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是說呀!」陸豐等了半天,見陽霞仙人一直都閉口不提,不禁著急起來。
卻不知,陽霞仙人呵呵一笑,道:「我就想考驗一下你的耐性。」
陸豐:……
「我看,你也不知道這個問題應該如何解決吧?」陸豐假意藐視他,實則是在將陽霞一軍。哪知陽霞根本就不上他的當,更加悠哉地喝的茶水。
不過陸豐也沒叫他失望,既然是考驗耐性,那就忍吧。反正他就在自己眼前,如果他不想說,逼著也不會說。
良許,天有些昏暗起來。只見,天邊原本那肚魚白變成了夕陽紅。而陽霞與陸豐,卻還是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肯先說話。本來此地人煙稀少,再加上天色暗淡,此間茶棚內,聊了陸豐二人外,就剩下那五十來歲的半百老闆和未成年的小丫頭了。就連人家小二,都下班回家吃飯去了。
「兩位,咱這小店要打洋了!」老闆對著陸豐恭敬地說道。在老闆的眼裡,一個花甲老人,怎麼著也不可能做主。如果有事,還得找年輕人商量。
但是,陸豐卻是微微一擺手,說道:「沒關係老闆,你打你的洋吧!」
老闆無語,這是哪門子客人呀。我打我的洋,那你們在我的店裡不走,我怎麼打洋。萬一你們是壞人咋整?
「那個,兩位要不這樣,咱這一天的茶錢,我給免半。兩位……就早些離開吧!」老闆在這幹一輩子買賣了,什麼樣沒見過?什麼攔路打劫的,什麼沾花惹草。照老闆的話說,我吃的鹹鹽比你走的路都多,你打什麼歪主意我還不知道?不就想訛點銀子嘛,我給你茶錢減半,夠給面子了吧?
「不用不用,我們就再等會兒。」陸豐心裡想著事兒,所以也沒聽出老闆的弦外之音。只是陽霞仙人卻笑了,沒想到這個陸豐的耐性還真挺能忍。
於是,陽霞仙人很大方地往桌子上放了二兩銀子。在這個地域,二兩銀子別說是喝一下午茶了,就是吃一下午大餐都夠了。道:「老闆,我還有話要對這小伙子說。這二兩銀子你拿去,不用找了。你打你的洋,我們再呆會兒。」
老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陽霞仙人,這老頭腦子不會有問題了吧。這二兩銀子,可是我近一個月的收入,他就呆了一下午,就給我這麼多?
老闆懷疑地拿起這二兩銀子,放在嘴裡咬了又咬。無論怎麼看,都像是真的。老闆心下高興,有了這兩兩銀子做保障,還真就不怕他們偷東西。這茶棚小店,房子他們是拿不走的。就算是這裡的茶壺、板凳全拿走,自己也不虧啥。於是,老闆很痛快地拿著銀子就走了。就連那未成年的小孫女,都差點落在茶棚之內。
「爺爺,你等下我嘛。」小丫頭見爺爺也不理自己,哭著喊著追了上去。
陸豐無語,看樣子這大仙還是挺有錢的主兒。但聽陽霞仙人道:「怎麼樣小伙子,我處事還是有一手的吧?」
陸豐哼了一聲,也不作答。只是心中鬱悶:我要是手裡也有這麼二兩銀子,我也會這樣做的。畢竟,唯一的二兩銀子,給白家兄弟白包送出去了。
「嘿嘿,小子,你也別找借口。這就是本事,有銀子也是本事之一嘛。」陽霞仙人笑呵呵地扣著衣服上的那個破洞,好像擺啦著什麼玩具一般。無論陸豐怎麼看,這大仙都不像是有錢的主兒。
對於陽霞的話,陸豐無言以對,只能翻著白眼,在那靜坐。
「怎麼,你不想問我那個問題了?」最終,還是陽霞先忍不住開口說道。要是自己再不幫陸豐把問題解決,那到頭來吃虧的只有自己。別忘了,距離大限已近的人是他,不是陸豐。
