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孤封你為蕩賊中郎將率兵與孤……」起戰張魯。」寇封眼中有了些笑意,說道。
「諾。」袁約應諾了一聲,隨即站立了起來,轉身對著己方大軍大吼道:「大楚,乃是天威,本將已經歸順。服從者,隨本將去殺張賊。」
「殺。」
互相對視了一眼,沉默了片刻,這一批夷人大軍,發出了凌厲的喊殺聲。不過,卻全部都反撲向了張魯大軍。
他們才是個個都是親身體會到楚軍戰力之強大的人,令人生畏。再加上夷人天性沒有什麼信義之說。
中場變節,也就沒有什麼讓人意外的。
不過,楚軍以凌冽威勢,威服夷人,中途變節。這才是最重要的。
什麼是王道,是什麼是霸道。
有人認為行仁義就是王道,行殺戮,威懾就是霸道。
但在寇封看來,只要能夠懾服宵小,供我驅策,這就是王道。
今日,能夠懾服夷人,中途變節。就是楚國王道的證明。
前方雙方大軍漸漸靠近,楚國的連弩,以及張魯軍的弓箭,都已經開始互相對射了。
「嗖嗖嗖。」
「撲哧,撲哧。」
沙場上箭矢呼嘯,繼而射入人體的聲音,不斷的傳出。
「啊啊啊。」
無數敵我雙方的士卒慘叫著一聲,倒地不起。
後方,一桿「楚」字帥旗下,寇封策馬而立。神色冷硬,猶如君臨天下的王者,自信且自負的注視著自己的軍隊,打敗這些雜牌軍。
「殺,殺,殺。」陳大策馬在中側,手中鋼刀一次決的揚起,一次次的落下砍翻了無數張魯軍士卒。
身旁,身側都是大批大批的破軍營士卒。
作為尖刀,戰在最前方。
他們所面對的也是張魯最精銳的軍隊,張魯親自策馬在遠處身旁有幾個穿著道服,道士摸樣打扮的人,正在不斷的鼓舞士氣。
「天君在此,我軍必定所向無敵。」
「天威臨之,我漢中必定大勝,楚軍必敗。」
一個個老少不一的道士們不斷的指揮著身旁的親兵,大吼。
聲勢凜冽。
但是那些漢中軍隊,卻恰恰吃這一套。
一個個士卒在這些道士們的鼓舞下面容漲紅猶如吃了興奮劑一般不要命的在前衝殺,阻擋陳大他們的進攻。
「神棍加軍隊,戰鬥力果然是成倍上增。」陳大微微感受到了一股壓力,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陳雄。率軍開路,既然不害怕死亡,那就殺的他們害怕為止。既然不恐懼,就殺的他們恐懼為止,既然不敗退就殺的他們敗退為止。」
陳大欠吼了一聲,那冷厲的聲音猶如從九幽傳出。讓人不寒而粟。
前方有十五萬大軍,而陳大則要率領大軍把這支大軍攻破,敗退,潰敗,甚至於屠殺。百戰精兵,不懼死亡。
百戰名將,不懼殺戮。
陳大今日就要讓天下人看看,「楚」字帥旗所向之處,膽敢抵抗者的下場。在這蜀地之中,不需要什麼「張」,「劉……」「孟……等雜牌旗幟,只要一面「楚」旗迎風飄舞,碓霸在此。
其餘統統都要毀掉。
「諾。」破軍營統帥,剛剛才率兵分屍了樸胡,逼迫袁約這個堂堂夷人大帥在陣前忍不住恐懼而投降的陳碓,大聲應諾了一聲。
率領八百破軍營士卒,脫引而出。形成一柄鋒利的匕首,直插張魯。
「殺。」此刻沙場上兩軍交鋒,數十萬人廝殺在一起,組成了驚天動地的廝殺聲,但即使是在這片廝殺聲中,八百破軍營士卒的聲音,卻依然如同驚雷一般,平地乍起。
一聲狂吼,即使是坐鎮後方的寇封,也能輕耳聽到。
「楚」字帥氣下,寇封策馬而立,居高臨下,對前方的佔據看的清楚,雙方大軍在短暫相持。
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樣的廝殺,即使成,恐怕自身也會損失慘重口所以,寇封的楚軍從來不希望與任何人進入僵持階段。
也從來沒有。
為什麼?
