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盯著合攏*近的三位陌生人,流雲雖然心中擔憂,但是長期的禁地訓練讓自己的心境泰然了許多。流雲笑口朗道:「幾位朋友!這是?」
穿靈魂戰衣手持降魔劍的道士首先吼道:「小子!我們還沒有問你,你倒好,問起我們來了。跟蹤我們有什麼企圖?快說!否則,我這降魔劍可要粘腥了!」
流雲看他第一個站出,心中想:「此人如此急切,屬心傲技平狂徒之輩,對付這樣的人不能心急。」細瞄了一眼其他二人,發現他們都是緊盯著自己的手和腳。流雲作輕鬆狀抱拳道:「幾位可能誤會小弟了!小弟只是恰好從這裡經過,小弟不識得幾位,怎會無故跟蹤呢!誤會誤會,呵呵……」說著,往身後瞧了瞧,已經沒有退路了。
道士看向白衣蒙面女子,白衣女子銀紗漫側,並不作聲。旁邊戰士斬馬刀已經抽出,大喝一聲劃出一道刀芒獰道:「哪有那麼多的誤會?你小子就是跟蹤我們,從竹林就開始了,一直到這藥店。分明是覬覦我們手中寶貝,還說是誤會!看我不好好教訓你這嘴硬的哈仔!呀!」說著便要拿刀砍來。
流雲連忙擺手道:「這位大哥!別動氣別動氣!真的是誤會,我們素不相識我為何要跟蹤你們呀?」
道士看戰士抽出了刀,身邊一直沉默的白玉骷髏一步步的蹭到了他的身邊,道士看向白衣女子。意思是:只要你一發話,就一定讓白玉骷髏砍了這小子。
看那女子不作聲,流雲就暗道一聲「壞了!他們明顯是想對付自己嘛!」,看那白玉骷髏動了步,流雲趕緊對著那位蒙面女子說道:「想必你應該是他們的頭領,這位女俠!我真的沒有跟蹤他們,難道你就看他們倆欺負我這個弱小嗎?」
流雲還真會作戲,聲音微微嘶啞的帶點哭腔,還有點求饒的懦弱。看的旁邊的道士和戰士鄙視不已,冷掃而視。
蒙面女子手中掂著起烏木劍上下搖晃,冷道:「你說是欺負弱小,那我們就欺負了!怎麼樣?」
流雲終於看到蒙面女子出聲,驚心道:「這分明是男人的聲音啊!那剛才的聲音?我還以為是那戰士說的話呢。這人到底是什麼人?是男是女啊?」
戰士聽出了蒙面女子話裡的意思,轉了轉脖頸,咬牙戲道:「三子!你先休息休息,讓我來收拾這嘴硬的傢伙!」說著信步拎刀走近流雲。
流雲表情悚然道:「難道你們沒有王法嗎?這裡可是中州!這可是大白天!……」
道士笑冉冉的往後退出,蒙面女子也退後了兩步,戰士根本不給流雲說完話的機會,擎刀就砍,一招力劈五嶽斬隨喝而到。
流雲看他說打就打,根本不給自己說話的機會,心中暗暗怪叫:「今天真是倒霉!碰上了不要命的硬茬。這可如何是好?」看那斬馬刀氣勢霍霍,流雲利索一個轉身,閃到一邊,額頭青筋凸顯:「好厲害的傢伙!」金瘡藥隨時附在手掌,流雲仍作害怕狀逃避道:「啊!要我的命了!你用那麼大力氣幹嗎?真想殺死我啊?」一邊躲閃著,一邊隔擋著。
看一招不能傷他,戰士也發現了眼前小法師的不一般,雖然他只是輕輕一躲,但是他那一躲卻包含了太多技巧,自己使出的可是攻殺劍法!他回頭看向蒙面女子,心中一陣激憤叫道:「小子!不要再裝了,使出你的招數吧!呀!落雁刺!」
斬馬刀閃著呼呼的精芒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刺向流雲,夾帶著的還有戰士滿滿的雄壯身軀。
流雲知道對方高強,沒想到都高強到如此地步,自己可以依仗在師傅那裡學到的步伐和戰技躲開他的攻殺,卻無法接下這凌厲無比的刺殺。眼前戰士衣著雖是中級裝,但是他已經到了高級戰士的行列和地位。
無法去接的一招,狠狠的向流雲刺來,躲之不及,只能閉重就輕,流雲目露悲怒急偏頭。斬馬刀橫切而來,流雲想躲卻找不到合適的出口,只能閉目等死,心淒道:「這下算是玩完了!」
「砰!砰!砰!」三聲響。
「啊!啊!啊!」戰士三仰頭,一下比一下往後仰的厲害,「撲通!」一聲慣性太大,身子摔落在地,哇的吐出一口血水。
流雲聞聲,睜開閉著的眼睛看到那戰士摔倒在地,身上的重盔像是被火燒一樣,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焦灼。呼吸困難的流雲,頓有窒息的感覺,可是心中卻甜蜜如糖四顧連叫:「二師伯!二師伯!」
聲翔處,一身朱袍的火離恨羽落而現,背對流雲,冷掃眼前三人道:「你們是何方人氏?居然敢在我中州鬧事?」
道士飛快的跑去扶起戰士,二人凶瞪著火離恨,戰士面露猙獰道:「剛才是你出的手?」
火離恨悠悠掃視冷道:「爆裂火焰的滋味如何?」
道士頓時火道:「火離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你這個老東西,老是壞我們的事……」
蒙面女子攔聲道:「三子!住嘴!」
是男人聲音,卻從一位女子口中發出。火離恨不看那道士,瞄向了蒙面的女子。微微中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是又立刻消失。火離恨笑朗朗道:「看來你們不止認識我一次了?」
女子窈窕走上前來,對上火離恨灼灼的目光冷道:「是!這是第五次相遇了!」
流雲走到火離恨身邊,火離恨關懷道:「怎麼樣?雲兒!他們傷到你哪裡了?」
流雲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如何對師伯說,難道說自己偷偷去找自己老爹的事情要告訴他嗎?
