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愛因茲貝倫城堡。凱奈斯瞪著佇立在樓梯頂端的那個東洋男人。那眼神裡滿是足以殺人的怒火。不過。凱奈斯沒有注意到的是。他的眼神中。除了憤怒。還有一絲隱藏的很深很深的恐懼!
無視凱奈斯的存在。樓梯頂端的東洋男人。有些陳舊的外套中。拿出一把大口徑的左輪手槍。像是吃放喝水般淡然填充上六發子彈。然後。男人抬起手。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凱奈斯。
凱奈斯猜到了對方要做什麼。然而。他不會躲開。也不能躲開。他的未婚妻索拉。被對方當做了人質。用槍指著頭顱。雖然對方什麼也沒說。不過。凱奈斯卻知道。他要是敢還擊。甚至躲避對方的攻擊——索拉。他最愛的女人。那顆美麗的頭顱。將被打爆!
「彭……」
果然。對方開槍了。
「啵……」
不過這種程度的攻擊就想傷到他凱奈斯。簡直是在做夢。他什麼也沒幹。任由子彈呼嘯著而來。然而。環繞在他身身週遭的水銀。卻行形成一個薄膜狀的圓球。高速射來的子彈。有一半嵌入了薄膜。卻再也無力前進半分。待到子彈力道已盡。水銀才像是生物般將子彈吐出去。任由其發出一聲輕響。掉落在地。
凱奈斯然知道己禮裝的特性。千萬不要小看水銀的密度。經過魔術加工的水銀。防禦這樣地子彈實在輕而易舉。
不過。讓他不爽的是。樓梯頂端的男人彷彿對他引以為豪的禮裝一點不在意。那男人的目光依舊冷漠如故。抬起手。又是一顆子彈射向己。
子彈。凱奈斯並不在意。反正。那東西有多少也傷不到他。讓凱奈斯發火的。是對方的態度。那種無視他的態度!
「報上你的名來。如果是魔術師地話。這是最起碼的禮儀吧!」
凱奈斯並不相信這個男人是不懂魔術的外行人。在他地觀念中。能給予他這麼大壓力的。只有魔術師。或者是死徒之類地超越人類的存在。
「彭……」
又是一槍。男人繼續無視他。那未曾變過的冷漠。讓凱奈斯覺得己是一條沒教養的野狗。而對方。卻是一位強大冷漠的獵人。
於是乎。凱奈斯確定了。這個男人。純粹是在他!尊貴的凱奈斯何時受到過這樣的侮辱?怒火攻心之下。凱奈斯將牙齒咬地「咯吱」作響。恨不得食對方的肉。喝對方的血。
「彭……」
不知不覺。男人已經更換著不同的頻率。打了五槍。這讓凱奈斯更加憤怒。這個東洋男人。明明是個魔術師。卻不用魔術攻擊他。卻接二連三使用手槍這種低俗的貨色。這純粹是在侮辱尊貴的凱奈斯!
狠狠咬咬牙。嘴角滲出一絲鮮血。為了未婚妻。凱奈斯還是將這憤怒忍耐下來了。剛才他看見對方填充了六發子彈。也就是說。就剩下最後一發了。趁著這功夫。凱奈斯瞅了瞅手上的令咒。他開始考慮。要不要召喚r那個廢物了。除非對方真的是死徒什麼地非人類。要不然不可能是ervn的敵手。不過一看到未婚妻額頭上頂的槍口。凱奈斯還是放棄這個誘人的想法。r再快。也不可能從這種情況下救出索拉。而他一召喚r。對方八成就要撕票了!
「通……」
隨著一聲要沉悶許多的槍聲。凱奈斯驀然感到右肩一疼。他低頭看去。右肩上。有個鋼彈開的孔洞。凱奈斯尊貴的血液。正這孔洞中汩汩流出。
到底……發生了什麼?
著己高貴的血液。凱奈斯的頭腦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他的禮裝「月靈髓液」。應該能很輕易防禦得住地這種程度地攻擊才對!
茫然抬首。向著那個男人看去。只見那男人的右手中。還握著那把左輪。而右手中。卻多了一把古老地步槍——胡桃木削成的槍夾和槍柄中嵌著十四厘米長的槍身。看起來像是中世紀的火藥槍。又像是一柄收在鞘中的短劍。
霎間。凱奈斯心臟重重的一跳。完全清醒過來。這個男人。竟然憑借區區幾枚子彈。就看穿了月靈髓液的弱點!儘管凱奈斯不想承認。不過。此時他卻不得不承認。月靈髓液確實是有弱點的。那就是動!動防禦。也就意味著。水銀會根據對方的攻擊強度。頻率。動調整密度。這也就意味著。動防禦。會被突如其來的高強度攻擊突破!
