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 正文 第八十五章 龍騰白紙扇
    春暖化凍的時候,道明臣終於踏上了去香港的旅程。

    出發之前的動員大會在市電影院舉行。龍騰包下了電影院,美其名曰:新春茶話會。龍騰的勢力一次性在這裡集中了,隨著一年中不斷的擴張,龍騰已經擁有了以幾何速度增長的人馬。除了涉黑背景的人馬之外,龍騰也擁有了大量的正行從業人員。會議場上兩派人馬壁壘分明,各自分開坐著。左邊的位置是正行人員,男的穿西裝,女的穿著毛線衣,最前排坐的是詹賽娜這些中層領導。不苟言笑。右邊是涉黑人員,全部是敞著胸膛,把強壯的胸膛露在寒冷的空氣中,最前面的坐著的全是紅鬍子阿坤這些坐館大哥,他們身邊散坐著肆無忌憚和男人在打情罵俏的風*子。各個堂口之間也是派別分明,道明臣最早收的徒弟們帶著自己收的小弟和一幫紅鬍子坐在了最顯眼的位置,意氣風發的就像中了狀元的天子門生;青衣以前手下的望廈路的大連哥們坐在了角落裡,他們中有不少人是同性戀,所以很多人都在有意無意的排擠著他們,比他們還蹩腳的是那些鮮族人,他們被黑暗給湮沒了,他們的位置是最靠裡的,就像陰影裡的影子。道明臣的戰友們全部正襟危坐,目視前方,幾乎所有的人都不大喜歡理會他們,大家都覺得這幫人有點陰森,就那麼二十來號人,卻給人感覺就像千軍萬馬似的,這樣的人注定是難以親近的。

    道明臣把工作全部統一安排了一下,青衣被提拔到了最重要的領導位置上,紅袍輔助。除了正行的從業人員之外,涉黑成員們並不吃驚這樣的安排,青衣自打加入了龍騰之後,位置一步一步被飛速提拔著,能力也是有目共睹。今年的她一共幹出了兩件漂亮事,讓道上對於她的評價好評如潮。

    第一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年前,青衣獨自一人去了天都鄉下的一個老民兵的家裡,身穿警服的青衣溫柔中帶有嫵媚,端莊中散發著一股正氣。老民兵是50年代的民兵隊長,曾經參加過抗美援朝的戰鬥,負傷退伍後來到地方上,兢兢業業,把一支基幹民兵隊搞的有聲有色,當時很多敵特還在滲透大陸,天都地處海邊,正是敵特的滲透多發地點,老民兵帶領基幹民兵隊抓獲了大量的敵特,還曾經用一桿三八步槍打下過一架低空飛掠散發傳單的台灣飛機,那一槍是怎麼打的已經不知道了,反正傳的挺神奇的。縱觀歷史,只在多年之後,在一個叫伊拉克的地方,才發生過和這事一樣的事件。(ps:呵呵)

    1960年4月,黨和國家在北京召開了全國民兵代表會議,來自全國各地的6161名代表和特約代表被請進中南海,受到*、朱德、*、*、*、*等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親切接見,並榮獲黨和國家領導人授予的國產新式半自動步槍。現在的老民兵就是當年民兵代表中的一個。

    青衣和老民兵侃侃而談,從當前安定的大好局面說起,闡述了新中國誕生以來,我們黨和國家對堅持民兵制度是始終如一,堅定不移的;而且是緊跟國際國內形勢,不斷改革,不斷創新,使民兵制度與時俱進的道理。並且最後指出,現在的社會上槍支氾濫,對當前的大好形勢構成了嚴重的影響和造成了極大的不安因素;希望老民兵能從大局出發,支持黨和國家的決策,把槍支上交,並且強調,這是自願的,不帶有強迫性質。老民兵起先非常反感,這把槍是朱德總司令親手頒發給他的,這對老民兵意味著是最高的榮譽,是可以用生命去交換的。青衣不厭其煩,前前後後來了十幾趟,每次來就是和老民兵閒話家常,從小處講起,然後再講到當前的治安形式的嚴峻,老民兵一直不同意,青衣沒有勉強他,還是一次一次的來,偶爾還捎上點蜂皇漿什麼的,最後一次來還留下了一個電話號碼給她,說有事可以找她。老民兵雖然沒同意交槍,但對青衣,他感覺卻是很好,他覺得這個女孩子非常的得體。老民兵的老伴多年前就去世了,有個兒子,娶了個老婆,是出了名的滾刀肉,經常對老民兵橫眉豎眼,老民兵現在已經不和兒子一起住了,他現在每天就是自己挑點自己種的菜到鎮上去賣,自己養活自己。鎮上和村裡來做過幾次調解工作,被老民兵的兒媳婦罵回去了。鎮上要把老民兵接到敬老院去養老,兒媳婦說他只要敢去她就喝農藥。老民兵終究是沒敢去。

