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間,夜間。
隨著岳首峰的慫恿,林山間的修真人士越來越多。當天晚上,陸豐與同門師兄弟們一同住在了山林間深處。當然,還有留下來的馬家堡眾人。
「小師弟,你這幾天都怎麼過的,是不是在林子裡迷路了?」韓履霜因為沒在陸豐那得到確切的答案,所以不依不饒地問著。
陸豐本來是想直截了當地告訴她真相,可是馬家堡的人一直在附近,怕外人聽到再節外生枝。所以,陸豐就決定晚上大家都睡覺後,再單獨與程師叔和小師姐商談此事。
陸豐抬頭看了看馬家堡那邊,大部分人都已經睡去。只有那劉倩還圈著腿,靠在一棵大樹上。雙眼稍有些怒意地看著這邊,旁邊篝火已然漸漸熄滅。
陸豐不知道為什麼,很害怕跟劉倩雙目直對。那種感覺,就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一般。其實想想,這也沒什麼。陸豐不是愚笨之人,劉倩和他雖然認識只有半日,但對他的熱情和態度瞭然於心。
陸豐沒有跟劉倩對視,轉過頭又對著韓履霜道:「這幾天我在林子中,確實有些奇遇,待會程師叔醒來,我再跟你們說吧。」
說完,看了看一邊熟睡的程樣。其實陸豐也很矛盾,明知道這話根本不用避諱馬家堡的人,但他還是想先跟程師叔秘密商談之後,再做下一步打算。
「不用等啦,這就說吧。」修真之人個個通天徹地,雖然等級低一些的不能大顯神通,但比之普通人要強得多。程樣雖然熟睡,但依然耳清目明。尤其是在這充滿危險的森林裡,哪個修真者敢睡死?
「程師叔?我不是有意打擾到你的!」陸豐見程樣起了身來,不知道當說不當說。不過,還是有意的迴避一下。
「我知道你的意思。」程樣對陸豐比劃了一個打住的手勢,道,「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沒什麼可避諱的,你就直說吧!我相信,這些群眾和我們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
陸豐看了一眼劉倩,只見她扭過頭去。看來,對於陸豐避諱她的事情,稍有些埋怨。
「其實……這次靈貓的事件,是個陰謀!」
「什麼?」
於是,陸豐開始講述起這幾日在那無名草屋中所發生的事情。由於陰謀的重要性和爭討性,所以陸豐很自然地就忽略了免死牌的事情。所以,除了這個免死牌被他忘記之外,其餘的事情,都對程樣說了出來。
說到後面,甚至睡在周圍的各路兄弟都起身聆聽。沒想到,這次靈貓是假,圈套是真。旁邊馬家堡的人聽到此事後,都匆忙湊了過來,與大家一起探討應對之策。
「還應對什麼呀,大家一股腦地散了,她能找到誰?」其中,一崑崙派不知道是哪個系的弟子說道。
陸豐抬頭看了看他,道:「其實,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但後來被我否決了。你們想想,金夫人她一個人自然無法對付我們這麼多人。而在這個計劃中,最關鍵的一步,就是通過引誘讓我們的人分散開來。這樣,她就可以通過雲虎足一對付我們。」
聽到這裡,大家紛紛點了點頭。但聽陸豐繼續分析道:「如果我們就此散了,那麼雲虎一出,必然會對我們稍弱的人群造成傷害。我們不能只顧自己,而不管他人。」
說到這,陸豐看了看馬家堡的人,道:「我聽馬堡主說,在付員外的婚禮上,有人特意透露這裡出現靈貓一事。我懷疑,那人一定與金夫人有勾結,故意引我們上套。」
聽到這裡,一些小門小派的人大吃一驚。不禁嘈雜起來。
「怎麼可能,公佈這消息的人可是岳師傅,他怎麼會害我們?」
「哎,當初他說這有靈貓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要有這麼好事,他怎麼不來?」
說什麼的都有,只是因為人多的原故,聲音卻越來越大。
「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去尋找其他分散在林中的同道。找到他們後,告訴他們真相。只有這樣,我們才能保證所有人的安全。只要大家在一起,那雲虎縱然厲害,但也不是我們所有人加在一起的對手。」陸豐見機打斷了這份嘈雜。
「嗯,陸賢侄說得沒錯,你們如果想安全地離開此地,的確得齊心協力。哈哈……」就在這時,一句很不協調的話插了進來。
