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母已經徹底老實了,也不敢再那麼放肆了,乖乖地跟著郭淺唇向外走。我要啊全文字她這麼大一把年紀,要是真被我拘留一天,這話好說不好聽,被親戚朋友知道,非笑掉大牙不可。不過她在臨出門的時候,還是回了一下頭。
「小子,你給我記住,我和你沒完!」郭母嘴裡雖然這麼說,腳下卻不停,而且還更快,倒好像她在扯著郭淺唇走。
「沙警督,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郭父還是很知禮的,十分抱歉地對我說了兩句,然後急急忙忙也跟著自己的老伴和女兒走了。
看著一家三口就這麼走了,我突然一隻手扶著門口的一張辦公桌,哈哈大笑起來;聽到我笑,劉穿虹也忍俊不住,自己掩著櫻唇跟著我笑,兩個人就差笑做一團了。
「沙組長,剛才要是郭家伯母還不服氣的話,你怎麼辦啊?」劉穿虹笑著粉臉通紅,一邊笑還一邊問我。
「啊?還不服氣?哈哈,你當我嚇唬她的?還不服氣我就真拘她,怕什麼?我是警察,我說拘誰就拘誰,哈哈哈!」我笑聲不止,回答劉穿虹。
「呵呵,沙組長,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劉穿虹笑得花枝亂顫。
「什麼事啊?哈哈!」
「呵呵,上次你救我的時候,你說要替我以前的男朋友還我一條命,是不是指……?」劉穿虹笑著用一根手指指向反黑組的門。
「啊?」我前一刻還哈哈大笑地神情。這一刻聽到劉穿虹的問題突然就嚴肅了,笑聲也嘎然而停,「你的事都做好了嗎?」我冷冷地盯著劉穿虹的眼睛。
「啊?什麼事?」我神情的變化之快讓劉穿虹愣了一下。
「你說呢?我讓你去準備的全西澳商業資源的地理分佈圖,你準備好了嗎?」我地目光裡已經有了責備的意思。
「哦,那個,我,我現在就去弄!」劉穿虹討個沒趣。悻悻然做事去了。
下午地時候,我開車去了西澳公墓。西澳的公墓是依山而建。面積非常大,對了,公墓用山和瘋子家那個鐵棚區是同一座山,只不過一個在山南一個在山北。
下午的天氣非常晴朗,但在墓地裡,還是感覺到一陣陰森森的冷意。我要啊全文字我穿行在墓群中,在找一個埋在這裡。對自己很重要的人。
終於在最高的地方,我找了那個墓。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墓,你單看墓碑和墓丘是決不會想到這裡面埋著地,是一個曾經多麼顯赫的人物。
我單膝脆下來,把手裡的白菊花放下來,又點了一支煙放在白菊上,歎了一口氣。
「你曾經問我的問題,我還沒有答案。我現在做的事。是不是對的,我也不知道。但是這是我的真心,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做到的事。你在天有靈,保佑我順順當當,渡過這個難關,等到一切都過去之後。我一定會做出一個交待。」我看著墓碑,嘴裡聲音即低沉,又呆板,好像說給自己聽。
說完話後,我站起身來,拍拍褲子上地灰就準備走了。我來這次見一眼他,也是讓我自己的心能靜下來,不會走錯路。
就在我剛剛準備走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個墓碑的後面好像有什麼東西,露出了一個根部。
我很奇怪。偏著頭看了一眼。想了想,就低身把墓碑後的東西拿了出來。
東西拿出來我才看清。原來也是一束花,而且還能分辨清這是一束菊花。太怪了,獻花就獻花唄,怎麼還放在墓碑後面,而且這束菊花居然是黑色的。
我拿著這束菊花,心裡也想不通,而且最主要地是,菊花還沒聽說有黑色的呢!我伸出手,在菊花的花瓣上拈了一下,再看自己的手指,竟然也變黑了,而剛才菊花上拈過的地方竟然黑色淡了很多。
這菊花居然是被人染成黑色的,然後敬獻在墓碑的後面。真見了鬼了,誰做的這種無聊事?
我猛地一揚手,把那束黑菊花遠遠地扔到了一旁,拍拍手,轉身就走了。我這一走,才讓開那塊墓碑,上面的名字是——孫玉骨。
回市裡的這一路上,我地腦子裡全是那束黑菊花,幾次差點交通肇事。
這束黑菊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敬花都是白菊,為什麼要敬黑菊呢?