火離恨疼愛撫摩他的頭髮,撫至肩膀處,輕拍道:「雲兒!不怕!有二師伯在,他們傷不了你!」轉身看向已經站在一起的三人,火離恨道:「既然我們有如此的面緣,可否正顏視人?」
「大膽!」
「你敢!」
道士和戰士同聲而喝,滿面的兇惡和張狂。
火離恨笑呵呵道:「這有什麼大膽和不敢的?告訴你:在這中州,還沒有我隱門不敢做的事情!」
戰士義憤填膺,要衝向火離恨,作勢要吃了他一樣。道士急忙攔住道:「大哥!不要……」
戰士吼道:「讓我教訓教訓這狂妄的傢伙!不要拉我!三子!放開我……」道士狠狠的拽住他,看向蒙面女子,徵求她的意思。蒙面女子不說話,只是拿眼睛看向火離恨。
火離恨道:「哼!我既然可以壞了你們前四次的好事,這第五次也可以壞,以後會壞更多你們的好事!雲兒!我們走。」說著拉起流雲就要走。
蒙面女子就是那樣看著火離恨和流雲離開,一句話也沒有說。戰士大聲叫道:「少主!他們走了,又讓火離恨走了!」
道士輕聲道:「大哥,少說幾句吧。少主!我們又放了火離恨一次……」
蒙面女子沒有理會他們二人,遞給道士一瓶滿滿的紅瓶藥水說道:「不許跟來,晚上老地方回合,我再給你們安排新任務!」說著,走開,向龍鳳閣方向走去。
二人抱拳埋首恭道:「是!少主!」再抬眸,哪還有她的影子,二人相互看了看,道士把那瓶藥水遞給了戰士,二人向中州皇宮方向走去。
中州東城牆
蒙面女子沿著護城河一邊走,一邊想心事,這麼多年過去了,心中一直留下的是一個人影,停步,望向河面的湍湍流水。不禁心潮滾動,往事被一點點翻起。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本以為可以忘記你,本以為自己不會對你產生感情,可是:事實就是這樣的明顯。這樣的情到底是什麼情?這樣的愛到底是什麼愛?
看著五年前自己離開他的時候,他送給自己的一個空心木偶,雙手擺動,木偶隨線繩而轉。他說:「這是個空心的木偶,軟軟的很舒服,你呢,可以帶在身上,想我了就看看它,就打打它。」
現在的自己呢?雖然每天都在看它,可是混沌的情愫卻讓自己不能自拔:難道你送給我這空心的木偶就是要我像這空心木偶一樣嗎?
心中的回音久久而轉,不能消絕。
「五年了,五年你過的還好嗎?你要是見我現在的樣子一定認不住我!徐海!你在哪裡啊?」
逍遙山居
「啊嚏!」徐海猛然間打了個噴嚏,桌子角上的書本被自己胳膊肘子滑掉。一旁陪讀的百曉生彎腰撿起,關心道:「門主!著涼了吧,快把居長送來的衣服穿上吧!」
徐海微微點頭,接過百曉生遞上的書,隨意翻了翻丟在了桌子上,道:「曉生啊!過幾日,我想出居一趟。」
百曉生給徐海披上一件外衣,驚道:「門主!逍遙居剛安定下來,怎麼就著急出去了。是不是有什麼需要,你吩咐一聲,讓小的們去做就是了。」
徐海立身,雙手合攏拽衣領,外衣沒有抖落,行至窗邊,看向窗外,語道:「曉生吶!我這次出去是見一個人,我和她差不多五年沒見了。」
百曉生緊隨,踱步語道:「哦!那,那曉生就不多說什麼了。」頓了頓,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事,隨徐海走了兩步說道:「對了,門主!小旋風早上從中州帶來消息說隱門在辦喜事,動靜搞的很大,江湖上各大幫派的人都去了。」
徐海啞然,心中有一股莫名的衝動直翻肺腑,失聲問道:「是誰婚娶?不會是女神龍吧?」
百曉生從容答道:「是隱門三護法空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