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著大樹,坐在郊外的草地上,放鬆的心情,有一種自由的味道飄過,似乎連陽光也變的寬泛多了。
習慣游移的目光停留在一個遠處的身影上,強烈的存在感是無法替代的心悸,屏息地看著逐漸接近的修長身姿,還是那麼優雅,還是那麼高貴,還是那麼……
令人心動……
不知何時已佇立於眼前,突然而來的黑影,無與倫比的氣勢襲面而來,悠閒地站著卻仍透出一股澎湃的力量,似乎是休憩中的獅子,王者之尊從不因為所處地方不同而有所改變。
他就那麼盯著她,似乎她是他可口的獵物,小心地接近隨後……侵略。他就只是那麼站著,可是……已經足夠震撼心湖。
突如其來的淚意和無法言說的悸動,讓蕭蕭的身軀不禁悄悄地顫抖了。
「你可以出來,我也可以啊。」陰影完全籠罩住她,似乎心也在這一刻被掠住,心底某個柔軟的地方被輕輕地觸動了。
這是什麼一樣一個男人呵!可以為了一個女人,掌握整個世界,可以為了她掠奪自己所厭惡的,可以為了她丟下整個世界,一次次地,可以為了她……即使自己心傷……
也要放她自由……可是為了她,是的,還能做到什麼程度?
天氣很好,心情很濕。
「就這麼跑出來了?」示意他坐到自己身邊,愜意地享受著他專注的目光。
「嗯,沒有新娘的婚禮很沒意思的。」毫不在意的回答。
「所以新郎乾脆也缺席了?」天,這個理論……很先進呢。
把他逃避的臉轉回來,「說吧,我很好奇今天應該出現的新郎新娘由誰來頂替了?」
「你怎麼知道有人替?」疑惑地問,男人滿是興味地打趣。
「說拉。」不客氣地揪住他的衣服,蕭蕭橫眉豎目地裝狠。
任她發威,南宮憶依然悠哉,「沒有,我們的典禮怎麼可以讓別人成為主角。」雖然的確動過這個念頭,不過還是否決了,在最後關頭。
「算你狠。」蕭蕭假裝凶狠的計劃徹底破產。
一個俏麗的身姿朝兩人走來,「冷哥哥,這是誰啊?」走近了,風蘭好奇地看著這個和冷大哥舉止過分……親密的男人。
奇怪,風蘭見過憶的吧?為什麼?再仔細看南宮憶才驀然發現他已去除一身華貴打扮,裝束簡單,就像是個行走江湖的青年才俊。
這身行頭……倒是以意外地看著舒服呢。
南宮憶看也沒看她一眼,對他而言,除了蕭蕭,沒有其他事物可以引起他的注意。
「這是我兄長,冷憶。」對不起Daddy拉,就多個兒子了吧!
南宮憶馬上發現,這世界上還是有些人值得他去注意的,忽略風蘭是個錯誤!當他看到山莊上下張燈結綵地為他的蕭蕭和另一個女人準備成親的時候!
他簡直要抓狂了!!
這是什麼情況?!他的女人為了和另一個女人成親而放棄了和他的大婚?!
抓住那個到處悠閒地亂晃的小人兒,南宮憶氣悶地低吼,「說!這是怎麼回事??」
就知道會變成這樣,所以之前才不告訴他啊。「如你所見。」很誠實的回答完,那個罪魁禍首說完就輕飄飄地走掉了!
南宮憶快瘋了!
這兩天,蕭蕭完全不理他,也沒有解釋這一切,他以兄長的身份住在山莊裡,幾乎快成隱形人了!
蕭蕭……她究竟在做什麼?
「放任他不管好嗎?」看著南宮憶狂亂的劍氣掃過無辜的草木,惋惜地哀悼自己的損失……
「沒關係拉,可以撐一段時間的。」啃著清脆的蘋果,蕭蕭白了他一眼,「倒是你說的那人,到底會不會來?」自從風蘭說出秘密後,這傢伙自稱已經找到她父親。
風逸,一代豪俠,可惜從十六年前就莫名失蹤,各方揣測都不得真義,隨著時間推移,他的真面目已經鮮為人知,所有的過往也似乎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那就是這兩個密謀者等待的目標。
「我不知道。」
「什麼?!到這時候,你告訴我你不知道那個載著我們希望的人會不會出現還是個謎?!」蕭蕭跳了起來!
見到了就知道,他是極難琢磨的人。」無奈地歎息。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窗外又傳來一聲巨響,「天,第32棵,他能不能砍點別的樹?今年要沒桂花聞了啊~~」哀號聲聲。
婚禮前夕,看著心情激動的風蘭,看著鬱悶加劇的憶,蕭蕭疑惑了,這麼做,真的好麼?
