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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母親,我想你應該明白。我是去參加特區的開幕儀式,不是去參加舞會。」一臉無奈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身華美的禮服配上原本就英俊的臉龐,如果是去參加舞會的話,必定能吸引場上大多數女士的目光。
「你在說什麼呢,舞會也好儀式也好,都必須要把自己最完美的形象展現在眾人眼前,別老是穿著那件煞風景的軍服。」母親對我的言論頗為不屑,伸手替我整理了一下衣領。
「我是軍人……」
「可你也是我的兒子,難道連這點要求你都不能滿足我?」話還沒說完就被母親打斷了,看樣子她今天是一定要我穿著這件引人注目的衣服去參加特區的開幕儀式了。
「衣服也就罷了,可這個眼罩算什麼?我的眼睛可沒瞎。」
「很漂亮不是嗎?這是我特意訂做的,你那個傷口亮出來可是會嚇壞別人的。真是的,偏偏在臉上受傷。」傷痕可是男人的勳章啊,當然這話是不能說出口的,我只能戴著這個除了裝飾外一無是處的眼罩。
看了看時間,距離儀式開始還有五個小時。因為特區是設立在富士山周遍,儀式自然也會在那裡舉行,在此之前我還必須乘坐飛機趕向那裡。
「那麼母親,時間差不多了。」
「嗯,小心一點,我會在家裡看轉播的。」微笑著看著我,母親為我做了最後的整理。
「再見。還有,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呢?」對我不禁脫口而出的話,母親有些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我走了。」
對不起,母親。我至今的所作所為,早已背叛了你,背叛了休妲菲爾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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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的現場是由一座體育場改造而成的。除了常規的觀眾席之外,在原本寬敞的跑道上也已經放滿了整齊的座位,一些無法進場的日本人也都圍繞在會場周圍,通過設立在場外的大屏幕來觀看儀式。
象徵著布裡塔尼亞的旗幟被高掛在旗桿上,隨風飄蕩著。值得一提的是,與其相臨的是一面白底紅心的旗幟。這應該是已經滅亡的,論為殖民地的這個國家曾經的象徵,也就是日本的國旗。現在,它正處在布裡塔尼亞國旗相同高度的地方,這也是特區設立的宗旨,平等。
為了以防萬一,負責會場內警備的是從柯內莉亞的直屬軍當中抽調出來的精銳,配備著布裡塔尼亞最新型量產機gloucester。天空中飛著數台直升飛機,這是隸屬電視台的轉播飛機,他們將會把儀式的現場通過攝像機,轉播給世界各地關注此事的人們知曉。
「呃……你沒事吧雷克斯,不用太勉強的。」
「你那是什麼眼神?事先聲明,這可不是我自願穿的。」
進入會場內部的等候室,我就被朱雀那異樣的眼光看的渾身不舒服。在這間專用的房間內,除了負責警衛的朱雀與我外,其他人不允許隨意出入。
「怎麼了,尤菲,很緊張嗎。」看著尤菲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的樣子,雙手還牢牢的緊握在一起。
「有一點,但更多的是感到責任重大,我所做的事真的能讓日本人們高興嗎。」
「沒問題的,尤菲,大家都非常感謝你。」出言安慰尤菲的是朱雀,看著他們兩人又進入了某種氛圍,我只好出聲道。
「好了好了,談情說愛的話等到結束再做吧,儀式快開始了。」
……
在體育場原本的主席台位置,被改造成了一個舞台。在那裡設立這一排貴賓席,五天前出席會議的人們大多數都坐在這裡,還包括京都的代表,桐原泰三。
隨著尤菲的出現,在場的日本人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而尤菲微笑著揮手向台下的人們示意。從這裡就能看出尤菲在日本人中間的聲望究竟有多大,大家都發自內心的感謝著這名善良的皇女。
就我的立場來說,特區日本和卡蓮之間並不衝突。倒不如說,如果黑色騎士團真的加入了特區,會剩下我不少功夫。不過最終這還是要看卡蓮,或者說zero的決定。
