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華麗的劍花泛著寒光刺向了那噁心的殭屍!那殭屍倒也不躲閃,直接承受著對方劍花的旋刺,「辟!辟!」「呃!呃!」寶劍刺在殭屍身上,它的身子向後仰了兩下,又揮舞著大手繼續抵抗。
沈天豪暗道一聲:好厲害的防禦能力!又使出一招攻殺劍法中的飛羽刺,左腳一個旋轉,身子也跟著旋轉,步伐跟著身子的轉動而走動,閃到了殭屍的背後,劍尖一挑,那殭屍的頭顱被凌風劍挑飛,那殭屍的手臂還在繼續舞打著,可是也只是揮那麼兩下子就倒了下去,一瓶中型金瘡藥落在了它的腳下,沈天豪咧了咧嘴,幸虧自己以前在將軍墳苦苦練習了好多年,否則這種味道早就趴下了。盡量不讓自己大口的喘氣,沈天豪走到殭屍身邊撿起了地上的藥,看也沒看一眼,就要走,可是還沒有動身,那殭屍居然又站了起來。
「哇!詐屍!!!」瞳孔睜大了吼叫,沈天豪一臉的不可思議,呆了幾秒鐘,舞劍繼續砍上。
這種殭屍好厲害!居然砍死了,還能再活過來。殭屍就是殭屍!寶劍刺在它的身上好像它不知道痛一樣!難道會越死越強大?暗罵一聲「該死!」沈天豪運起攻殺劍法招招斃命的三劍又把它放倒在地上,後怕的沈天豪擔心它再活過來,又用寶劍狠狠的在那殭屍身上猛刺幾下,才放心地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前面轉角處,一塊大大的礁石擋在路中央,沈天豪奇怪的走了過去,圍著那塊礁石看了一會冷笑出聲:「真是奇怪!這海灘礁石居然被拉到了這裡!」拿寶劍在上面碰了碰,礁石發出了「吭!吭!吭!」的脆聲。
四周牆壁上灰暗的圍照著,深一道淺一道的痕跡好像是什麼利刃劃過,又像是被什麼掘物鑿過。沈天豪思緒集中,飛快流轉,腦海中各種信息臨臨飄過,突然沈天豪正在苦想的思緒被打斷。低頭他往自己的腳上瞧去,不瞧還好,一瞧嚇一跳,一隻綠油油的蛆蟲一樣的怪物正在向他噴射著一種粘粘的液體,那液體呈灰晶狀,粘到身上就有點擦不掉,抹不幹的麻煩。
沈天豪毫不在意的揮劍便砍,可是劍還舉在半空中,突然身子不能動了,一點也動不了,要是別人能看見,也許只能看到他的眼珠兒還在動,其他的什麼也動不了。
暗嘶了口涼氣,沈天豪無奈著睜眼看那只和將軍墳裡一樣的洞蛆一點點啃噬著他,腐化著他的肉體。
將軍墳裡的洞蛆噴液也有麻痺作用,這裡的是不是和那裡的一樣呢?難道也只是麻痺一會兒,而不是長久的麻痺,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眼前這小東西應該可以對付,「對!用老辦法!」暗暗尋思計策的沈天豪想起了小時候在將軍墳的歷練。
盡量讓自己的呼吸小點,氣流緩點,用內力一點點的去熱化粘在身上的洞蛆口液,護身真氣衝破,環繞,「啵!啵!」兩聲,面頰上的洞蛆口液被熱化掉,沈天豪露出了一個難得的笑容:「原來這裡的洞蛆和將軍墳一樣!哼!看我破你毒液!!!」大喝一聲,沈天豪依*護身真氣護住身體,右手一個飛羽刺閃到洞蛆的身後,「劈啪!」一劍刺下,洞蛆的身子被凌風劍滑開一個大口子,不甘心的流出滿膛滿腸的毒液倒在了地上,那些毒液噬化了它身邊片片的方陣,一腔惡臭!
秉劍冷視,沈天豪眉毛上挑,拍了拍身上被灼熱的真氣熱化的現在已經變成固體粘狀的毒液,昂首闊步繼續前進:這裡的怪物也不過如此!沈天豪向左邊的一個彎道拐去,繼續而上,又殺了一隻和剛才一樣的殭屍往右邊拐去,因為他看到在他前面不遠處好像有個門。
一步三小心的踮腳走過來,沈天豪雙目如電,警惕著周圍的一切,因為快到門口,他突然感覺有種陰森森的寒冷感,這是自從進洞來從沒有過的感覺,難道前面就是屍王的府邸?為何這裡如此的陰森?
