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要等到事後?」陸豐同樣拍打著唐淵博的肩膀,道,「我們現在就結拜,陸豐能有你這樣的大哥,死而無憾!」
「好兄弟,雖然唐淵博沒能跟陸豐同年同月同日生…」唐淵博雙手把著陸豐的肩膀說道。
但聽陸豐接著唐淵博的話繼續道:「但陸豐與唐淵博卻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兩人互相交流了一個確定的眼神後,雙雙跪下,對著同一方向嗑起頭來。雖然這樣的結拜寒酸了一點,又沒有燒香,又沒有殺雞,更沒有以血為盟。但剛剛只是那麼一個眼神,就已經確定了對方的與自己結拜的堅定。
這就夠了,兄弟之間不需要太多的言語,更不需要太多的形勢。因為擺在他們面前的,也許是一次有死無生的戰鬥。
那大貓頭鷹雖然在修真界算不上什麼無敵存在,但比起陸豐兩人,卻是厲害的不得了。畢竟,陸豐與唐淵博都是半路出家,沒有太高的根基。
誰都知道,陸豐是學了兩年的佛法又改行投了道門,因此兩功衝突,沒能進入築基;
那唐淵博更慘,雖然修個幾十年的道法,卻因資質差,沒能破丹成嬰,最後還被逐出師門改學投發暗器。別看他輕功了得,能比得上雲虎的速度。畢竟唐淵博修練的年頭在這罷著呢,那可是幾十年的時間啊。
兩個人同時站了起來,相互把著對方的肩膀。
「大哥!」
「賢弟!」
如此,兩個人便戲劇性地成為了異姓兄弟。此時的他們,更像是上沙場前的壯舉,拋開了所有人的世俗眼光,所有的門戶之見。這一正一邪,一道一魔就這樣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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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師叔,小師弟怎麼還沒回來呀?」韓履霜坐在地上,無奈地看了看周圍。自從陸豐騎著雲虎去追金夫人之後,周圍的道友便各自地回去了。
「霜兒妹妹,這山林間陰森寒冷,不宜於女子久住。我看,我還是送你先回門裡,由程師兄等陸豐吧!」番少偉在一旁邊慫恿,在他看來,這是獨自接觸韓履霜的好機會。
「哼!」程樣斜看了一眼番少偉,道,「你怕她住不習慣,就不擔心我了麼?」
這番少偉對韓履霜的心思,他哪裡不知道?不過,畢竟程樣在所有事情上,都是非常向著陸豐的。這麼多年來,雖然沒有經常走動。但陸豐與韓履霜之間那潛移默化的關係,他還是知道的。這番少偉想搶陸豐的道,得先問問我行不行!
程樣心裡想著,怎麼著他也不會讓番少偉有機會接近韓履霜。
番少偉聽了程樣這陰陽怪氣的話,自然可以聯想到什麼。難道,這程樣師兄不願意讓我追求韓履霜?番少偉轉了一圈眼珠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鬼主意。
「你要是呆不習慣,你就先回去好了。我還要在這裡等小師弟,我跟他是一起下山的,就應該一起回去。我不要自己回去,我不要自己回去。」韓履霜撇了一眼番少偉,傷心地念叨著。直到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略帶了些許哭聲。
「好了,傻丫頭。陸豐那小子福大命大,不會有事情的。保不齊就像你說的那樣,又迷了路。」程樣不忍心見韓履霜傷心,安慰地道。
「那陸豐師侄有雲虎為坐騎,不僅可以日行千里,就算是迷了路,難道那雲虎還帶他不回?」番少偉想了想,決定還是將韓履霜一軍。最好是通過語言,讓韓履霜認為陸豐死了,對他死了心。只有這樣,自己才會有機會。
在山修練這麼多年,這兩人的關係發展番少偉沒少主意。如果不從中破壞,怕是沒自己什麼事兒了。像這種機會,多少年都遇不上一次。番少偉下定決心,說什麼也要搏上一搏。
「不,不會的。雲虎可是元嬰後期,什麼對手能難得倒它?一定是雲虎也迷路了,所以這麼久才沒有回來。」不自覺間,韓履霜已經流下了第一滴眼淚。對著程樣道:「程師叔,不如,我們去找找看吧!」
「這……」程樣有些猶豫。都說山林間不大,那是因為跟大森林相比的。但要與個人相比起來,再不大的山林間,也算得上森林呀。如果乘法寶在低空飛行,倒是可以。但自己畢竟是個人,就算修練了十幾年,卻依然肉眼凡胎,怎麼能透過這茂密的林葉,看到下方?如果是徒步尋找,若大的森林,要找到什麼時候?