坐在了貴賓席的第三個位置上,我的臉上有些不太自然的表情。第一個理所當然的是尤菲的位置,但關鍵就在第二個,這是為zero設立的席位,我硬生生的被他給擠了下去。
時間也在現場的觀眾們的歡呼聲中流逝,與一開始的期待不同,尤菲的臉上明顯的露出了失望。zero始終沒有出現,但特區不是為他一個人設立的,雖然我也很在意zero,但也沒理由讓在場的幾十萬人等他一個。
「尤菲,到時間了。」輕聲的提醒尤菲,知道已經不能等下去的尤菲隨即站起身來,她將要進行最初的致辭。
這時,整個會場開始了一陣騷動,而這騷動的根源,就在於半空中的一台巨大knightmare,這台黑色巨人的肩膀上,正站立著zero。這台機體是先前在神根島被zero盜取的實驗機,gawwware中火力最強大的一台。
zero的出現,讓現場負責警備的軍人開始緊張了起來,通過耳麥我向著管制室中候命的軍官說道:「讓所有人冷靜下來,在對方沒有採取行動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yes,my.lord。」
與周圍緊張的氣氛不同,尤菲顯得相當高興,向著停在半空中的zero伸出雙臂,作出了一個歡迎的動作。
「zero,歡迎你來到行政特區日本。」
「尤菲米雅.li.布裡塔尼亞,降落後,我想和你好好談談。」這是我第二次見到zero本人,黑色的面具反射著陽光,讓人無法看清裡面的面容。zero的語氣中充滿著自信,彷彿根本沒有將這特區放在眼裡一般。
「和我說?」
「是的,要兩個人單獨談。」
聽到這裡我皺起了眉頭,zero的要求在我看來尤菲一定會答應,從剛才開始尤菲就對zero顯示出不同尋常的執著,但如果是這樣的話情況有可能會超出我的掌握。
不出所料,尤菲在考慮了一會就點頭同意了。知道無法阻止她,我只好盡量安排的完善一些。遵照指示,gawain停靠在了舞台的背面,那裡部署著陸上航母g1,不得不說柯內莉亞對她的妹妹實在是關心過度。
zero從gawain的肩膀上下來後,隨行的護衛立刻拿出了手槍進行警戒,一名護衛對zero進行著身體檢查,在確認儀器沒有發生警報後,護衛們都放鬆了警惕。
「等一下。」
這時我出聲阻止道,周圍的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單靠儀器可不保險,zero,你不介意我對你進行一次搜身吧。」
「雷克斯……」
「副總督,這是我的職責所在,請您不要阻止。」不太禮貌的打斷了尤菲的話,我沒有等zero的答覆,就走到了他的面前,在這種情況下,相信他也沒有能力反對。
如此近距離的觀察著zero,遺憾的是面具依舊阻擋著我探究的目光。將兩邊的袖子微微撩開,我把兩手放在了zero的……
「……」
「……」
「……那個,雷克斯,為什麼先從胸口開始?」
沒有理會尤菲的詢問,我仔細感受著手掌中的感覺,很平坦,毫無起伏。有些遺憾,這個zero果然是個男人嗎。
「等等,說不定是個貧乳,以防萬一還是檢查一下下面吧……」
「雷克斯!」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喃喃自語已經被在場的所有人聽到,當我準備進行下一個動作的時候,尤菲大聲的阻止了我。
「咳咳……恩,沒有異常。」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我結束了搜身。
「那麼,這邊請。」就在尤菲打算帶著zero進入g1時,又有一人跳出來阻止道。
「請等一下,尤菲米雅殿下,和這個男人單獨相處太危險了,至少請帶上我同行。」至始至終,朱雀都用著戒備的目光看著zero。
「沒事的,相信我吧。」尤菲微笑著回答朱雀,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尤菲對zero都有種盲目的信任。到底是什麼原因?雖然尤菲曾經在神根島上與zero相處過一夜,但也不可能發展到這種關係。
在我思考的同時,兩人已經走進了g1。和朱雀交換了一下眼神,從彼此的眼中我們都看到了一股擔憂。
「這裡就交給你了,會場那邊還需要我看著。」
……
經過了一段不算很長的時間,尤菲再次出現在了會場中的舞台上。然而讓人感到奇怪的是,尤菲似乎是很著急趕來的樣子,小跑著直接經過了貴賓席,站在了為了演講而專門設立的麥克風前。
怎麼回事?zero呢?這異常的舉動使得會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向了演講台上。隨後,清晰的話語通過麥克風迴盪在眾人的耳中。
