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一戰而定(下)
「你說錯了,台灣的人在我後邊,你叫的該是台灣的狗吧。」祺瑞冷笑著說道。
「臭小子,你說夠沒有,讓爺爺我送你上西天去吧!」台灣島的狗兒還真聽話,梅|津和時一聲令下就衝上來那麼幾十條,不過衝在最前面的卻是一個手提鬼頭刀的大漢,其他人並不是跑不過他,而是故意落在了後面,明哲保身的道理大家都很明白呢。
那大漢一健步衝到了祺瑞身前,鬼頭刀輪了起來,一聲虎吼之下,大刀惡狠狠地斬向了祺瑞的肩頸,瞧那來勢,若是被砍個正著的話怕不要從上到下給砍成兩半。
可惜他注定砍不著,那一刀不知道怎麼的直接就劈在了水泥的地上,斬得碎屑亂飛,居然劈出了一道深達半尺的刀痕來,祺瑞就好像沒有挪動過一樣,那一刀就砍在他面前,他眉頭都沒有眨一下,倒是那個大漢手給震得鮮血直流,他怒吼著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也沒法把鬼頭刀拔出來。
其他的人再也按捺不住,七八個人搶到近前,從四面八方對祺瑞展開了圍攻。
「自作孽不可活!」祺瑞冷聲說道,然後突然消失在包圍圈之中,圍著他的高手們愕然失措,強一些的趕忙收勁抽回兵器,差一些的卻收勢不住,狠狠地撞到了一塊,兵器發出噹啷的巨響的同時也響起了慘叫的聲音。
非常突兀地,數到雪亮的刀芒突然出現在正茫然四顧找尋著祺瑞的人身邊,每一道刀芒過後都要帶起一道噴泉般的血液,祺瑞的身形卻沒有人能夠看得見,除了前頭幾個之外其他的人紛紛愕然站住,因為情況太詭異了,沒有人願意在弄清楚狀況之前去送死。
當祺瑞重新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剛才圍攻他的人已經全部躺下了,他的身邊半米方圓之內乾乾淨淨,但是半米之外卻被鮮血跟破斷的肢體所染紅了。
「真是何苦來由。」祺瑞搖著腦袋說著風涼話,不過卻沒有人敢再衝上去找死了。
「小朋友好厲害的手段,好出色的功夫,我很久沒有碰到你這麼好的對手了,不如這樣吧,你走出來,我跟你單打獨鬥,若是你贏了,一切就拉倒,我們立刻返回日本,再也不插手台灣的事情,若是你輸了,我可以饒你不死,不過你得宣誓效忠大日本帝國才行。」
「很誘人的提議,不過日本人從來不遵守諾言,我才不上你的當呢。」祺瑞冷笑道:「你不過是想把我誘出去然後一窩蜂地把我給剁成肉醬吧。」
老頭臉色一變,不過又隱忍了下來,這個時候他身邊的一個穿著白袍的陰陽師用精神力傳訊術對他說了些什麼,祺瑞懶得偷聽,差不離便是說陣法難破之類的,否則他們早都該一擁而上了。
「你們,一個個的進去,給我把他殺了!」梅|津和時向他的狗兒們下令道。
聽到他的話,那些有著中華血統卻已經成了中華民族的叛徒的人一個個面如土色,他們的主子明明是讓他們去送死麼。
稍微猶豫了一下,梅|津和時就一聲怒喝,一狠心,似乎當頭的一個陰隼老頭冷喝道:「華強,給我上!」
「我不去,明明是送死,我才不去呢!」被點名的那位也有四十多了,他怒罵道:「姓劉的,你***為什麼不自己先上,你假公濟私……」
突然從他胸口冒出來的一把尖刀讓他再也沒法說話,華強驚呆了,看著胸口冒出來的刀尖,然後在扭過頭去看著正鬆手退開的自己的兒子,他悔之莫及,睜著眼睛就這麼死了。
「從今天起,我們華字門併入劉家派,有誰有意見的,華強就是他的榜樣!」還沒等確認華強死了沒有,他的兒子就首先大聲宣佈道。
「很好,華安,那麼,我們劉家派要身先士卒,你給我先上!立一個頭功回來我少不了要獎賞你!」劉老頭硬生生的說道。
「可……可是……」華安頭上冒汗地試圖退後,但是身後的師兄第卻把他的後路給擋住了。