明白了這一點後。凱奈斯由衷憤怒了!
這憤怒。是針對對方的。更是針對他己的!
凱奈斯。艾盧美羅伊。此時就由衷對己感到憤怒。他氣己竟然沒有發現這弱點。還像個小丑似的。認為月靈髓液是完美的禮裝。不過。這也到此為止了:沸騰吧。我的血液
隨著咒語。凱奈斯渾身的魔術回路。彷彿感受到主人的憤怒一般。極速咆哮起來。甚至。連他雙肩上刻下的阿其波盧德家傳魔術刻印。也循環到極限。貪婪的壓搾這宿主的。隨著行使魔術帶來的劇烈痛楚。月靈髓液的最強防禦形態。呈現在這大廳之中。
水銀從地板直到天頂一起林立出無數的逆棘。那就像密集的竹林一樣覆蓋住凱奈斯的身體。還完全遮蔽住了飛來的子彈。
如果不是火焰或者噴霧這類的廣域攻擊就沒有使用膜狀全方位防禦地必要。子彈這種東西。只需阻礙其直線前進就會變得無法攻擊。這樣。針對性的壁狀防禦就可以了。
這是凱奈斯最強的防禦。動用了他的所有魔力。凱奈斯相信。就算是火箭彈。正面擊中這水銀劍山。也會被防禦下來。這次的防禦才是真正的銅牆鐵壁!
「通」
又是一聲槍響。聽著這熟悉的槍響。凱奈斯就知道。那個神秘的東洋男人。肯定用動用了那把老舊的步槍。凱奈斯心下暗暗冷笑。甚至開始幻想那個男人見己地攻擊無效時。那張臉上的冷漠高傲終於被打破——到時候。那個男人回事怎麼樣一副表情呢?
光是這樣想著。凱奈斯就忍不住興奮起來。渾身的血液沸騰了。心臟也越跳越快——噗通通通、噗通通、噗通、噗……
啊咧?心臟地脈動為什麼越來越微弱?
咦?為什麼有人趴在冰冷骯髒的地板上?
為什麼。地板上有著一灘血跡與水銀混合起來地難看液體?
這該不會是……凱奈斯。艾盧美羅伊尊貴的血液?
驀然。凱奈斯意識到一個事實——躺在地板上的人。正是身受重傷而倒地的他己。
奇怪的是。不知為何。凱奈斯卻絲毫感覺不到痛楚。只是隱約從魔術回路上。傳來些許微不可查的麻痺感。那感覺。簡直就像是所有的魔術回路和神經都已經……
今天。老天似乎存心在和凱奈斯開玩笑。他前腳才認為己地防禦是完美的。是牢不可破的。後腳。他就不明不白的躺在了地板上。
凱奈斯。艾盧美羅伊。不是被選中的人?不是主角嗎?為什麼會倒在這種極東之地?被一位連姓名也不知道的神秘人輕易做掉?
此時此刻。凱奈斯甚至聽到了己的驕傲。以及尊。被什麼東西蠶食的聲音!
著凱奈斯躺在了地板上。衛宮切嗣心下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的確。作為魔術師。這位大少爺很優秀。不過。和大多數魔術師一樣。都盲目大到愚蠢的地步。
一開始。看到凱奈斯身畔的水銀時。結合水銀的特性。以及凱奈斯的水風雙重屬性。衛宮切嗣也多少能猜到那東西的作用。接下來。衛宮切嗣拿出左輪手槍。稍一試探。便確定這禮裝有著動防禦的能力。
過往豐富的戰鬥經驗。讓衛宮切嗣深深的明白——動。這種東西。既是優點。也是一種弱點。
一開始。他故意當著這位大少爺地面。裝填了六法子彈。引導著這位涉世未深地大少爺。誤認為衛宮切嗣會用這手槍連續攻擊六次。接下來。切嗣充分利用了人類的慣性思維。在這位大少爺以為最後一槍就要來了。終於熬過一輪攻擊。而略微鬆懈地時候——迅速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特殊步槍。來了一發猛的。
出乎預料。也在預料之中。突破力更強的3006毫米口徑狙擊彈。順利突破了防禦。傷到了這位倫敦來的大少爺。老實說。這倒是真的讓衛宮切嗣有點意外。他這一記突如其來的步槍。本來只是試探而已。不過。這種發展也在計算之中。
下面。因己的失誤而受傷的魔術師。果然如衛宮切嗣計算好的一樣。開始發怒。毫不吝嗇己的魔力。魔術回路全開。甚至連相當於外掛魔術回路的魔術刻印也運作起來。用出了引以為豪的最強防禦。
之後。這位魔術師與衛宮切嗣想想的一樣。躲在防禦壁之後。開始沉浸在所謂「最強」帶來的豪與安全感裡。
殊不知。這一切都在衛宮切嗣的計算中。這一切。都不過是衛宮切嗣為凱奈斯這個魔術師所掘的墳墓。
這時候。衛宮切嗣的殺手鑭就來了。別以為他手中這把木柄步槍。只是普通的槍械。聽了不要嚇到。實際上。這是——衛宮切嗣的禮裝!