看見程師叔有些猶豫,韓履霜蹭地一下站了起來。道:「程師叔,你告訴我,小師弟會沒事的,對不對?」
程樣看了看韓履霜,忙道:「丫頭,別急。陸豐有雲虎坐陣,的解不會出事的。只是,這麼多天他都沒有回來,我看多半是迷了路。我剛才沒有想別的,只是在想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韓履霜急忙問道。
「我看,我們應該分頭行事。」番少偉見動搖不了韓履霜的心,只好改變一下策略。道:「我和霜兒妹妹一起去尋找陸豐,而程樣師兄在此等候。無論三日後我們找得到找不到,都回到這裡跟程師兄匯合。如果這三日時間,陸豐回到這裡了,那再好不過。只要程師兄告訴陸豐,在這裡等我們便是。」
「好!」
「不行!」
韓履霜與程樣同時出口,表決自己的想法。後者自然是程樣所說,他絕對不會讓番少偉與韓履霜單獨相處的。倒不是他小心眼,而是程樣覺得這番少偉對韓履霜抱有某種不可告人的野心,所以總是放心不下。
韓履霜急切想找到陸豐,自然對這個建議同意。只是她在失去主心骨的情況下,這幾天已經養成了聽從程樣安排的習慣。這程師叔此時不同意番少偉的說法,不得不讓韓履霜心生顧及。
「程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想讓我們在這裡白白地等陸豐?要是他一輩子不回來,我們還要等一輩子麼?」番少偉顯然對程樣不待建。這程師兄好生無禮,這麼多年來,自己給崑崙派多少好處,恐怕連自己都說不清了。而這個程師兄住自己花錢建的房子裡,吃著自己花錢種養的牲口與糧食,卻完全不向著自己說話。
「程師叔!」韓履霜疑惑地看著程樣,也期待他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樣,如果番師弟著急,可以自行去尋找陸豐。三日內歸來,我與霜兒在此等候。」程樣微微一笑,也不與番少偉爭執什麼。
「哼!」番少偉聽了這話,頓時沒了脾氣。要是韓履霜不跟著,自己一個人在大森林裡找陸豐,那不是吃飽了撐的?陸豐的死活,關自己屁事。要不是為了陪霜兒妹妹,我才懶得跟你們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廝混。
「怎麼不說話了?」程樣給韓履霜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會意,對著番少偉道:「番師叔,不如你就幫助一下小輩吧。小師弟修為低,縱然有雲虎在身邊,也難保不會出現什麼差錯。如果只是單純的迷路,你遇到他也好把他領回來。」
番少偉看了看韓履霜,又看了看程樣。心裡暗罵這程樣師兄好幾遍,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自己一代年輕人的事情,哪裡論得到你來管?
程樣瞪了一眼番少偉,不論年齡,就按輩份來講,這程樣也算得上番少偉的師兄呢。番少偉縱然天縱奇才,也不可能在短短幾年內趕上程樣的境界,畢竟,程樣也在進步。所以,在實力上和輩份上,番少偉多少還是有點害怕程樣的。
「霜兒妹妹,如果你不願意在林中行走,我可以陪你在此地等候。程師兄法力高強,想來必定不介意在林中穿行幾日。不如,我們讓程師兄去尋找陸豐吧!」說時,番少偉還瞄了一眼程樣,看其表情。
程樣也沒有大怒,想起番少偉剛進崑崙派時的表現,本來就沒什麼好的印象,現在又加重了幾分。本來這幾年裡,憑借番少偉的高超交際手段,已經讓程樣對他改觀不少。沒想到,今日這件事情倒讓程樣看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番少偉的為人,絕不是他平時表現出來的那樣。
想好一切後,他更加的不放心讓韓履霜單獨跟番少偉在一起。甚至程樣都有一種錯覺,讓番少偉與韓履霜單獨在一起,會不會再幹出什麼齷齪的事來。
程樣暗地裡打了個冷顫,這種事情不可想像,太可怕了。再怎麼說,韓大偉師兄與自己的關係甚好,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他的女兒毀在別人的手裡。
對,不行!程樣堅決自己的想法,於是出言道:「我看這樣吧,還是由番師弟在此守候。我與霜兒一起去尋找陸豐的下落,這樣更好一些。不是麼?」
說完,程樣小有深意地看了看韓履霜。後者會意,很自然地點了點頭。
其實韓履霜也不傻,番少偉這麼多年對自己的態度,可以說得上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又有何不明白的道理?只是因為事情沒有挑明,她一個女孩子家,也不便主動出口。
見程樣師叔有意幫助自己,她又何樂而不為?於是,順著程樣的意,道:「嗯,程師叔說得有理。去找小師弟,我是必需要去的。但是我功力淺薄,番師叔跟我的水平又差不多少。想來,如果換做程師叔陪我一起去找小師弟,我們的安全就都有了保障。那就這麼決定吧,我們快快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