    老民兵有時候想,要是自己的兒媳婦是這個女公安該多好。不過他很快又自己推翻了這個想法,他覺得自己兒子配不上這女孩。

    一件事讓老民兵終於交出了槍。

    那是一個太陽很好的早晨,老民兵自己挑了個貨擔,左邊擔了點新鮮的馬蘭頭,右邊擔了點自己醃的臘肉鹹魚。馬蘭頭是他自己在田埂上挖的,他想挑點野菜到市裡去賣,順便買點年貨回來。老民兵生活一直很拮据,他的腦海裡也基本上只剩下了一個節日概念,就是春節。

    他是走著去的,走了大約一個半小時,走走歇歇,到中午時分才到了天都,天都的改變很大,老民兵挑著擔子,走的很茫然,他基本上已經不怎麼認識路了。於是他乾脆就坐在了路邊賣菜,馬蘭頭很新鮮,賣的也快,老民兵人公道,不短稱,菜也好,現在的天都人蠻喜歡吃點鄉下的菜,可口。菜賣到一半時,來了一撥收稅的大蓋帽,說是老民兵無證經營,罰了點款。

    老民兵心裡還是很高興,他覺得已經很不錯,鄉下的野菜,又不花本錢,能掙到錢已經不賴了。如果不是身體不允許,他還真想天天挑一擔來天都來賣。看到菜賣的差不多了,老民兵醮著吐沫仔細地把錢數了數,把錢納進了手絹裡,挑起了擔子收攤了,一邊走一邊逛著,看到了一家供銷社,想起了得買點年貨,老民兵一頭鑽進了供銷社。

    供銷社裡人頭篡動,夾子在線上飛來飛去,那時候買東西不和現在同,那時候是開票,然後用夾子夾好,在電線一樣的鐵絲上飛給收票的。老民兵買了點煤油,鄉下老是停電,兒媳婦又把小火表和他分開了,所以老民兵基本上是靠點煤油燈照明的。老民兵又買了點春聯就出來了,他覺得很多人看他的眼光有點讓他不舒服,他的褲腳上挽的比較高,鞋子上雖然有點泥水,但他今天畢竟穿的是新鞋啊。

    老民兵的好心情有點被破壞了。

    出了供銷社之後,老民兵覺的身子疲倦,想坐在供銷社的台階上休息一會,剛剛坐下,就被供銷社的女營業員趕走了,女營業員插著腰叫罵的樣子像極了他的兒媳婦,老民兵越發想起了那個女公安的和氣。

    無可奈何的老民兵坐到對面人行道的法國梧桐下,吃起了午餐,他的午餐就是就個用袋子裝的饃饃,原本來之前他想發狠也去吃頓麵條的,但是臨行前他還是想想帶上了幾個饃饃。

    他不捨得。

    擔子裡剩下的臘肉和鹹魚他準備帶回去給兒子吃,他自己醃的這些臘肉鹹魚基本上是給兒子一家吃了個乾淨,他自己反而很少吃。這些臘肉鹹魚他兒媳婦唯一肯接受的來自自己公公的東西。

    饃饃很硬,咽的老民兵一直伸脖子,陽光從稀疏的枝杈上灑落,輕撫著老民兵花白的頭髮。這一刻,老民兵挺滿足的。

    幾個小年青吹著口哨從他身邊走過了,本來在人群裡的女孩身上流連著目光一下子被老民兵吸引了,老民兵身上穿著雖然破舊,但是他腰裡的那條皮帶卻是異常的漂亮,皮帶頭被陽光照射出了輝煌的反光,銀光閃閃的刺眼;皮帶透放著那種時間久了之後才會有的紅色,寬闊優良的皮質看上去就非常的舒服。

    幾個小年青挪不開步子了,打了幾個眼色,點點頭,上來圍住了老民兵。

    老民兵已經注意到了這幾個面目不善的小年青的目光了,他知道大概是自己這條當年在朝鮮戰場上繳獲的皮帶在吸引著別人了。老民兵不大喜歡這些打扮有點古怪的小年青,他住的鎮上就有不少這樣的小年青,成天吆五喝六,打架鬥毆。這樣的小年青在思想境界上和當年的老民兵簡直不能比,老民兵討厭之餘也帶著深深的痛心和可惜。

    他站起了身,想走。蹲坐的時間有點長了,老民兵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眩暈,他把饃饃放回了袋子,擦了擦嘴,想離開。

