可說出自己的名字。本官會派人在暗中跟著。一切各憑本事。去吧!」
聽到這裡。李泰心裡一驚。完了。完全跑出自己控制的範圍了。而且還要找人跟蹤。這該如何是好?就算是發明吃食。現在也來不及了。也沒本錢啊。隨即一想也沒什麼。畢竟孫良文一手好畫。都快過年了。給人家寫對子。畫年畫還是能賺來銀子的。可是平元吉該幹點什麼呢?
其後,兩人對著元帥、項陽及眾人抱拳而去。項陽道:「管家。派出六人。三人一組。面飾後。從後門走出,跟蹤兩人。待回時。定要將他們一言一行告之與本官。」
見到管家領命而去。項陽與諸位言道:「還請諸位稍等!來人。上茶!」
李泰慢慢走到芝萌身邊坐下,面無喜色,芝萌言道:「哥哥為何如此?」
惜花笑道:「怕是被項大人難住了吧。呵呵,要是惜花沒猜錯。便是哥哥想幫孫公子。而沒成想項大人竟然如此出題。哥哥怕是沒想到吧!」
李泰苦笑:「就你鬼精靈。唉。兩位妹妹。咱們好像什麼都沒幫上啊。」
芝萌言道:「今日之事已然除了咱們意料之外了。當初芝萌想。要是武鬥,芝萌在背後暗算那個平元吉呢。誰想到竟然是這般摸樣。唉!真不知道龐大人是怎麼想地。惜花妹妹。你可知道?」
惜花搖了搖頭:「妹妹不知。還是瞧著看吧。」
李泰見到眾人已經起身,互相閒聊。元帥也去房中歇息。大家很隨便。李泰恨恨的伸了懶腰。咱也隨便隨便吧。媽的。大慶幹嘛去了。找人唱會歌也好。熱鬧熱鬧!
芝萌與惜花叫喚了一個眼色,對李泰言道:「哥哥再此稍後。我們去看看霜兒!」
「嗯。去吧。好生安慰!」
就在大家閒談之時。一個時辰已經慢慢的過去了……
「平將軍回來了?」
門外一聲吆喝。將大家目光再次聚集到了平元吉的身上。只見他雖是衣衫襤褸。卻掩蓋不住得意的臉色。走到項陽與帥元身前。掏出兩錠銀子放在桌子上笑道:「小侄幸不辱命。將銀子賺來了。此乃十兩!」
此話一處。贏得滿堂喝彩。讚譽之聲不覺於耳。而霜兒卻是滿眼淚花。一股悲憤心中湧上。雙腿一軟。座在了地上。萌與惜花兩人抱住她好生安撫。
項陽言道:「諸位少安毋躁。賢侄,你這銀子是如何賺來的?」
平元吉笑道:「小侄最然沒有本錢。卻有一身的功夫。尋個富貴人家。傳其子功夫。先收五兩紋銀便是。呵呵。侄幸不辱命。已將銀兩賺來。切有是雙倍。請伯父選出獲勝之人吧。哈哈。那孫公子即便賺了回來。也是輸了!」
項陽言道:「來人。將暗中追蹤之人叫上來。」
見到三人站在身前。項陽道:「你們說說。平將軍是怎麼賺取銀兩地?」
三人首先豎起大拇指:「回老爺。這平將軍雖說身無分文。卻憑著一個好身手賺了銀兩。起初來到長興坊。平將軍找了些門面闊達之家。要教其子女習武。由於平將軍飾面。無人認得。實吃了不少閉門羹。平將軍一身傲骨。對待眾人只說一遍。如不習武,立即轉身便走。有人嫌棄將軍醜陋。居然放狗咬他,只見將軍一腳將狗斃命。揮灑而去。卻有大將風範啊!我等看著真真切切。平將軍不曾作假!」
項陽點了點頭:「嗯,做地不錯,下去吧!元吉賢侄
沐浴更衣吧。一會孫公子回來。老夫自有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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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元吉傲然而去。留下了一片讚歎之聲。元帥笑道:「元吉這小子不錯啊。哈哈。一個時辰便真的賺回五兩銀子。卻是比一般紈褲強上許多。項大人。先恭喜你了!」
項陽笑而施禮……
「孫公子回來了!」
眾人嬉笑的看著孫良文啷嗆的邁進院中。此時。只見他汗水已然濕透了衣衫。左右搖晃的走到項陽跟前。拿出五兩碎銀子放在桌子上。虛弱的說道:「此乃五兩紋銀。小侄幸不辱命。」說完,將手伸進懷裡。兩眼一番,鼻子流出鮮血。欲欲倒下……
「孫兄……」李泰大驚!連忙跑上前扶住他問道:「孫兄。你為何如此摸樣。你要打劫也挑比你弱地下手啊。你看你被打的如此狼狽!這……」