這步槍。是r出品地r。是一把單髮式步槍。通常用於射擊比賽。而衛宮切嗣為了使用特製的魔彈。更換了它的槍身。並在撞針上施了魔術。
步槍使用的是3006毫米口徑的pringfield狙擊步槍彈。這種子彈無論從尺寸還是威力來說都與步槍子彈的概念相去甚遠。甚至與大型軍用來福槍的0308英吋溫徹斯特彈。沙漠之鷹的馬格努姆彈相比。3006的威力顯露無餘。
r地弱點雖然有很多。比如不能連射。攻擊的間隔時間過長等等……不過。論起單發威力。這把槍絲毫不下於一般的狙擊槍。這就足夠了!
在凱奈斯將魔術回路全部調動起來地時候。甚至連視線也被防禦壁阻擋後。衛宮切嗣向著r中填充了一枚魔彈。這魔彈。名為——起源彈!衛宮切嗣也具有雙重屬性。分別是「水」與「火」。在神秘的概念中。是「切斷」和「結合」地復合屬性。水火不相容。這是古以來的至理。魔術師的屬性。也代表了他起源。靈魂。本質。衛宮切嗣這個人的靈魂。一來到世界上。就是矛盾的。就連切嗣這一名字。也是根據這一屬性命名的。意為「破壞與再生」——東西被破壞後。即使重新整合起來。也會有細微的改變。變質為別地東西。
利用身這矛盾的特殊屬性。衛宮切嗣製作了己的禮裝——起源彈!
這魔彈。是衛宮切嗣將己側腹的左右第一二肋骨都被切除掉。將取出的肋骨研磨成粉狀。然後用靈魂工程凝縮。作為彈芯封入六十六發子彈中。
起源彈會對「被擊中」的對象將切嗣的「起源」具現化。如果命中生物身體的話。那裡既沒有傷口也沒有出血。只是中彈地部位變得像是壞死的舊傷一樣。表層看起來像是治癒了。但是神經和毛細血管沒有準確再生。喪失了原本的機能。
而對魔術師來說。要是中了這「矛盾」的魔彈。就相當於「短路」。這裡的短路。和物理裡的短路。是一個意思。把魔術回路比喻成電線的話。這魔彈就是一滴水。會使得魔術回路因「沾水」而短路!
順便說一聲。就像是電線裡的電壓越大。短路後問題越嚴重。魔術回路裡的魔力越多。被魔彈擊中後。結果就越淒慘。
而倒霉的凱奈斯。不光動用了所有魔術回路。連「外掛地魔術回路」——魔術刻印也全力以赴。
其結果。已經不用多言了……
從綁架。到凱奈斯採取地一些列反應。直到最後一擊。這一切。都被衛宮切嗣計算在內。這種不擇手段的作風。和機械如出一轍地精密。正是——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
一切都已經搞定了。留著人質也沒用了。衛宮切嗣向久宇舞彌打個眼色。正準備撕票。
「啪啪……」
正在此時。大廳裡想起突然響起清脆的鼓掌聲。
隨著這掌聲。一位身著黑色法衣的高個子。押著一位銀髮緋眸的女子走了出來。
一見這兩人。衛宮切嗣雙目忍不住一凝。這高個子。正是言峰琦禮。而那銀髮女子。無疑是他的妻子。這次的聖盃之器——愛麗絲蘇菲爾!
言峰琦禮並沒有急著說話。先是看了看不形。倒在水銀與血液混合體的凱奈斯一眼。再注視了被久宇舞彌綁著的索拉片刻。才一把掐住愛麗絲蘇菲爾的脖子。直到手中的女人一雙漂亮的眼睛像死人般翻起。白皙細緻的臉頰也因缺氧而慘白時——才像仁慈的神父般。微笑著對衛宮切嗣道:「精彩。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魔術師殺手嗎?我真的想知道。在面對同樣的狀況時。你會是誰?冷酷無情的魔術師殺手?還是溫柔體貼的丈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