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來到京城百味樓,周顯往門口一站,就見裡面走出一個夥計,點頭哈腰:「少爺來了。李公子好,哦,郡王爺好。裡面請,裡面請。」
李泰一愣對著小二笑道:「哦,你認識本王?」
周顯道:「你以前一天來八遍,你問誰呢?走,上樓。」
李泰一梗脖子:「啥,一天八遍,我有那麼多錢嗎?我現在、我我就五兩銀子了。」
周顯哈哈大笑,摟著李泰肩膀:「走吧,這是本公子的店。不用你的銀子。小二,去櫃檯給咱們的郡王爺拿五百兩銀子。」
李泰連忙擺手:「不用不用,謝謝大哥了。嘿嘿。兄弟我還行,還行。」
周顯一笑:「啥時變的這般摸樣,以前可是豪放的緊呢。哈哈,不要罷了,以後缺銀兩就到櫃檯上支取便可。別以為失憶了便完事,你可欠我近千兩銀子了。哈哈,看什麼,又不管你討要,我還花你近千兩銀子呢。」
幾人來到樓上,找個隱蔽的位置,上了酒菜,一通推杯換盞之後。周顯歎了口氣:「唉,兄弟,為兄當真是羨慕你啊。」
「為何?」
「呵呵,如今你已經失憶,好多事情便不記得,唉,可惜為兄不行啊。你說滿京城的貴胄子弟,有幾個有真本事的,考狀元,他們誰能考上,但為啥都能派出去做官,唉,京城這個地方,為兄真是待夠了。呵,什麼二等子爵。說的好聽。真要是到了外面或許還好。可是在這京城之中,算得上什麼啊?」
李泰一愣:「不會吧,找你爹要個官員做做也好,這不是什麼難事吧。」
「唉,你是不知道啊,咱們大炎的陛下那真是英明,平時你要是有什麼事情,睜一眼閉一眼也就過去了,可真要是去掌管一方百姓,那可真是誰說都不行啊,如咱們是外面的富豪,或許可以花些銀子買個官做。可、可咱們這是京城啊。這麼說吧,要是讓陛下選,就是落地的秀才都比咱們強啊,為兄如今只有在這酒樓之中可以吆喝兩聲,到了外面,大氣都不敢出啊。這個地界,酒樓多得是。大哥的買賣也不好做啊。來往的達官貴人都去別家了。兄弟你說,如今我是要錢沒錢,要官沒官,我堂堂二等子爵,我、唉!」
李泰點了點頭,是啊,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想法,寧當雞頭,不做鳳尾。時間長了,怕是壓抑出毛病。看了看酒樓的四周,裝修一般,除了乾淨以外,幾乎沒有什麼特色,李泰拍了他肩膀一下:「周兄、兄弟,你既然出不去外面了,為何不把這酒樓好好打理一番?」
大慶抬頭瞧了瞧:「俺覺的甚好,好吃的緊呢。嘿嘿。」
周顯笑道:「看看,人家都說好吃的緊吧,我跟你說,不是,這位朋友,還不知道你如何稱呼呢。」
大慶嘿嘿一笑:「這怪俺了,怪俺,俺光跟著公子過來吃喝了,還不曾報的名諱。俺姓潘,叫潘大慶。俺時才聽你們說話,你姓周,叫周顯是吧。俺十七了,你多大。」
周顯一笑:「俺也十七了,你幾月的?」
「俺九月的。」
「我三月的,哈哈,叫大哥。」
大慶人也實在,讓叫就叫,喜的周顯連干三碗,直呼過癮。
李泰仔細打量周圍,問道:「你想不想多賺些銀子?」
「那如何不想?你看我出有個酒樓,你可知道,我每月都要給娘交錢啊,除了夥計,師傅的工錢,我每月也就能被這我娘扣下二三百兩。唉,如今已經在櫃上存了盡四千兩銀子了。多不容易啊。嘿嘿,也別說,比你是富裕啊。哈哈,沒事。咱們哥倆從前就好,如今你失憶了,大哥依然是你大哥。哈哈,缺銀子儘管過來取便是。不過你可少花點,哥哥我還留著去看惜花呢。」
「誰?惜花?你怎麼認識她?」
「屁,還不是你當初帶我去的。你還要跟她圓房你忘了?當初要不是我攔著,說不上你就……嘿嘿,別怪大哥,大哥也喜歡的緊呢。」