梅|津和時一聲怒喝,華安咬著牙道:「姓劉的,我變成鬼也要把你帶上!」
華安拔出長劍怒目朝祺瑞走去,獰聲道:「就是你這個混蛋,害死了我爹,我要你償命。」
祺瑞冷冷的一笑,瞧都懶得瞧他一眼,手指頭一彈,只聽一聲呼嘯,華安的身體突然仰天而倒,前額一個手指頭大的洞裡汩汩地流出白色的液體來,眼見是活不了了。
「你們,太無能了,一起上!」梅|津和時身邊的那個法師說道。
劉老頭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終於暴喝了一聲:「操|他姥姥的!大家一塊兒上啊!」然後便真個身先士卒地衝了上去。
一衝到祺瑞近前他便突然發現自己似乎陷入了迷霧之中,面前什麼都看不見了,就聽『嗤』的一聲響,他趕忙揮劍以聽音辨器的功夫揮劍擋去,只聽『叮』地一聲,似乎什麼東西撞在了他的劍上,激盪得他的劍身嗡嗡響了起來。
「大叫小心,閉上眼睛用聽音辨器之術,這傢伙功力並不怎麼樣,用不著害怕!」劉老頭高聲給後來人指點以及打氣道。
似乎聽到誰在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不知死活。」劉老頭驚駭地揮劍斬過去的時候就覺得心口突然一疼,冰涼的感覺迅速傳遍全身,他不明白,自己全力戒備之下,敵人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呢?
被日本人趕豬仔似的趕到了祺瑞佈置的陣勢裡的台灣高手們雖然見到了劉老頭的狀況,不過硬著頭皮也只能拚命上了。
陣法運轉了起來,外頭的日本法師們釋放出探測用的精神力,觀摩著陣勢的運轉情況。
祺瑞並不愁他們能夠短期內破解自己布設的陣法,他擔心的是這些傢伙不上當直接繞過去,事實上陣法籠罩範圍有限,眼前的敵人大可以從另一個方向過去。
不知道敵人出於什麼考量,居然就被這個陣法擋住了,似乎一籌莫展,陷入了陣勢中的那些人祺瑞也沒有猛下毒手,只用最基礎的迷陣迷惑他們,不過混亂中慌亂的人為了自保卻相互攻擊起來,驚呼和慘叫的聲音不絕於耳。
梅|津和時似乎感覺到有些不耐煩了,他一揮手,他身後的人分成了兩隊,另一隊大部隊遠遠的繞開祺瑞佈置的陣勢,朝後頭奔去,而這個時候距離祺瑞拖延時間的目標還有超過一個小時四十分鐘……
梅|津和時似乎盯上了祺瑞,只是站在陣外冷冷的看著他說道:「就算我們分兵,也足夠把你們一網打盡了,我就不相信你能躲在陣裡躲一輩子!」
「要怪就怪你帶來的法師太無能了吧。」祺瑞身形不定地說道:「你以為我真的被困在這個陣勢裡面了嗎?笨蛋,看我殺幾個狗東西祭刀!」
梅|津和時也不能確認祺瑞的方位,等他看到祺瑞突然化作一道極淡的影子從濃霧遮蔽的陣勢裡衝出來的時候已經慢了一步,等他飛快地加速跟上了祺瑞的速度的時候他已經被祺瑞拉下了二三十米的距離,而且祺瑞還在不斷的加速,飛快地接近了梅|津和時分兵繞路的那一隊手下。
「小心!」梅|津和時一聲大吼,腳下不由得又慢了一慢,只見後邊的幾個武士猛地掉轉頭來,似乎早有準備地獰笑著舉起了武士刀,等著祺瑞衝上來然後給他迎頭一擊。
祺瑞嘴角勾勒出不屑的笑,就在這些武士準備揮刀下劈的時候,祺瑞突然在他們眼裡消失了,他們愕然四顧,凌厲的刀芒已經來到了他們面前,他們驚駭地拼盡全力回刀或是招架或是乾脆豁出去了揮刀往身前猛劈,就想與敵人拚個魚死網破。
「笨蛋……退後……」梅|津和時的怒罵也沒能挽救他們的命運,祺瑞如一陣風一般從他們身邊掠過,無堅不摧的刀芒輕易便破去了他們的抵擋,那些試圖拚命的傢伙更是不濟,一個個給祺瑞發出的刀芒開膛破肚的,就算一時死不了,不過恐怕也見不到清晨的太陽了。
