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葉皇這樣一瘸一拐有些踉蹌的走入夜幕之中,原地,青龍歎息了一聲對著冷風吹的夜空說道。
「他說先不要告訴老爺子他們,你說呢!」
「總歸要說的,只是早晚的問題。」染血的長街,一道清麗的容顏緩緩走到青龍身側,伸手撩撥了一下如瀑的青絲淡淡的說道,那如秋水一般的眸子看著葉皇儘是寵溺。
「你說如果他知道這次那三人其實我只殺了一人,剩下的都是你殺的,會不會動搖對我的崇拜!」
「他從來就沒崇拜過任何人,又何從談起動搖,在他眼中你只不過是一個他即將超越的目標而已。」瞅了一眼身前的男人,女人語氣平淡無比的說著。
「這倒也是,你們葉家人永遠都那麼自負,要起風了……「聽到身側女人的話,青龍面露苦笑,抬頭看了一眼天若有所指的歎息一聲。
「總歸要起風的,只是早晚的事情,既然他們不按常理出牌,那麼也就不要怪我葉家也不按常理出牌,父親好不容易等回來他寶貝孫子,誰也不能動!」
說話間,女人原本平靜的臉上殺機盡顯。
葉皇不僅僅是自己父親的孫子,也是自己葉輕眉的侄兒,一個自己最看重的侄兒。
「需不需要我親自去太陽國一趟!」
「不用,我想這件事情二哥自己會有主張,若是我們越俎代庖總是不好!」
「好!」
點點頭,青龍對於身前女人的話沒有發表任何的異議。
那個男人的兒子,自然需要那個男人自己親自處理。
青龍怒,也許只是伏屍遍野,但是那個男人可就不僅僅止於此了,血流成河應該不足為過吧。
「東方家那女孩沒什麼事情吧!」
「沒有,刑天那孩子讓其他人先走,自己一個人擋住了所有人,若不是我去的及時,這孩子就廢了!」
「傷的很重!」
「不比葉皇輕,身中數十刀,不過河田和阿喀琉斯派去的人沒有一個活下來。」青龍淡淡的說道,即便是早已經習慣了打打殺殺的生活,在看到刑天那孩子拚死搏殺的場面依舊不禁動容。
從把自己留下的那一刻,他知道那個比葉皇還要小上幾歲的男人就沒有打算活著離開。
「沒死就好,葉皇說了,刑天是他兄弟,不是他的下人,所以這一次我葉家欠了這孩子,回頭這事情要跟父親說,不能忘了這份恩情!」
「不會忘,其實葉皇這孩子今晚也沒想過自己能夠活下來,若不是那四人太蠢,葉皇等不到我們來!」
「終究還是等到了,相國寺的方丈說了,我這侄兒不是短命相,必定龍虎一生!」
「方丈說是那便是!」
仿若女人說的是真理一般,身側的青龍對於後者的話從未反駁半句。
電話猝然的響起,打破了這寂靜的長夜。
「嫂子……」葉輕眉拿起電話臉上掛上笑容對著對面說道。
「葉皇沒事,現在去見東方家那丫頭了,嫂子,您就別操心了,過會我們就回去!」
和電話另一側的洛婉兒說了幾句,葉輕眉掛掉了電話。
「沒告訴她!」
「既然葉皇說暫時隱瞞,我這做姑姑的總要做個樣子,要知道我這侄兒可是記仇的很。」說到自己的侄兒,葉輕眉一臉的寵溺。
「光明會和黑暗教廷那邊怎麼處理,需不需要我打聲招呼!」
「不用,有些事情還是葉皇自己解決為好,尤其是關於光明會和黑暗教廷的事情,若是我們什麼事情都幫他做了,反而不妙,何況今夜他們並沒有真正出手!」
「嗯,這兩大組織,能不提前招惹的確最好不提前招惹,不然就是不死不休!」
「父親只是不想落人把柄而已,光明會同黑暗教廷再厲害,終究不是一個家族,何況這些年他們得罪的人還少嗎,相信這世上想讓他們消失的不在少數!」
冷冷一笑,葉輕眉不再說什麼,轉身向著旁邊巷子走去,身後青龍跟上。
一陣風刮過,捲起一地的煙塵,兩道長長的人影消失在了血腥的大街之上。
這一夜,整個香港太陽國暗地裡佈置的情報網全部被連根拔起,從上到下無一人生還,這震驚整個香港警界的事情最終被一隻莫名的大手全部鎮壓下來。
而對於這麼嚴重的損失,太陽國方面更是令人吃驚的沒有要求任何的賠償,甚至連官方的消息都沒有透露一點。
這種情況仿若一個謎團,令人不解。
…………
渾身是血的葉皇第一時間趕回凱悅酒店開了車子趕去了許家。
背後,凱悅酒店依舊是燈火通明,至於有多少人死了,有多少人活著,已經不是葉皇所要關心的問題。
青龍的出現讓他鬆了一口氣,自己沒死,那幽若她們應該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外套沒有穿,他怕未乾的血跡再把這唯一還算乾淨的衣服染紅,自己答應去見她,可沒說衣服狼狽不已的樣子。
黑寡婦所下的毒就連葉皇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何種毒,雖然逼出了大半部分,可是留存在體內的毒素依舊讓葉皇臉色有些發情發白,身體有些麻木。
還真是夠狼狽的。
臉上帶著苦笑,葉皇心中有些自嘲。
自從兩年前新月內的一戰,葉皇還從未如今天這麼狼狽過,如乞丐一般。
即便是新月內的一戰,自己依舊是傲視無雙的模樣,即便是重傷,也沒有被逼到如今這個份上。
若不是青龍趕到,自己竟然要死在那一條廢棄的街道之上,想到自己屍體漸漸變冷,葉皇不禁有種恍惚的恐懼。
葉皇不恐懼死亡,卻難以承受自己離去眾女的哭泣和傷痛。
倘若葉皇沒有經歷過風鈴的死,他不會清楚那種刻骨銘心讓人死去活來的傷痛,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傷痛,幾乎可以把一個人折磨至死。
失去了心愛的人,再晴朗的天都是灰黑色。
葉皇剛剛把車子停在許家門前,許天便從大宅之中走了出來,一夜的動亂,如今的許天也如同驚弓之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