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頓時定格在當場,沒想到番少偉竟然給大家演了這麼一齣戲。這叫什麼?利誘!絕對的利誘。如果你仔細聽,就會發現,「如果你……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
這時的韓大偉不樂意了,怒氣衝天地道:「番少偉,你太小看我們崑崙派了。我師傅怎能是你這種小人說利誘就利誘的?」
番少偉冷笑一聲,沒等說話,就聽鄭興擇道:「大偉,不得無禮。少偉他雖然年幼,但行事卻非常的老成。你看,咱們兌脈多年寒酸,被他脈恥笑。少偉仗義出手,這建築的工人、材料,還有懂得建築的師父,都是人家花銀票請來的。對咱兌脈有恩,你要客氣一點。」
「師傅!」韓大偉顯然沒有料到師傅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想一想也是,如果有人給他花了大筆銀子,也會不自覺的替人說話。
「夠了!」鄭興擇微微一擺手,表示沒有耐心聽下去。道:「這幾個,就是少偉他不說,我也不打算收留。不如這樣,還是老規矩。如果他們願意回家,就送他們下山。如果不願意走,可以暫時留下,做外門弟子。只能學粗淺的入門功法,如果表現的非常優秀,再做考慮正式入門。」
說完,鄭興擇抬起屁股,就往堂外走去。番少偉陰陰一笑,心想:叫你當初不留我,這下遭報應了吧。哈哈,爽啊!
就在得意之際,餘光瞄到了韓履霜身上。一年多以前,番少偉是十歲,此時的他已經十歲有二了。這個年齡段,正是青春發育期,別說是韓履霜這樣可人憐愛的少女,就是滿臉麻子,只要身材好也會動心。在崑崙山上,想找一個十來歲的少女可不容易。迄今為止,韓履霜還是番少偉見到的頭一個。
韓履霜感覺到番少偉邪惡的目光,心裡好生噁心了一會。不自覺間,拉著陸豐的手,往其身後靠了靠。
番少偉隨著韓履霜的動作,把目光移向陸豐。頓時,淫邪的眼神變得狠辣起來。哼!陸豐,我知道你!隨後,轉頭便揮袖離去。
被留下的韓大偉等人,也都輕聲歎了一口氣。本來以為收得都是好徒弟,只要全部通過,這自立脈系的事也順理成章了。沒想到因為一年前得罪了一個小孩,而弄成這樣。真是人生不如意,十有**。
就在韓大偉歎息之間,馮鐵山六人全部表態,說自己願意做外門弟子,只學入門功法。一定會努力練功,早日達到入內門的標準。
※※※※※※
竹水軒,陸豐等八人站成一排,韓大偉坐在院子裡看著這八個徒弟。手裡拿著一打掛墜。道:「這是我崑崙派的入門法器『清心墜』,有靜心功效,無論地位如何,都可以佩戴。今天,你們一人一個。」
說完,叫韓履霜一一發了下去。當陸豐接過清心墜時,不由得顫了一下。雖然動作非常浮微,但還是被韓大偉注意到了。
「陸豐!」韓大偉叫了一聲。因為一年多來的接觸。韓大偉非常瞭解陸豐的心性,此子不是那種拐彎抹角的人,有什麼話,直接問便可。
「師傅!這清心墜……」陸豐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這件事。其實,從他記事以來,就有一個和清心墜一樣的掛墜掛在自己的脖子上。難道自己天生就與崑崙派有緣?
就在韓大偉不明所以之時,只見陸豐從衣服裡拽出另一個清心墜。因為時代的關係,無論是春夏,陸豐一直穿得都很嚴實。所以胸前掛一條掛墜,並沒有人會去注意,何況還放到了衣服裡面。
這時驚訝得不僅是韓大偉,就是跟陸豐朝夕相處的韓履霜也非常驚訝,陸豐什麼時候有清心墜了?
韓大偉瞪大眼睛,從一年半以前,就摸不清陸豐的套路。經過一年多的磨合,終於以為解此子了,但今日又出現了新的狀況。清心墜是崑崙派入門法器不假,但也不是外派什麼人都能有的。這程樣師弟,到底給自己介紹了什麼樣的徒弟?有機會,一定要問個清楚。
「嗯,既然你已經有一條了,那就不多給你了。」韓大偉收回那多餘的一條清心墜,但心裡一直還在犯嘀咕。要說這件事可大可小,換做是誰,都不願意看到自己家的東西出現在別人手裡。雖然清心墜在派內並不太重視,但流傳在外,還是不允許的。除非那人與崑崙派淵源極深,到是可以送予一條。難道他的清心墜是程樣送的?
