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使知道焦躁是戰鬥的大忌,saber還是不由自主焦躁起來,對方的劍術太詭異了。她只有一味的猛攻,甚至連停手也做不到。一開始,saber的潛意識中還是當這是切磋,刻意壓制著自己,有著一定分寸。而隨著戰況的白熱化,saber逐漸投入其中,使出了渾身解數。
「匡當……」
又是一次劍戟相交,這次碰撞與前面數次都有所不同。發出的聲音不再清脆,反而有種透不過氣的沉悶。不光如此,林風雖然接下了這一劍,巨大的力道帶著其向後退了七八步才勉強站穩身形。
按理說,兩人的力量評價都是b,敏捷都是a,在方纔的交鋒中,也證明了彼此旗鼓相當。而saber這一劍,之所以威力如此強悍,概因saber動用了高達a級的魔力外放,攻擊被大幅度強化了。
沒等林風重整姿勢,打得興起的saber就追了上去,再次揮下一劍。倉促間,林風橫架起劍,接下了這一擊,而身體卻被再次帶著踉蹌後退。
接下來的十幾次攻防,可以說是形式完全逆轉,動用魔力外放的saber,才勉強算是認真起來。如果說,以前的saber是疾風的話,現在的saber,每一擊都不下於暴風。
就算能預測攻擊軌跡又如何?一力降十會,那就以絕對的力量來擊潰你!——執著於勝利的saber,如此想著,攻擊越發光明正大,也越發單純。不過,saber還是有些疑惑的,每次魔力外放的時候,似乎都有和其他魔力相互摩擦。只是那股魔力過於稀薄,讓她覺得那大概是兩人的戰鬥所留在大氣中的殘渣。
不管怎麼說,她的策略是對的,面對這種純粹的蠻力壓制性方針,林風的防守越發相形見絀,完全沒有了一開始的從容。
saber總算得以揚眉吐氣,一反方纔的憋屈,總算能酣暢淋漓的大戰一場了。在她的意識中,戰鬥就應該像這樣。
看著神采飛揚,宛如換了一個人的saber,林風突然明白了亞瑟王為豆蔻年華的少女這一事實,為何自始至終都沒有暴露。雖然saber的五官都很俊俏精緻,不過卻不顯柔弱,很中性化。在目睹了她戰鬥時的凜凜英姿後,人們絕對會強烈的認為,這是一位鬥志昂揚的翩翩美少年。
如果第一次見到saber是在戰場上的話,saber說自己是男孩子,他估計也會相信。這就是所謂的第一映像嗎?
「匡當……」
驀然,saber渾身一震,宛如被觸了電一樣,匆匆向後躍開。
「剛才那是?」
saber鄭重的凝視著林風,就在剛才,一直防守的林風,首次攻擊了。不是用右手的劍,而是空著的左手。就在那一瞬間,saber看到對方左手出現了一把尺長的雷電短劍。saber手中的劍,與那短劍一接觸,就感覺雷電以不可視之劍為導體,狠狠噬了她一下。
「既然是劍士,最起碼應該認識劍氣吧!」
林風說著,反而將安度裡爾之劍收起。這把劍不是不強,實際上,敵人如果擁有暗黑屬性,這把劍甚至超過正版的excalibur。要是敵人的武器是凡鐵,也不知道被斬斷多少次了。而對手是傳說中的亞瑟王,沒有什麼建樹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關鍵是這把劍不管什麼能量都一概轉換,連劍氣也不例外。
saber並沒有因林風收起劍而認為有機可趁,反而更加凝重起來。
林風也沒有立刻攻擊,打算趁此整理一下心緒,調整逐漸紊亂的呼吸。到目前為止,saber所顯露出的能力雖然強大,但還不到逆天的地步。不過林風知道,英靈之所以強大,歸功於他們的寶具。這畢竟是最高難度的世界,也就是說,他們的寶具,被大規模的強化了。這樣正好,對他正在摸索的那個魔術來說,越強大的寶具,就是越好的素材。
過了老半天,雙方都調勻了氣息,見saber沒有攻過來的意思。林風只好率先打個響指,右手食中兩指「嗤」的一聲,冒出一截閃爍著雷光的金色劍氣。
「這是……」
saber再也難以掩飾心下的驚駭,甚至連臉上也直接出現震驚的露骨表情。對方手上的鋒利的光束,是魔力沒錯,魔術師估計會認為那只是威力大一點的大魔術。只是,在與劍共生的saber看來,那魔力光束給她「劍」的強烈感覺。
「saber,好好接著吧,身為劍士,應付劍氣應該很有一手才對!」
在林風說話的同時,已經運起外放系的念力,將手中的劍氣像箭矢一樣,向著saber射出。
吃過這種叫光束虧的saber,自然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將劍勇魔力外放的技巧裹起來,加上風王結界,這樣,應該可以抵抗那光束上的雷屬性魔法了。
眼看眼前的「箭矢」疾馳而來,saber倒是沒有多少慌張。對他們這些在箭雨中走過來的英雄來說,除非是寶具等級的飛矢,否則根本傷不到他們。雖然這「箭矢」要比一般的箭矢快得多,也還不到寶具的等級。
正是現在!
