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來,後宮都是是非之地。所有光鮮的背後隱藏的都是不為人知的秘密。
在這裡,無時無刻不在上演勾心鬥角爭權奪利的故事。
在所有期待的目光中,後宮的正牌老大,極盡天下女人之榮尊的一國之後,唯一有資格站在天子身旁的女人,皇后,終於有所舉動。
那個剛上任就有諸多是是非非的美少女,此刻面對著那囂張的臉孔,不覺失笑。
沒見過這麼不識相的人。
款款地行了個禮,德妃站在坤翔殿內,打量著那個半躺在輕紗後面的小女孩。
到底還是讓她得逞了。
那次沒能殺了她真是可惜啊。
聽說這一次的刺客事件,也和她有著密切的聯繫,可惜皇上下的封口令讓所有相關的人都不敢吐露一句話。
不過皇后身受重傷的事還是沒能瞞住,那天的動靜太大了,皇上只差沒把京城翻個底朝天,為的就是找一個隱士高人醫治幾乎快沒氣的皇后。
唉。
歎了口氣,結果呢,也不知道這妖狐子身邊那護衛用的什麼辦法,居然就把她的命保住了。
真是命大!
暗自咬著呀,德妃的臉色可好看不到哪去。
調回蕭蕭身邊服侍的秋水,看著那只福了福身的傲慢女人,不滿地說,「娘娘,你這是怎麼的了?連宮禮也記不全了麼?」
鄙夷的神色毫不掩飾,她可不怕這女人。當然,最大的原因是,她雖只是個侍婢,可是,跟的主子,那可是鼎鼎威風的皇后娘娘啊。
正所謂,達狗也要看主人,即使得罪了人,對方看著她後面的大靠山,又怎敢動她?
更何況,皇后娘娘現正當寵,聰明人都知道,這時候是不適合有什麼舉動的。
可惜現在就有個不怎麼聰明的人。
「本宮的事也要你這小蹄子來管嗎?」氣勢洶洶地罵開了。
紗簾輕撩,那裊裊的身資從後面顯現,玉腿輕動,立即旁邊有兩人蹲下,為那嬌貴的人穿戴好。秋水也趕緊扶起瀛弱的身子,手腳麻利地為她挽起宮髻。
美目輕掃那猶自說著的女人。
腳步輕挪。
來到她面前,微微笑了笑,然後,素手輕舉,卻狠狠地掃了下去!
啪!
清脆的回音在偌大的宮殿內迴響,如交響樂般,蕩氣迴腸。
迅速地,德妃的嘴角,淌下一行紅色的液體。
愣在當場的她,已失去了反應的能力。
隨身的四婢也驚訝地看著前一刻還笑顏燦爛的人。
「賤人!見到本宮就是這麼行禮的嗎?!」
小腳優雅地移動,圍著那五個人轉了轉,鄙視地打量著,讓那幾個本傲氣十足的小宮女,看得心驚膽戰。
把小手交給旁邊的人,「秋水,人家的手好痛,真是的,怎麼有這麼厚的皮啊。」眉毛不禁皺了起來。
「來人!繼續給我掌嘴!」
坐在小太監急忙端來的軟椅上,蕭蕭很有樂趣地看著那拚命抵抗的人。
四個小婢女也護主地擋著。
德妃迅速地估計著眼前的形勢,看來對自己是很不利的。
那張妖媚的臉立即現出哭喪的模樣,哀哀慼慼地低泣起來,「哎呀,姐姐呀,妹妹是看到姐姐身體恢復地這麼快,高興的,一時忘了禮數了。」
說著,手輕碰臉頰,算是自己掌嘴。
「姐姐啊,都是妹妹的錯。」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別人呢動手還不如自己動手,那可划算多了。惺惺作態的樣子,倒也是頗有架勢。
呵呵……很好看的戲啊。
蕭蕭噙著笑,假裝著咳嗽了兩下,倒是嚇得秋水急端茶。
「姐姐?」
慢條斯理地說著,對送到嘴邊的獵物,不好好耍耍,還真是對不起自己啊。
「我怎麼不記得我娘還有第二個女兒?」
一句話,說得德妃滿臉通紅,那本是後宮的約定俗成的稱呼,先到了蕭蕭口中,就硬是生出幾多嘲諷的味道來。
面色一整,小老虎也要發威了,「在本宮面前,居然也敢自稱什麼『本宮』?!這位置……你也想坐嗎?讓給你如何?」
想!當然想!