    路被幾個小青年擋住了,他們沒有一個人有讓路的意思。

    「麻煩讓一下好嗎?」老民兵挑了挑眉毛說道。他的眉毛是瀟灑的斜刀眉,有點像古時候的那句形容詞「眉飛入鬢」,很像那時正在播放的《射鵰英雄傳》裡的那個黃藥師。

    「你把皮帶給我看看我就放你走。」領頭的小青年是個長鬢角,鬢髮留的很長,垂在了肩膀上,看的出明顯是用火鉗燙過的,有點卷。看上去有點《射鵰英雄傳》裡的楊康風采。

    「你這人怎麼這樣?」老民兵有點厭煩了。

    「呵呵」長鬢髮小青年和身邊的幾個小青年都笑了起來,他們都叼著煙卷,臉上充滿了青春的無知和狂放。

    老民兵挑起了擔子,想挪開個方向走,被一隻手攔在了面前。

    「你這皮帶不錯,賣給我吧?」長鬢髮說道。

    「不賣!」老民兵臉都紅了,他的褲子是自己在鄉下做的,褲腰很肥碩,腰帶賣了,這個褲子豈不是要落篷也似的墜落,老民兵可不是個不愛面子的人。再說了,這根皮帶的意義和那把步槍是一樣的,是榮譽,不是用來換錢的。

    「蹬鼻子上臉了!歐比斯拉奇!」長鬢髮把煙卷扔掉了,有點惡狠狠地說道。

    「哼!」老民兵一點也不怕他們,一把推開了阻在面前的小年青。

    「你想幹什麼?」幾個小年輕全擁了過來,推搡著老民兵,個個橫眉豎目,胸膛挺的老高。

    「扒了這老貨的褲子吧!」有個傢伙提議道,旁邊的幾個年輕人的眼睛亮了。

    老民兵就像背著一袋化肥一樣把這個說胡話的傢伙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扔到了地上。說話的年輕人在地上殺豬一樣嚎叫了起來。老民兵拍拍手,冷笑頻頻。

    「媽你等著!」長鬢髮帶著幾個小青年一邊向後退,一邊慌張地說道。

    老民兵壓根就沒把這放在心上,他雖然老了,但是舊日裡的身手讓他對付這幾個小地痞還是綽綽有餘,看到幾個小年青知難而退了,老民兵繼續挑著擔子向回家的路走去。

    走了沒十分鐘,身後響起了馬達的轟鳴聲,一輛偏三輪「嘎吱」一聲在老民兵面前來了個急轉,擋住了他的去路,一個人影跳下了車,正是剛剛那個長鬢髮。

    「就是他!」長鬢髮指著一臉愕然的老民兵說道,他身後是兩個穿著制服的公安。

    「你剛剛打人了?」公安走到了老民兵的跟前,氣勢威嚴地問道。

    「我剛剛有人要搶我的腰帶我不賣我」老民兵急促地想解釋著一切。

    「別亂扯蛋,我問你你剛剛打人了是吧?」公安有點不耐煩地問道。

    「是打了。可是」老民兵極力想解釋。

    一副手銬拷上了他的手腕,也打斷了他的解釋。

    「沒什麼可是的了,打人是違法的,你得跟我們走一趟。」公安的臉上冷的象塊冰。旁邊的長鬢髮年青人笑的賊兮兮的,很得意。

    老民兵就這麼被抓到了派出所,派出所一直問他家在哪,有沒有可以電話通知的家屬,老民兵哪丟的起這樣的人,起先一直分辨著自己是冤枉的,公安火了,把他已經被拷在窗子。一拷就是足足五個小時了,皮帶也被抽走了,老民兵一手拎著褲子,可憐兮兮,最後老民兵想起青衣留給他的電話號碼,這號碼用紙條寫著,一直被老民兵放在了懷裡的衣兜裡。

    青衣來接他的時候,老民兵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抓著褲腰的手已經垂到了腰間,露出了半截瘦骨嶙峋的骨頭,再下降幾公分就要春光大*。

    「我好冤枉!閨女!」老民兵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青衣穿的是便衣,「正好我今天休息,要我在就好了,大爺你就少受罪了。」

