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兵大營,沙摩柯大帳內。
自從勾搭上凡噠以後,沙摩柯雖然厭惡,但還是以一種上刑場的覺悟,每天晚上都去凡噠的帳子內。
但是今天晚上,沙摩柯卻是少有的沒有前往。
只是靜靜的坐在大帳內,神色間露出了少有的睿智。
沙摩柯對於大部分五溪人來說,是個猛將,五溪第一猛男。除此之外,還哼哼勇無謀,沙摩渾的鷹爪。
可做武器,但不可能成事。
只有他的幾個心腹手下才知道,沙摩柯的隱忍功夫是多麼的強橫。智謀方面,比之漢人可能會不足。
但是在五溪,確實是頂尖的。稱之為智者,也絲毫不過分。
而只有發生大事的時候,沙摩柯才會露出今日的這種表情了。
只是隨著時間的過去,沙摩柯變得有些焦躁。
今晚可以說是他謀劃小了無數東,報仇的最佳時機。所以,沙摩柯派遣出了心底下最心腹,也是最有智商的圖絲去了臨湘城內。
但是眼看夜越來越深了,那邊還沒有傳來消息。沙摩柯自然焦慮了起來。
如今局勢僵持,於劉封並沒有好吃。只有一舉殲滅五溪人,劉封才能從這泥潭中爬出來。
而他此刻,卻是及時的獻出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劉封卻是不收?或者懷疑?這都不是明君所為。
所為風險與機遇並存,就算是懷疑,在面對重大機遇的時候,也應該決斷一回。這才是明君。
但是隨著時間過去,希望越是渺茫。
難道,我看錯了?那劉封根本就是一個膽小怯弱的昏君?越來越焦躁,沙摩柯的心中不免流露出了幾分對劉封的懷疑。
沙摩柯眼中血色一閃而逝豁然站起。不停的在大帳內,踱步,神色越發焦躁。
「將軍,托發求見。」忽然,有心腹親兵進入大帳稟報道。
「叫進來。」沙摩柯大叫道。
這個叫托發的是沙摩柯安排,與圖絲一起進入臨湘的死士。本來的計劃是以擂鼓為號,傳遞消息。
為什麼托發返回。沙摩柯心豐很是疑惑,但是更加緊要的是,他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劉封的意思。
能不能報仇,能不能過上漢人的生活。就全看這次了。容不得沙摩柯不緊張。
「將軍。」片刻後,托發走了進來,拜見道。
托發三十餘歲是一個彪壯的五溪蠻人。但是卻也有蠻人中少有的,一雙冷靜的眼神。
被沙摩柯招攬的人,無一不是精銳。
「城內的情況怎麼樣了7你為什麼會回來?」沙摩柯迫切的問道。
「城中的劉將軍已經答應與我們合作。本來依照計劃是以擂鼓傳遞消息。但是劉將軍交代了一件大事給將軍,所以小的冒險回來了。」托發回答道。
「什麼事情。」沙摩柯鄭重的同道。
既然決定投奔劉封,那麼幫助劉封做事是天經地義的。半摩柯對於劉封的命令,比較在意。
「活捉司馬懿。」托發輕聲道。
沙摩柯聞言皺起了眉頭,這比較困難,司馬懿的營帳在中軍大帳附近而他的營帳也是在中軍大帳的附近。但是他只有五百人。而且,沙摩渾對他也不怎麼信任,中軍大帳內外有著許許多多的侍衛。
要生擒司馬懿比較困難。即使是在混亂的情況下,也不一定能夠生擒。
但是對於劉封的命令。沙摩柯覺得這個是一個很好的,展示自己能力的機會。
沙摩柯很聰明他知道要做將軍,封列侯,需要本事。現在他獻上整個五溪的功勳或許能夠等將來劉封稱王稱帝的時候,引功勳封個列侯做做。
但不會太大。
要想活的滋潤,就要以能力建立更大的功勳。統兵打仗,追隨左右,等等等等。
而這個機會,不能錯過。
沙摩柯眼中精芒一閃而逝,豁然抬頭道:「派一些人手時刻盯著司馬懿的大帳。但切記,不能讓人察覺。」
發低聲應諾道。
司馬懿?托發走後帳內只剩下了沙摩柯一人。他輕輕的呢喃了一句道。
眼中閃過了司馬懿這個人,沙摩柯對於司馬懿很佩服的他建造的營地,五溪人中沒有一個人能察覺出內在的玄機。
而沙摩柯卻能體會到一些。
這些日子,他到是不斷的在營地內轉悠,希望學習一點這種佈陣的方法。
沙摩柯在學習中,得出了一個結論。司馬懿應該就是那種一流的帥才了。漢人中,一流的帥才。
這是一個沙摩柯很佩服的人。
但就算是這樣,沙摩柯還是覺得自己會毫不猶豫的捉住司馬懿。
佩服有什麼用,只有跟了劉封,立功了。才能享受到最好的生活。那水靈的女子,那錦布綢緞。