祺瑞才一閃而過,梅|津和時也已經掠過了倒在地上慘呼著的手下身邊,然而就差了這麼一瞬,祺瑞已經撲入了對方的人群之中,就像老虎闖入了羊群一樣,勢不可擋地沿途砍得對方人仰馬翻殘枝鮮血亂飛四濺,梅|津和時雖然氣得跳腳,但是一時間卻沒法攔住祺瑞,只盼望著他的手下能夠擋住祺瑞一剎那,他便可以來到近前纏住祺瑞,或許還能要了他的小命,然而祺瑞滑溜如泥鰍一般,根本沒有人能擋住他的腳步,反倒是幾個武士走避不及擋住了梅|津和時的去路,讓他一腳踢飛了。
梅|津和時終於明白祺瑞的武功跟他至少已經相差不遠,到了他們這個層次,稍微差一點的人根本就擋不住他們的一招一式,明白這一點之後他一聲呼嘯,不再追著祺瑞的尾巴吃屁,而是率領著手下們直撲懷疑藏著對方大隊人馬的倉庫,圍魏救趙或許是目前解決困境的最好辦法,梅|津和時相信自己這邊的實力,絕對能把敵人吃得死死的。
祺瑞銜尾追殺,成效反倒不如剛才敵人跟他硬撼的,倉庫大門轟然倒塌,馬彥雲帶著人從倉庫裡衝了出來,見到了仇人分外眼紅,他怒聲喝道:「梅|津老鬼,還不給我哥哥償命來!」
梅|津和時一聲長笑,道:「原來是我的刀下遊魂,老夫修身養性十來年你們居然都不感恩涕凌,居然還妄圖復仇,那麼今晚就讓我送你們下地獄吧!」
雙方瞬間接觸,梅|津和時強大的氣勢壓得馬彥雲幾乎喘不過氣來,他這才明白當年哥哥為何敗得那麼慘,還吩咐不許報仇,原來是怕他們去送死啊。
他振奮精神,手裡的鋸齒刀舞出五朵刀花,全力施展出了他馬家最為精妙的刀法。
「螳臂也敢當車!」梅|津和時冷冷的一笑,一刀劈開了面前的刀花,然後更加快捷的一刀在馬彥雲的左臂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若不是另一個老頭奮力撲上,恐怕他傷得還要更重。
聽到背後響起了自己人的慘叫聲,梅|津和時長笑道:「小朋友,咱們比一比看誰殺得快殺得多吧!」
梅|津和時被幾個老頭纏住了,一時間倒也殺得難分難解,不過這些主要的高手跟梅|津和時對抗,其他的日本人就沒有足夠的高手對付了,以至於一接觸便有不少人慘叫著身首異處。
「休得猖狂!」隨著一聲怒喝,當頭的幾個武士突然覺得腦門就像給大鐵錘錘了一記,踉蹌著他們頭暈眼花地連連後退,原來是這邊的法師們發動了。
因為祺瑞跟梅|津和時來得都很快,那些正對祺瑞布設的陣法見獵心喜的陰陽師們還沒來得及趕過來,所以一時間雙方各有長短,倒是弄了個相持不下。
見狀那些法師還有剩下的武士紛紛趕了過來,還有上百個已經背叛了的垃圾。
祺瑞一陣衝殺之後雖然戰果卓著,但也有些氣喘,消耗太大了,見狀他一咬牙,掉頭就往後頭跟上來的那些人迎去。
阿財被放了出來,第二元神也從靈台冒了出來,祺瑞的身上似乎被塗上了一層金光,威風凜凜地殺向了敵人。
「地獄來的魔鬼!」法師們紛紛驚呼起來,有些武士也紛紛放慢了腳步,那個名字太可怕了,傳說中的那些故事讓他們膽寒。
然而雙方飛快地就有了接觸,為了保命,他們也只能咬牙硬上,刀光劍影鮮血激濺,一條條生命瞬間消亡,祺瑞的第二元神就像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劍,防不勝防地攻擊著敵人的靈魂,一劍過去煙消雲散,阿財卻像一團黑霧,任何靈體沾上他便要被吞噬得乾乾淨淨。
對方的陰陽師也發動了法咒,祺瑞頓時吃緊起來,一個人面對那麼多敵人,就算他再怎麼強也大感吃不消。
「該死的東西!」肖玉凌猶如從血池裡爬出來似的揮舞著她手裡那把都砍得捲了刃的鍘刀,帶著幾個人迅速地殺出了重圍迅速地來到了祺瑞身邊。
「妳過來幹嘛,快帶大家到陣裡去!」祺瑞吼道:「妳姐姐呢?」
「她沒事!」肖玉凌一咬牙又孤身殺了回去,雙方好幾百人戰到了一塊兒,祺瑞他們這邊雖然暫時還沒有全面潰敗,但是顯然已經落了下風。
