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瑞一聲令下之後,眼睜睜地看著那人在身邊藏人的怒目之下把手伸進了懷裡似乎在掏著什麼,就在祺瑞心急如焚幾乎就想自己騰身飛過去的時候,一枚呼嘯而來的子彈在那人腦袋上開了一個洞,他身體一軟便往地上倒去。
那人身邊的藏人紛紛驚呼起來,那些便衣也擠到了他身邊,托住了他的屍體,掀開他的衣服後驚呼著稟報道:「目標被清除,身上發現土製的炸藥包,他正試圖引爆,幸好被擊斃了……這是一個漢人!」
大家都鬆了口氣,不由欽佩地看著祺瑞,祺瑞的眉頭卻緊皺了起來,他的想法被驗證了,那麼現場絕對不止這麼一個自殺襲擊者,接下來事情才真正的麻煩了。
這邊的小騷亂還沒平息,又有人在另一邊大叫著口號,這一次目標狙擊手沒有能及時找到,一聲巨響在布達拉宮廣場響起,周圍的人震倒了一大片,只見怒焰與濃煙騰起、血雨殘肢灑落,不知道傷亡情況如何,但是情景慘烈無比。
廣場上擁擠的人群發出了驚恐的呼叫,一瞬間大家亂成了一鍋粥,蜂擁著逃跑的人們擾亂了祺瑞的視線,也讓狙擊手更難找到目標,隨著幾聲撕心裂肺的口號,接著的幾下爆炸把藏人的血氣與憤怒完全給挑了起來,他們沒有被爆炸嚇倒,卻給那些口號給挑撥了起來,認為那些爆炸都是人民政府和漢人製造的,他們憤怒了,他們一個個拔出了腰間的藏刀——國家針對少數民族採取了優惠政策,只有藏族人佩刀是合法的,在一些人的指揮下,他們怒吼著朝武警和軍隊布設的防線衝了過來。
在場的領導們一個個面色鐵青,事情突然間轉變得如此惡劣讓他們有點措手不及,素來藏族人的暴亂都是最棘手的,因為他們可以合法擁有武器,刀刃一尺多長,刀背一厘米多厚的精鋼藏刀啊,防暴盾根本擋不住,這裡成千上萬的藏人少說也有幾千把藏刀,再加上隱藏在暗裡的那些藏=獨分子和其他匪徒們,不動武的話情況恐怕會難以控制,一旦動武,事情就更難收拾了。
「立刻請首長們下去嚴加保護,高壓水龍、催淚彈預備,狙擊手凡是發現喊口號者,無需匯報立刻誅除!」祺瑞冷聲下令道,眼前的情景讓他再度想起了東京街頭,同樣是爆炸同樣是腥風血雨,但是祺瑞的心情卻截然不同,在東京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往人群中扔炸彈,可以毫無愧疚地屠殺那些手無寸鐵的人,因為殺的是日本人,祺瑞心中從來沒有後悔過,然而,現在在自己的國內,死的都是自己的同胞,祺瑞的心抽痛了起來,他的心中怒不可抑,暗怒著心道:「不管是誰在幕後操縱,我發誓我要讓他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長們被請了下去,目前說什麼都沒有效了,或許只有當頭棒喝才能讓這些被挑唆和襲擊氣暈了腦袋的藏人省悟過來,祺瑞身邊聚集著一眾緊皺眉頭的戰士,他們手裡沒有殺傷性武器,拿著的是高壓水龍和催淚彈、橡皮子彈等以驅散為主的東西。
「王將軍,上面太危險了,您還是下去躲躲吧!」身邊的戰士勸說道。
「不用,我能自保。」祺瑞微微搖著頭,心中天人交戰著,不知道是否應該那樣做。
又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驚醒了祺瑞,看到了爆炸的淒厲景象,瞧見了藏人眼裡的怒火和明晃晃的刀,他們已經衝近了,身邊的戰士也拽緊了手裡的槍,再有稍微的遲疑雙方勢必爆發流血衝突,祺瑞似乎猛然省悟過來或是突然怒髮衝冠,他猛然發出了一陣怒吼……
「啊……」以強大的內力為後盾發出雄獅的怒吼,祺瑞的這一嗓子只吼得風雲變色,站在他身邊及身後的人還好,在他對面的那些藏人們一個個直如被當頭棒喝一般震懾得呆若木雞,手裡的武器叮叮噹噹地落了一地。
祺瑞雖然有些吃驚,但是卻也非常高興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剛想著要當頭棒喝讓他們清醒一下,沒想到還真的就成功了,只不過似乎他本身有點兒不妥,祺瑞剛剛想到了這個問題,心中悚然一驚的時候突然身體不由自主地在幾個縱躍之後飛身攀上了西藏和平解放紀念碑,巍巍然站在碑頂上,冷眼看著下邊的參與暴亂的藏民們。