「自稱為日本人的諸位。」以為是要正式開始儀式,在場的所有日本人都屏息等待著下文。
「我有一個請求,可以請諸位去死嗎?」
瞬間,熱鬧的會場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被這句話弄楞了,包括我在內。雖然尤菲的話非常清晰,語法也沒有錯誤,但眾人就是無法理解其中的意思。於是場面就這樣陷入的寂靜之中,直到不少人反應了過來,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她剛才說了什麼?」
「開玩笑的吧。」
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情況有些不同,就算是玩笑,尤菲也不可能說出這種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希望你們能自殺,果然不行嗎。那麼……」與平時相差無幾的微笑,此刻說出的話語卻讓人渾身發涼。
「各位布裡塔尼亞士兵,請殺了他們所有人!屠殺所有日本人!」
「什麼?!」
終於,會場內的人們理解了她的意思,現場陷入了一陣驚亂的氣氛之中。
「到底在說些什麼。快把麥克風的聲音切掉!還有攝像機!」反應過來之後,我立刻轉身指揮著身後待命的工作人員吼道,就在我再次轉身看向演講台上的尤菲時,無可挽回的事情發生了。
「砰!」一聲槍響,從尤菲纖細的手掌中握著的某樣東西裡發出。隨後,坐在第一排的一名日本人,軟軟地從座椅上滑到了地上。他的胸口處一片血紅,任何人都看的出來,已經沒救了。
我只能楞楞的看著尤菲手中握著的手槍,這把槍從哪裡來?這種事我已經沒功夫考慮了。我所驚訝的是,為何尤菲會如此輕易的、面帶微笑的扣下了能夠奪取他人性命的扳機。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一聲尖叫從人群中發出,以這聲尖叫為中心,周圍頓時響起一片慘叫和怒號。而作為始作俑者的尤菲,依然用著毫無變化的語氣說道。
「好了,各位士兵也請快點!」
「你到底怎麼了,尤菲。」被我的聲音所吸引,一直面向台下的尤菲回過頭向我望來,臉上的表情仍舊維持著微笑,但我已經發現了不尋常之處,或者說,採取這樣行動的尤菲本身就已經不正常了。浮現在尤菲臉上的,不是平時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而是空虛,如人偶般的笑容,不存在任何感情,只是單純的在笑。
「為什麼你會做這種事,快點住……」但是,又一個超呼我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尤菲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槍,然而目標,卻是站在她眼前的我。
「砰!」
冷汗,出現在了我的臉上。毫無疑問,手槍瞄準的是我,在子彈射出的前一刻,我飛快的伸手將尤菲的手腕舉向天空。迴響在會場內的第二聲槍響,就這樣朝著天空發射。
「你到底在幹什麼!尤菲米雅.li.布裡塔尼亞!」怒吼聲,從我的口中發出。如果那一刻我沒有反應過來,現在的我早就已經中槍躺倒在地。面對我的質問,尤菲卻露出了些許困饒的表情。
「對不起,我也不想向你開槍,但是必須殺死所有的日本人,請不要阻止我。」
「什……」頭腦瞬間一片空白,這個尤菲,已經……
緊握著尤菲的手不知何時已被掙脫開,沒有理會呆滯的我,目光轉向會場的尤菲,再一次向著士兵命令道。
「好了,布裡塔尼亞的士兵們,這是命令,殺光他們!」
……
或許最初士兵們有些動搖,尤菲的樣子實在是太過異常了,與平時的她簡直是判若兩人。但她畢竟是皇女,而擁有指揮權的我卻被尤菲的轉變所驚呆,士兵們自然選擇了聽從尤菲的命令。
慘叫聲、悲鳴聲、臨死之前發出的呻吟聲,會場之中到處充滿了這些聲音,殘酷的現實不斷的衝擊著我的心靈,這一刻,我彷彿身處地獄。
「停止攻擊,全軍停止攻擊!可惡,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
「抱歉,休妲菲爾特准將,這是副總督親自下達的命令。」
現場的軍官如此回答我,已經太晚了。如果是在命令下達的最初進行阻止的話,也不會發展到這一步。說到底他們只是柯內莉亞的部下,而柯內莉亞的原則便是numbers的區別對待。對於這個特區計劃,從一開始就抱有著疑問。