「**!」祺瑞發起狠來,身體再度交給芯片控制,自己的第一元神僅僅留下一絲兒與本體聯繫,絕大部分也溢出體外,與阿財還有自己的第二元神合力迎戰對方幾十個法師,幸虧對方能力良莠不齊,否則祺瑞就算再有能耐也架不住他們的全力攻擊。
第二元神化作了祺瑞手裡的一條長槍,指點處長槍化作金光閃閃的蛟龍,狠狠地撞擊著擋在它面前的一切精神能量體,撞在敵人布下的防禦罩上,每一次撞擊都要狠狠地撕下一大片幾乎達到了凝實地步的防禦牆。
雙方都在拚命,已經分不清楚此起彼伏的慘叫聲究竟是誰發出來的了,唯一能分辯的就是自己或者自己刀下製造的聲音。
祺瑞由芯片控制的身體威力並不比他自己控制的差多少,或許更優勝也不一定,每一刀揮出往往總能在敵人身上切下點什麼,再強的敵人也擋不住他的三招兩式,凡是擋住他的敵人一一被砍倒在地。
一個人的優勢並不能挽回全局,能夠纏住梅|津和時的人越來越少,梅|津和時顯然還留了餘力,不像祺瑞,完全都拼了,假若給他騰出手來,恐怕在場的人還真是一個也跑不掉。
「快點跟我來,到陣裡去!」肖玉凌不愧浴血鳳凰之名,她今天的精神出奇的好,實力也似乎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殺進殺出的居然沒人能攔得住她,她帶出來了一批人,然後又帶著他們砍著殺著去匯合別的被分開圍困住的人,最後更是硬架住了梅|津和時的攻擊,給馬彥雲他們喘息的機會,不過也付出了代價,左肋給梅|津和時用拖刀決劃開了一個口子。
肖玉凌愣是沒有吭聲,一手捂著傷口一邊帶著大家且戰且退,等董碧雲趕過來攙著她的時候,才發現她肋下已經血紅一片。
「不全是我的血……」肖玉凌強笑著解釋道。
「我來吧!」董碧雲攙著肖玉凌的手臂,兩隻母老虎一左一右地齊心協力殺開一條血路,終於帶著大家進入了早已布設好的陣勢中,原先被困在裡面的那些人基本上已經完了,只留下遍地的呻吟聲。
梅|津和時纏著押後的馬彥雲等幾位老人,眼見著其他人就要把他們圍住,祺瑞突然殺了個回馬槍,有阿財在後邊擋架,他兩個健步便衝到了馬彥雲他們身邊,揮刀架住了梅|津和時疾劈而來的一刀。
『當』地一聲,這還是祺瑞與對方第一次交鋒,不過一個猶有餘力,一個卻已經是強弩之末,祺瑞的右手刀第一次在戰鬥中被敵人震飛,他的左手刀堪堪架住了繼續劈往自己胸口的武士刀,登登登地後退的同時嘴角也溢出了鮮血來。
「進去!」祺瑞強行攔住想要拚命的馬彥雲他們,連擋梅|津和時幾刀,終於在付出了一口鮮血的代價之下帶著人退進了迷濛的陣勢之中。
「巴嘎丫擼!」梅|津和時氣得一刀亂劈了進去,刀芒怒射而入,不過卻並沒有任何用處。
跟他手下那些法師密議了一會,梅|津和時又來到了陣前,喝道:「我知道是你毀了我們的會館,只要你把偷去的東西原物奉還,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結束,否則,你們將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你們別想期望什麼援軍,我們的人已經封鎖了周圍所有的進出口,什麼國民黨、自|民|黨的幾個首腦現在都已經在我們的控制之下,大日本帝國的艦隊正在開過來,你們沒有任何的機會!投降吧!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白癡。」祺瑞的回答簡潔明瞭,氣得梅|津和時怒嘯連連,催促著那些法師對陣法展開了強攻,祺瑞他們佔有地利之便,雖然實力上不及對手,不過有陣法的加成作用,又有祺瑞這個強手在,因此倒也鬥得旗鼓相當,對方的法師要想破陣而入恐怕有些難度。