想想,沙摩柯都覺得流口水。
次日下午。臨湘城北。
「咚咚咚。」的擂鼓聲,以及士卒拚殺時候,拚命喊出的喊殺聲,在空中交織在一起。
使得整個臨湘內瀰漫起了一股濃烈的殺氣。
城池下,一個個蠻兵前仆後繼的從雲梯爬上城牆,在半途中,或被羽箭射殺,或者是被滾石砸成肉餅。或是被滾燙的油水破到,隨之慘叫聲連連中,皮膚起泡,甚至脫皮。
就算是他們爬上了雲梯,還有可能被守軍翻開雲梯,整個人隨著雲梯,墮落地上。慘死當場。
這是沙場,慘烈的不僅是攻城一方。守軍也是有著無數的危險。
當有蠻兵爬上城牆以後,就輪到守軍倒霉了。
此刻,霍峻站在城門樓前,身穿甲冑,手持楚刀。猛的砍殺了一個爬上城牆的漏網之魚。
手起刀落,一顆碩大的人頭,沖天而起」掉下了城牆。
那殘留在城池上的屍體,在無意識的抽搐了一會兒後,轟然倒塌。碗大一個傷口中,不斷的噴湧出濃烈的鮮血。
殺了一個蠻兵以後,霍峻的臉上露出了一些輕鬆。
昨日」劉封下令,全力守好這三天。霍峻有些疑惑,但還是堅決的實行了。
霍峻是一個很有計劃小性的將軍,也很謹慎。從守城那一天開始,劉封就交代這一場戰爭至少會膠著三月。
因此,霍俊為了長遠打算。五千軍隊中,遺留有一支精銳的士卒。這支士卒,霍峻就算是在最危急的時候」也沒有動用。
他想要在一個半月以後,再把這支軍隊投放進入守城戰中。
而劉封的命令,讓霍峻提前把這支軍隊給投放進入了戰場。因此,城池下蠻兵的攻擊依舊如同昨日一般兇猛,攻擊的頻率也是一波接著一波。
很是迅捷。
但是今日應付起來,很是輕鬆。同樣,城池的防守也很是穩健,今日的交戰」沒有出現一處險情。
不管對方的攻擊力如何的兇猛,但是臨湘城全部接受了下來。
猶如狂風暴雨中的一塊孤島,看似弱小,但卻堅挺無比。
城池上的霍峻露出了一絲輕鬆,但是城池下」以沙摩渾為首的一桿五溪蠻人的臉色卻相當的難看。
沙摩渾,凡噠,司馬懿等等,都在大軍的最後放督戰。
沙摩渾的臉色不僅難看,整個身體還微微抖動著,一雙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虎目中,射出了極為屈辱的光芒。
「告訴我,告訴我怎麼回事。昨天我的軍隊還能殺得他們搖搖欲墜,而今天我的軍隊比昨天還要兇猛三分,為什麼反而攻不破他們的防禦?」沙摩渾發出了一聲咆哮道。
他凌厲的目光,投向了司馬懿。
沙摩渾本身不懂得攻城戰,一切的計劃都出自司馬懿。而現在的情況,與司馬懿的料想不同」在沙摩渾的心中這後果當然要司馬懿來承擔。
看著沙摩渾那無知的摸樣,司馬懿歎了一口氣。
這蠻子,真的什麼都不懂啊。
「我要恭喜蕃王了。這座城池,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是蕃王的了。城中的無數糧食,轆重也都是蕃王的了。」司馬懿恭喜道。
「我的軍隊死傷在增加中。而這座城池卻一動不動。」沙摩渾用一種血紅的眼神看著司馬懿,神色向一頭凶狼。
現在的情況,居然好向他恭喜。這是耍他嗎?
司馬懿心下再次一歎,道:「按照現在的情況看,城池的守將,投入了一支預留的軍隊,所以臨湘城才顯得這麼穩健。」
「你們漢人都這麼奇怪?有軍認為什麼不一早就投入進來,非要等到搖搖欲墜以後,才投入進來?」沙摩渾將信將疑道。
「為了持久。只有留有底牌,餘地,一座城池,才能守得住。反之,若是沒有底牌,沒有餘地,一座城池,根本承受不住連日的進攻。所以,當城池中,把預留的軍隊,投入道守城中的時候,也預示著城池內,已經沒有預留的力量了。只要蕃王再連日攻打三五日,這座城池,就破了。」司馬懿解釋道。
這是很粗淺的道理,但是眼前這個蠻子,卻是不懂啊。
「你們漢人還真是複雜。」沙摩渾還是不懂,但他迴避了這個問題,這個時候再問,只能顯示他的無知。
但是沙摩渾,還是嘟囔了一句。複雜。
但不管怎麼說,司馬懿都給了他一個解釋。沙摩渾也接受了這個解釋。
「進攻,進攻,以你們的鮮血,鋪墊出五溪迎向輝煌的道路。」沙摩渾振奮了一下,厲聲大叫道。
進攻的波濤,再次奔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