陸豐呵呵一笑,這位大仙終於忍不住了。既然人家先開口說了,自己當然不能拒絕不聽啊。那就太對不起這難得一次的機會了,至於自己要不要把師傅或者別的師傅介紹給他,那就得看一會的心情了。
「陽霞大仙,您終於想說了。晚輩洗耳恭聽!」陸豐也難得地頑皮一笑,惹的陽霞仙人哈哈大笑。沒想到,就這麼一下午的時候,陽霞與陸豐二人,竟然成了往年之交。
「陸豐,你是個好青年。之前是不是遇到了心結,所以無法打開?」
既然陽霞仙人都問到了,陸豐自然也不隱瞞。於是,便把他在天魔神教中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傅軍夏的事情告訴給了他。
聽完這段事情之後,就連陽霞仙人也陷入苦思之中。但聽陸豐問道:「仙長,晚輩實在不明啊。」
「你不明什麼?」
「為什麼軍夏那麼糊塗,去學那種功法?」
「這不算什麼,還有比這更邪的呢!」
「還有更邪的?」陸豐嚇了一大跳,看來自己還是坐井觀天了。到底是仙人,見識就是廣。於是陸豐繼續問道:「仙長,我和劉殷都想問明白一件事。到底何為正,何為邪?」
陽霞仙人此時哈哈大笑,好一陣,那若瘋狂般的笑聲才算停止。陸豐不明白,好奇地看著陽霞仙人。問道:「仙長,到底在笑什麼?」
「我在笑你不開悟呀,你這個問題我之前就已經回答你了!」陽霞仙人屢著小鬍子,得意地笑著。
陸豐有些鬱悶,你小老頭不會是在耍我吧?只是,無論陸豐怎麼想,他都想不出來,之前陽霞仙人到底說了哪一句話,是這個問題的答案呢?
「小子,你太笨了。還是我來告訴你吧。」見半天陸豐也想不明白所以然,陽霞忍不住,還是決定開口告訴他。
「晚輩洗耳恭聽。」聽到陽霞這麼一說,陸豐可高興壞了,就等你這句話呢。
「我之前說的,一陰一陽之謂道啊。」
「一陰一陽之謂道?」陸豐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句話會成為自己問題的答案。
「所謂正,就是陽;所謂邪,就是陰。這陽中有陰,陰中也有陽啊!」陽霞仙人再次提醒了一句,頓時陸豐全身一震。自己怎麼這麼笨,怎麼就沒有想到,這正邪之道,不正是陰陽之道嗎?
「仙長,你這一句話,實叫晚輩如同醍醐灌頂,大夢初醒啊。」陸豐一翻感慨地說道。只是,就在這時陸豐又是全身一震。雙眼迷離中又有些茫然。
「陸豐,你這是……」陽霞驚訝地看著陸豐的反應,沒想到這小子在這個時候竟然要晉陞境界了。見陸豐不說話,緩緩將雙眼閉上,陽霞也不好多做打擾。看在陸豐跟自己還算投緣的份上,就幫這小子一把吧。
於是,只見陽霞仙人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向陸豐臉上吹去。這個動作如同小孩子吹油燈一般,動作幅度大,而且還有些誇張。
但是,普通小孩子吹出來的氣,是無形無色的。但是陽霞仙人吹出來的氣,卻是煙型乳白色。如果陸豐此時是睜著眼睛的話,他一定能夠認出,這乳白色的煙型氣體,正是崑崙山常年所見的仙氣。
當這股仙氣吹到陸豐臉上時,只見陸豐面色紅潤,仿若十八歲妙齡少女害羞一般。雖然面上看似平和,但陸豐內心卻如同驚濤駭浪一般。
陸豐此時只感覺自己的真氣翻湧,一股噁心又有些異動的感覺。如果稍微控制不好,就會爆體而出,後果不堪設想。於是,陸豐強忍著噁心之感,提勁運氣。只不過,陸豐這麼一入定,卻忘記了時辰。在家苦等陸豐不歸的兩女,如同火上房一般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