「再不出來我們就用炸彈炸死你們!」梅|津和時獰笑著派人在陣勢周圍埋設起了炸藥,祺瑞暗自計算著炸藥的當量,還真是讓人頭疼啊。
時間在焦慮中過去了,敵人已經將炸藥埋得差不多,就在祺瑞考慮著是否衝出去的時候,西方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嗡嗡的聲音迅速接近,梅|津和時他們也都給把目光吸引了過去。
只見霓虹燈映照下的夜空中飛來了好幾個黑乎乎的東西,梅|津和時皺眉道:「直升機?」
正在陣中給肖玉凌包紮的董碧雲突然接受到了訊號,她驚喜地叫道:「我們的援軍來了!」
得到回訊的直升機點亮了它們的探照燈,在探照燈的映照之下飛機上的機炮突突地噴著火舌,密集的子彈打在正愕然的敵人人群之中,這樣近距離大口徑機炮的襲擊就算是梅|津和時都沒法擋住,幾個倒霉的法師立刻被撕碎,跑得慢些的武士和忍者也逃不過死傷遍地的命運。
開火的只是前頭的兩架戰鬥直升機,後邊的直升機迅速找空地慢慢降到一定的高度,飛機肚子打開了,一個個沒有穿著任何防護或者降落傘的人就這麼跳了下來,他們有的在落地前用一個觔斗卸力然後輕輕巧巧地落在了地上,有的卻重重的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沒有誰摔跟頭的。
「該是反攻的時候了,那個死老鬼是我的!」祺瑞感覺壓力大減之後站了起來,擦掉了嘴角的血跡,他又精神抖擻地在地上撿起了兩把武士刀。
「不行,現在我們的實力已經足夠強了,你已經受了重傷,我不允許你再出去冒險了!」董碧雲攔在祺瑞面前說道。
祺瑞眉頭皺了一皺,看到董碧雲眼裡又是關心又是責怪的眼神,他把刀子一扔,對馬彥雲道:「馬老,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現在是報仇的最好機會,千萬別讓那個死老鬼跑了!」
馬彥雲他們也聽到了外邊騷亂的聲音,知道大陸來的援軍已經趕到,不由得振奮起來,重新抓起了武器,帶著還沒有受傷的人再度殺了出去。
「我們也出去看看吧,只是看看,這總可以了吧?」祺瑞哀求道。
「可以,不過不許離開我身邊半步!」董碧雲說道。
「我也要去!」肖玉凌受的傷並不太重,主要還是內腑受到震傷比較麻煩。
「乖乖躺著,照顧他一個我已經夠頭疼了!」董碧雲不由分說地道。
肖玉凌看了看祺瑞,沒有得到他的支持,只好乖乖躺下,祺瑞留下兩個人專門負責保護肖玉凌,然後在董碧雲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少爺,你沒事吧?」一條人影倏地落在了祺瑞身邊,居然是老猴兒來了。
「不大好,給我把所有敵人都殺了,一個不留!」祺瑞冷聲道。
「好勒!」老猴兒一聲怪笑拔地而起,在半空中便揚聲道:「少爺說了,一個不留!」
「好!一個不留!」遠處傳來了張正明的朗笑,兔起雀落戰得正歡的人影中祺瑞果然見到了不少熟人,曾經在他北京的藏嬌樓裡打過麻將的都有好幾位,行一大師跟青陽道長都來了,大略數了數,大概來了三十多超級高手,雖然敵人人數更多,但是從實力上來說己方已經超過了對方了。
「居然是直武戰鬥直升機,天,看來台灣真的快要回歸了,這都是我的功勞啊!」祺瑞稍微鬆了口氣就自吹自擂逗董碧雲開心起來。
「你的大頭鬼啊,這一次中央可是付出了巨大代價的,可以說這些都是打台灣的籌碼之一,你以為直接開著直升機衝到台北來有那麼容易啊!」董碧雲忍不住打擊他。
「呵呵……」祺瑞摸著腦袋傻笑著,他最怕董碧雲板著臉了,就算現在她在數落他都比板著臉強多了。
「不過你說對了一點,經此一役台灣想不回歸都難了。」董碧雲末了又安慰道。
「我說嘛,我的功勞是大大的!」祺瑞喜笑顏開。
「一點點!」
「大大的!」