可是她來不及考慮了!因為那個千呼萬喚的人,出現了!
他的存在是很醒目的,一身的黑,似乎讓周圍的一切都要帶上這種深沉的色彩,似乎這個世界就是個黑白的世界。
他那邋遢的臉,就像是忘記洗臉這件事的存在了。
但有樣東西,是所有人的焦點,劍!一把破舊的劍!破舊地幾乎看不出本來面目的劍!可是那濃濃的殺氣,讓人無法忽略。
他的手始終不曾離開那把劍,彷彿他是為了它而存在的,似乎他才是它的附屬。
周圍的馬匹焦躁地徘徊,似乎有某種威脅,嘶鳴聲聲,更是令氣氛變得更詭異。
「我,是為你而來的。」他穩重的腳步,走向喜堂上的一對新人,眼睛看向一身大紅的新郎。
等的就是你!「那麼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微笑著,向隱在人群裡的龍澗澈點了點頭。「新郎倌……你要去哪裡?」主婚人焦急地在兩人離去的背影后大喊。
猛掀點頭上的紅蓋頭,風蘭紅著眼,問那個正在離開的人,「你從沒真心想娶我,是嗎?」
頓了頓腳步,「對不起。」即使這是句沒有任何意義的話,可是不能省,那起碼代表曾有的愧疚。
「冷飛!你就不能等拜完堂再走嗎?!」絕望地質問。
「那只會更糟。」對她,蕭蕭真的沒辦法解釋,有時候告訴對方真相……是很殘忍的。
絕望地看著兩個本該是至親的人離去,風蘭緊咬下唇,面對滿堂看好戲的賓客,她猛地摘下鳳冠,狠狠拋下,在喜娘的驚呼聲中飛奔而去。
「帶我去那裡!!」急切地吼到,龍澗澈大跨步靠近風逸,他是他唯一的希望,他的出現正如自己所預見的,那麼他一定有辦法帶自己見到諺兒!
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你不是已經找到你的寶物了嗎?」轉向一邊的蕭蕭,「你注定屬於這裡。我等你很久了,我的女兒!」
撲哧!一口剛要嚥下的茶從口中很不雅觀地噴出,怔怔地看著那不修邊幅卻依稀能看出當年絕代風采的粗曠臉龐。
緊跟在一旁的南宮憶不明白其中的奧秘,但是看出她的震驚,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想你搞錯了吧,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你和女兒分別太久了,但是不會認不出那個喜堂上的新娘才是你的女兒吧?」精明的頭腦立即判斷他的話,有多少可信度。
細細地打量著她,風逸歎了口氣,「我還不能告訴你全部的故事,但是相信我好嗎?」帶著一點懇求的意味。
「這個問題以後再探討,你先解決姓龍的傢伙的大問題吧。」
腦袋需要冷靜一下,重新好好考慮一下,「憶,我們到別的地方走走好嗎?」按了按太陽穴,蕭蕭有點疲憊地說。
身後聲音傳來,「你要找的人,似乎也在找你。」暗示。
「我知道,當然,有我的地方,才是他該存在的地方啊,他會為了我而來,我堅信。」總算有個好消息。
「等等,你不打算聽我講你的故事嗎?」風逸抓住她的腕,不相信她這麼無動於衷。
「放手。」在蕭蕭抗議前,一個好聽的男聲低低地迴響,龍澗澈看向南宮憶,而後者則無辜地回看,不是我~
一個人影向風般急速閃動,風逸慌忙放手,一隻健壯的手帶著萬鈞之勢狠狠砸了下來。
「小飛!」開心地撲向他,完全沒有嬌柔與造作,純真地像個孩童,「你終於來了。」
「來晚了。」抱歉卻沒說對不起,因為那是沒有意義的,他們兩個之間,是不需要這種詞彙的。
撒嬌地在他懷裡摩擦著小腦袋,蕭蕭徹底地放鬆下來,「你怎麼來的?」
當時的事,蕭蕭可是完全沒有印象了,只記得小飛的急叫,和那伸出的大手,但是……不記得有沒有來得及握住了。
「當然是,為你而來。」默契,就是這樣的,說的話都那麼相似呢,蕭蕭得意地笑了。
看著在場的人,很難解釋冷飛的存在呢,尤其是……對上南宮憶冒火的眼。
給你解決拉……」每次蕭蕭想偷懶的時候,冷飛總是替罪羔羊,雖然他也不是那麼好差遣的。
「我來?你確定?」惡魔般的笑容浮現,找到最重要的珍寶之後,也該犒賞一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