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進化史 正文 第二章 你自由了
    足球場上一大群青春年少的大學生歡快的踢著足球,全不顧滿身臭汗、泥土,場外稀稀拉拉站了一些看球的人,還有幾對學生情侶圍著跑道慢慢走著,享受著他們幸福的二人世界。

    遠遠的看台上,陳瑾無精打采的坐在台階上,旁邊擺著一瓶白酒,已喝了一小半。他看著這些歡快的學生們,長長歎了口氣,曾幾何時,他也是這麼無憂無慮的。

    伸手抓過身邊的酒瓶,一仰頭,酒又下去了三分之一。與林琳分手已半個多月,心中的已沒有當初的難過了,不過一直悶悶不樂的。

    這個城市裡有他幾個大學裡的好友,在單位也有幾個談得來的同事,不過,他不喜歡像祥林嫂一樣囉嗦,然後聽一些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安慰的話——他的性格就像一隻驕傲的狼,受傷了只會找個地方默默的舔舐傷口,而在別人眼裡,他是一個活潑、陽光、有著幾分幽默感的大男孩。

    他與林琳分手那天,也只是一個人躲著喝兩瓶酒,吐了個天翻地覆,而現在失業了,他還是選擇借酒消愁——雖然上次喝醉難受的時候發誓不管以後怎麼都不喝酒了。

    失戀的這些日子,他整天心神不寧,搞砸了幾個方案後,他被下課了——化悲痛為力量對陳瑾來說根本不適用!

    不過失業的痛楚畢竟比不上失戀——陳瑾甚至不怎麼難過,僅僅感覺到一絲茫然。

    「小琴,等等我……你聽我說清楚啊!」一個男孩向著陳瑾的方向跑了過來,他的前面一個怒氣沖沖的女孩頭也不回的大步走著。

    到了陳瑾面前,男孩追上了女孩,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氣急敗壞的道:「你生什麼氣啊?都給你說了多少遍了,她是我從小長大的一個鄰居……你也知道,我喜歡的人是你。」

    女孩哼了一聲:「青梅竹馬,很好啊!」

    男孩臉上出現無可奈何的表情:「你要怎麼才能相信我?」

    女孩低頭想了幾秒鐘,抬起頭時臉上已露出微笑:「很簡單,你大聲說喜歡的人是我,大聲點,讓這裡的人都聽得見……」

    男孩張大嘴巴,正準備喊,被女孩一句話給定住了:「記住,跪著喊啊——就像外國人求婚的那樣!」

    兩人說話的聲音很大,陳瑾聽得清清楚楚,眉頭不由一皺,他大學的時候,也曾看見過許多同學追女朋友的手段,熄燈了在女生宿舍外面彈一夜的吉他、或者在人非常多的時候大聲求愛、或者在雨中裝成癡情的樣子傻傻的淋雨等著女生,不過……跪著喊,這未免有些過了!

    他升起了一絲好奇,想看看男孩到底會不會跪著喊這句話。

    男孩一臉為難:「小琴,我大聲說我愛你就行了吧,跪著喊……是不是有點……」

    女孩把臉拉了下來,冷冷的哼了一聲:「我就知道你愛的是那個青梅竹馬,哼,真正愛一個人會怕丟面子嗎?」轉身就要離去。

    男孩急了,把牙一咬:「等等……」單膝跪下,大聲道:「我鐵中棠發誓,我這輩子最愛的人是王小琴,絕不會三心二意,見異思遷。」

    兩人的爭吵早已驚動了旁邊的人,看見他跪下發誓,圍上來一起鼓著掌。

    女孩滿臉羞紅,神色卻極為得意,昂著頭左顧右盼。

    陳瑾剛喝進去一口酒噗一聲噴了出來,鐵中棠?就他這樣居然敢叫鐵中棠?

    那可是陳瑾最喜歡的武俠人物之一,想著書中鐵中棠的錚錚鐵骨,看看眼前男孩一副熊樣,他不由搖了搖頭。

    爭吵的男孩女孩重歸於好,相擁著走遠,旁邊圍著的人也散去了。陳瑾心中冒出了一個念頭:「如果是林琳這麼要求我,我會不會也像剛才那個鐵中棠一樣?」

    念頭只在心頭一轉,馬上就被否定。陳瑾是個自尊心非常強的人,雖然他愛林琳,愛得非常深,他可以為林琳做任何事,但為了滿足愛人的虛榮心而喪失了自己的自尊,他做不到!

    兩人相愛,應該像護著自己的眼睛一樣護著對方——不論是身體還是心理。女孩那個可笑的要求,僅僅為了證明她多能幹,多麼有手段駕馭男朋友……用別人的自尊來提高自己的地位,陳瑾一向對這種愛情嗤之以鼻。

    他與林琳分手,也是在這個操場,畢竟他們最初是從這裡開始的,也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憶。

    當時陳瑾一言不發,目光呆滯,心中只有一個感覺:空!非常空!

