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蛇谷,此時已經夕陽下山。
「陸左使,我們到了!」老余將馬車停在了驛館門前。
「老余,我們今晚在這裡住下是嗎?」陸豐與香兒、劉殷兩女一同下車後,看前眼前一座宅院。看上去不算豪華,也不算落魄。只是宅院大門上寫著「驛館」二字。雖然陸豐不經常在外行走,但驛館是什麼地方,他還是知道的。
「是的陸左使,這個驛館是咱們天魔神教在此處扎根的本部。所以我們可以免費的住在這裡,如果您有需要,也可以直接叫負責這裡的常務人員給您送些銀子,以供咱們路上使用!」老余解釋道。
「銀子,咱們不是帶夠了麼?既然夠用,就別再麻煩人家了,咱們住一宿就是了。明天一早,叫其他人到市集上去買些生活備品。然後我們就馬上出發,我有些著急了!」一想到再過幾個月就要見到自己的師傅了,陸豐心中激動不已。巴不得,現在就祭出磐龍仙劍,然後丟下這些下人自己飛去梵若寺。只是他知道,這樣做無非就是在得罪天魔教主。
天魔教主為何這麼主動地給陸豐送馬車,還有下人?雖然天魔教主嘴上不說,但陸豐還是察言觀色地看了出來,天魔教主是希望送陸豐這些下人口中得知,陸豐在外面都做了些什麼。
不錯,自己剛剛加入到天魔神教之中,如何能深得教主的信任?
只是,明知道如此,但陸豐依然沒有生氣。而且還很配合地帶著這些下人一同去旅行,反正自己也沒有背叛神教之心,就由他們監視好了。要是自己真想做些什麼事情,憑他們一些普通人,還能耐何得了自己?看來天魔教主倒不是想影響自己什麼,只是希望這些下人能夠關注自己,別讓自己加入到別的修真勢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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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嘛?陸左使上咱這旅行來啦?」傅軍夏本來在床上睡得好好的,卻被下人一句話驚得再也沒有睡意。
那名下人道:「是的,剛才是總壇老余親自陪陸左使來的,聽說是要出門旅行,第一站自然得來咱們這兒了!」
不錯,陸豐自認為是自己加入天魔神教以來,第一個認識的朋友傅軍夏,正是駐守龍蛇谷的常務人員,也就是這片地區的最大首腦。別看他在這片混得風生水起,但到了總部,他連開幹部會議的資格都沒有。在總壇,他不過是個支部的常務負責人,僅此而已。
所以,總壇來人,而且還是高官陸左使,這怎能讓他不吃驚?如果招待不好,那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不過最讓傅軍夏為難的不是這個,是陸豐的為人他很瞭解。畢竟在總壇內,他二人還是一起吃過飯的「朋友」呢。如果讓陸豐知道自己在這片地區做了些不檢點的事情,那就不是單純日子過不好了,而是命就沒了。
「快,那些女人藏起來。活得都打昏,別讓他們發出聲音,陸左使是高手,耳朵尖。那些死的,都放到地下倉庫中,注意多放些冰,別讓屍體腐爛發出味道。」傅軍夏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
「是!」下人們領命而去,就在他們剛剛回頭還沒走遠的時候,卻聽傅軍夏又道:「等等!這事兒千萬別讓陸左使知道!」
「是!」
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下去,傅軍夏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對於這些下屬,傅軍夏還是很放心的。至於一下步,就是分散陸左使的注意力了。如果這個時候院內有騷動,陸左使一定會起疑的。所以,自己應該穿戴整齊的去見陸左使。只要跟他聊到深夜,讓他筋疲力盡。到時,他就會睡得很香。
嘿嘿,傅軍夏這樣想著。只是他還是小看陸豐的實力了,剛剛一進這個大院,陸豐就嗅到了一股很濃的血腥味。只是,因為這裡是自己本家的地盤,所以陸豐也不好多問。
正待自己要就寢的時候,卻聽到了傅軍夏的聲音。
「陸左使,您大駕光臨怎麼不提前知會一聲,我好提前做準備呀!」傅軍夏有些獻媚地說道。
看著豪無拘束,連門都沒敲一下就進來的傅軍夏,陸豐有些皺眉。倒不是因為陸豐在生他不禮貌的氣,而是因為他感覺此時傅軍夏的到來,非同一般。
但是看在傅軍夏的眼裡,卻是另一馬事兒了。在總壇自己那是對陸豐千嬌百媚,像個娘們似的哄著,可是人家到了自己的地盤,卻連門也不敲一下的進來了。是自己太失禮了,不應該這麼急的。
於是,傅軍夏馬上屁顛屁顛跑了出去,然後敲門,得到陸豐的允許後,才走了進來。
這讓陸豐很無語,沒想到自己認識的第一個朋友,竟然這麼會拍上級的馬屁。難道他不知道朋友之間,是不需要這麼多的禮儀麼?只是,今天傅軍夏的反常,讓陸豐感到一股不祥的預感。似乎,要有什麼事情發生。或者說,他在瞞著自己什麼事情!
但是陸豐卻非惜日阿蒙,雖然心裡這麼想,但卻面不改色。而是一如既往地笑呵呵的與傅軍夏聊起了家常。
「傅兄,這麼晚了我還到你這裡打擾,真不太不好意思。實在是小弟不知這裡就是傅兄的宅院,要不然豈不會前提知會?」
「陸左使,都說很多遍了。就叫屬下軍夏或者老傅就行了。在你面前,做小弟的應該是我呀!」陸豐的話,總是讓傅軍夏哭笑不得。哪有上級見到下屬,還自稱小弟的?
只是陸豐從小就生在名門正派之中,在正派裡,除了輩份之外,就最重視年齡了。而在天魔神教之中,沒有輩份一說。也就是說,什麼師傅徒弟的,根本就沒有這個稱呼。這裡最重視的,就是職級。所以陸豐還不太習慣這種生活,見誰比自己年長,就叫人家大哥或者大爺的。這讓天魔神教那些比陸豐職級低的下屬,情何以堪?
「呵呵,傅兄千萬別這樣說。我說都過了,在私下,我們是朋友。哪來的那麼多規矩?只是我今夜真得想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們準備好生活用品就要走了!」陸豐一邊跟傅軍夏打著太極,一邊聽著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剛才進入宅院的時候,就嗅到一股血腥味道。現在又聽到一些女子的呻吟聲,好像是被打昏了頭,痛苦的鼻音。再加上,今天傅軍夏的反常。陸豐想早點把這個人支走,然後自己暗自探查一翻。
只是,傅軍夏好像白癡一般,根本就聽不懂陸豐的話。卻道:「陸左使,這還沒到深夜呢,您著急休息什麼呀。不如把劉小姐與香兒一同叫出來,咱們喝兩杯。至於明天嘛,陸左使下午走也是來得急的。何必非要一早上就動身?」
陸豐差點沒把磐龍劍拔出來伺候他,這個傅軍夏也太不要臉了吧。人家剛才都已經給你下逐客令了,你還呆在那不走。就算這裡是你家又怎樣,可這個房間今晚是我的!
無論陸豐怎麼支開他,傅軍夏還是沒有走的覺悟。貌似不到深夜,他就不會走一樣。
但聽傅軍夏又道:「陸左使,你我明早一別,就不知何時再相見了。哎,就讓兄弟我陪你多聊會兒吧!」
陸豐心中越來越覺得這個人很噁心,自己一開始認為他是朋友,看來自己還真是看錯人了。
但聽陸豐道:「如果你覺得捨不得我,明天就跟我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