「良文哥哥!」霜兒一聲驚呼,撲到他的身邊痛哭:「哥哥,是霜兒不好。害你受傷了。嗚嗚嗚……霜兒對不起你啊……」
孫良文看著霜兒笑了笑:「霜兒,我將銀子賺回來了。你看、我、我懷裡還有一升米(1公斤)。咱們能有……有白……白米了……」
李泰順著孫良文地手看去。只見孫良文的鼻血已然順著手背流向懷裡,而他的手上。緊緊握著小一袋米!李泰將米緩緩拿出遞給霜兒。瞪了項陽一眼。也不問話。直接將他抱進房中歇息。待出房門。見到項陽將跟蹤之人叫到身邊。李泰上前一把抓住那人衣領喝道:「說,孫公子為何如此狼狽。說,今天你們要是敢有一句假話。本王今天活扒了你們的皮!」
元帥喝道:「泰兒退下。不可魯莽!讓項大人問話。」
項陽看著眼前幾人。問道:「將孫公子一言一行告訴老夫!」
三人低頭哽咽良久,一人說道:「回老爺,時才我們跟著孫公子來到長興坊。孫公子便挨家挨戶的上門。說要給人家寫對子。開頭,有幾人侮辱公子。然公子卻是忍氣吞聲地與他們商議。不寫對子畫年畫也好。說什麼過年了。圖個喜慶。一府字畫才要一錢銀子。要是不畫。便給家人畫像也可!起初那些人家不是關門便是辱罵。半個時辰過去,孫公子才賺了到一兩銀子。這時,正好有一個米鋪運來一車白米。此時以近年關。不少勞力都已經回鄉過年。雖是工錢比往常翻倍。但長興坊能搬抗之人卻是寥寥無幾。那店主正在與其他人商議。見到幾人不願意卸車。已然將價錢漲到四兩。孫公子在旁路過。思量一下便跟老闆說要幫著卸米。周圍人笑他單薄。孫公子也不言語。一人獨自走到糧車邊將米一袋袋地抗進米店之內。由於身子單薄。幾次磕在門檻之上。店主看著心疼。勸其別幹了。可孫公子硬是咬牙將米全部放入店中。半個時辰。一車的白米啊。周圍之人感歎之時。也對孫公子大加讚賞。後來店主看公子老實。說是過年了。給一升米。就算是工錢以外的賞錢了。待公子接過後。便倒了下去,我等怕出事,連忙上前扶起。公子緩了良久才醒。不讓我等攙扶。自己便走回府內。老爺。咱們可是親眼看著孫公子一袋袋的抗米。就在他暈厥之時攙扶了一把。別的什麼都沒做啊。孫公子真是一個時辰內賺了五兩銀子,只是歇息了片刻啊。老爺不信可以去長興坊對峙!」
眾人聽著家丁的描述。讚歎者有之,嘲笑者有之。感慨者有之,幸災樂禍有之!而惜花與芝萌卻是抱著霜兒雙眼垂淚。霜兒聽著家丁的描述。看著手中白米泣不成聲!
元帥歎了口氣:「唉。雖是誠意可嘉,卻是……唉!」
項陽看著眾人。嘴角揚起一絲嘲笑:「來人,將兩位公子請出來吧!」
三個家丁連忙跑到屋子裡將孫良文攙扶出來座好。而平元吉已經梳洗完畢,看著孫良文狼狽樣子哈哈大笑。走到項陽身邊施禮道:「還請伯父選出獲勝之人吧!」
項陽點了點頭:「賢侄請坐!諸位。請座。如今比試完畢。在下有些話要說。」說完,將平元吉的十兩銀子擺放在桌子上,又將孫良文地五兩銀子放好。項陽看了看在座之人笑道:「諸位,你們說。此事該是誰勝出?」
眾人言道:「這還用問。自然是平將軍勝出……」
「就是……就是……你說五兩,人家可給你賺回十兩呢……」
「是啊。不卑不亢地賺銀子。還多賺了五兩,別看就多出五兩,卻竟顯大將之風……」
「唉。雖說孫公子也不容易。但是誰讓他身體不行。要是將軍碰到此事,一車白米算個什麼?嘿嘿,不過咱們想來。將軍斷然不會去做那等下賤之事吧!」
平元吉站起對著諸位抱拳:「謝謝諸位抬愛了。哈哈。帶本將大婚之時,定當請諸位光臨!謝謝諸位了。哈哈。伯父。這孫公子體質虛弱。趕快送去郎中那裡調養一下吧!」
李泰走出大喝道:「都***給老子閉嘴。孫兄!咱們走!你已經盡力了。奈何天意弄人。今天咱們算是栽了。兄弟也沒幫上什麼忙。實在對不住了。不過你放心。好好去我家養好身體。到時候兄弟再幫你搶。媽的。只要一天不洞房,咱們就有機會。去他媽地吧。就是洞房了。兄弟也幫你搶回來!」說完,轉身指著平元吉罵道:「姓平的,你給我記住了,小爺今天把話放這,今天是你贏了。但你給我小心點。有小爺在此,絕對不讓你舒舒服服的把霜兒娶進門!孫兄,我背你。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