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你很想做某件事可是卻不能不能做,那是極不爽的情況,而那正是蕭蕭此刻的處境。很想扁他幾下,一下下應該沒關係吧?就一下下就好。不行!要克制!淑女就要學會忍耐!不行~~~裝什麼裝啊~~~不扁幾下實在是對不住自己的心臟啊!!蕭蕭心中的小惡魔拚命鼓動著她,扁什麼啊,敲了一下小惡魔的頭,蕭蕭深呼吸,恢復可愛的純真形象。「你可以開始講你的故事了,我可是等得很心急呢。」很多的疑問要問,可是直覺告訴她,應該先瞭解對方的情況,知彼為先。龍澗澈聳了聳肩,「我去過你的世界。」天~~蕭蕭撫額,這是什麼情況?什麼時候科技發達到已經可以任意穿梭時空了?「不是你想的那樣。呵呵」擺弄著手心中的水晶品,他繼續說,「那只是個意外,現時的人是不可以前往未來的,這是一條亙古不變的恆律。」停下,「可是有一種人可以擁有上天小小的獎賞,預言者的存在是真實的,擁有窺視未來的眼,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原來如此。「你是言者。」有時候,擁有太多並不見得是好事。「是的,呵呵,和聰明說話還真是輕鬆。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是不同的,但是從小我就從別人的眼神中看出自己的特殊。他們看著我,敬畏地,討好地,或是鄙棄地。我已經習慣了呵。可是有個預料之外的人出現了,她就像是火焰精靈,那麼熱情,那麼溫暖,我是那麼那麼渴望那份光與熱啊!「時光就像回到了那曾經的甜蜜,她教他認識世界的新奇,讓他從單純被人利用的小獸成長為一個能撐起一片天空能保護她的王者。蕭蕭靜靜地等著他從回憶中清醒,「可是我怕我的靠近會……讓她的活力不再。我是一個冷淡的人,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能接受這樣一個奇怪的人。她為我離開熟悉的地方,留在全然陌生的地方,就像一朵被移植的花朵,她會不會因此而凋謝?我又是否可以回報同等的情?我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曾經的我就是那樣膽小的人。「他苦笑了一下。「身為言者,有些人的命運是不能預測到的,其中一類就是自己至愛的人。看來你對她很看重呢。」蕭蕭輕聲說到,這個男人自己還不知道麼,自己已經交付的深情。「是的,我渴望和她長久的相守,即使失去再多東西也不在乎。所以我積極準備,我以為我可以的,我以為只要我願意付出,願意把那可惡的能力交還就可以的!」他突然變得凶狠,周圍的空氣似乎感應到他的唳氣變得扭曲。「我變得很忙,忙著張羅各種必備的東西,都是儀式上不可缺的。她卻不明白我的心意,說我變了,說我不再關心她。她留下一句話就走了。」見慣了生離死別,見慣了悲歡離合,可是聽到這個故事,為什麼還會覺得悲傷,似乎,似乎有著某種共鳴。拒絕繼續想下去,蕭蕭問,「走了去追回來不就好了?」「是啊,追回來,追回來就好。可惜當時的我沒有那麼做。我想等所有一切都準備好的時候我會給她一個驚喜,告訴她一切都好起來了。」握緊手裡的小東西,他的臉上佈滿哀痛。「是的,我以為一切都會按照我所想的進行的,可是……」靜謐的氣氛瀰漫。有種深沉的東西壓在心口,似乎已經預料到結局。「她死了是麼。」冷然的接續,蕭蕭氣憤地抓住他的衣領,「你根本就沒告訴她你究竟在做什麼對不對?!」眼淚聚集在眼眶中,「你為什麼不說!!不說她怎麼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你以為就你會不安嗎!她也會的好不好!你不知道你的一句話就可以安撫她麼!」激動地朝著那個已經淚流滿面的男人吼到。蕭蕭放開他,眼中的淚慢慢乾涸,終究沒有流出啊,很多事情流淚是幫不上什麼的。「她本就覺得我的身體太虛弱,聽說天山湖邊有一種三十年才開花的藥草,就出發去了。」那個神情呆滯的人,繼續喃喃講述。那一天,她穿著一身青衣,翩翩的身姿,輕靈得像春日的蝶,長長的髮絲垂在肩頭,只用一跟紅絲繩簡單地紮著,隨意而灑脫,在晴朗的天空下,她的笑容旋目得令人不能直視。可是他看到了,看到了那笑容下的憂慮,就是那憂慮讓本打算挽留的手悄悄地放下。如果那是可以讓她快樂的事,就讓她走吧。她輕語,「等我回來。」那是一句無解的魔咒,歷經無盡的時空,無時無刻地縈繞在他的心頭。在細雨中,一隻彩蝶翩然起舞,飛向不歸的路。後來……聽說她淹死在河水氾濫的埕湖,聽說她本可以逃生的,可是一個啼哭的嬰兒讓她放棄了唯一的機會。不過,幸運的是那個讓她不顧一切的孩子,活了下來。所有的聽說讓他頭痛欲裂,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想知道,可是……她的生命氣息的的確確從這個世界消失了……「那麼你告訴我這些是為什麼?」等心痛的感覺漸退,蕭蕭沉靜地問。「我需要你的力量,我知道你可以的,也只有你可以。」一臉頹廢的男人眼神發亮,似乎已經看到了未來。伸出手從他手裡接過那個神秘的寶物,蕭蕭似乎聽到某種模糊的聲音,似竊笑,在這空間的某處,悄悄地滲透。對這小玩意蕭蕭並不陌生,那曾經停留在她的脖頸上直到某天早晨,當她從睡夢中醒來,就已莫名失蹤,這在當年可是件轟動的事件呢。畢竟從冷情帝國的小主人身上偷取寶物,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外界猜測紛紛。而帝國內部人員則驚出一身冷汗,寶物固然重要,不過,要是那個神秘竊手對小公主下手……想想就後怕!後來一直也沒見有誰來以此威脅,不知是知道露面後難以脫身還是另有原因,所有人都不得而知,事情時隔多年仍懸而未絕。沒想到,沒想到啊,竟在此時此刻此地出現,這背後又有著什麼樣的糾纏?「那你是怎麼拿到這東西的?」蕭蕭正色發問。「那是焰兒的東西,她以前可喜歡了幾不離身,後來出發前交給了我。」龍澗澈從剛才的痛苦中冷靜下來。牽起那雙小手,他的溫柔幾乎可以滴出水來,「把你的力量借給我。」不露牙的猛獸不代表沒有危險。雲朵變多了,天邊的顏色開始轉暗,天快黑了呢。竹林裡兩條互相追逐的身影。微濕的空氣裡傳來一聲嬌語,「能抓住我就幫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