大門就在眼前,沈天豪抬起的步子卻沒有放下去。眉頭緊鎖的他感覺在自己的身後好像有什麼跟著自己,從自己往這右邊拐彎的時候,他就一直跟著自己,回頭看時卻又什麼也沒有發現,可是一轉過臉來,那種感覺又實實在在的存在。
這次沈天豪小心翼翼的放下腳,近一點,近一點,再近一點,腳尖跟觸了觸地面,沒發現任何的異常,眼珠兒左右環顧的他拿食指頂了頂堅挺的鼻翼,嗅了嗅。就在他嗅了一下的剎那間,沈天豪腳落地,疾轉身,另一隻原來站立的腳現在卻變成了踮起。
在他轉身後,驚訝的瞳孔睜大開,難以置信的眨巴眨巴,確信自己沒看花眼的沈天豪,趕緊落下那只立起的單腳,飛快的跑了起來。
因為在他身後從他剛才單腳站立的地方鑽出了四隻殭屍:禿禿的頭頂說明它們的頭髮早已經腐爛和蒸發,赤裸的雙腳緩緩的擺動,遮不住光的寬大的殘褲沒到了膝蓋,腰間一頂青灰的步綢纏繞,一身的緊裝,背後是「呼啦呼啦」做響的披風,他們正張大了嘴巴,雙手不動而雙腳飛動的向沈天豪追去。
沈天豪不跑還好,這一跑,可是把地下的殭屍全引活了,前面一塊大礁石擋住去路,他剛回眸,腳卻不自然的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低頭一看不是綠油油的洞蛆,而是斷了雙腿裸露著上半身寬大肌肉的爬地殭屍,此刻的它正在用手使勁的撕沈天豪的褲腳。嚇的沈天豪「嗷嗷」大叫,可是這裡陰暗潮濕又沒有人煙,會有誰聽到呢?直冒冷汗的他雙手顫抖,握劍的右手差點丟了手中的寶劍。
無奈的他只好往回跑,寄最後的逃生希望於剛才的那四隻鑽地殭屍身上,希冀能從它們之間竄過去。
「登!登!登!」沈天豪矯健如飛,護身真氣從新照起,大喝一聲:「啊!哈!」撞向了四隻之中*最左邊行動最慢的那只殭屍。
可是事實總是喜歡和他開玩笑,沈天豪最後的希望也被消滅的一乾二淨,那只行動最慢的殭屍身後的黑色披風「呼啦呼啦」就在沈天豪腳剛剛立在它面前的前一秒把自己的雙腳踏在了那裡,而沈天豪的腳也剛好踩在了他的腳上,踩到那一瞬間,沈天豪凝眉對視,定格!!!
「啊!啊!啊!」三道不同力道的髒手前後狠狠地抓在了自己的右臂、前胸和後腰,疼的沈天豪破嗓狂叫,護身真氣「辟啪」而破,三聲歇斯底里的號叫,沈天豪痛的站不起來,身子直往後退,可是他真的能退出去嗎?他回頭看了看前面兩隻爬地殭屍已經快爬到了他的身邊,沈天豪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剛想站起身子,在他的左上方,剛才的那塊大礁石上面,一隻綠油油的洞蛆蠕動著柔軟的身軀向他正一步一步的緩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沈天豪嘴唇發紫,雙手出汗,心底給自己不住的加油打氣,可是死亡的氣息還是這樣鬱鬱的籠罩著他!他居然傻的忘記了吃藥!!!
眼看死亡就要來臨,沈天豪右手劍卻不甘的嘶鳴起來「呤呤呤」聲聲叮噹,已經閉目的沈天豪右臂的血流到了緊握的凌風劍身上,那寶劍靈異的放出星星血色,血茫。
「寶劍飲血必狂!!!」
「寶劍飲血必狂!!!」
「寶劍飲血必狂!!!」
師傅臨行前的話語頻頻在耳邊響起,震的沈天豪趕緊清醒過來,抓起了後背的背包,從裡面拿出了隨機逃脫卷,咒語輕念起,趴坐在地上的沈天豪凌空遁失在眾妖包圍的漩渦。
白光落處,沈天豪從地上站起,身上的傷口也隨著藥水的填補而慢慢的治癒,抬頭遠望,身邊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高高的壘牆暗堡,寬闊的大門可以同時穿過兩輛馬車,暗堡頭右首處掛起一方匾牌,上書「北部礦石運輸站」幾個纂體大字。
「看來這以前真的是一個礦場!唉!沒想到這裡的妖魔獰惡如斯!藥店掌櫃的話不無道理!我是不可能一個人殺的了屍王了!唉!!!」沈天豪依劍而歎。
「怎麼?這樣就洩氣了?咯咯……誰說一個人殺不了屍王???」又是那道清麗的聲音穿過時空和地點飄來,沁香!迷醉!透徹!!!
