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大廳內,曹操以及群臣都在。一如蔣幹出去時候一樣。
前方沒有消息,群臣也是束手無策。只有等蔣干帶回來消息,或戰,或和,才有定論,群臣也才能運轉起來。
如今群臣或閉目養神,或是面露思索之色。
「丞相,蔣先生回來了。」,忽然,府中小吏前來稟報道。
頓時,大廳內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閉目養神的睜開了眼睛,面露思索的也收起了心思。
「讓他進來。」曹操心下一喜,抬手道。
小吏聞言應諾一聲,立刻走了出去。片刻後,蔣干走了回來。
「那寇封到底是個什麼心思,子翼快快孤說個明白。」,曹操連聲問道。但是蔣干卻沒有立刻回答,反而是眼神示意曹操。
曹操見蔣乾麵色遲疑,猶豫,又眼神示意自己。心下詫異,這是戰是和,有什麼不可以說的。
不過,既然蔣干露出如此神色,曹操也得安奈下心思。
「諸君先在此等候,子翼隨孤來。」,曹操掃視了一眼群臣,道了一聲,轉身走向了內屋。大廳後有一個小屋,與後門相連,群臣們從正門入大廳,唯獨曹操是從這小門進入的。
此刻,剛好可以做秘語之處。蔣干聞言頓時心頭一鬆,對著四周歉然的笑了笑,走了進去。
「這蔣子翼到真會故弄玄虛。」夏侯淵性子急躁,雖然蔣干臨去前對西下都露出了歉然的眼神,但是夏侯淵卻不買賬,不爽道。
「恐怕是有所隱秘,我等不好過問。」荀或搖了搖頭,寬慰夏侯淵道。
「稍安勿躁。」,夏侯慎撇了一眼夏侯淵,道了一聲。這弟弟行軍打仗是一把好手」比他要強悍太多。
但是性格也比他急躁許多。
荀或是智者,夏侯慎是兄長,這兩個人都沒有異議,夏侯淵只得悻悻的收回了目光。
只是心中卻是好奇心迭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使得蔣干以這種隱秘的方式告訴曹操?
不僅是夏侯淵」大廳內的大部分人都有這樣的好奇。
大廳後的小屋中,曹操屏退了屋子內的侍從,跪坐在了軟墊上。
即,指著前邊的座位道。
「謝丞相。」蔣干默默的道了一聲。顯得很是沉悶,與往常活躍的摸樣,實在是天差地別。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曹操心下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問道。
「請丞相容臣斗膽一句,若是得罪之處」還請丞相莫要怪罪。」蔣干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把手放在了地上,對著曹操行了大禮。
漢代興盛跪坐,就算是君臣之間也是平等的坐著的。而蔣干行了大禮,又自稱是臣。可以說是很隆重,很鄭重了。
但這更加讓曹操心中不安,微皺眉頭,道:「出得你。」入得孤耳。」
蔣干心下一喜,這就好了。這件事情關乎曹操的隱私,他什麼都知道了。若是曹操一不高興,把他給殺了,就真是冤枉了。
所以」蔣幹不得不給自己上保險。曹操的這句出得你寇,入得孤耳。意思就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大可放心的說。
「敢問丞相,丁夫人何在?」,蔣干終於壯起了膽子」問曹操道。
曹操渾身一震,雙目中放射出了駭然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蔣干,問道:「你看到她了?」,曹操的表情,讓蔣干的心中最後一分疑慮也打消了。那不是寇封故意弄的,而是真正的丁夫人啊。
蔣幹不敢看向曹操,垂下了目光」輕聲道:「夫人正在寇封懷中。」
蔣幹不敢有一絲隱瞞,把他與寇封會面的一點一滴」都對曹操說了。一點也沒有保留。
盛裝打扮。敬寇封喝酒。寇封手搭在丁夫人的腰間,稱愛妾。
聽到這駭人的消息」曹操雙拳緊握,握出了一狠狠青筋,臉上更是殺氣瀰漫,猙獰可怖。
前妻。雖然說丁夫人只是曹操的前妻,當年還是曹操自己不耐煩把她給趕出去的。但是曹操這些年已經後悔了。
一門心思的想要把丁夫人給迎回來。視丁夫人為禁胬。
如今,這禁胬卻甘願坐在寇封的懷中,伺候寇封。曹操不僅有滿心的羞辱,而且還有滿懷的憤怒。
曹操本就喜好美人,不管是別人的妻子,或者是別人的嬸子。曹操都喜好。宛城一戰,曹操為了郟氏,葬送了大將,陪了兒子。
