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島是一座不大的島嶼,但卻也勉強能容納上千人。島嶼的中央是一座高高突出的山峰,四周則是平地。
東南二面則是懸崖峭壁,舟船難入。西北二面則是用木質圍欄包圍,只留下兩座寨門出入。
整個大環境屬於易守難攻。
這時,夜幕還沒有完全落下。周順一個人乘著舟船,來到了西門前。
對於這座島嶼來說,周順是個老熟人。守門的一個水賊頭目,走了出來,笑著對周順道:「老哥這是來找首領的?」
「嗯,有些要事。」周順淡淡的回答了一聲,隨即把舟船交給了旁邊的一個水賊,從容的走進了杜島。
當中山峰所在的地方,有幾座房屋。片刻後,周順來到了這幾座房屋的外邊。
房屋很平凡,只是門前有幾個水賊守門。「老哥稍等。」守門的水賊同樣認識周順,見周順到了,立刻道了一聲,走了進去。
片刻後,又走了出來。恭敬的抱拳道:「首領有請。」
周順對著水賊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屋子很大,算是一個客廳。就像外邊一樣,這座客廳很簡陋。只有幾張案,幾盞油燈。
一個三十餘歲的男子坐在那裡。
這男子身材不算魁梧,皮膚白皙,眼神中透著狡詐。坐在那裡,首先給人的感覺是一頭狐狸。
這人就是水賊的頭目,張貴。
「你來找我有何事?」張貴看了眼周順,眼中閃過一分冷靜,問道。
二人有協議,一個出兵劫掠,另一個負責打探消息。周順每次來,都是給他們尋找到了獵物。
「遇到了一個獵物,大約三百護衛,數十輛車,其中三十輛貨物。以及一盒子價值不下千金的珍珠。」周順先是粗略的回答了一遍,隨即有詳細的說了一下經過。
「不要跟我說,你看不出來這支商隊是一個獵物。」張貴聽完後,眉頭一皺,不悅道。
「我是看出來了,不過對方也只是三百人而已。劉表的軍隊又是出了名的軟弱。而且,那一批珍珠,對你來說應該是有不小的用途吧。」周順並不沒有因此而懼怕,而是不急不緩道。
「沒準是劉備的軍隊呢。」張貴聞言心中意動了一下,但還是謹慎道。
「劉備的軍隊屯紮在新野後,我只見到他剿滅了無數山賊,從來沒有見他跨越邊界,剿滅水賊。」周順冷靜的回答道。
周順說的事實,劉表的軍隊常常剿滅水賊。而劉備的軍隊卻從來不管水賊,只要對方不在新野境內出現。
所以,水賊與新野的關係,是相安無事。而劉表卻對於長江水系,襄江水系的水賊們疲於應付。
想想劉備的軍隊以強悍聞名,而劉表的軍隊卻是軟弱不堪。張貴臉上的不悅少了一些。
而且,那批珍珠對他確實是有不小的誘惑力。
「他們明日將會從村子出發,渡船往北方。」周順見此自然知道張貴已經放下了心中的謹慎,準備劫掠了。立刻就道。
「哼,居然想在水上與水賊作戰,果然不愧是只帶了三百人就敢來做誘餌的蠢貨。」張貴的眼中閃著狡詐陰冷,冷笑著道。
順也笑了。
水賊之所以被稱為水賊,是善於水戰,比一般水軍都要厲害一些。
來此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周順沒有久留,就離開了杜島,乘船回到了臨江村。
而此刻周順留在村子內的陳廣,也在自家院子內接待了許田。
雖然是漁家的宅子,但是陳廣的家中還是有座客廳的,客廳很小,地面是木板,擺著三張很寒酸的案。
陳廣坐在主位上,而許田則坐在陳光的右手邊。
「先生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了,渡河沒問題,但是。」說到這裡,陳廣但是了一下,想要引起許田的注意,但是看了眼許田,發現許田神色極為鎮定,面皮不由抖了一抖,道:「但是,先生也知道北邊盤踞著一股水賊,我們如果幫你渡船,風險很大。這價錢可不便宜。」
「一百金吧。」許田面不改色道。
「一百金?」陳廣聞言渾身劇震,心中湧起了一股貪婪,但隨即又懷疑自己聽錯了,不由孤疑道。
他與周順,張貴等人互相勾結,每年的分成也未必能到一百金。現在只有他與許田在場,許田給一百金,他藏下五十金簡直是神不知鬼不覺。
「對,一百金。」許田很鎮定的回答道。
陳廣聞言幾乎已經壓制不住心中的貪婪了。連連點頭道:「行,明日就明日。」
「呵呵,這裡有十金。算是定金了,麻煩老哥明日領著漁夫們在河岸處等待。」許田呵呵一笑,取下腰間的錢袋子,全部倒在案上。
一陣金光閃過,叮呤噹啷的落下了十個金餅子。
「一定辦到,一定辦到。」陳廣眼中冒著貪婪,隨即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臉上堆滿了笑容道。
「如此,我就先走一步了。」許田見此心中冷哼一聲,現在付出去的價錢,必定拿十倍,百倍來償還。但是面上卻是溫和的舉起拳頭笑道。說完後,站起了身體。
「我送先生。」面對許田這個闊先生,陳廣強行把自己的目光從那堆金子上挪移了回來,堆笑道。
隨即,二人一前一後,出了陳廣的宅子。在門前告別後,許田策馬返回了駐紮在關氏宅院附近的營地。
許田走後,陳廣在門前駐足了片刻。這才回到了屋子內,看著許田留在案上那一小堆的金子,金燦燦的光芒簡直晃花了他的眼。
陳廣安奈下心中的激動,把十個金子分成了兩份,一份藏在了自己的床下。另一份小心的收進錢袋子中,準備交給周順。
婆娑著手中的錢袋子,陳廣瞇著眼睛,心中暗自得意,你們搶吧,全部搶完也只是價值一二千的貨物,老子暗中藏下的卻有五十金。哈哈。
恰在這時,外邊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陳廣一個激靈,知道可能是周順回來了,把金子往懷中一踹,立刻迎了出去。
打開門縫,往外邊小心的看了眼,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周順那張黝黑的面孔後,陳廣才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門。
笑著道:「周哥回來了。」
順點了點頭,起身走進了院子。
陳廣小心翼翼的在門外探了下頭,這才關好了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