沈天豪聞聲厲聲道:「你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那道清麗的聲音笑的更燦爛:「呵呵……你真的想見我嗎?你會後悔的!」
沈天豪抽出凌風喝道:「哼!我為何要後悔?又誰能讓我後悔而見!」
清麗聲繼續笑道:「那好吧!你先閉上眼睛,自己數三下,再睜眼就可以見到我了!」
沈天豪道:「哼!我為何要聽你的?你叫我閉眼就閉眼啊?」
清麗聲道:「看來沈少爺還是和以前一樣嘛!咯咯……」
沈天豪驚容而顫,手抖咬牙道:「誰?你到底是誰?」
清麗聲道:「好了!不逗你了!沈天豪!你轉過身來看!」
沈天豪猛的轉身,可是他什麼也沒看到,氣的他剛想發火,再回頭怒視:一道銀光閃過,陣陣香風襲來,沈天豪看到面前人,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逍遙司
流雲擺了擺手,把哭聲陣陣的徐海從地上扶起,安慰道:「小海!小海!別哭了!別哭了!現在你知道了,徐叔叔和徐媽媽的死真的與師傅和二師伯無關!你也別怪師傅和師伯了好嗎?」
徐海無聲抽泣,有一下沒一下的哽咽著,喘息著,景八豐和烈七相互對視了一眼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奔到徐海的身邊也扶起他,烈七用手輕輕地拍打著徐海的後背,景八豐則在前面給他從胸口到腹部一點點的順氣。看著他二人過來,流雲送開了手,往後退了幾步,繼續道:「老一輩的事情基本上就是這樣!小海!小海!你可不要再怪師傅和師伯了!小海!」
徐海慢慢的讓自己平靜下來,深呼吸一口,看了一眼流雲潤光晶瑩的眼眸,內心深處滴出了血!一滴一滴刻在肚子裡!!!這種感覺好痛好痛!!!
教育自己成長,養育自己長大的師傅居然是害死自己父母的人!!!雖然不是親手殺了自己的父母,可是自己的雙親卻是間接因為他們而死!這讓自己如何接受?如何接受?
現在的外公知道自己還活在人世,居然還想讓自己死!!!還不想讓自己活!!!為什麼?這都是為什麼???
為什麼我一生下來就沒有了爸爸媽媽?為什麼我生下來就是我一個人?為什麼別人都有爸爸媽媽而我的爸爸媽媽卻死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可以為了權利為了名利而能殺自己的子女?為什麼權利比親情還要重要?為什麼利益比人情還要重要?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連自己最相信的人都要騙自己?為什麼連自己最親的人也要騙自己?為什麼這種多年自己一個人居然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老天是如此的不公平?為什麼老天是如此的不公正?為什麼別人都可以一家人開開心心團團圓圓和和美美幸幸福福,而我卻只能一個人站在窗口孤單的默默流淚?別人都有媽媽疼,別人都有爸爸愛,而自己呢?連聲「媽媽!」都不敢喊出口!!!連聲「爸爸!」都沒的叫!!!
……
徐海掙脫開身邊二人的攙扶,抬起了含著淚霧的睫毛,眨巴著眼睛,盯著流雲,顫道:「小結巴!小結巴!我……我們一樣了!我們是一樣了!!!」
流雲眼角一紅,眼眶收不住,憋了許久的眼淚兒如斷線的珠子蹦了下來,虎晶晶的!
「小海!我……我們都是被人拋棄的孩子!被這個社會拋棄的孩子!被這個世界拋棄的孩子!你是!我也是!」
倆人抱頭痛哭在一起!
旁邊的景八豐看了看前面已經淚容流連的大哥和身邊點頭相視的烈七心底也深深的傷觸。
他抹乾了眼角的淚痕,老大九葉子也走到他們身邊,景八豐拉住二人的手按照從大到小的順序來到徐海的面前,三人「撲通!」一聲全跪在了地上含著悲腔道:「屬下拜見門主!!!」
流雲和徐海二人聞聲分開,看到他們三人跪在徐海的面前,九葉子的手中還捧著徐海剛才給他證明自己身份的瞬移戒指!