想到這點,韓大偉都沒傳什麼口訣,便丟下眾人離去。所去的方向,正是程樣的住處。
韓大偉剛剛離開竹水軒的範圍,只見那番少偉陰魂不散地出現在這裡。微微一笑,拿出一自以為最帥的笑容向前走了去。
眾人見番少偉走了過來,無人不厭惡的想吐。但他就像沒事人似的,手裡還拿著一束野花。他要幹什麼?見番少偉的目光一直盯著韓履霜看,用膝蓋想也能想出什麼。
在爹爹面前,韓履霜自然不敢放肆。但現在爹爹走了,那她還怕什麼。越看這番少偉越不順眼,見他走了過來,還沒等說什麼,韓履霜就先來了個下馬威。道:「你給我站住,我家是你說來就來的麼?別露出這麼噁心的笑容,只會讓人看上去想吐。馬上在我眼前消失!」說完,撅個小嘴,因為生氣的原故,小臉憋的通紅。
哼哼,番少偉並沒有因為她這樣的一句話而感到生氣,反而笑了起來。道:「陸豐這臭小子一點也不解風情,不如以後你跟了我吧,我會讓你很快樂的。而且,我比他更早入門,也更有實力。」
話剛一落音,便惹來眾怒。他這算什麼,當著陸豐的面,說人家壞話,還搶人家的…好朋友。挑釁,明擺的挑釁。
番少偉陰陰一笑。其實陸豐更早入門,只是番少偉不知道而已。他一直以為陸豐和紀相秋一樣,是被韓大偉在大街上招來的。這樣一來,還沒有學功夫的他,怎麼會是自己的對手。正好趁此時機,好好欺負欺負這群不開眼的傢伙們。
「怎麼,不服?」番少偉見眾人用憤怒的眼光看向自己,卻一點彆扭的感覺都沒有。反而開懷大笑起來,道,「哈哈,你們不服來比試比試呀?看我怎麼把你們一個個地打得滿地找牙!」
紀相秋是這裡最清楚陸豐底細的了,只要陸豐出手,不到一個回合,滿地找牙的保證是番少偉。但是陸豐一直隱忍,一年多來,從不出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卻知道這是陸豐的秘密。就是師傅他老人家,都不知道的秘密。想來,換做是誰,都不會因為一個十多歲的小孩,而破壞了這一切。
其實陸豐心裡也很憋氣,真想上前一套攻擊型十八羅漢拳,把他打得連他老子都不認識。但是不能,這樣就暴露自己會佛門武功的事情了。這一年多來,他也並不是一無所獲。起碼,在師傅那裡隱約知道一些事情。
因為佛道兩家宗旨不同,所以千年來,根本就沒有共同修行的先例。再者說,千百年來,門派分化,各有自己的套路,誰也不願意讓別派窺得。所以,在這門戶之見昌盛的時期,學了這家功法,又去學另家功法,便成了修真界的大忌。說得好聽點,叫雜而不專;說得難聽些,這叫偷師。
明明你已經拜了這個師傅,學成之後,卻又拜別人為師。這叫什麼?不孝順,人家把你教成才了,你去棄而不顧跟了別人,換做是誰,都不喜歡這樣的徒弟。
所以,當韓大偉知道陸豐會其他門派功法時,時刻保持著警惕。但後來發現他所學的是佛門武功,便來了興趣。都說佛道兩家,雖然同根生,卻宗旨向反,路向不同。在沒有先例的情況下,韓大偉非常想知道,佛法與道法同修,會是什麼效果。於是,韓大偉便睜隻眼閉只眼的,不再管陸豐了。
想必。如果在這裡出手教訓了番少偉,那麼等師傅師公知道這件事後,一定會把自己逐出師門。別的不說,先說這偷師一條罪,就夠自己受的了。所以,還得忍。在這方面,陸豐都已經成習慣了。回想多年以前,在洛陽城時。那幾個惡少欺負小花時,不也是只能隱忍麼。那個時候被揍的鼻青臉腫,還被文叔教育了好半天。
回想起當年的事情,陸豐心下不由得一陣心酸。想起了自己過世的父親,想起了拋棄自己的母親,還有那照顧自己兩年多的師傅師叔,還有文叔。在這百感交集之下,陸豐的表情也多樣化,看得番少偉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小子,不服是吧?你過來!」番少偉也沒說什麼動情的話,或許他這個年齡也不會說。直接把野花塞進韓履霜的懷裡,然後走到空地上,向陸豐挑釁。
「哼,你已經入門多時,所學武功又比我們上乘。你這明擺著欺負人嘛。」陸豐的眾師弟,紛紛吵嚷起來。
「是欺負人又怎樣?有能耐你也來欺負我呀?沒能耐了吧,那就被欺負吧。今天不打你一頓,我就難受。」說完,番少偉也不見陸豐上前,於是自己主動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