李泰苦笑道:「當初在海州我還納悶誰攔著我呢。沒想到是你啊。哈哈。大哥,你說惜花姑娘那麼好,多少公子都瞧著呢,怎麼就能輪的上你呢。說實話,兄弟我覺的她真是漂亮,但畢竟是風塵中人,先不說你能不能娶她,就算是能,你爹娘未必願意吧。嗯,可是當個妾,倒是委屈她了。那惜花察言觀色的本事必是高明,要不怎麼能當上花魁?對了,大哥,她賣身嗎?」
「屁,你要是再敢這麼說,別怪我跟你翻臉。京城花魁,賣藝不賣身,這誰不知道,咱們都是雅士,誰像你想的那麼齷齪。大哥我真的是對她心儀已久啊。唉。大慶兄弟,你說惜花美不?」
大慶一抬頭:「啥?誰?好吃。好吃。」
李泰哈哈大笑:「你既然那麼喜歡她,給她贖身便可。」
「你當我不想啊,你知道現在多少人惦記她?先別說我有沒有銀子,就算是有,京城貴胄要是知道我把惜花收了,不得天天找我麻煩啊。我這本事抗的住誰啊?弄不好得罪一個大人物,性命倒是無礙,可酒樓,封地,那不就全沒了。到時候拿什麼去養活她啊。」
李泰同情的點了點頭:「大哥,行了,想想就可以了,說實話,兄弟我也就是想想。你歲數不小了,還是對嫂子好點吧。有機會了,再娶一個妾。何況,你五個通房丫鬟呢。比兄弟我強多了。」
周顯苦笑:「你大哥我還沒成親呢,哈哈,我娘怕我有斷袖之癖,特別吩咐找了五個丫鬟,可惜少爺我一個都沒看上啊。少爺我就喜歡惜花。」
「大哥,行了,行了,你喜歡人家,人家喜歡不喜歡你啊。」
周顯道:「如何不喜歡,前番時日去海州還給我捎信,說定會看望於你,叫我寬心呢。你看,她還給我這個呢."說完,拿出一塊玉珮遞於李泰,李泰接過來看了看,嗯,這本是一對,看來,另一隻在惜花手上,李泰笑了笑:「大哥,兄弟給你講個故事。」
「哦,講講。」
「話說有一個員外,特別有錢,他喜歡上了一個青樓女子,有一次喝多了,歡喜之後那女子說,你當真要給我贖身嗎?員外點了點頭,女子又說,你要是真有心給我贖身,你就摘下一顆牙齒,這樣,你就是騙我,我也認了,留著你的牙,也是個念想。員外聽後感動的要命。當時忍著疼痛就掰下了一顆,女子感動的落淚,發誓道,今生非員外不嫁,員外也說非她不娶。然後,沒過多久。員外落魄了,再去青樓之時,那女子已經和別人好上了,當時給員外氣的,就要向她討要自己的牙齒,你猜怎麼著?」
「如何?」周顯和大慶齊聞
「她給了員外滿滿一盒牙齒,讓他自己找。」
「哈哈」大慶樂的噴了一嘴飯,看見周顯的樣子,連忙憋了回去。
周顯道:「兄弟,惜花不是那樣的人。」
李泰歎了口氣:「我不是說惜花不好,說實話,我對她也很,嗯也很……」
「非分之想,別藏著掖著了,男子都是如此摸樣。」周顯鄙視道。
李泰點頭::「是。是,我是有非分之想,可是我就是想想啊,哪像你,如此著魔,就算是惜花答應你了,你敢把酒樓封地都賣了給她贖身嗎?」
周顯站起身來喝道:「如何不敢,又不是沒賣,實話告訴你,大哥我現在有近五萬兩銀子。比我們家還多。要不是我娘看著,我連這酒樓都賣了、」
「那給她贖身要多少錢?」
周顯低頭坐下:「最少四十萬兩,」
大慶嚇的扔掉手上的肉:「啥,俺的娘啊,四十萬兩?公子救助災民辦商會才不到四十萬兩。」
李泰哈哈大笑:「大哥,我真是服你了,為了一個青樓女子,你連御賜的封地都敢賣。哈哈。」
周顯忙道「不可喧嘩。門外有耳,萬一被誰告了,你大哥我就完了。」
李泰看了看左右說道:「大哥,兄弟我有一個好辦法,能幫你完成這個心願,但是你必須保證,你娶多少女子我不管,但你必須得對惜花好才行,如果你敢欺負他。兄弟我可真不讓你。」
周顯一聽大喜:「都說你從海州回來變聰慧了。快說說,有何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