    「我真是冤枉的啊。」老民兵淚眼模糊地說道。

    「大爺我相信你!」青衣也眼眶都紅了。

    「閨女!今天不是你來,我可就丟人丟到家了啊!」老民兵繫好了皮帶,感激地說道。他的手一直在顫抖著,無論誰用五個小時去抓住褲子,他的手保證和老民兵一樣。

    「大爺,是我們不好。我代表大家向你道歉。」青衣安慰他道。

    「閨女,那槍我交了!就衝你!我不沖別人!」老民兵感動了。

    回到家的老民兵沒有食言,他從櫃子裡拿出了一個帆布套子,套子上一絲灰塵也沒有,磨的發亮的套子一解開,裡面是一支嶄新的56半自動步槍。老民兵摩挲著步槍,很深情。

    「你永遠是我們中國民兵的驕傲。」青衣最後對老民兵說道,這句話是發自她的真心,她說的很誠懇。

    「國家需要我這把老骨頭的時候,我還會繼續站出來的。」老民兵對著青衣和裝著步槍的帆布套子行了一個軍禮。

    青衣的眼眶濕潤了。

    老民兵的這把有著光榮歷史的56半自動步槍就這麼的到了龍騰的手裡,在以後的日子裡為龍騰闖下了一個又一個榮耀。

    另外一件事在天都道上引起了巨大的轟動。年後在天都火車站,正是她幹出了一件令南方黑幫氣憤不已的大事,她手腕漂亮地把所有想南下廣東淘金的北妹們在天都火車站截流了,經過和所有帶隊的雞頭談判,願意留在天都的全部以現金形式買斷,青衣一切都做的和藹可親,平易近人。有的帶隊的雞頭看她年紀輕輕,又是和顏悅色,紛紛有點自抬身價起來,青衣的臉在瞬息間綻放出了暴戾的一面,雞頭們有敢牙齒蹦出半個不字的,全部拖下了火車,當著滿火車站的人的面,用鍍鋅鋼管打的滿地找牙,打完了,送醫院,到了醫院門口扔下車繼續再打。在武力的高壓下,所有的雞頭們無一例外的臣服了,所有的北妹們全部被分派到了各個大中小的咖啡廳裡*,按提成上交所得;每一個咖啡店裡安排了一個馬崽全程負責,杜絕了小姐逃跑的可能性。南方的*業龍頭們最後接收到的小姐全是青衣挑剩下的歪瓜裂棗,龍騰的大名一下子在全國範圍傳開了。後來有兩個被南方黑幫買通的職業殺手過來想找一下青衣的晦氣,一個照面就被拿下了,兩個殺手被挑斷了全部的手腳筋,被扔上了南歸的列車,南方黑幫聽完了歷經千辛萬苦才回到南方的殺手哭訴,才知道這個北方不起眼的幫派不但已經擁有了大量的火器,而且個個身手不凡,兩個殺手正是掏出槍的那一剎,就被幾把槍指住了腦袋,眼睜睜看著別人用剃刀挑掉了自己的手腳筋。

    「沒有下次了,再有下次,我保證你們這兒變成血和火的海洋。」這是青衣通過兩個殺手捎給南方黑幫的最後一句話。起先,南方黑幫一直嗤之以鼻,他們還策劃著什麼時候再去一趟天都,好好殺殺這個北方黑幫的銳氣,不久後在離他們一海之隔的香港發生的故事,讓他們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青衣依靠著自己不同尋常的手段和幹練,一下子躍居成了龍騰的二號人物。天都道上傳聞的她和道明臣非同尋常的關係,更是給人添加了不少茶餘飯後的談資。

    道明臣在這次的茶話會上,除了確定和公佈了青衣坐館大姐的地位之外,也頒發了大量的獎金下去,尤其是詹賽娜她們這些花卉培育專家,每人的獎金額都是令人咋舌的十萬塊。真金白銀讓今年剛剛加入龍騰的高知識份子們掌聲雷動,越發堅定了知識份子們報效的決心。

    「我不怕掏錢,這點獎金算什麼?你有這個能力,可以給龍騰產生幾千萬的效益,我掏五百萬給你也不多,沒有你們貢獻自己的才智,我們根本就賺不到這個錢,正是你們的創造效益,正是你們的知識在做企業的堅強後盾,龍騰才能在商海大潮中搏擊風浪!今後但凡是對企業提供明顯經濟效益的,一律重獎!」道明臣的話把知識份子們的雄心全部點燃了。很多人在國有企業奮鬥了多年,自己的奉獻全變成了領導晉級的資本,個人仍舊是兩袖清風。道明臣的超前的眼光,造就了日後龍騰人才蜂擁的盛景。

    「只有向錢看,才能向前看!」道明臣講完了這句話,在如雷的掌聲中結束了這場茶話會。

    就在每個人躊躇滿志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道明臣卻因為資金上的重大缺口,不得不踏上去香港的搶劫之路了。青衣曾經勸過道明臣,是不是可以從銀行先想想辦法,哪怕是高息貸款也無所謂,反正很快就可以收回效益的。道明臣拒絕了這個提議,他認為銀行其實就是黑社會,國家的高利貸,你一旦有什麼資金周轉問題,它落井下石起來,比起任何的幫會還要恐怖。

    「算了,去搶帝國主義的鈔票不算是丟人!」道明臣橫下了心了。

    青衣什麼也沒再多說。這點是道明臣最欣賞她的地方,一個白紙扇,只能提供自己的意見,不需要最後拿大主意。多嘴永遠是副手的最大缺點,青衣沒有。

    道明臣背起了行囊,帶著五個戰友,踏上了南去的未知之路。

    兄弟們等久了~~不好意思~~丈母娘要開刀~~~我最近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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