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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們走後,糜氏沉默了一下,劉封也感覺到了糜氏有話要說,不由也跟著沉默的看著糜氏。
最終,糜氏臉上憤恨一閃而逝。這一絲憤恨恰好落在了劉封的眼中。
「你可知,唐姬這個人?」糜氏輕輕的話語,但落在劉封的耳中無異於晴天霹靂。身子一震,劉封豁然抬頭看向了糜氏。
「她懷孕了。」迎著劉封的目光,糜氏道出了第二句。
聽到糜氏這麼說,劉封反而低下了頭,心中卻是想著糜氏說出這番話的意思,很快的,劉封就放下了這個想法。
從糜氏臉上的憤恨來看,肯定是維護他的。而且糜氏能這般直白的把這件事情告訴他。
從這一單上,糜氏實在是真性情的女子。
劉封心中不由更感激糜氏,也知道了糜氏這些天對甘氏說身子疲乏的原因了。
糜氏與甘氏的感情好,驟然又聽說唐姬有孕,有心思與甘氏說說笑笑才怪了。
「夫人這是從何處得到的消息。」心中雖然感激,但是劉封面上卻是很鎮定的問道。
這絲鎮定落在糜氏的眼中,讓糜氏很奇怪。
劉封目前的身份只是繼子,這個身份是很正統的,但是這比之血緣關係來說,還是要淡泊許多,若是尋常人得到消息,第一時刻該是色變才對。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又處在內宅,又不像你母親那般心思純淨綿軟,總是能察覺到些許蛛絲馬跡的。」糜氏先耐著性子對劉封解釋了一句,隨即又忍不住問道:「你難道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父親正值壯年,早些年又不是沒有兒女。現下唐姬有孕,實在是正常。」這個消息,劉封比糜氏得到的更早數月,基本已經能淡然面對了,若不是這消息從糜氏口中說出讓劉封感覺震驚,劉封也不至於失態了一下。
劉封的鎮定落在糜氏的眼中,卻讓她心裡湧起了一股不爽。她也是前些日子得到的消息,為此這些天都不敢去與甘氏見面,怕一個忍不住就說出來了。甘氏一旦知道,肯定會崩潰的。
她糾結了數天的消息,落在劉封身上卻是平淡無味。豈能讓她心裡舒服。
「你到底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你知不知道你母親如果知道這個消息後,會怎麼樣?她肯定會一個人躲在屋子裡哭,然後哭瞎眼睛。你知不知道,你父親有極大的可能會有一番成就,當父親走到了一定地步的時候。你的身份就是一種毒藥啊。」胸前一堆飽滿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著,糜氏苦口婆心道。
但是當糜氏說完後,才發現劉封的神色絲毫沒有變化。
不由氣苦道:「我姐姐怎麼養了你這麼個糊塗兒子。」
「就算我知道了,我又能如何呢?」劉封看著糜氏激動的摸樣,心中越發感激糜氏。但是卻不得不狠下心,問道。
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劉備既然隱瞞下了。他這個做繼子的,能捅破嗎?不能啊。
如果捅破了窗戶紙,他可能就連這十個月的發展時間都沒了。已經到手的兵權就沒了。
反正沒好處。
面對劉封的反問,糜氏嬌軀一顫,臉色迅速的白了下來。沉默了片刻,糜氏才嗓音沙啞道:「造孽啊,三年前他料定了自己沒有兒子,才把你過繼過來,這三年你已經融入了劉家,你母親待你如親子,你兩個妹妹當你是兄長。現在好了,這件事要該怎麼收場啊。」
面對糜氏說出的問題,劉封只能沉默,有些事情糜氏因為與甘氏的感情好,跟他公開。但是他不能啊。
不是不相信糜氏,而是一些事干係重大。誰也不能說,劉封只能爛在肚子裡。
說著,糜氏似乎失去了渾身的力氣。想要起身,卻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在地。劉封反應很快,立刻上前一步扶起了糜氏。
也不管這和不合乎禮數了,微微扶著糜氏的一隻手臂,劉封關切道:「夫人。」
「沒事,只是有些暈眩而已。」糜氏搖了搖頭,卻是倔強的掙脫了劉封的攙扶,「你在這兒等等。」放下這句話後,糜氏腳步有些虛浮的走進了臥室。
看著糜氏有些蒼涼的背影,劉封心下不由有些酸,這些年,要說府上最難熬的可能就是她了。
劉備獨寵唐姬,甘氏還好些,有他在。糜氏卻是無兒無女。這會兒驀然得到唐姬有孕的消息,糜氏應該是複雜,但同時又要關切甘氏與他以後的情況。
壓在她身上的實在是太重。
沒容劉封想太多,片刻後,糜氏從裡邊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個木頭盒子。
這盒子通體黑色,長方形,上邊有些花紋做裝飾。
糜氏拿著這盒子坐回了位置上,劉封則跪坐在糜氏的旁邊。
坐好後,糜氏緩緩的打開了盒子。裡邊露出了數十顆圓潤光滑的珠子。看著這些珠子,糜氏臉上有些追憶,隨即又歎了口氣道:「這些年,你舅舅給我的陪嫁,你父親都拿去招兵買馬了,這些是最後的了。東海的珍珠,這數十顆價值不下千金。」
說著,糜氏抬頭看向劉封,不容劉封拒絕道:「不要拒絕了,我知道你現正在領兵,練兵,花在這方面也好。手上多些勢力,以後這日子就會好過一些。」
劉封開了開口,但是卻覺得此刻再說什麼話,都是多餘的。從糜氏的話中可以聽出來,這是糜氏陪嫁的最後一丁點東西,也是糜氏卻珍貴的東西,但現下卻給了他。
閉起雙目,微微歎了一口氣,劉封對著糜氏微微一拜道:「夫人放心,我必定不然母親,與夫人傷心的。」
糜氏臉上露出了一些笑容,點著頭道:「只要你活著,活的好好的,你母親就不會傷心了。」說完後,糜氏臉上露出了一絲蒼白,嬌軀微微顫抖了一下。
劉封想扶,卻被糜氏阻止,糜氏看著劉封英武的容貌,輕聲道:「我有些累了,想睡一會兒。你去陪陪你母親吧。」說著,糜氏把盒子重新關好,放在了劉封的手上。
「嗯。」劉封看了糜氏一會兒,拿著時盒子,沉重的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他知道,這會兒糜氏最需要的就是靜養。她的心可能在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