可是這種話,又怎能說出口?
尷尬地笑著,德妃接不下這話。
使了個眼色,旁邊本停手的兩個老宮女用粗壯的臂膀架開那幾人,抓住德妃,幾個嘴巴就打下。
德妃尖叫著,試圖躲避,可是那都是宮裡資深的行刑人,力氣哪是溫室裡長大的女子可比的,那嬌嫩的臉蛋,就那麼紅通一片。
淚水漣漣,德妃此刻,也顧不得形象了,哭叫著,「娘娘面的話,沒能說出來,因為那強勁的力量,已幾乎把她的嘴打歪了。
「嗯?為什麼她還能說話?」這話是說給身邊的人聽的。狀似詢問,實則是責備。
兩個老宮女聞言,更賣力地下手。
能在皇后娘娘面前露一手,那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怎能讓娘娘失望?
雖然德妃以前也給過不少好處,不過,還是皇后娘娘比較大吧?
這就是後宮的生存法則,向錢看,向權看,兩手都要抓,特殊情況,保命先。
春夏秋冬四婢嚇得臉色發白,眼看主子已是氣息奄奄,都跪著爬到蕭蕭的腳邊,「娘娘,您就大人大量,饒過德主子吧!」
秋水不忍了,開口道,「主子……」
看了看她,這女孩啊,手巧肯幹,是個不錯的姑娘家,可惜,心腸太軟,這後宮,是怎麼容下她的?
「停下吧。」
走過去,抓住她的發,看著她的眼,冷冷地說,「誰是主人,你這下記得了吧。」
放開她,擦了擦手,蕭蕭繼續說,「雖然本宮記性不太好,不過,該記得的還是記得的。還是,那天,太黑了,你不認識本宮了?」
果然,她認出自己了。德妃痛得說不出話來,但今天探訪的目的還是達到了。
雖然宮裡嬪妃眾多,自己只是四妃之一,但是,對於蕭蕭是否認出來那天綁架她的是她,始終是沒把握。
本想今日給她個下馬威,再探探虛實,沒想到……
「來人,把她給我扔出去,就綁外面好了。記得繩子松點,旁邊放碗水,不過,繩子呢,呵呵,松到什麼程度……」沒有說完。
但是底下人,何其聰明,當然知道該怎麼做。
於是,炎炎夏日下,就見一個人,血跡斑斑,暴曬得渾身紅裡透黑,身邊的鎖鏈摩擦著細嫩的皮膚,早就在那完美的嫩膚上刻滿纍纍傷痕。
可是那人顧不上傷口,乾裂的唇,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渴求著面前的一碗水,一碗只差一點就夠著的水,也就是那一點,阻隔了所有的希望。
冷飛皺著眉,「我沒打算不吃午飯。」倒胃口的東西能不能不要擺門口?
蕭蕭坐著甩著腿,愜意地說,「不要緊,我確信,你的胃沒那麼嬌弱。」
「她有個兵部尚書的爹,還有個將軍兄長。」提醒。那也是她能橫行後宮的原因。
「有什麼關係?」還是一副自在樣。
那本就是計劃裡的一部分啊。她的快樂可不只要這麼一點點哦。
摸了摸她的秀髮,冷飛也滿足地笑了,只要能看到她的笑臉,只要能永遠護住她的快樂,其他的,都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