隨著生力軍的到來和馬彥雲他們的反撲,此消彼長,梅|津和時終於有了逃亡之心,不過他卻給好幾個人攔住了,久戰之下越發沒法衝出重圍,聽到身邊儘是熟悉的人發出的慘叫,他堅強如磐石的心也開始崩毀。
「真是天亡我也!」梅|津和時仰天長歎,然後揮刀避開身邊的敵人,怒喝道:「你們一個都不是我的對手,可惜……讓我自己了斷吧!」
張正明就是圍攻他的其中一個,聞言大家都停住了手,只是警惕地看著他,梅|津和時喃喃地朝著東北的方向說了兩句什麼,然後朝著同一個方向跪倒在地,磕了幾個頭之後他解開頭上的白凌帶小心翼翼地擦拭乾淨伴隨了自己多年的寶刀,然後掉轉刀身,用力地往肚子捅了進去。
他嘴裡發出了臨時前呵呵的聲音,正打算再把刀破開自己的肚子,一旁看得眼紅的馬彥雲怒吼一聲:「還我哥哥命來!」猛地一刀把梅|津和時的腦袋斬得飛上了半空,沒給梅|津和時自盡的機會。
梅|津和時刀刺丹田已經無力反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腦袋與身體分了家,腦袋飛上半空之後還想怒罵,可惜卻已經罵不出來了。
「凶不起來了嗎?像你這種殘忍暴虐橫行那麼久的魂靈是煉器最好的東西,乖乖地跟我回去吧!」梅|津和時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然後突然眼前一黑,然後就好像被漩渦吸了進去,陷入了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董碧雲看著祺瑞收了梅|津和時的靈魂,然後又放出阿財到處吞噬敵方的死靈魂,實在拿他沒轍。
祺瑞嘿嘿笑道:「看樣子是大功告成了,總算可以休息了,雲姐,扶我去看看凌凌,我好像走不動了。」
董碧雲知道祺瑞今晚耗費了太多的力量,以他的強橫居然落到走路都走不動的地步,忍不住流下了痛心的熱淚,她毫不避嫌地把祺瑞抱了起來,走入了那依舊迷迷濛濛的陣勢當中。
「凌凌……」董碧雲驚呼了一聲,只見肖玉凌閉著眼睛臉色蒼白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就連董碧雲叫她她都沒有任何回應。
「不要驚慌,讓我給她切脈看看。」祺瑞勉強抬起頭看了過去,在董碧雲的幫助下給肖玉凌切了會脈,臉上露出了些許喜色,道:「妳該恭喜她,在巨大的壓力下,她又有了巨大的進步,距離元嬰成熟已經不遠了。」
說完,祺瑞頭一垂,呼吸間發出了呼嚕的聲音,居然累得就這麼睡著了。
這一次董碧雲當然不會再傻乎乎地把祺瑞送醫院,不過她緊摟著祺瑞坐在肖玉凌身邊,卻也癡了。
外邊的戰鬥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一切都安靜了下來,急驟的腳步聲來到了陣勢外邊,稍停了一會,然後幾個人鑽了進來。
「噓,別吵,你們老大他睡著了。」董碧雲低聲說道。
「對啊,他實在是累壞了,我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居然能夠像他這樣的,一個人殺了對方兩百多,一個人頂住了對方的所有法師和大部分武士,今天若沒有他,恐怕我們早都給這些日本人給幹掉了。」馬彥雲感歎地說道。
「我們需要最好的醫院,最安靜的環境,有問題嗎?」董碧雲輕聲問道。
「沒有,沒有,今天這一戰可以說是對方的臨死反撲,我們勝利了!」那個腆著肚子的傢伙又湊了出來,笑嘻嘻地說道:「救護車什麼的立刻就到!」
董碧雲低下頭,細心地把祺瑞臉上沾著的血跡擦了去,什麼也沒有說地就這麼坐著,一直等到救護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