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不久前,衛宮切嗣才以他人的未婚妻為人質,卑鄙的威脅對方慢性自殺。沒想到一轉眼功夫,自己的妻子,就被別人抓起來,衛宮切嗣被以同樣的方法反過來威脅。
衛宮切嗣這個男人,實際上並沒有外表那麼堅強。他只是個凡人,甚至比一般人還要軟弱。這樣一個人,看到自己的妻子被人用手掐著脖子,臉色因缺氧開始變得青白,雙眼亦因痛苦而開始翻起——說不痛苦,那是騙人的!
從表面上看來,切嗣現在依然冷漠如故,甚至連眼皮也沒眨一下。實際上,衛宮切嗣的心在滴血,痛苦地隨時可能死去。他之所以還能維持這麼一副表象,這都要虧了他與生俱來的一種天賦——表裡不一!
天賦,就是與生俱來的東西,不經訓練就擁有的才能。名為衛宮切嗣的個體,有著一具天生就會說謊的身體。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就靠著這天賦,殺死了自己的父親。當他剛剛成長為少年的時候,又用同樣的天賦,殺掉了自己的養母。之後的日子,衛宮切嗣並沒有如想像中一樣,陷入孤身一人的境地。不知道是不是命運,有好多人彷彿上輩子欠了衛宮切嗣的債,像是忙著還債一樣,前赴後繼來到他身邊,成為切嗣的同伴。而這些同伴,無一例外,敗在了衛宮切嗣的天賦之下,成了這個男人幼稚夢想的活祭品。
也許因為兩人是處於兩個極端的「同類」。言峰琦禮能輕易的看穿衛宮切嗣的偽裝,他透過那張冷漠的臉頰,**裸目睹了衛宮切嗣軟弱的內心。
老實說,琦禮現在感覺很怪。雖然不想承認,不過,別人地痛苦,的確能帶給他一種陌生的感情。然而。看著衛宮切嗣痛苦,琦禮內心產生的感情,卻一點不陌生,反而相當熟悉——煩躁,厭惡,憤怒……
為什麼?衛宮切嗣這個人渣的感情,能引發出自己的負面情緒?
言峰琦禮捫心自問,結果。得到的答案並沒有什麼新意——衛宮切嗣與言峰琦禮,是截然相反的同類。他們光是存在。就否定著彼此地意義。
煩躁使得琦禮理智有些混亂,憤怒驅使著他加重掐著手上女人的力道,並且將之一把提起。
「衛宮切嗣,給你三秒時間。是眼睜睜看著妻子死去,還是以自己地生命換取妻子的性命。」
聽著言峰琦禮飽含冰冷殺意地宣言。切嗣陷入前所未有地矛盾之中——這是他地妻子。同床十年地妻子。他們甚至有了一個可愛地女兒。
冰冷地倒計時開始響起。衛宮切嗣陷開始慌亂起來——如果他在這裡死掉地話。他地理想。為他地理想犧牲地那些性命該怎麼辦?地。他地妻子愛麗不能死——別地不說。身為這次地聖盃之器。愛麗絲蘇菲爾在這裡死去地話。衛宮切嗣地理想。也畫上了句號。
兩個人都有不能死地理由。卻必須有一個人死。那該怎麼辦?怎麼辦?已經沒時間了。該怎麼辦?
正當衛宮切嗣墮入前所未有地絕望時。愛麗絲蘇菲爾不知哪裡來地地大力。竟然從琦禮那鐵鉗般地手指中掙開一條空隙。對著切嗣大喊道:「切嗣。不要管我。只要你活著……咳……咳咳……還有……嗚嗚……」
不想可知。愛麗絲蘇菲爾地話還沒說完。就被言峰琦禮扼殺在了搖籃中。
就算如此。對衛宮切嗣來說。妻子地話。也如醍醐灌頂。讓他瞬間清醒過來——是啊。就算這次聖盃戰爭失敗了。只要衛宮切嗣還活著。還有別地機會!也許。他可以繼續研究衛宮家地課題。父親地遺志。將自己變成討厭地死徒。那樣。他就有足夠地時間。去等待下一次聖盃戰爭到來了。
不過,愛麗,伊利亞,抱歉!
「這算什麼?魔術師殺手?太讓人失望了!」
正當衛宮切嗣下定決心的時候,言峰琦禮再次出聲了。那聲音裡,飽含著露骨直白的**裸失望。
衛宮切嗣並沒有開口回應,只是冷漠的注視著言峰琦禮,沒有再看妻子一眼。
是衛宮切嗣這個男人真的冷漠到了這個地步嗎?即使是妻子,只要注定成為了犧牲品,就完全沒必要在其身上浪費多餘的感情?
還是說,衛宮切嗣這個男人,軟弱到連和妻子告別的勇氣也沒有?
在言峰琦禮看來,完全是後者。因此,言峰琦禮興趣缺缺的掃視了衛宮切嗣一眼,一掌將手中的女人打暈過去。讓他有些在意的是,這女人到最後還定定的凝視著丈夫。
衛宮切嗣那個男人,就這麼值得她愛?