——saber暗喝一句,揮劍斬向那「箭矢」。
然而,劍一揮出,saber心下就陡然一寒。這種感覺她並不陌生,天生敏銳的戰鬥直覺,每當她犯下致命錯誤時,都會通過這種方法警告她。她也因此,數次死裡逃生。
順從直覺,下意識的略微側身。果然,下一刻,那「箭矢」突然像是活了過來,像是一條游魚般一個轉彎,目標直指saber胸口。本來是這樣沒錯,不過因為saber側了一下身,劍氣直接打在saber的左肩之上。
因雷殛,左邊身體一麻,saber心下暗暗叫糟。不過定睛一看,左肩的鎧甲雖然被擊破,甚至稍稍傷及皮肉,卻並沒受致命傷。
對魔力!
saber的對魔力高達a,也就是說,a級以下的魔術幾乎完全不能傷害到她。林風剛才放出那道劍氣,換算成魔術,大概也就是b到a級左右吧!
「竟然能以魔術讓我受傷,你可以感到自豪了。」
以魔力將左肩的鎧甲修補完好,saber實事求是的對著林風說道。
是挑釁嗎?就算如此,她也沒誇大其詞,現在的魔術師用出的魔術,saber可以完全無視。
同樣擁有一定對魔力的林風,當然知道這個道理。
「那真是多謝誇獎了。」
林風微笑著聳聳肩,彷彿一點不在意自己的失手。剛才劍氣突然轉向,自然是操縱系的念力作祟。放出系的念力哪裡都好,就是不能像機關鎗一樣長時間連續發射。那樣,對經脈的負擔實在太大了。
確定了對方的魔術並不能對自己造成致命傷,saber重新持劍衝殺過來。
「彭……」
一聲相當壓抑的悶響,林風右手上土黃色的劍氣狠狠與不可視之劍相撞。
saber已經用上了魔力外放,儘管如此,結果卻是相持不下。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土屬性的劍氣,特殊效果就是重擊。關鍵是,不要以為林風剛才射出的劍氣,就是極限了。只要供給足夠的內力,劍氣的殺傷力會直線上升。
saber雖然不知道箇中奧妙,見對方的魔術能與自己想抗衡,頓時再次警戒起來。
正在此時,林風空著的左手向前一甩,一道鞭子般的水藍色軟劍向著saber抽來。大驚失色之下,saber趕忙藉著林風那邊的力道飛身後退。
接下來的戰局,再次陷入了僵持。水屬性劍氣的詭異莫測,土屬性的重擊粉碎,火的暴烈熾熱,金的迅捷鋒利還有麻痺,從沒見過的攻擊方法,讓saber疲於應付。
就算如此,一旁的一眾魔術師也看的大開眼界。他們雖然不懂戰鬥,但論起魔術,絕對是行家。正因為明白,他們才清楚林風現在用出的魔術師多麼難得。甚至完全捨棄了吟唱,徹底打破了魔術不適於近身戰的常識。至於原理,他們都知道。魔術師吟唱咒文,是自世界這個大源中汲取魔力。除此外,魔力還可以從自己體內這個小源汲取。不過一般人體內的魔力,少到以個位數來計算。就算是魔術師,能上三位數就相當了不起了。像林風這樣體內存儲的魔力達五位數的怪物,他們只能想到吸血鬼,魔獸,幻想種之流了。
阿哈德老翁,將眾人心中的想法歎息了出來:「怪不得他作為servant,還可以召喚自己的servant。這種程度的魔術師,舉手投足間用出的魔術都是大魔術了!這個servant,生前真的是人類?」
驀然,saber瞅個空擋,抽身後退,自信滿滿的注視著林風道:「你的秘密,我知道了。那種類似高階心眼的技能,應該是將魔力非常稀薄的佈置在身周,以魔力的流動來預測攻擊軌跡。不得不承認,真的是很高明的魔術。我收回前言,作為魔術師,你確實相當優秀。不過到此為止了,越精密的東西,越難應付最單純的暴力!」
身經百戰的saber,自然不會放過任何足以取勝的細節。一兩次感覺到了魔力外放會和其他的魔力摩擦還沒什麼,次次都是這樣,就不同尋常了。
「不愧是saber!」
被saber看穿了,林風也不掩飾,坦率的點頭承認。
既然被saber看穿了,那就沒有繼續磨蹭下去的必要了。老實說,每次saber魔力外放都會擾亂構成制空圈的氣,他撐得異常辛苦。saber說的對,精密的東西最害怕暴力,只要她外放魔力時更加亂暴,圓可以算是廢了。
「什麼……」
驀然,saber驚叫起來。也無怪她如此失態,任何人發現自己雙腳被冰凍在了地上,也都會有如此反應。之前的交手中,saber自然得知那水屬性的魔力和水一樣可以在三態轉換。不過,她實在沒想到,那種魔力竟然可以轉換為積雪隱匿起來。
雖然不知道對方打什麼主意,不過只有這種程度的話……
saber正打算外放魔力,一口氣將腳上的冰層吹散。正在此時,數條七彩鎖鏈驀然將她綁起來。見過這種鎖鏈的saber,自然知道這同樣是林風一種魔術。心下並沒有多少慌張,打算同樣一併將其以魔力衝散。
「轟……」
粗暴的魔力外放,將鎖鏈與堅冰一併衝破。
此時,林風也急速衝了過來,雙手成鹹豬手狀,詭異的向著saber一攬。那姿勢,竟然和八神的葵花有幾分相像。事實上,這也確實是葵花,是無限推倒版的葵花。
saber只覺一陣天玄地轉,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知為何正橫躺在什麼上面。略微向週遭一觀望,發現那些圍觀的魔術師,以及桔梗,伊利亞,阿哈德老翁,甚至連一向冷漠的切嗣都目瞪口呆的注視著她。
疑惑的抬起一看,入目是某人那張想讓人痛扁的笑臉……等等,這個姿勢,天啊,她竟然被人以公主抱橫抱了起來!而且對方還是個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