從中就可以窺視一二。常年大雁,但是今年別人在他的地盤大雁。這種憤怒更是極為雄烈。
寇封小兒,欺人太甚。
曹操知道,寇封這是故意做給他看的。蔣干就是他的眼睛啊,不可能不把發生的事情告並他的。
憤怒中,曹操似乎看到了寇封攬著美人,肆意撫弄。美人嬌笑可人,溫柔餵酒。
「寇封,孤要讓你生不如死。」這一刻,曹操怒髮衝冠。一聲,拍案而起,仰天怒吼。
蔣干把頭垂的更低了。
這個時候曹操就是一頭暴怒的獅子。誰上去都會被撕成碎片。
蔣干首當其衝,在曹操暴怒的氣勢下,只能俯首。外邊大廳的群臣卻也是差不多。
「寇封,孤要讓你生不如死。」曹操發過怒嗎?發過。但是這種暴怒,並且仰天怒吼的發怒,卻是生平罕見。
曹操何人?談笑間能殺人於無形。城府深厚不可揣度的人。他這樣的表現,是經受了何等樣的屈辱啊。
不僅是蔣干,大廳內的眾人也都覺得踹踹。
大廳內落針可聞,只有曹操那如受傷公牛一般的喘息聲,一聲一聲。很是清晰。
一股凝重的幾乎如同泰山壓頂一般的氣勢,持續壓在群臣的心頭。
蔣干,你到底帶回來什麼消息。
不少人心中更是揣度蔣幹到底帶回來了什麼消息,讓曹操如此失態。
這種狀態持續了一段時間,但是當曹操的喘息聲消息的時候,眾人反而覺得更加壓仰了。
暴怒的獅子還要好對付一些。外表平靜但是內心極為暴怒的獅子,才真的不好對付。
許久後,一陣腳步聲響起。平靜且緩和。片刻後,曹操以及蔣干的身影出現在了群臣的目光中。
蔣干低著頭在後邊走著,到達大廳以後,更是立刻回到了群臣中間。面對群臣猜測的目光,蔣干一言不發。
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那表情是恨不得立刻消失。同樣也告訴群臣,這秘密只會爛在他的肚子裡。
群臣只好收回了目光,把目光投向了曹操。
只見曹操面無表情,眼神極為平靜。
「立刻想辦法,孤要留下寇封。」曹操輕聲道。
聲音依舊平靜,但是熟悉曹操的人,卻感覺到了驚濤駭浪一般的風暴。那是一種足以摧毀一切的風暴。
俗語說,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如今,北方大部分都在曹操的掌控之中,與天子又有何異?
「主公,如今連連敗軍,大軍的士氣並不高。若走出城留住寇封,代價非常大,甚至於兵敗有兵敗而許都破的危險。」荀或的神色立刻變得極為激烈,阻止道。
曹操暴怒,但也有人能夠阻止。往常的時候,荀或,荀攸等人出聲阻止,曹操肯定會收回成命。
但是這一刻的曹操卻是不同。他溫怒的看了一眼荀或,道:「孤要寇封生不如死。」,語氣堅決,有一種誰擋誰死味道。
「丞相。」,荀或正待再說,卻被旁邊他的侄子,荀攸給拉住了。
「大丈夫受了屈辱,若是不能雄起,恐怕這輩子就廢了。丞相怒,不管成敗,都要與寇封一戰,否則。」荀攸低聲勸說荀或道。
雖然荀攸不知道曹操受到了何等樣的屈辱,才會發出那樣的怒吼聲。才會下達這麼不理智的命令。
但是荀攸卻是支持曹操報仇。天子有天子的尊嚴,丞相有丞相的尊嚴。總是有一個度。顯然,現在寇封已經踩過線了。
荀或聞言心下頓時一涼,他這侄子其實比他還大幾歲。但是智計上卻要強於他。這荀或從來不否認。
畢竟人有專攻,荀或更擅長的是治國,調度後方。如昔日蕭何。荀攸則能夠算無遺算,智計無雙,如張良。
除此以外,在人情世故上。這個侄子也比他強上一些,能揣摩人心。他既然說,不可逆。
那就不可逆了。
與寇封一戰,不可避免。
雖然荀或心中很不甘,曹操這是在拿國運與寇封賭氣啊。但是荀或,還是沒有觸這個眉頭。
荀或與荀攸的小動作,曹操看在眼裡。當看到荀或沒有再勸諫的時候,曹操其實也是鬆了一口氣的。
若是荀或拚死反對,他當然會悍然反擊。如此羞辱,焉能不報?
到時候,僵持不斷。肯定會在二人的心中,留下一道裂縫。往日君臣融洽,就再也沒有了。
曹操雖然破寇封之心急切,但卻不希望與荀或不愉快。
現在荀或被荀攸勸阻,這一切當然也就不會發生了。
「諸君可有計策助孤破敵?」,因此,曹操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如何破敵上邊,環視了一下群臣,沉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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