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長星其實很早就來到了天都市。賴長星是福建廈門人,靠在石獅做外貿服裝起家,在別人還在趁著改革開放的春風,準備放手大幹的時候,他已經形成了原始積累,開始和海外關係勾搭起來,搞起了走私活動。這時候的走私有最有利的便利條件,沿海各地基本上每個地方都很猖獗,大到家電,摩托,小到衣服褲子和被稱為「帝國炮」的外煙。到了九十年代以後,更是形成一套產業鏈,甚至連人也可以走私。賴長星在福建沿海一帶以走私起家,深知這裡面的利潤是如何的巨大,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確具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戰略目光,中國的版圖裡,天都市的範圍是在海壤上最接近國外的,天都市正對著的海的那一邊就是韓國矢尾島。這裡的走私條件也很成熟,海關雖然也有,但是對於天都複雜漫長的海岸線而言,打擊力度存在很大的難度。
賴長星發現了這塊風水寶地之後,起點還以為能為自己的走私帝國納下新的版圖,稍微地瞭解了一下天都市的近況後,賴長星的心涼到了底。
天都的流氓團伙惡勢力的複雜程度遠遠超出了賴長星的正常理解範圍。其錯綜複雜,千頭萬絮,讓見慣了世面的老賴歎為觀止。賴長星也是道上的過來人,深深明白著金錢下面是用血腥在堆砌的道理,作為走私界響噹噹的大佬級別人物,賴長星早就告別了血雨腥風,刀頭舔血的生涯,他現在已經收集了以前的暴戾,開始做個生意人了,生意人講究的是最小的回報達到最大的收益,老賴第一個想到是與架勢堂合作。
每個幫會每個社團都有著自己獨特的幫會文化,就像我們淵源流長的歷史文化一樣,這些文化也通過各種途徑,把屬於自己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幫派成員的身上。架勢堂,就這點而言,是整個天都黑道中的翹楚,他們玩刀,更玩派。他們前一秒西裝革履在參加冷餐會,下一科說不定就會揮刀上陣。他們連聽《*》也只聽意大利的作曲家普契尼改編的《*》小提琴獨奏,而絕對不會去聽什麼揚州小調。正是這點,給予了賴長星很大的信心,賴長星不是個古板的人,他認為能賺錢,你就必須得首先跟的上形勢,走在了時代尖端的架勢堂無疑給了他很大的信心。
再加上架勢堂那幾十個著名的「白相人」,賴長星情不自禁地在心裡美孜孜地打起了小算盤。賴長星在廈門也豢養著不少的絕色女子,全是用來做糖衣炮彈拉攏腐蝕一些政府要員的,他深知有的人其實並不貪錢,因為他們貪的已經夠多,他們需要的是另類的發洩。在女色上面,賴長星使用的是順心所欲,無往而不利,但是在男色上面,賴長星已經在和香港一個富婆合作走私「紅油」的時候,就曾經吃過大虧。
那時候的賴長星剛剛起步。當時的他和另外一夥走私販子正在搶佔市場分額。那個在香港專門走私「紅油」的富婆準備在他們兩幫人中間挑選出一個來作為內地的合作夥伴。「紅油」是香港政府用做特殊供給的汽油,裡面添加了紅色素,所以稱之為「紅油」,由於售價極其低廉,所以走私到內地後,賺頭很豐富。香港的富婆因為有兩個選擇,所以分別地和廈門當時赫赫有名的兩個走私團伙的領頭人見了面。當時的賴長星雖然在廈門已經是闖出了響噹噹的字號,但是畢竟是一筆大生意,和香港的富婆會面時,賴長星特意換上了當時剛剛傳到國內的名牌西裝,西裝嶄新的商標還刺眼地掛在了袖口沒有撕去,賴長星的西服裡穿了件內地當時最流行的開司米,自我感覺相當不錯。富婆開始從下到上的打量著他,他從富婆的眼裡讀到了城裡人看鄉巴佬的那種淡淡的鄙夷。
賴長星被對方的目光盯的一陣發毛,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
「還是金利來的西服嘛!」富婆嬌嗲地說道,然後忍不住「格格」地笑了起來,被厚厚的的粉底埋葬的皺紋一下子暴露了出來。
「是金利來嗎?」當時的賴長星把袖子湊到眼前仔細辨認了一下,傻笑著說道:「呵呵,我還以為是美國貨呢,誰知道是漢語拼音啊。」
「金利來的曾老闆我認識,他看到你這樣穿他的衣服會氣死的。」富婆繼續樂不可支道:「西服的袖口上的商標要撕掉的,難道大陸的西服就是這樣直接穿在身上的嗎?賴生?」
賴長星的臉紅了。
富婆一下子來了性趣,她覺得面前的這個大陸崽雖然有點傻忽忽的,雖歷江湖卻不失童真,仔細看看,也是眉清目秀,身材健碩。富婆一下子動心了,像她這樣的女人,基本上是夜夜換新郎的,古人管那叫「面首」,面者,取其膚白,首者,取其發美。
後面的事情,基本上可以忽略了。賴長星傻人有傻福,掘得第一桶金,富婆也遂了自己嘗鮮的願望。
這事過了一陣子後,有兄弟問賴長星那晚究竟幹了些什麼,怎麼見你回來老是在那刷牙?賴長星恨恨地吐了口吐沫,大罵道,「*的,那個女人真他媽是個變態。」
自那之後,賴長星就有了豢養幾個小白臉,專門伺候這些有特殊要求的女關係戶的想法,試了試,那些香港的女關係戶似乎並不是太滿意。現在如果能和架勢堂結盟,不僅開闢了新的走私航線,又可以給自己添加一個重重的籌碼,何樂而不為呢?
一件事情的發生,徹底改變了賴長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