因為寇封花費了巨大代價,楚國的上兵,破軍營士卒,從來沒有讓寇封失望過。
雖然只八百人,但是戰力可比你一般的一萬精兵。更加重要的是,因為戰力凝聚在八百人身上,行動非常靈活。
突破力非常強大。
就猶如一柄刀的刀刃,乃楚軍的精華所在口這柄刀只要砍入敵人的傷口,就能一直突破下去。無人能擋。
直到對方害怕了,驚懼了。慌亂了,敗退了。
不用太多,數十萬大軍交戰,一點點的敗退,就能導致全盤崩潰。寇封的五萬精兵,就能順勢突破,干翻張魯的這二十萬大軍。
因為從寇封起兵以來,破軍營就沒有讓他失望過。先是他自己率兵,後來他當上諸侯,職位就讓給了陳大。
如今陳大也已經貴為鎮軍將軍,職權就讓給了陳碓。
一直以來,都是百戰百勝。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破軍,破軍,天下的軍隊,都是擺在場面上,讓破軍營去破除的。
江夏黃祖如此,劉表如此,五溪蠻族如此,孫權如此,曹仁也是如此。敗在破軍之下的大將多不勝數。
這也是寇封率領五萬大軍抵抗張魯,並且在情報得知張魯的大軍增加到了二十萬也怡然不懼的重要原因。
因為楚國有一柄刀,鋒利的刀。
八百破軍士卒在陳碓的率領下,不斷的揮舞著楚刀,步步染血,步步殺戮,凡擋在面前的,無一不是一刀立斃。
「撲哧,撲哧。」
鮮血飛灑中,士卒們神色冷漠,身體更是冷靜無比,面對他們所造成的種種殺戮,面對迎面而來的利刃,他們的神色始終沒有變化。
一刀,又是一刀。
或輕巧的割開敵人的咽喉,順勢砍掉了頭顱。力氣大一些,會橫刀在前,從側把敵人攔腰截斷。
或剛猛一些的,從上而下,把人劈成兩半。
這八百士卒就是讓人恐懼的死神,所造成的殘忍殺戮,讓周邊的人恐懼,膽寒。
「啊。」一個年輕的張魯軍士卒,在看到身旁的袍澤,被這群迎面而來的破軍中的一個體格大的嚇人,雙目冷的讓人恐懼的士卒砍成兩截。
腸子都流了出來,但是其中上半身還能動,口中嘔著鮮血。雙目中,痛苦與絕望並存。當他看到這麼殘忍景象的時候,仍不住大叫一聲,再也控制不了心中的恐懼,轉身而走。
但是他沒走出散步距離,就被迎面而來的一刀砍翻了。
「後退者殺無赦。」一個督軍雙目冷漠的看了一眼被他砍翻的年輕士卒,大吼道。
「後退者死後不能升羔……」
「潰敗者,死後不能升天。」
後方的道士們,見軍隊有不穩的跡象,頓時扯開嗓子大吼道。
道家講究的是白日飛昇,是沒有死後入地獄的說的。他們認為死後也能屍解成仙。對於張魯五斗米教派信徒來說,死後不能升天,才是最大的懲罰。
「殺,殺,殺。」頓時,恐懼之心被暫時止住了,士卒們血紅著眼睛,不要命的超前拚殺,忘記了恐懼,只剩下了狂熱。
「幸好,孤的軍隊也不是能以常理推斷的大軍。」張魯軍的後方,張魯策馬而立。他見前方局勢穩定了下來,不由伸手擦拭了一下頭上的汗跡,猶如劫後餘生一般,慶幸道。
剛才,他看到又是一小撮士卒殺出,繼而他的大軍只是堅持了片刻,就開始潰敗後。張魯真的是肝膽俱裂。
幸好,他的大軍也不是凡軍。是以區區一郡之地,就能與劉璋抗衡的道軍。
但是張魯卻沒有留意到,他左右兩側的鄭度,閻圃的神色變化。
鄭度的神色極為慘白,麻木,絕望揉搓在一起,就猶如死人臉一樣,沒有一點生氣。太強大了,太強大了。
剛才因為是夷人大軍與之在前方交戰,他們沒有親自感受到。所以即使重視,也還是低估了這支軍隊。
但是此刻,他們與這支軍隊靠的如此之近,那凶悍的氣息直撲而來,即使站在這裡。鄭度也覺得渾身發冷。
麻木,絕望是因為他知道,張魯的大軍可能抵抗不了多久了。所謂道軍,靠著信仰來支配軍隊,強迫士卒廝殺。
而且士卒還心甘情願。
但是畢竟也是有底線的,張魯雖然號稱漢中都是他五斗米教派的信徒,但是信仰有堅定,不堅定之別。
信仰最堅定的,往往衝在最前方。不堅定的就靠後。
現在能暫時擋住寇封的大軍是因為堅定不要命的在前撲殺,等那些信仰堅定認為死後能夠屍解升天的信徒,死光,死絕以後。
這情況就會顛測過來。
剩下的信仰不堅定的士卒會因為心中恐懼,而四散潰敗。這就是張魯的軍隊,能夠戰勝劉璋,但是顯然不能對付楚軍。
若說張魯是天君,那麼楚國大軍就是死神,一群死神。讓人心生恐懼,最終四散潰敗的死神。
鄭度作為劉璋帳下臣,也知道這一點。
閻圃就要更加的清楚了,作為一個智者,他哪會相信張魯是什麼天君。不是天君就是常人,只要有常人就會有失敗。
這支楚隊太強大了,強大到已經超出了所能承受的極限。
閻圃痛苦的閉起了眼睛。
他們以軍隊對抗楚軍,猶如螳龘臂當車,果然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