徐海分開流雲手,上前扶起三人道:「你……你們別這樣!你們快起來!」
九葉子道:「一直以來都是門主的結義兄弟斑斕豹夏剛做我們清門的暫代門主!可是……可是夏老大他,他卻被凌家的人打成重傷,不治而死!這些日子蒙眾兄弟抬愛,屬下才斗膽代理門主之事,今日老門主的公子回來了!這是我們清門大喜的日子!所以我兄弟商量好了!這門主之位理應由少主來做!!!門主!請再受我三兄弟一拜!」說完領頭拜去,其他二人也雙雙拜去。
徐海連忙道:「別!別!這……九大哥!你們……小結巴你倒是說句話啊!」不知所措的徐海求向了一旁的流雲。
流雲道:「小海!你平時不是蠻能說的嘛?怎麼現在……」
徐海道:「小結巴!你……你快點給我想想辦法,這……」
流雲道:「其實他們說的蠻對的!小海!現在你回禁地,老爺子一定饒不了你!說不定連四姨和師傅都要受牽連!不如你就做這個門主,一來呢保住了自己,二來呢也了卻了徐叔叔的願望!這豈不是一舉兩得!」
景八豐道:「是啊!門主!流少俠說的對啊!你就別推辭了!」
烈七道:「門主!你就聽大哥二哥和流少俠的吧!帶領我們清門重整逍遙俠雄風!!!」
徐海喃喃道:「這……小結巴!我這樣做以後可就真的與師傅為敵了!於你為敵了?你……」
流雲笑著從貼身的兜裡取出了一片方巾遞到徐海手中道:「小海!我不會與你為敵!永遠都不會!是師傅養我長大!是隱門教我成長!小海!你可以,而我卻不可以!不可以!這是二師伯給你的書信,他說要你躲的越遠越好!最好讓隱門也找不到你的地方!」
徐海打開方巾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深深看了幾眼,頓時眼角的淚又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他喃喃道:「是!是二師傅的信!三師傅!二師傅!弟子!弟子對不住您們了!」說完悲從心來,向北方隱門的方向跪去,磕了三個重重的響頭!
九葉子三人感念徐海的忠義在心裡點了點頭暗歎:「老門主啊!老門主!您能看的到嗎?您該安息瞑目了!」三人趕緊上前扶起已經磕的額頭是血的徐海。
徐海被他們三人扶起,深深地看了看他們三人一眼,嘴巴裡牙齒咬合著想說什麼可是卻被一道聲音打亂。
「大頭領!二頭領!三頭領!你們可要為小的報仇啊!可要為小的報仇啊!」小旋風手捂著血跡斑斑的脖子和胸口急喘喘的走了進來大聲喊道,一臉的狼狽和憔悴。
烈七道:「小旋風!你怎麼了?怎麼成這個樣子了!是誰傷了你!現在我們的門主回來了!他會給你做主的!」
小旋風顫驚驚的左右看看,疑惑道:「三……三頭領!門主!門主在哪裡啊?小的怎麼沒看到他老人家啊?」
烈七聽了笑了,走到徐海面前道:「小旋風!我看你是糊塗了吧!這位就是我們的新門主!他可是老門主的親生兒子!還不快過來拜見!」
小旋風聞聲:「啊!門……門主的親……親兒子!這……」
九葉子怒道:「這……這什麼這?趕緊跪下!」
小旋風「撲通」跪在階梯上,心裡七上八下的「咚咚」直跳,臉頰冷汗涔涔不安道:「小的!小的小旋風拜……拜見門主大人!門主雄風凜凜!威鎮八方!祥福四海!萬陌臣服……」
徐海急忙打住道:「的的的……你快起來吧!再說我就永垂不朽了我!」
眾人聞聲不覺哈哈而笑,頓時逍遙司內沒有了剛才的傷神和痛往!
九葉子道:「小旋風!到底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啊?」
小旋風抬起頭來看了看徐海,輕輕捏了把臉頰上的那跟須毛急道:「沒……沒,沒什麼傷小的?是小的一不小心摔倒了磕傷的!」
流雲眼睛眨了眨笑道:「小旋風!當真是摔倒了磕的?你可是要實話實說哦!不然門主可是會定你欺瞞真相之罪的哦!」
「啊!」小旋風嚇的趕緊又跪在了地上,這時候在頭他頂一隻白色的雕兒凌空翔過,「啾呃!啾呃!」撲扇著雪色的翅膀一個疾閃飄,落在了流雲的左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