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二層,剔除本該為愛爾奎特預留的第三層,是最後一層空席。
腦殘的千年鎖死徒那逗笑的聲音,再次蹦了出來:「各位勇者,哭也好,笑也罷,這是最後一層了。」沉重經歷的諸人來說,現在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這位遲鈍的死徒,似乎也感覺到了氣氛不對,乾咳一聲,盡快進入了正題:「天才,這是最後,也是最難的問
冷場,又見冷場。
見沒人搭理自己,這位只得訕訕的拋出了考題:「天才,這就是最後也是最難的問題了,這最後的空席,到底是不是最後的空席?」
就連一向細聲細氣的韋伯,此時也彷彿受了什麼刺激。對著強大到自己完全無法抗衡的第二十七祖,怒吼起來:「你自己都說了這是最後的空席,還問我幹什麼!」
「不愧是天才,我老人家已經沒有什麼好教你的了。儘管有些寂寞,還是要說一聲——大家,再見!」
不愧是死徒中的開心果,即使感到到現場的氣氛不對勁,這位死徒最後還是留下了有自己風格的台詞。
隨著這位腦殘死徒的最後一次客串結束,通向第十一層的道路打開了。
第十一層。守護者為捕食公爵。簡單來說,就是個強大地亡靈。其本體像是個破壞力頗為強大的漩渦。
眾人一進這一層,撲面而來地,就是一股令人窒息的陰風。陰風哀嚎著,狂嘯著,攜著令人膽寒的怨氣。撲向走在最前面的林風。
對此。眾人倒是沒什麼擔心地。對於那個琢磨不透地惡魔來說。這種沒有實體地怨靈。就算殺不死。也不至於被對方幹掉。
然而。世事總是出人預料地。眾人只見那惡魔在林風身後形成半透明地實體。像是啜飲生氣般對著林風就是那麼一吸。下一刻。林風就像是失去了絲線地人偶。轟然倒地。
而吸了林風生氣地怨靈。就像是不小心喝下了毒藥地人類。雙眼翻白。扼著自己地咽喉。痛苦著咆哮著。四處亂飛。破壞碰到地一切。不過片刻。便轟然爆炸。霎間。通向第十層地通道。就被打開了。
見林風倒地。眾人一時間也顧不上其他事情了。趕忙圍上來。桔梗伸出手。想要扶起癱軟在地地林風。卻被速度更快地愛爾奎特搶先一步。然而。愛爾奎特一接觸林風地身體。立刻驚叫一聲:「好燙!」
聞言。桔梗大吃一驚。還沒縮回去地手。再次伸出來。撫在林風地額頭上。桔梗冰涼地手。一接觸林風額頭。頓時感覺碰到彷彿不是人體。而是一塊火鉗似地。
仔細一想。這也是理所當然地。這傢伙昨天晚上遠遠透支了自己地潛能。弄得自己頭疼不已。今天又經歷了一連串高強度戰鬥。方才。甚至一腳踏入了鬼門關。結果。又變成了那種讓人無法理解地東西。重新活了過來。這麼掐指一算。他能撐到現在。就已經是奇跡了。
正在此時,剛才昏迷過去的林風悠悠醒轉,甩開桔梗那只冰冷地手,冷聲哼道:「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不過不要緊,我又不是人類,不會因為這點不適拖了大家後腿的。」
豈料,林風此言一出,桔梗頓時臉色一冷,進入說教模式:「你在說什麼,就算不是人類,還是會死,還是會痛苦地!」
一旁的愛爾奎特,也怒氣沖沖的戳著林風的鼻子訓斥起來「沒錯,小孩子生病就要乖乖聽話,吃藥休息。」
正在此時,征服王驀然一拍巨掌,操著大嗓門,甕聲甕氣的大叫起來:「啊,對了!我們進入這座塔以來,都連闖了十幾層了,還沒合過眼。再說了,我們之中還有人類、是不是該停下來休息一下,吃點東西了?」
就這樣,林風連提意見的機會也沒有,事情敲定了。
明白眾人的用意,心下多少有些感動的林風,暗暗歎息一聲,拿出些食物飲料,以及必需品。
一見這東西,征服王那雙牛眼。彷彿見到稀奇物般,以讓林風惡寒的目光,上上下下將其打量了半晌才嘖嘖歎道:「我以前就懷疑了,你是不是和英雄王那個娘娘腔一樣,身上有個什麼寶庫,藏著強也強不完的財報。」
「別拿那種噁心的眼神看我!」
「跟你商量件事情,有沒有興趣跟我?」
「我早說過了,對男人沒興趣。」
「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有沒有興趣過來擔當輜重官這個位高權重的角色?有了你這種萬能的小叮噹做支援,我征服王征服宇宙,絕對不是夢話!」
「不好意思,我對征服宇宙一點興趣也沒有。」
「也是,差點忘了,你生前似乎就已經完成這個偉大的目標了。」
