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4-10
俟我於著乎而。充耳以素乎而,尚之以瓊華乎而。俟我於庭乎而。充耳以青乎而,尚之以瓊瑩乎而。俟我於堂乎而。充耳以黃乎而,尚之以瓊英乎而。——《著》
一時間我和方子琳都愣在當場,甚至身後楊曉三人也向我們看來,不明白歐陽若雪突然的劇烈波動,而她依舊目光熾熱而堅決地望著我。
過了片刻方子琳先反應過來,輕輕拉了拉歐陽若雪的衣角,低聲叫道:歐陽。
歐陽若雪的身子微微一顫,而後似是想起了什麼,臉色瞬間便又黯淡下去,望著我的目光夾雜著說不清的情緒還有吞噬般的痛苦,只是她依然死咬著嘴唇說道:阿朱,為什麼要打胎呢,不打不行嗎?
此時她話語中儘是哀求,甚至有些顫抖的哽咽,眉宇間亦儘是悲傷,晶瑩的眸子凝視著我,一動不動。我卻被狠狠震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望著眼前柔弱的她,我彷彿心都碎了一般,為什麼她總是這麼悲傷?為什麼她總是這麼脆弱呢?我知道打胎非常非常不好,可是不這麼處理還能怎麼辦?況且是朱雲巧這麼堅決的!
人生總有這麼多痛苦的選擇!
我無奈地低下了頭,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不過片刻我卻想起了什麼,而後猛地睜大了雙眼,心中傳來一陣洪水淹沒般的恐懼,蔓延到我身上每一次!我忽然想到這麼一個邏輯:此時朱雲巧和楊曉兩個女的都在這,雖然我說是給妹妹朱雲巧打胎,但是現在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來啊!況且歐陽若雪曾經親眼目睹我和楊曉開房,而如今又過了這麼幾個星期,卻又碰見我和楊曉都在醫院,而且還是打胎!
我靠,這也太巧合了吧,有這樣的巧遇嗎?我覺得我又快崩潰了。
若若我甚至激動的連她的名字都喊不出來,更別提說什麼解釋了,可越是急切卻越是結巴,一顆心天上地下的飛著,彷彿就在喉嚨眼處翻動著。
不等歐陽若雪說話,方子琳便惱怒地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恨意瘋狂湧動,然後不由分說便拉著她走了,歐陽若雪就這麼被她硬拽著,像是渾身失去了力量一般,眼光也變得空洞和淒涼,彷彿充斥了無盡的空間,蔓延宇宙。
可是我連攔她的勇氣都沒了。關鍵時刻總這麼洩氣,半天連個屁都tmd放不出來。
看著歐陽若雪和方子琳離去的背影,我像是背起了一座大山般沉重的罪惡,似乎再也沒臉抬起了頭來。如果知道歐陽若雪這麼喜歡小孩,如果知道她聽到墮胎後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如果知道她今天也會在這時來醫院,我是無論如何不想選擇和她相遇啊!我是無論如何不會讓楊曉過來的啊!總感覺我們倆人中間有那麼一條裂縫橫在了中間,觸目驚心無可撼動無法跨越!
可是說起來我又有什麼錯呢,為什麼老天總喜歡這麼折磨我啊!我真的不能算是一個好人嗎?
想想也只得日後解釋了,希望歐陽若雪不要想歪了,可tmd任誰不得想歪那麼點啊。也不知道我和楊曉有仇還是怎麼,好像每次跟她在一起就沒好事發生,從第一次到今天每次都是如此,我還真是無奈到絕望了。望了一眼特無辜地楊曉,我是連脾氣都沒處發了。
走到三人跟前無力地說了聲:走吧。
這時騰王卻止住了腳步,向歐陽若雪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好像感覺在哪見過?騰王皺了皺眉,又笑著搖了搖頭,道:可能是我記錯了吧。
而後看向我們三人,語氣輕鬆道:我們還是別去了。
似乎還沒明白此話的具體含義,我們三個都不約而同看向騰王,騰王卻笑了笑,平靜道:怎麼說孩子都沒有錯,我們沒必要非去手術。怎麼說那都是個生命,況且我們家還是信佛教的,墮胎可是殺生之罪,我不想讓雲巧背負這麼個罪孽。這時朱雲巧想要反駁什麼,騰王連忙制止她道:雲巧,什麼都別說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過我不能這麼自私。能有你我就很滿足了。你知道嘛,第一次聽到你有男朋友,那時候真的挺難受的,我那時就想我乾脆當和尚得了,反正以前也去過少林寺,說不定我這輩子還就跟少林有緣,就是個當和尚的命。不過沒想到老天其實對我還很好的,終於把你賜給了我,我覺得自己挺幸福的。
雲巧,我們結婚吧。
這是不是也忒快了點,是不是也忒煽情了點!
我們都不敢相信地望著騰王,他卻一副坦然自若的自然神情,夾雜愛意的目光柔和望去,朱雲巧更是身子軟了一般,激動的幾乎快要站不穩了,咬著嘴唇拚命壓著眼淚,其實這星期她受的苦最多了,那種打擊幾乎可以致命了!其中的痛苦不是我等能體會的,還好老天還是眷顧她的,身後一直有個默默愛她的騰王。
對不起。朱雲巧雙手緊捂著嘴,眼角的淚卻已如雨下,她緩緩地蹲下了身子,卻依舊激動的顫抖著。
騰王也陪她蹲了下來,輕輕將她眼角的淚滴拂去,柔聲問道:別哭了,你還沒說答不答應我呢?
我答應!我答應!
朱雲巧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聲音中帶著遏抑不住的哽咽,好像要用力一生的力量去守護,用自己的後半輩子去彌補!
我仰頭望了望天,發現似乎還挺乾淨的,藍藍的天彷彿倒立的海,澄澈中泛著透明,沒有耀眼的陽光,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舒暢,只是還有一絲惆悵和茫然。
記憶中似乎我生命中也有過相似的畫面,同樣的表達同樣的愛意同樣沒有任何鮮花和寶石,只有一顆真摯的心,而結果確實截然相反。
似乎天又有些黯淡了,我又抬頭看了看天,卻多了些朦朧和模糊,不知道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