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宋,把這兩個女人和傻標王全給我帶回警局,先扣二十四小時再說!」我沒時間很傻標王再磨蹭下去,這種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是。」楚宋大聲地應著我的命令,然後回手就從身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手銬,作勢就要去銬傻標王。
「別別,獰哥,沙警官,你別別,放我一馬吧!」傻標王就差哭出聲了,他自己身上攤的事有多少他自己清楚,一旦進警局,那些事都翻出來之後,他的未來將是監獄裡的回憶。
「傻標王,我真不願意再和你廢話。你自己手裡有多少爛事不用我說吧?現在你告訴我花皮在哪裡,我今天就放你一馬,回頭再讓我看見你,那就回頭再說!你明白沒有?」我劈手從楚宋的手裡搶過手銬,放在傻標王的眼前晃了晃。
傻標王不說話了,他也在做思想鬥爭。沉默很久,突然咬咬牙,向我伸出雙手。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他寧可去警局。
「好,好樣的。」我冷冷笑了起來,不再客氣,把傻標王立刻就銬了起來,「老李,先把他帶走。」銬上傻標王后,我向另一邊還在做記錄的李躍進招招手。
「是!」李躍進急忙走過來,有點粗暴地推了傻標王一把,將他第一個先押出夜總會。
「現在怎麼辦?」楚宋有點傻眼了,折騰這麼久,還沒能抓到花皮,這讓她實在不甘心。
「什麼怎麼辦?」我淡淡地看了楚宋一眼,然後轉過頭又望向那兩個外國妞,「問她們嘍!」
「可是,她們不懂國語啊!」一直在我身邊周大玉犯迷糊了。
「她們如果說她們是聖母瑪麗亞,你也相信嗎?不懂國語?在這裡做了一年多了,會不懂國語?」我不禁有些好笑,雖然她們也在反黑組和黑社會對抗很久了,但是有一些黑道的伎倆她們還是玩不轉。
「現在你們兩個聽清楚了,不要和我裝糊塗,這種蛇頭的玩意我早就玩夠了。你們應該知道非法入境從事賣淫會有什麼後果,不但要強行遣送出境,還要罰款,如果事態嚴重,我們還會向上級要求對你們進行起訴。但是呢,我知道你們的錢賺得很難,你們生活地也不容易,現在你們告訴我花皮在哪裡,我保證不罰你們的錢,也不起訴你們。當然,遣送出境是免不了的了。」我把話說地很慢,聲音也很清晰,這群外國妞雖然肯定懂國語,不過懂到什麼程度還是個問題。
兩個外國妞聽到我的話後,立刻就面露惶色,看看我,互相又對視在一起。良久,左邊的那個外國妞終於伸出一支手指,不經意地向包房走廊的方向指了一下。
「嗯?你們是說,花皮在包房裡?」我有點發怔。
「是,他在最後一間包房裡!」這回是右邊的外國妞,操著一口極其彆扭的中國話,用比蚊子飛行大不了多少的聲音對我說。
「哦…………,你們這兩個偷渡客,居然敢耍警花,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周大玉聽得很真切,氣得臉都歪了,剛才她在這裡已經詢問了半天,都沒有結果。
我沒有理周大玉要怎麼對付那兩個外國妞,目光在大廳裡掃視了一圈。現在馮斷水還在門口,楚宋在我身邊,周大玉也在這裡,老李押著傻標王已經走了。哦,剛才查包房時一直和我在一起,後來自己向下查的皮蛋哪裡去了?好久沒見到他了。
「壞了!」我心裡突然升起一個極其危險的信號,臉色轉為冷獰,拔腿就向包房走廊裡大步奔去。
楚宋看到我的反應,也意識到可能有事要不妙,急忙也緊緊地跟在我的身後。
「哈哈哈!」
我剛走到走廊口那裡,從走廊的拐角出就傳來一陣猖狂的大笑,接著兩個人影就轉了出來,出現在我和楚宋的面前。
這兩個人中的一個就是剛才自己查包房的皮蛋,而另一個男人我在案件資料裡見過,他就是花皮。
花皮此時一隻手緊緊地勒在皮蛋的脖子上,另一隻手裡還拿著一把槍也指在皮蛋的頭上,就這樣押著皮蛋當人質,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外走來。
「皮蛋!」楚宋秀目立刻睜大,來不及反應,回手也掏出自己警槍,快速地指向皮蛋身後的花皮。
「不要!」我突然伸手,把楚宋持槍的手壓下,免得她衝動壞事。
「哈哈哈,你們不是想抓我嗎?來啊,我不怕死的,反正有一個人給我當墊背!」花皮的那張滿是麻子的臉已經徹底扭曲,瘋了似的不停狂笑著。
這時,遠處的周大玉和馮斷水也聽到了笑聲,匆匆地都跑了過來。他們看到皮蛋被劫持為人質,也都是臉色慘白。
「沙,沙組長,你,你,你別管我,你,你快,快來抓,抓他!」皮蛋現在已經被嚇得腿都軟了,不過嘴裡卻很頑強。
一個人,膽大膽小是一回事,怎麼做又是一回事。當一把槍被指在頭上的時候,誰都害怕,畢竟生命只有一次,如果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但是有些人卻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比如說職責,只要他們做對了,什麼態度已經無關重要。
「花皮,你膽子不小啊!」我張開雙臂,攔住隨時可能衝動的同事,眼睛卻緊盯著花皮的眼睛,有些恐嚇地說道。
「哈哈,你們這些臭條子,怎麼樣?來抓我啊,哈哈!」花皮似乎已經顛狂。
「你今天逃不掉的,你老大都不管你了,你還能往哪跑?」我略一低眉,短暫地思考一下後才繼續說。
「啊?我老大?」這句話很有效,花皮猛地收住笑聲,一雙粗粗的掃帚眉皺在一起。
「是啊,你老大不就是天火嘛,你當我不知道!」我輕蔑地笑了起來。
花皮不是凌雲的人,卻在這裡混得很開,那就只能證明他是天火的人,這種邏輯再傻的人也能推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