言峰琦禮真的不理解這種事情,不過算了。琦禮將這失去了意識,像沒骨頭般軟綿綿的女人抗在肩上。頭也不回,幾個起落,就消失在城堡中。
「衛宮切嗣,我對身為凡人的你,一定興趣也沒有。想要奪回這個女人,想要得到聖盃之器,就成為魔術師殺手吧!希望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站在我面前的,是最強的衛宮切嗣!」
過了良久,言峰琦禮的聲音,才遙遙傳達到大廳裡。
妻子被虜走,彷彿對衛宮切嗣沒有造成絲毫影響,這個男人依舊冷漠如昔。機械般點上一支煙,深吸一口。不過,若你在近處看的話,就會發現。衛宮切嗣夾煙的那兩根手指,在微不可查的顫抖著。
大廳裡,一時陷入寂靜。沒有得到衛宮切嗣的指示,久宇舞彌也沒有擅自撕票。
一根煙抽完,衛宮切嗣才重新披上了冷漠的外皮。對著久宇舞彌微微點頭,示意處理掉沒用的人質。之後,也不等結果,轉過身去,就向著臥室走去。在那裡,有著妻子留給他最後的東西。
也許在別人看來,愛麗絲蘇菲爾地最後的眼神,不過是不捨的道別而已。不過在與之同床十年的衛宮切嗣看來。那其中有著特別的意義。
「彭……」
身後,傳來人體倒地的聲音。
本來。這沒有什麼奇怪的,那個叫索拉的人質被處理掉,當然會發出這樣地聲音。然而,衛宮切嗣卻站定了腳步。緩緩回過頭來。
倒在地上的,並不是索拉,而是久宇舞彌!
一位長髮飄飄,眼角有顆淚痣地大帥哥,正用極度厭惡的眼神盯著衛宮切嗣。這人,或者說這個東西。衛宮切嗣認識。這次聖盃戰爭的laner,大名鼎鼎的悲劇英雄迪爾姆多.奧迪納!
見衛宮切嗣轉過身來。laner嘴角才綻放出一絲鄙夷地笑容,冷冷的對著衛宮切嗣嘲諷道:「卑鄙小人。慶幸自己有兩個好servn吧!如果不是那兩個人的高潔,你現在已經死了!」
語畢。laner不再理會衛宮切嗣,替索拉鬆了綁。一得到自由。以往高傲如女王的索拉,立刻像小鳥歸巢般,撲入laner懷中。抽抽噎噎的哭泣起來:「laner,你終於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laner頗為尷尬地看著懷中的女人,是推開也不是,不推開也不是。這女人是他君主地未婚妻,也就是相當於laner主母一樣的角色。兩人這個樣子,終究有些不妥。
驀地,laner微微一怔,突然覺得眼前地一幕有些熟悉——
當年,迪爾姆多背叛宣誓效忠的君主,不也是在同樣地情況下嗎?
那時,君主的未婚妻將他約出去,吐露了心聲,癡癡地仰望著他道:「帶我走」……
搖搖頭,laner甩開腦海裡荒謬的想法。這個女人,他的主母,只是驚嚇過度而已,一定是這樣的!
決然推開懷中的女人,laner恭敬的微微鞠躬,出聲道:「主母,請您自重。」
語畢,再不看……或者說不敢看那個女人一眼,向著倒在血泊與水銀中的master走去。他沒有看到的是,在索拉被拒絕後,臉上那一閃即逝的失望。
說實話,laner對master依舊生還一事,並不抱任何希望。他來到這裡的時候,master已經倒下了。
不過考慮到主母的安慰,laner還是沒有打草驚蛇。期間,laner也從現場的狀況判斷出,那個陌生的東洋男人,才是愛因茲貝倫真正的master。一直以來那個銀髮緋瞳的女人,只是各幌子而已。
終於等到了機會後,lane以靈體狀態潛伏到了挾持主母的女人身邊,突然實體化,將之敲暈。是的,只是敲暈!
儘管那個女人很可惡,不過laner還是不想沾染上女人的血。
閒話間,laner已經來的了凱奈斯身前。laner稍一觀察,便得出了結論——如預料中一樣,他的master,已經死亡了!
laner知道,在失去maste的情況下,他之所以還得以站在這裡,那就多虧了凱奈斯修改過的契約。雖然掌管令咒的是凱奈斯這個master,而為他提供魔力與坐標的,卻是主母索拉。
不過,事到如今,他的master已經陣亡,對於獻身騎士道的laner來說,現在應該陪著君主殉葬了吧!
如此想著,laner淒然一笑,拿起手中的騎士槍,就要自裁。
一見這景象,索拉自是花容失色,驚呼道:「laner,你幹什麼?」
正在此時,laner忽然發覺早該死絕的master,右手的食指竟然動了動。這一發現,讓心如死灰的laner欣喜若狂,趕忙蹲下身來。
離得近了,laner才聽到,master嘴裡發出微不可聞的蚊蚋聲。見master還有氣息,laner頓時喜極而泣,將耳朵貼在master的嘴邊,小心翼翼的問道:「master,您說什麼?」
「laner,殺掉……那個……東洋男人!」
這,是將laner打入地獄的噩耗之聲!
這,亦是servn絕對無法違抗的令咒!
在令咒的強制束縛下,laner的身體,不顧主人的意願,向著衛宮切嗣發動了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