    自從林琳說出分手二字後,陳瑾就再也沒有聽清她下面說的話。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為什麼?怎麼會……」

    當林琳轉身要走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眼睛發酸,裡面的液體隨時會噴薄而出。

    伸手在大腿上狠狠扭了一把,止住想哭的衝動,努力用平靜的聲音問道:「這麼多年的感情,你真的放得下?」

    雖然他竭力掩飾,自己也聽出聲音裡帶著點嘶啞。

    林琳身體頓了一下,隨即馬上回答:「我對你已經沒有感覺了。」

    「永遠不會後悔?」

    「不……不會!」

    陳瑾嘴邊擠出一絲苦笑:「那好,再見!」

    轉身先離開,走得幾步停下腳步:「我說再見的意思是永遠不再見面。」

    他找了個地方藏著,癡癡看著林琳的背影,凶狠的咬著牙,不允許自己流半滴眼淚。

    雖然分手的過程他表現得很酷,雖然事後他不斷詛咒那個該死的女人,不過撕心裂肺的感覺卻半點沒有減輕,思念同樣也沒有減輕。

    只有在喝醉酒後,那種飄飄然的感覺才會讓他稍微脫離這種氛圍,所以,即使喝醉了第二天早上起來頭痛欲裂,他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酒來逃避。

    一口把酒瓶中剩下的酒喝完,陳瑾有些頭昏目眩,偏偏倒倒向著租住的小屋走去,口中喃喃念道:「明天……起來就……就去找工作,好好……好好振奮起來……女……女人沒有了……生活還……還得繼續!」

    第二天被鬧鐘驚醒,陳瑾坐在床上摸著昏昏沉沉的腦袋,這才想起,他失業了,不用起那麼早,馬上身體一歪,又睡了過去。

    到了中午,起床了去外面買了個盒飯,一瓶白酒。結果飯只吃了一小點,酒喝完了,接著睡覺。

    晚上快十點才起來,又出去買了個盒飯,一瓶白酒。

    第三天與第二天一樣,第四天,第五天……以前還有上班制約著他,失業後一旦放鬆,漸漸的就變成習慣。

    看著桌上鏡子裡那張憔悴、鬍子拉沙的臉頰,聞著身上發出的一股怪味,陳瑾臉上露出一絲憤慨,指著鏡子罵道:「看看你他媽都變成什麼樣了?不就是失戀嗎?以前沒有她的時候還不是一樣的過?」

    現在中午,是他一天中比較清醒的幾個時間段之一……酒飯已經買了,還沒開始吃喝。他已記不清到底在這樣昏昏沉沉的日子過了究竟多久,也不願去多想。

    歎了口氣,抓起桌上的白酒,打開蓋子,狠狠的灌了一口,口中含糊不清自語道:「明天……明天再也……再也不這麼過了……」

    突然門彭一聲被撞開,衝進來一個白色的人影。

    是個女人,確切的說,是個美麗的女孩。她身穿一件白色的長裙,留著齊耳的短髮,白淨的臉上滿佈憤怒,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抱著手站在門口冷冷看著陳瑾。

    陳瑾張大了嘴,呆呆的看著這個怒火沖天的美女,過了幾分鐘才說道:「啊,你是方……方琪……」

    那個叫方琪的女孩怔了一下,閃過一絲喜悅,向著桌子走了過來:「我還以為你醉得認不出我……啊!他媽的,你豬啊,屋子裡這麼臭……」

    女孩年齡不大,一襲長裙,看起來溫文爾雅,突然爆出這麼句粗口,不免讓人很……很大吃一驚。

    不過陳瑾似乎習慣了,他尷尬的笑了笑,站了起來:「你……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

    方琪把門打開,捂著鼻子向陳瑾衝了過來,手一伸,已扭著他的耳朵:「看樣子老娘再不來的話,他媽的你要喝死在這裡了。」

    陳瑾苦笑了起來,伸手想扒開扭在耳朵上的那隻小手。」

    方琪手一緊,反而更是用力扭了下去,陳瑾忍不住叫了出來:「輕……輕點……」

    方琪冷笑道:「還知道痛,還好,沒喝得神經麻木。」扯著他耳朵走到門口,一腳把他踢了出去:「站在門口不許動。」

    接著陳瑾便目瞪口呆看著女孩擦桌子、掃地、把髒衣服丟在盆裡泡著、把垃圾收攏到一堆……

    他忍不住歎息道:「其實沒有必要,我都習慣了……」方琪轉過臉來怒喝一聲:「閉嘴,等老娘收拾完屋子再來收拾你。」

    屋裡的灰塵在方琪流過汗白淨的臉上留下幾道痕跡,身上白色的裙子也變成了灰裙子,陳瑾望著這個彪悍的女孩,心中閃過一絲溫暖。

    二十分鐘不到,屋子裡一片清爽,所有的東西煥然一新。

    方琪坐在凳子上喘了口氣,斜眼看著陳瑾:「你老兄還呆站這幹嘛?難道這些垃圾也等老娘去丟?」

    陳瑾丟完垃圾回來,見方琪坐在床上發呆,訕訕問道:「方琪,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方琪白了他一眼:「嘴巴除了吃飯還可以說話,會說話還怕問不到?」

    她突然瞪著陳瑾:「小子,枉自老娘這麼多年對你戀戀不捨,總認為你是個提得起放得下的男子,嘖嘖,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陳瑾臉上一黯,知道與林琳分手的事情她已知道。

    她突然笑了起來,大聲道:「當年你拒絕我,老娘都沒像你這樣要死要活的……」

    「誰要死要活的了?」

    方琪把臉湊了上來,笑瞇瞇道:「看看你這樣子,還用說什麼嗎?好了,別難過了。」頓了一頓,臉色變得正經起來:「前天我碰見她,正與一個油頭粉面的傢伙逛街,然後告訴了我這件事。」

    她看著垂頭喪氣的陳瑾,大笑道:「不說了不說了,媽的再說幾句,你小子就要哭鼻子了,來來來,想哭到老娘懷裡哭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經過她這麼一鬧,陳瑾心情居然好多了,擠出笑臉道;「我已經好多了……」

    方琪歎了口氣:「那句話怎麼說了?別為了一棵樹放棄一片森林……」

    她一本正經總結道;「現在你自由了,你擁有了爭取一整片森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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