而另一點就在於,不論是我還是尤菲,作為下達命令的領袖,都缺乏著威信,所以在尤菲下達屠殺命令時,士兵們不是立刻執行,而是存在著疑惑。如果在此地的是達爾頓,士兵們必定會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軍隊,比起地位和軍銜,更看重的是實績。而我所缺乏的恰恰就是這個。
已經殺紅眼了,經過了最初的猶豫和不忍,士兵們完全陷入了殺戮的快感中。滿地的鮮血早已喚起了人類的獸性。簡單的說,缺乏指揮的他們已經完全陷入了暴走狀態。
「管制室嗎,是我。」我的聲音中充滿著無力感,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完全出乎了我的預料。
「這裡是管制室,是休妲菲爾特准將嗎。關於屠殺命令一事,應當以尤菲米雅的意志為準。」連身處場外的傢伙們都被影響了嗎,已經無力回天了。
「關於命令我沒有疑問,使用線路l,把那個東西給我運進來。」
「是嗎,明白了。」
結束了通話,我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曾經熟悉的身影。是的,曾經熟悉,原本華麗的長裙上,早已被四濺的血液染得鮮紅。而她彷彿毫無自覺般,只是機械式的那著一把機槍,對著已經成為屍體的日本人們反覆的掃射。
「尤菲……米雅。」輕聲呼喚著這個名字,理所當然的沒有得到回應。為什麼你會做出這種事?你現在身上染著的,是你原本一直想要保護、想要幫助的日本人的鮮血啊。
沒過多久,周圍站著的人,只剩下我們兩個。而機槍在瞄準到我之前,被尤菲放下了。
「雷克斯?你也想來幫我嗎?屠殺,日本人必須全部殺光。」
「啊啊,我也來幫忙,能把槍給我嗎。」面無表情的靠近尤菲,而對方在考慮了沒多久後,一臉笑容的將手中的機槍交到了我的手上。濺在臉上的鮮血,在笑容下顯得格外刺眼。
沒有猶豫,將手舉起做手刀狀,我直接攻向了尤菲的脖頸處,而尤菲也很配合的軟倒下來。將她在倒地前接住,我用著公主抱的姿勢將她抱起。沒有人注意到我這個攻擊皇女的動作,至少我沒有發現有人注意到。
一路上沒有人阻止我前進,不斷從身邊經過的士兵,只是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我手中的尤菲,就立刻舉起武器,返回到了殺戮的大部隊中。來到了會場的背後,原本停靠gawain的地方已經空無一物,替代的是躺倒在地上的朱雀和幾名護衛。
本來還想著朱雀的行蹤,原來一直是在這。看著他依舊沒有甦醒的跡象,身上也沒有外傷的樣子,煩躁的我直接一腳踹向了他的腰間,當然,是控制過力量的。
「唔……」一聲痛哼,朱雀輕輕晃了晃腦袋,坐起身來。周圍依舊充斥著各種聲響,發現了這個不尋常之處,朱雀在抬頭看到我的瞬間,表情從疑惑轉變為驚愕。
滿身鮮血的尤菲,以及一臉複雜表情抱著她的我,朱雀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景象。沒有多餘的時間給他解釋,我直接示意她接住尤菲,會意的朱雀馬上伸出雙手,小心的把尤菲抱在了懷中。在確認尤菲本身沒有受傷後,鬆了口氣。
「雷克斯,這到底是?」視線被牆面所阻隔,朱雀自然看不到外面的景象。
「發生了一些意外,你先帶著尤菲米雅離開。就去avalon吧。」隸屬修奈澤爾的浮空艦avalon,為了做最後調整而被留在了area-11,而作為同時朱雀附屬部門的負責人,羅伊德自然乘坐著avalon參加了儀式。此刻,avalon正漂浮在會場上空,見證著這場慘無人道的屠殺。
「尤菲米雅?」注意到了我稱呼上的轉變,朱雀發出了疑問,他很理解此刻的情況有些奇怪,但作為騎士,優先事項始終是自己的主君。何況朱雀和尤菲的關係,已經不是單純的君臣那麼簡單了,只是……
「朱雀,尤菲米雅醒了的話,最好離她遠一點。」
說完,我沒有理會身後朱雀的呼喊,轉身回到了舞台上。眼前的景象仍然沒有改變。追擊與被追擊,屠殺與被屠殺,會場內持續上演著宛如地獄的歌舞劇。誰又能想到,在不久之前這裡還充滿著一片詳和的氣氛,在場的日本人們都對未來的生活抱有著美好的憧憬才來到這裡。但等待他們的,只有露出猙獰獠牙的野獸。
空中傳來了一陣機械聲,那是軍用運輸機vtol。一台明顯有著紅色塗裝的knightmare被空投了下來。無人的機體依靠著姿勢維持系統,穩穩的降落在了舞台中央。降落造成的強風吹動著我的衣擺,抬頭仰望著半跪在眼前的機體,鮮紅的披風彷彿與現場的氣氛融為一體。
「那麼,開始吧。duke,你的初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