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李明峰身體的變化,林婉兒一張臉紅的都快滴出血來。清代男女之妨極嚴,李明峰此刻所做所為在林婉兒心中幾乎就等同於強姦一般。羞怒交集的林大小姐伸手去拍打馬車的木框,希望父親能進來救自己。
李明峰可不希望這場景被老秀才看見,趕忙放開林婉兒的腿,又抓住了她的秀腕。李大舉人低下頭,在林婉兒耳邊輕聲說:「你別亂動,若是驚動了你父親和哥哥,讓他們進來瞧見你我這樣,到時候我倒要瞧瞧是你林大小姐丟人,還是我丟人。」
聽了這話,林婉兒不再掙扎,若真讓別人見到這場面,自己可只有跳井一條路了。看到她不再掙扎,李明峰也鬆了口氣,接著說到:「我可以放開你,但是你可不能叫嚷,更不能試圖想要傷害我。」
林婉兒緩緩的點了點頭,李明峰也慢慢的鬆開了手,略帶遺憾的從這美女身上爬了下來。林婉兒感覺到身上一輕,立刻飛快的爬到到馬車最裡面,雙手護胸,用既羞且憤且懼的眼神看著李明峰。
李大舉人也曉得這把是自己佔了人家便宜,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眼觀鼻,鼻觀心,也不辯解什麼。
這馬車上畢竟只有四五平米大小,兩個人再躲又能躲多遠?時間逐漸流逝,兩個人一句話也說,可氣氛不但沒有更加緊張,反倒越來越曖昧。林婉兒想起剛才的情景,臉上不禁發燙。瞧著李大舉人故作鎮靜的坐著,林大小姐發現這廝卻也有些不那麼可恨了。
有句話說的好,美好的時光總是過的那麼快,美好的事物總是有人來破壞。
正當李大舉人享受這曖昧的和美人獨處的美好時光時,遠處傳來轟隆隆的馬蹄撼地之聲。聽這聲勢,即使是不諳此道的李明峰也能估計出對面起碼跑過來幾十匹馬。
推起門簾,放眼望去,果然見到對面塵土飛揚,隱隱的見到幾十上百匹馬迎面飛馳而來。稍一靠近,便看見騎馬者是清一色的清軍兵勇。
為了不惹麻煩,林德海吩咐林勝將馬車靠到道邊,給官軍讓路。少頃,馬隊飛馳而過,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李明峰的眼前。
「秦誠!」李明峰大呼。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馬隊中的秦誠立刻勒馬挺住,其他清軍也都停了馬。李明峰定眼一瞧,果然是秦誠,連忙從馬車裡鑽了出來,高呼:「是我,秦大哥,是我李明峰啊!」
秦誠見到李明峰卻是比誰都激動,翻身下馬,奔到馬車前,竟然咕咚一聲跪倒,摘下官冒,邊磕頭邊痛哭:「大人,下官可找到你了,下官該死,讓大人身處險地,下官該死!下官該死!」
李明峰示意林勝將秦誠扶起:「大哥快起,你怎如此說,那日天地會反賊勢大,你我跑散也是無奈。更何況小弟的命還是大哥救的,感激你還來不急,又怎麼會責怪。」
秦誠看李明峰確實沒有怪罪的意思,這才放下了心。命令手下兵勇給李明峰行了禮,秦誠又問明了林德海等人的身份,李明峰只說這幾日仰仗林家的照顧,秦誠也給這父子二人行了禮,駭的這父子直說不敢。
得知李明峰腿受傷,秦誠又是請罪一番,兩個人在那裡客氣了許久,最後李明峰又上了馬車,秦誠騎著馬跟在旁邊,二人聊著分開這幾日的事情。
聽著秦誠的敘述,李明峰也琢磨出個大概意思,之所以這傢伙這麼慇勤,原來是有求於己。
話說那日二人跑散,秦誠仗著馬快,沒多久就擺脫了追兵。當天晚上歇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在附近找了半天也沒發現李明峰人影,最後秦誠只能返回廣州。
到了廣州,他立刻到宣慰使司自己的主管上官宣撫使司僉事那裡稟告。他本來是打算實話實說的,結果僉事大人看他回來連問都沒問,火急火燎的直接將他帶到廣州將軍穆克德訥那裡,沒多久兩廣總督柏貴也趕到了,都在追問李明峰的下落。
見到如此陣勢,秦誠哪敢說自己把李明峰撇下自己跑路?想了半天,只能說李明峰受傷了,被他放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聽到李明峰受傷,廣東的兩大巨頭都嚇的要命,連問嚴重不嚴重。秦誠見這架勢,心中直呼幸虧沒說實話,否則小命絕對不保。
穆克德訥也懂恩威並施,先將他這小小的正八品的外委千總連升三級,讓他帶兵來尋李明峰,其後又威脅到,若是正主有個三長兩短,秦誠的腦袋也不用抗在肩膀上了。
這可苦了秦誠,帶著百多個兵勇在方圓上百里內四處尋找李明峰,連找四五天都沒蹤影,本想要逃命,可他手下這些人都奉了命,死死盯著自己,一點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在即將絕望的今天,終於讓秦誠找到了李明峰,那他這條小命才總算保住了。
任務是完成了,秦誠卻暗示李明峰幫著掩飾自己的謊言,否則這剛到手的頂戴恐怕沒帶熱就要被拿下。李明峰並不在意秦誠為了自保而撒謊,也就同意的秦誠的要求。
這些私秘的話,秦誠自然不希望別人聽到,李明峰也不想讓林家的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所以二人早就非常有默契的將林家四人支走了。
林德海騎著馬心中是激動非常,他以前就知道李明峰是個大人物,可萬萬沒想到他權勢竟然如此之大。剛剛那個軍爺看頂戴顯然是個六品的官員,反倒要給李明峰磕頭,這說明什麼?
多少年來林德海就希望自己能靠上棵大樹,但是做夢都沒想到今日竟然真的給他靠上棵貌似根深蒂固的大樹,這種幸福感可是當年考上秀才都沒有的。
林婉兒和林興省兄妹也是心情複雜,林興省看到李明峰如此厲害,恐怕這次進學問題已經不大,想起這些年的苦讀,心中真是各色滋味都有。
林婉兒看到李明峰竟然能讓六品的朝廷官員下拜,也是駭然不已,想到她剛才還準備打傷這個輕佻孟浪之徒,心中直呼僥倖,若是真的打傷了他,憑他的身份地位,估計自己全家將來都要倒霉。林婉兒不知怎的又想到,從此二人差距更大,已門不當戶不對,將來成婚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念及此處,林婉兒心中隱隱的有些不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