眾人安靜下來,轉頭往同一方向看去。只見,漆黑森林中,一老婦人懷裡抱著一隻黑色的貓,朝這個方向走來。這老婦人身著平凡,沒有一點出奇之色。頭髮花白,但走路卻沒有一點踉蹌之感。
「金,金夫人……」陸豐第一個站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見到這位金夫人,不自覺地害怕起來。是的,金夫人的威壓,他是親身體會過的。那種想動,卻又動不了的感受,讓他這幾天一直沒有忘記。
「你就是金夫人?」眾人站了起來,沒想到,這金夫人動作還真快。剛把事情研究明白,她就跑出來了。
金夫人微笑的點了點頭,要不是先頭聽了陸豐的敘述,恐怕大家這時還以為她是個無害的老太太。
「陸賢侄,要不是你說三天之後動手,我今天還真就不打算走出來。不過,今天這一趟出門,收穫還真不小呢。呵呵……」金夫人怪異地看著陸豐。
陸豐不自覺地後退一步,但聽金夫人又道:「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不過你們這些修真後輩卻實也太不小心了,討論事情這麼大的聲音,聾子都能聽得見。如果今晚我不把你們解決,恐怕我老太太的計劃,就要泡湯了。」
說完,不等眾人什麼反應,便把那靈貓扔到了地上。大叫道:「化為雲虎!」
吼~
一聲巨吼,只見那黑色的小貓向體內被吹足了氣一般,膨脹起來。要不是都知道它在變身,都會誤以為它會被那氣給撐爆了。
「不好,是雲虎。我們快集中在一起,大家不要分散。」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麼一句。不過,這個安排顯然是非常明智的。
「豐兒,我們現在人頭也不少,不知道能不能對付這只雲虎?」程樣看見那被氣吹大了的雲虎,心裡一點底氣都沒有。要知道,他的功力可不比韓大偉。
陸豐緊拉著韓履霜,生怕她會出現意外。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金夫人說過,這雲虎按修真界的標準來劃分的話,應該是元嬰後期。」
「元嬰後期?不得了,怕是我們這些人,都要交代這裡了。」程樣歎了一口。
「這位兄弟,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正所謂氣可鼓,而不可洩。這還沒開戰呢,你怎麼就說出這種話來了。」另一位不知名的大漢,對著程樣埋怨道。
馬家堡的人都不是純修真人士。他們對修真等級只知道一個大概,卻不能全然瞭解。只聽劉倩不明地對程樣問道:「這位大哥,請問元嬰後期的功力很厲害麼?」
別看程樣比陸豐他們輩大年長。但因為修真人士都顯年輕,所以劉倩在不知內情的情況下,她也不知道如何稱呼程樣。所以,見表面年齡比自己長不了幾歲,索性就叫聲大哥了。
這個時候,程樣哪有心情給她解釋這種問題,所以程樣並沒有直接地回答劉倩的話。而是轉頭對陸豐道:「在金夫人那,你瞭解的比我們多。你覺得,這雲虎還有沒有其他的弱點?如果硬拚的話,顯然我們都不是它的對手。」
陸豐自然知道雲虎怕什麼了。不對,應該說是金夫人怕什麼。那就是佛門功法,只是怎麼應付卻不知道。但在這麼多人都命懸一線的時刻,他哪裡敢有所保留?
「大家不要怕,都站在我的身後,或許,我有辦法對付它。」陸豐大叫道,讓眾人都退到了其身後。
聽了這話,金夫人臉色白了一下。對呀,這小子懂佛門功法。
金夫人突然想到了這點,如果讓雲虎與陸豐交手。恐怕,很快就會被陸豐這小子的佛法所感化。但是此時的金夫人不怕,因為她深刻地知道陸豐的功力尚淺,而且還是淺得可以。只要像在草屋門前時的那樣,用威壓鎮住他,那他還不是任人宰割?
說幹就幹,沒等讓雲虎動手,她便開始行動起來。
這時的陸豐,只感覺陣陣威壓撲面而來。那嘯殺之氣,頓時讓他喘不過氣來。
「不好,那老太太正用威壓鎮住豐兒。如果再這麼下去,縱然豐兒再有辦法,也無法施展。」程樣小聲地叨咕一句。
「這位兄弟不要擔心,我隨你一同上前,用我們稍高一些的境界氣場,定然可以將那老太太的威壓頂回去。到時,陸豐小子就有機可乘了。」程樣旁邊一大漢,聽到了他的嘀咕,所以開口道。
「不錯,是個好辦法。走!」語畢,程樣與那大漢跑到了前方,與陸豐一同抵禦那金夫人放出來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