祺瑞慕然從嘴裡吐出了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
六字真言是藏人們最尊崇的真言,那是常誦常新、法力無邊的法咒,出自祺瑞之口又別有不同意味,在場的藏族人們紛紛的被震懾得跪倒在的,或嘴裡或心中不由自主的跟著念了一遍,祺瑞手上變化出一個個的法印,一個個的梵文連綿不斷地從他嘴裡吐了出來,那是相當著名的也是藏人們所熟悉的梵文貝葉經,抑揚頓挫之處恍若出自一個唸經無數的高僧之口,而且,這聲音也同樣是用獅子吼的方式送出的,只是沒有剛才那一嗓子那麼有威懾力而已,現場的藏民以及那些信奉藏傳佛教的人們一個個都跪了下來,傾聽著這恍如佛語的綸音,臉上漸漸地平和了下來,先是小部分人隨著誦起了經文,漸漸地頌經的人越來越多,布達拉宮廣場上響起了一片頌經聲,現場充滿了神聖的氣息,剛才的爆炸和血腥似乎更堅定了人們的佛性,戾氣漸漸地被化去,法咒滌淨了人們的心靈。
祺瑞突然之間熱淚盈眶,他感覺到一股浩浩然的精神力從靈台中狂湧而出,隨著那抑揚頓挫的頌經之聲迅速地蔓延著,那不是他有意為之,甚至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現在的他就好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另一個感覺非常親切的與他的靈魂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的神識在操控著眼前的一切,祺瑞突然明白了,最近自己不由自主的動作究竟是怎麼發生的,他突然明白了,自己整整等了一年的元嬰終於煉成了,難怪最近一直沒有感覺到他有什麼新反應,原來他已經成形了,卻悄悄地躲著!
祺瑞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那一次差點被元嬰吞噬的情景讓他對元嬰的成形既企盼又有些恐懼,而現在元嬰的舉動似乎應驗了他的可怕預測,元嬰會不會反過來奪取這個身體的控制權而將他真正的毀滅掉?祺瑞不知道,他嘗試過與自己的元嬰聯繫,然而那元嬰卻沒有回應。
現場的祺瑞一身筆挺的戎裝高高的站在紀念碑之上,凜凜然如天神降世,又如佛主顯靈,綿綿的慈悲不住的蔓延開,頌經之聲漸漸地越來越多,祺瑞的精神力不住的增長,也飛快地放了出去,一個人兩股同樣強悍絕倫的精神力一旦釋放出體外就像兩股清泉匯合到了一起,再也難分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斷的糾纏著,德黑蘭的那一幕似乎在重演,只不過這一回把伊斯蘭教徒換成了虔誠的佛教徒。
祺瑞突然心中一動,精神力在滿溢了現場的布達拉宮廣場且繼續往整個拉薩湧去的時候,他感覺到背後有一個強大的精神力正在試圖靠近,他心念一轉,知道那是布達拉宮裡有道行的大喇嘛們發現了他的舉動,祺瑞微微一笑,突然用寬廣無垠的神念將整個布達拉宮也覆蓋了起來,而這僅僅只是他一閃念之間而已。
平和的心境迅速說服了布達拉宮裡的大喇嘛們,他們的靈能迅速與布達拉宮廣場上、整個拉薩所有信奉佛教的信徒們的靈能匯聚在了一起,祺瑞的神識不斷的提升,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他已經有過同樣的經歷,因此他並沒有驚異,忘記了先前發生的一切,忘記了身邊的一切,忘記了自己體內搗亂的元嬰,他隱隱感覺到自己只要舉手動念就能夠在這一刻劃破時空的分隔登仙而去,他欣喜若狂地舉起了手,破開虛空登仙而去可是所有人類的夢想,更是修道者苦苦追求的東西,祺瑞這一刻忘記了他關切的一切,就要揮手破開虛空而去了。
突然,祺瑞的手停住了,因為他感覺到另一股強大的神念正在從西方偏南的部位瞬間來到了拉薩,就像一把千鈞重棒狠狠地敲在祺瑞的神識之上,對方的精神力量絲毫也不比祺瑞糾集了無數大喇嘛和信佛的信眾們的靈力的力量稍弱。
「這是什麼人,為何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祺瑞震驚地想道,事情出乎祺瑞意料之外地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