想著想著,車子開進市裡,我現在也沒什麼地方可去,就一個人開著車閒逛,腦子裡想著自己地事。
車子慢慢就開進了蛇村區,當然我不是有意的,純屬就是瞎逛,開到哪算哪。
突然,我在我地車漸漸停在一個十字路口的紅燈處時,就看到路口的右道上跑出來一個人。這真叫狂奔,速度快不快先不說,就是這股子勁就讓人覺得,沒有老虎在後面追,是跑不出這種效果的。
這個人一邊跑,一邊跌倒,倒下就爬起來再跑,兩隻拳頭隨著跑動上下生風,臉上儘是痛苦的表情,頭髮都甩在後邊。
原來這個人的身後真有老虎追,當然,不是真的老虎,而是一幫如狼似虎的人。大概在十幾個悍形大漢,每個人手裡都有一把尖刀,那尖刀在太陽光下發出嚇人的寒光。十幾名大漢緊追在前邊的人身後,一邊追還一邊揮舞著尖刀,嘴裡大罵有詞。
開玩笑,難怪前面的人跑得那麼快,慢一點難逃一死啊!
這群追殺與被追殺的人從右道跑出來,就向我停車的這條道跑來,隨著最前面逃命的人和我距離越來越近,我也看清了人家的相貌,他居然是陶原藏。
這一驚非同小可,陶原藏怎麼會被人追殺,誰會追殺他?不過已經來不及多想了,我下意識中,這件事的真相肯定很有價值。
車也不開了,一把扯開安全帶,推開車門,整個人從車裡躥了出去。
我躥出去的時候,也正好陶原藏跑到我身邊。我腳一踩地,身體卸力一個旋轉,同時伸手抓住陶原藏的衣服,直接就把他按在馬路一側,某個商店的玻璃櫥窗上。
「你幹什麼?跑什麼?」我大聲地問他。
陶原藏差一點就被我嚇死。想想看,一個正在惶然逃命的人,覺得自己的生命隨時會消失的人,突然被一個人抓住,那種恐怖的感覺無以言表。他沒尿褲子,已經算他很強了。
「你,你……你……」陶原藏臉色煞白,看著我,臉上一個勁的淌汗,話都說不了了。
「你什麼你?快說,倒底怎麼回事?」我揪著他的脖領子,來回地搖。
這個時候,那些追殺的人已經追過來了,看到我突然出現,都站住了腳,很抵防地看著我,心裡都拿不準主意,也不知道我是誰。
「啊?是你?」陶原藏總算是回過了神,認出我來。
「廢話,不是我你今天必死!」我冷著臉,指向一邊大概五六米遠的地方,那十幾個手裡還拿著傢伙的大漢。
「啊?你,你,你認識他們?」陶原藏眼睛瞪得像西瓜。
「放屁,我認識他們個大頭鬼。不過呢,我既然看到了,你就死不了了!」我拍拍陶原藏的肩膀,讓他放寬心。
十幾個大漢看看我,又看看陶原藏,他們之間又交換了幾下眼色。可能是覺得我好歹只是一個人,沒什麼可怕的,就慢慢地向我和陶原藏逼近。
「他們過來了!」陶原藏可真是嚇破膽了,抱著頭就蹲在地上,像隻老鼠一樣,身體還不停地發抖。
「別怕,看我的!」我微微低身,在陶原藏的頭上摸了一下,然後轉身迎向那十幾條大漢。
「警察!」我從身上掏出自己的證件,伸到這群大漢的眼前。
「嗯?」這群本來慢慢走過來的大漢看到我的證件,齊齊向後又退了一步,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不管是多橫的黑社會,光天化日之下,敢和警察做對的,實在是還不曾有過。
「別看了,都跟我回局裡吧!我不想拔槍,你們也別逼我!」說著,我另一隻手掏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看我拿電話了,這幫大漢們真慌了,互相又看了一下,呼嘯一聲猢猻散也。他們散的時候,比追的時候速度還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全沒影了。
這幫古惑仔心裡也清楚,我不可能在鬧市區向他們開槍,十幾個人跑,我又不會分身術,我追誰啊?
當然,我也不是神經病,抓幾個小混混能證明什麼?人跑了就行了!
我無聊地把電話和證件放回身上,回頭一把揪起還是哆嗦的陶原藏,走幾步路,打開車門,把他像個布口袋似的扔進車裡。
世事也真是巧,我剛坐回駕駛位,紅燈就過去了。踩下油門,撥動方向盤,開著車駛向盤龍,目的地粉念吧。
在粉念吧裡,我隨便找了一個酒桌,把驚魂未定的陶原藏按在椅子上,又打個響指,叫了兩瓶酒。本來看我來了,老闆娘和大雷、飛過海他們想過來的,但是我遠遠地搖搖手,示意他們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