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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白澤的歎息聲,它有些落寞的道:「其實我真正佩服的人是七蹬,從頭到尾一直是他在奔走,我當時已對人類失去了信心,厭倦了他們的打打殺殺,答應七蹬的原因,是討厭他經常來打擾我——說實話,他對我說了那麼多東西,其實我一件都沒記住,最後只記得,要把那個空間裂縫封閉!」
它轉眼看著陳瑾:「其實你也是有目的的,就是為了靈魂不散!若你沒有被蚩尤打成那樣子,只怕七蹬找到你,你早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陳瑾訕訕的笑了一下,突然覺得不對:「什麼我有目的?那是孫猴子的事,與我無關!具體我是什麼人,不需要你評價!」
他看見白澤對這個問題似乎不感興趣,臉上表情在回憶著什麼,大概是想起了以往的時光!
他也不想說話,慢慢消化著剛才聽到的話,雖然他嘴巴上不信,不過潛意識裡還是相信了白澤的話。
想想都覺得怪異,自己居然變成那個傳說中神通廣大的猴子,最主要的一點,這個猴子,居然真的存在!
不過再想想,他馬上釋然了,既然哪吒、白澤這些都存在,為什麼孫悟空不能存在?況且,聽白澤說,孫悟空並不是個猴子!而是第一批人裡的佼佼者!
自己的前世,或者說曾經的自己是那麼一個威風八面的人物,陳瑾儘管不想承認自己就是孫悟空,也不禁有些飄飄然起來!
甚至有一個念頭湧上了心頭:「怪不得我人生如此多姿多彩,原來我本來就不是個平凡的人……不知那猴子前世有沒有什麼相好的?」
儘管他知道孫悟空不是裡那個石猴,不過還是稱呼『他』為猴子,不過心裡覺得有些不舒服,似乎自己在叫自己為猴子!
「哼,誰管他是什麼,反正我就是我!」陳瑾在心裡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喂,小子,你在想什麼?」白澤恢復過來,看見陳瑾依然傻呆呆的站著,大聲問了一句!
陳瑾下意識把剛才的話說了出來:「我就是我,是陳瑾!而不是什麼孫悟空!」
白澤這一次沒有說什麼,淡淡的道:「怪不得剛才你的前世說,抗拒太劇烈了……不知你到底怎麼想的,當時決定那麼幹的是你,現在又不肯承認……」
看見陳瑾張開嘴又要與它辯駁,白澤連忙道:「算了,我不與你爭,先打開封印吧!」
「我怎麼知道怎麼……」剛說到這裡,陳瑾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個奇怪的手勢,然後他不由自主做出那個手勢,然後嘴裡念出一長串奇怪的音符。
卡嚓一聲巨響,眼前突然一陣亮光閃過,隨著就是一陣冰冷的大風刮了過來,雖然天氣很冷,不過天空中掛著那個黯淡無光的太陽,還是讓人覺得天色亮了不少!
「怎麼回事?剛才明明是陰天……」陳瑾脫口而出!
「嘿嘿,還不承認?都解開封印了,而且用的是孫悟空的法術!」白澤嘿嘿笑道,看陳瑾陰沉著臉,連忙轉換話題:「剛才在封印裡,所以看見的景物大不一樣!嗯,自從你解開第一個封印後,裡面就是另一個獨立的空間,所以認為是陰天!」
陳瑾點點頭,知道剛才自己無意間打開了封印,心裡對白澤的話更是信了幾分,不過他依舊不承認的原因是:哼,我為什麼要做別人!
最主要的是,他不喜歡這種被擺佈的感覺,自從七蹬附體發生一系列的事情以來,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隻風箏,由著別人牽著,慢慢走向事先設好的局中!
他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嗯,我既然生在這個年代,那個靈魂轉移怎麼能轉移到我身上?難道……打個比方,假如你說的是真的,難道我身體原本的意識被侵佔了?」
看了白澤一眼,見它似乎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又道:「原本我生下來,是個普普通通的人,如果沒有靈魂轉移這回事,我就會是另外一個人?那我原本那個意識哪兒去了?」
白澤這次聽懂了,沉吟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說,靈魂轉移隨機選中了你,然後把你現在這個身體內原來的意識侵蝕了……相當於把原來那個人殺了,你變成了孫悟空?你是這個意思麼?」
陳瑾點了點頭,白澤抬起頭凝視著他:「你以為你是普通人能生得下來的麼?哼,你父母是誰?」
陳瑾黯然的低下頭,低聲道:「他們我從來沒有見過……據爺爺說,我很小的時候……」
「爺爺?你唯一見過的親人?」白澤插口道,看見陳瑾表示肯定後,它斷然說道:「他不是你親爺爺,他只不過是收養你的人而已!」
陳瑾大怒,眉毛慢慢豎了起來,眼看就要大發雷霆,白澤無視他的怒火,淡淡的道:「你天生地長,沒有父母,身體每隔一段時間出現一次,慢慢由嬰孩開始長大,如若在沒有成年或者沒有甦醒之前遇害,過一段時間又重複出現一遍,不生不滅!」
「據我猜測,你說的那個爺爺,大概是偶然發現了你,然後收養了你,為了某種目的,編造出那麼一個理由……」
「閉嘴!」陳瑾顯得有些怒不可歇,喝道:「我一個小嬰孩,他對我有什麼目的?」
實際上,他的話已經說明,他相信了這件事,不過聽見白澤說爺爺的不是,他非常的憤怒!
白澤搖了搖頭:「那不是我管的事!我只知道,你是被人收養的,而那個人其實與你一點關係沒有!」
這句話徹底讓陳瑾陷入幾乎瘋狂之中,他喃喃自語道:「怪不得,怪不得……」猛然間想起了許多的疑問,當年與爺爺在一起,從來沒有見過父母的照片,而那個時代,也不可能連一張照片也沒有!
他們居住的地方遠離那些村民,不過偶然有村民的小孩與他玩耍時,發生爭執時,會罵他一聲『野種』,原本以為是因為自己父母早死,現在聯想起來,只怕另有原因。
而偶然有村民看見自己時,眼光裡流露出那種憐憫的感情似乎別有味道……
想到這裡,陳瑾身上涼了,七蹬附體後,雖然改變了自己的人生很多,不過陳瑾還是陳瑾,現在陳瑾突然變成孫悟空,而爺爺……也不是自己的親人,瞬間,他突然覺得一片茫然。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抬起頭,忽然看見白澤的眼光,那裡面帶著一些複雜的東西,有憐憫、好奇、不解,甚至還帶著一點鄙夷……
「夠了,你該幹嘛幹嘛去!」陳瑾喝道,轉身走到一處避風的地方,坐了下來。
「我答應過七蹬,要把這件事完成,而你也答應了!」
「……」陳瑾低頭沉思著,沒有理他。
白澤走到他身邊,趴了下來,也是一言不發。
這種沉悶的氣氛下,陳瑾一會就忍不住了,站起來大聲道:「我當然要把那件事做完,不過是陳瑾要做完那件事,而不是孫悟空,這中間的道理可別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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