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孫喬的話,會議室裡的人都老實下來了,誰也不願意去挨那三刀六洞。
「走!」顧馭芒冷森森地最後看了一眼會議室裡的眾人,轉身帶著自己的手下離去。
「我們也走吧!」蔣不樂恢復了自己的那種平靜神情,用手抬抬金絲眼鏡,也帶著寶塔揚長而去。
眾人見狀紛紛開始離場,這第二次的凌雲大會居然也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下,不歡而散。而最讓人想不到的是蔣不樂,誰也沒想到這個人會突然發威。他做為玄武堂的堂主,剛才的那些話所造成的直接後果就是,凌雲與東昇很可能徹底決裂。
幾分鐘後,會議室裡只剩下仍然站在孫喬座位邊上的我,和從頭到尾一言未發的林有幽,當然還有她身後的大鷹。
「小獰,今天的會……」
「噓!」我突然把食指架在唇前,打斷林有幽的話,「雀姐,事情有點不對勁了。這段時間你把朱雀堂管好,先別管其他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林有幽沉吟片刻,默默地點點頭。
我再沒有多說別的,歎息著拍拍孫喬那個王座的椅背,抬腿也離開了。
杜方我真義氣,我在醫院的時候實在沒辦法了,只好打電話給他,把事情說明。他想都沒想就把郭淺唇派來醫院,替我看護李妍姿,我這才能安然來凌雲開會。
等我坐著出租車,再次回到醫院的時候,李妍姿已經醒了,郭淺唇正坐在她身邊,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她說話呢。
「你回來了?」郭淺唇見我走進病房,就站了起來。
「是啊,她醒了?嗯,看上去應該不要緊了。」我點點頭,然後走近李妍姿身邊,仔細地看了看她。
李妍姿很怕我,看到我來了,就蜷縮在床上,還扭過臉不看我,身體都有點抖。
「李妍姿,你的命真大。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今天我晚到一步,現在我們就是陰陽相隔了。」我看到李妍姿這付樣子,想起她幹的事,不覺也很氣悶。
李妍姿聽到我的話,身體抖得更厲害,本來的慘白的臉上都有點發青了。
「你別嚇她了,嚇壞了怎麼給你做證?」郭淺唇在一邊皺皺眉,伸手把我拉開,她坐到李妍姿身邊,安慰地拍拍她的後背。
「那你看她現在這個樣子就能給我做證嗎?」我冷冷一笑,懶洋洋地一屁股坐在剛才郭淺唇的那張椅子上。
「你總得給她點時間吧?」郭淺唇有點火了,轉過頭聲音也大了起來。
「我給她時間?誰給我時間?我不管,如果她明天不能去警局給我做證或者撤訴的話,我就把她扔回壺嘴街,我要看看她回壺嘴街後能不能活過十分鐘!」我繼續冷笑,從身上掏出煙,想了想,又把煙放回身上。
聽到我提起壺嘴街,蜷縮在床上的李妍姿抖得已經連那張鐵床都在支嘎作響,她的臉上汗流得就如同水洗一樣。
「那她要是同意配合你呢?」郭淺唇這時眼珠突然轉了一下,斷然問我。
「啊。她有一個朋友,真義氣,在這麼危險的情況還敢出面幫她,叫鄭小河。鄭小河已經被我送到我一個朋友開的酒吧裡了,轉正行了,薪水和福利都不錯的,而且十分安全。她要是痛快一點,幫我把訴撤了,再做證我沒有幹過那種事的話,我就送她去找鄭小河,一起在那裡工作,反正鄭小河自己在那裡也寂寞。」我仰面向天花板,自言自語般地說道。
「我願意!」我的語音剛落下來,病床上的李妍姿突然猛地躍下床,撲在我腳下,動作比豹子還靈巧。
李妍姿抬起臉看著我,眼神中閃著希望的光芒。
我沒有理會李妍姿,而是望向坐在病床上的郭淺唇。郭淺唇正在看著我笑,我恢復身份到現在,她第一次看著我笑,我也笑了,我和郭淺唇微笑著對視在一起。
雖然李妍姿很急,要馬上就去警局,還說自己的身體已經沒事了。不過郭淺唇還是讓她再休息一天,等到第二天的時候,才由我親自打車到醫院把她接走,一起來到了警局。
經過了一番無比麻煩的手緒後,李妍姿對我的控訴終於被取消了,和李妍姿一起走出公訴科辦公室的時候,真是感到一身輕鬆。
我親自又打車把李妍姿送去了粉念吧,交到老闆娘的手上。鄭小河已經在這裡工作了,聽老闆娘說還很勤快,做事也很認真,我聽到後也感到很高興。
大雷和飛過海也沒閒著,幫著老闆娘做一些他們力所能及的事,還算是聽我的話。
既然沒什麼事,我就立刻又轉回警局,公訴沒有了,我也應該恢復原職了吧!
站在總警監的辦公室門口,我差點就一腳把門踢開,沒辦法,習慣用腳開門了,幸虧我收腳收得夠快。撣撣衣服,有禮貌地敲敲門。
「進來吧!」總警監的話從辦公室裡傳了出來。
我聞言就推門走了進去,總警監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著我笑了笑,好像他正在等我。
「坐吧,沙獰!」總警監指指桌子對面的椅子。
我先是向總警監敬了個禮,這才坐下來。沒辦法,誰讓人家官大呢,要是我是總警監,我非讓全警局的人每天向我早中晚各敬三次禮不可,誰少一次就扣半個月薪水。
「公訴科那邊已經對我說了,你的投訴被撤消,干地不錯!」總警監說著,還親自倒了一杯水給我。
我斜了一眼那杯水,就當沒看見,偏著臉,神情發冷。
總警監看到我這付樣子,無所謂地揚揚眉毛,從自己的桌下面把我的配槍證件都拿了出來,放在辦公桌上。
「沙獰,你復職了,拿好自己的東西!」
我還是沒說話,也當做沒看到自己的那些東西,冷著臉就是不作反應。
「喂,你夠了吧?」總警監突然「啪」地一聲拍在自己的桌子上,眼睛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