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地方?」韓揚問道。他想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就出去玩玩也好。
「到了你就知道了!」李二娃樂呵樂呵地說道。
於是韓揚就跟著李二娃沿著一條小路走翻過了一個小山頭,轉過了一個彎,大約走了一里多地,就來到一個小村子。韓揚聽同班的那些礦工們說過,離礦上最近的村子叫做桃園村,心想這就是那個桃園村了。這是一個不大點的小村,二三十戶人家散亂地分佈在山溝中,但是這個村子卻看卻來很繁榮。不僅有好家開著餐館,還有好幾家髮廊。李二娃帶著韓揚到了一家叫做「路情」的髮廊,一進門就大聲地喊起來:「小雪,小雪在不?」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穿得很暴露的女人跑了過來,笑著對李二娃說道:「哦,李哥來了,小雪現在忙,正在裡面招呼客人呢,我來陪你不也一樣嗎?」
李二娃撇了撇嘴說道:「不是的,小燕你太大了,我是帶我的兄弟一起來的。」
那個叫小燕的女人這裡才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韓揚,笑著說道:「好像這小朋友還太小了吧!」
韓揚一時沒有明白過來,就說道:「難道年紀小理發都不可以嗎?」
李二娃重重地拍了韓揚的肩膀一下說道:「韓揚你***太能裝了吧,你和蘭子沒幹過那事?」
韓揚一時沒明白過來,反問道:「什麼事?」隨即明白了李二娃說的是什麼事了,臉都紅到了脖子,反手給了李二娃一拳說道:「老子可什麼都沒有做過呢!」
那個小燕興趣昂然笑著對韓揚說道:「還是個小處男,要不姐姐今天陪你一下?姐姐不要錢,還要給你紅包哦!」
韓揚搓著手,把身體都縮起來說道:「我不幹,只理理發就好了!李二娃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李二娃見韓揚沒有興趣,自己也就不再堅持,於是帶了韓揚就出了那家髮廊,到一個小商店買了一條煙,兩人又到一個小餐館坐下,要了兩個菜,又一人打了二兩酒。韓揚本來並不想喝酒的,但是那李二娃一再地勸說他要喝一點,於是韓揚也就喝了起來。那酒很嗆,一口下去之後,辣得韓揚張著嘴不停地哈著氣。李二娃看他的那個樣子,不禁呵呵地笑了起來。吃了一會兒之後,小餐館裡陸陸續續又來了不少的人,看身上皮膚的顏色就知道也是礦工,但是卻不是他們礦上的。原來這兒的山區到處都是小煤礦,這桃園村附近有好幾十個小煤礦,兩三千礦工們的到來讓桃園村也繁榮起來。
「媽的,這一停工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會重開工,停一天要少掙好幾十塊錢呢!」一陣喧嘩從旁邊的桌子上傳來,韓揚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是別的礦上的礦工,心想怎麼別的礦也停了呢?
「唉,說的是上面有人來檢查,所以這些礦都先停了,等檢查的走了再開工!」又一個人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今天在村裡看到到處都是這些礦工們在閒逛。
過了四天,煤礦才又重新開工了,韓揚想,一定是那個什麼檢查已經結束了。於是生活又照舊在狹小的礦道裡日復一日地重複著,韓揚手裡的錢也一天比一天多了起來。雖然礦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莫名其妙地停下來兩天,但是每個月總是能幹上那麼二十來天,所以基本上韓揚每個月**百塊錢的收入是能保證的。除了次一百塊錢的伙食費和住宿費,韓揚手裡還能剩下七百來塊錢。他已經很滿足了,因為在老家那裡,他們去打工一個月就只能掙三百塊錢,還一天到晚一點空都沒有。再說了,現在好多工廠裡的工人的工資還沒有他現在高呢。可惜的是桃園村裡沒有一個銀行,這錢也沒有辦法存起來,要到幾十里之外的鎮上去,顯然又不方便。好在大家的錢都是放在宿舍裡,所以鑰匙只是給班長保管著,一上班的時候,班長就會把門都給鎖好了,倒也沒有出過問題。別的礦工一般每等到錢攢到一定數量的時候,就去鎮裡給家裡寄回去。韓揚是沒有地方寄,所以就都還放在宿舍裡。那個李二娃的錢,在那些髮廊妹身上花去了不少,所以錢倒還不如韓揚的一半多,倒也懶得往家裡寄了。
天氣漸漸地冷了起來,好在桃園村裡也有專門給這些礦工們賣那些勞保衣服的店,韓揚和李二娃在哪裡買了些過冬的衣服,諸如棉衣,絨褲之類。期間,李二娃也寫了一封信,讓他那在髮廊的「相好」小雪給帶到鎮上的郵局發出去,但是他並不知道那小雪一轉身就把這信壓在抽屜裡忘記了。
元旦節那天,天上下著小雨加雪,風吹在臉上,讓韓揚想起小學時候經常造的一句話「風吹在臉上象刀割一樣」。雖然是過節,但是礦上並沒有休息,礦工們也沒有過這些節的意思。韓揚心裡想著:「干到春節前就可以回家了。」他們今天起的是早班,但是礦道裡顯得異常的悶,有一種讓人透不過氣來的感覺。幹了一會兒之後,大家都覺得受不了了,紛紛到井口呼吸呼吸新鮮空氣。鬍子出來之後就問錢礦長是不是鼓風機壞了?錢礦長嘿嘿地笑著說是有一點小毛病了,但是馬上就修好。
「你這會害死我們的!」鬍子嘴裡嘟囔著,趕緊把人都叫到井上來。錢礦長大為不樂意,但是又不好說什麼,只是給大家發了煙,說現在那個會修理這東西的人老爹死了,正回家奔喪呢,要過好幾天才能回來,就請大家多多地幫忙。可是大家誰也不願意下井去,那個錢礦長沒有辦法,只好自己親自去搗鼓那台鼓風機去。
韓揚跟著大家一起圍著那台鼓風機看,錢礦長把鼓風機弄了半天也沒有讓它轉起來,氣得對著它踢了一腳。沒想到這一踢,那鼓風機卻就嗚嗚地轉了起來。「好啦好啦,沒想到這狗東西也怕挨揍!」錢礦長站起來頗為得意地說道。於是大家在轟笑中散去,又下井去了。
韓揚在下面推了兩車之後,感覺得腹部有些脹氣,有一股很強烈的便意向他湧來。於是就向鬍子班長請了個假,上井來去大便。出得井口,雨雪已經已經地停了下來,韓揚神情痛苦地尋找著大便地方。從這裡跑回宿舍的茅坑還有相當的距離,看來他只好就近解決了。他一路小跑跑到了礦道側面的幾十米之外的一個小山坡上,在那裡有一些灌木叢,正好可以遮掩一下。拉完了大便,韓揚心情放鬆多了,他扯了一把草,擦了屁股,提起了褲子就要往回走。
「小伙兒!小伙兒!」韓揚隱隱約約聽到身後有人好像在叫,回頭一看,在身後的小樹林裡,果然有一個男人在向他招手,並輕輕地在叫他。那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長相很白淨,倒不像是個壞人的樣子。韓揚走到了樹林裡面,剛想問那人什麼事情,那人卻對他噓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說話,並拉著他的手帶著他走到了樹林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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