臨近最後,這位豪爽到腦殘的大漢。以重到要讓人散架的力道,拍拍林風的肩膀低笑道:「安心吧,別看我這樣,可是很會看氣氛的。那邊裡嗦的傢伙,就交給我了。你就好好擺平你的後宮吧!啊,說起後宮,saber到哪裡去了?」
「才注意到嗎?」
「哈哈,大丈夫嗎,怎麼會和婆婆麻麻的女人一樣,隨時去注意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這個問題,其實我也想知道……」還是站起身來。拖著韋伯切嗣等人,在距離這邊相當遙遠。又恰巧可以**到地距離打起了地鋪。這到底是打得什麼主意,怕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等礙事的那些人一走,林風還沒來得及鬆口氣,桔梗與愛爾奎特就驀然開口:
「對不起……」
「剛才地事情……」
話還沒說完,兩人就愕然對望一眼。似乎為這巧合而驚訝。
沒等來那個人繼續說下去,林風就接著這個話茬開口了:「用不著道歉。一開始是有點生氣,不過現在想想,你們的反應其實是正常現象。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連我自己也對那感到恐懼,刻意去遺忘。你們會感到恐懼。也是理所當然的。」
聽了林風的話,愛爾奎特大概想起了自己暴走後,將全族毀滅的事情,低著頭沉聲道:「說地也是,自己變得不再是自己了,那種感覺說不恐懼,連我自己也不相信的。」
雖然想安慰安慰愛爾奎特。林風卻發現在連真正的自己。都沒膽量去面對的他,實在沒有那個資格。最後,只得笑道:「也許,對這種事情還會感到恐懼。就說明我們還接近人類,能瞭解人類。當有一天。我們對之麻木不仁,習以為常的時候。就成了真正的怪物了。」
「是嗎,聽到露露這麼說。我也安心多了。」
沒有再胡攪蠻纏,坐在林風旁邊地愛爾奎特,像個小女孩似的環抱著雙膝,露出比任何時候都要純真的笑容。
也許是下意識逃避那讓人怦然心動的笑容,林風連那個稱呼也無心追究了。偏過頭,看向一旁靜靜坐著的桔梗問道:「桔梗呢,你的願望不是問問聖盃,死者的未來嗎?如今,你也清楚了,聖盃就是那種東西了,是不可能回答這個問題地。雖然現在說這些有些晚了,你跟來也沒有什麼意義。這裡,終究沒有你追尋的答案。」
聽了林風的話,桔梗陷入了沉默。過了好半晌,才以淡如止水的語氣說道:「死者嗎?生又是什麼?死又是什麼?像這些被稱之為死徒地存在,在我看來,有好一部分都是死者。就算是死者,他們也還是會思考,有自己的處事標準。甚至像活人一樣,有自己地**,懼怕死亡。」
這段話,聽著一般人耳中,也許只是無聊的廢話。不過在死過一次,多次觸碰到死亡地林風聽來,其中飽含的意味,就一言難盡了。和桔梗一樣,沉默了好半晌,林風才悠悠歎道:「地確,生又是什麼?死又是什麼?世界何其之大,我們被束縛在軀殼中,被束縛在生命中的個體,所認知的世界,又何其渺小。按照我們的觀念來看,萬事萬物都擁有生死的概念,是理所當然的。不過,宇宙,世界,這些遠超個體認知的概念,真的擁有生死這種概念嗎?」
說道這裡,林風抬起頭來,彷彿透過重重阻礙望向了遠方,淡笑道:「也許,生死和善惡一樣,都是人類狹隘的妄念。在宇宙看來,只是渺小到不值得探尋的東西。」
倏然,林風的語氣轉沉,自嘲的低聲歎道「不說那些大道理了。就連自己這個沒有靈魂的存在,到底是生者,還是死者,我也無法搞清楚,有什麼資格去談那些大道理!」
驀然,桔梗也注視著前方,平靜的吐露出了自己的心聲;「其實,我也一樣。雖然知道自己是死者,和活人不太一樣。卻很難有自覺,時常有著活人的想法和感情。這些,都是死者的留念嗎?那活人的執著,何嘗不是一樣的東西?」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林風疑惑的回首注視著桔梗。就他的認知中,就算方才得知他沒有靈魂,將他當成了同類。將自己最真實的想法暴露在別人面前,這實在不符合桔梗的作風。
「因為……」
桔梗回首,與林風視線相交。抬起自己的右手,再拿起林風的左手,將兩隻手重合在一起。才以一如既往的平靜的語氣道:「不管我願不願意,這兩隻手間,已經被看不見的紅線綁了起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