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瑞卻不為所動,他冷冷地瞧著於潔,只聽『錚』地一聲,祺瑞手裡已經多了一把不起眼的短匕,雖然隔著一張餐桌,不過於潔卻依舊感覺到了那上面的凜冽寒氣。
祺瑞緩緩的站了起來,手裡擺弄著那只匕首,話語裡就像要結冰似的:「妳或許也從小說、電影裡邊瞭解到,我們對不是很信任的知情人是怎麼樣做的,現在,妳是不是感覺到很後悔?是不是覺得害怕?」
「祺瑞……你……相信我……」於潔哽咽著道。
「這種情況下,只有兩個辦法……第一,殺人滅口!」祺瑞來到了於潔身後,左手繞過椅背捏住了於潔光潔的脖子,另一手將匕首在貼她臉上,冷冷地說道:「這是最好的辦法,死人一般來說是無法洩露機密的……妳怕了沒有?求饒吧?說不定我會饒了妳,用上第二種方法……」
「我……我是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的,祺瑞,請相信我,否則你就殺了我好了!」火熱的手幾乎掌握住了她整個脖子,她卻沒有掙扎與反抗,只是傷心地流著熱淚,淚珠落在了祺瑞的手上,讓他堅如鐵石的心也不禁一軟。
「我這樣殺了妳,妳會不會感覺到很不甘心?妳以為我會看在婷婷的份上不會殺妳麼?假如妳這麼想的話,那妳就錯了,凡是威脅到我以及我身邊心愛的人的……不管是什麼人,或是什麼組織,我會毫不猶豫地讓它消失!」
「殺了我吧,只要你認為是對的!」於潔閉上了眼睛,心甘情願地將生命決定權交給了背後的祺瑞。
「那好吧,本來今天晚上我只想和妳好好培養一下感情然後試著接納妳的,可惜妳太聰明了,我不得不擔心妳會否會對我造成危害,對不起,妳好好的去吧……」
於潔只覺得臉上的匕首離開了,那只掐著自己咽喉的手也離開了,然後咽喉處微微一冷,似乎咽喉上開了一個口子,冷風絲絲地從口子裡灌入了氣管,任於潔怎麼努力都無法呼吸,生命似乎從那個口子迅速流失,於潔明白那是因為自己大量失血的緣故。
突然,於潔發現自己的身體歪倒在地下,而她卻分明還站坐在椅子上,她看見自己身上被鮮血染紅了,張大著嘴眼裡透著驚恐,然而生命已經離開了那具身體……
於潔的靈魂一陣悲哀,因為祺瑞畢竟還是下了手,她沒有恨他,只是為自己感到悲哀,祺瑞始終沒有相信她,或許他心裡從來沒有過她的影子。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讓於潔稍微感覺到了一絲欣慰,只見祺瑞蹲下身去,輕輕地將她圓睜的雙目合上,於潔『飄』到了祺瑞面前,祺瑞看不見她,依舊凝視著地上的屍體,臉上滿是哀傷。
「妳好好的去吧,在我的心裡妳已經是我的好妻子了……」祺瑞輕輕地說道。
「祺瑞……」於潔的激動地說道:「你不是讓我把心裡的話對心愛的人說出來麼?雖然現在已經遲了,你再也聽不到了,不過我還是要對你說,我愛你,不管你怎麼對我,我永遠都愛著你,也許這樣才是我最好的歸宿,只要你能夠記著我,我就算死一萬遍我都無怨無悔……」
「唉……真是一個可憐的小女孩,」於潔突然聽見了祺瑞那懶洋洋地似乎隱隱帶有一絲不懷好意的聲音:「我哪有妳想像的那麼狠心,醒來吧,不要老是幻想著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我怎麼可能那麼做?」
於潔緩緩地回過神來,她突然發現自己還坐在椅子上,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過,唯有面前桌上濕了一灘,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濕潤潤的,似乎那些水跡正是她的淚痕。
「我怎麼了?」於潔怔怔地問道。
祺瑞將一包紙巾推到她面前,用一副一切與我無關的表情說道:「我不知道,說著說著妳就發起了呆,然後就哭了起來,還說什麼殺了我吧,我想叫醒妳結果卻沒有什麼反映,幸好現在妳醒過來了,不然我還真得去找醫生了,對了,妳是不是時常喜歡發呆啊,不管什麼時候什麼場合,我都見了好幾次了。」
於潔用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低著頭思索了一陣,抬起頭來說道:「我剛才真的是自己發白日夢?不對……我剛才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祺瑞聳了聳肩膀,道:「妳是指的哪句啊?有的聽到了有的沒聽到。」
「不,你聽見了,你都聽到了,剛才分明是你在搞鬼,你真是一個超級大壞蛋,居然用這種方法騙人!」於潔驚詫之餘想起了自己剛才的夢境--暫且認為那是夢境吧,不由得又羞又氣地瞪著祺瑞。
祺瑞笑嘻嘻地瞧著她,道:「妳難道還不知道我壞麼?居然在夢裡都讓我殺了妳,真不知道妳怎麼想的,就算愛我也用不著這樣吧?」
「你太壞了,我不理你了!」於潔恨不得找個地方躲起來,心事莫名其妙地就說了出來,嗯,應該說是被騙了出來,這未免讓她有些吃不消。
「呵呵,這也不能怪我,我並沒有騙妳,一切都是妳自己想像出來的,幸虧妳沒有把我幻想成一個沒有血肉的冷血殺手,否則我還真不敢惹妳了。」祺瑞誠懇地道:「於潔,妳該很清楚這樣對妳是很不公平的,在錯恨還沒有造成之前妳還有機會回頭,當然,我也很喜歡妳,雖然我並不是一個花心大蘿蔔,不過,作為一個男人,我並不是很在意身邊究竟有多少女人,我是在為妳著想啊!」
「還說不花心呢,你這話就像開始說你是一個普通人一樣沒人會相信的。」既然心裡話都被騙出來了,於潔也沒什麼好害羞的了,聽到祺瑞的話不由得有些感動,但是卻還是有點小脾氣地就著一些小問題糾纏一下。
祺瑞呵呵笑道:「妳會喜歡一個花心大蘿蔔?假如妳的答案是是,那我就承認我是又何妨?只要大家喜歡就行了,好吧,事情發展到現在,我也沒啥好說了,假如妳願意,今晚便別回去了,若是妳還有哪怕一絲的猶豫,我也絕對不會動妳一根毫毛的。」
「嗯……」於潔輕輕地說道,祺瑞不由得有些頭疼,道:「妳這麼哼一聲我怎麼知道妳是打算留下還是讓我送妳回去啊?」
於潔垂著頭沒有說話,祺瑞大感有趣,笑嘻嘻地說道:「看樣子妳是打定了主意賴在我這裡的了!」
於潔終於有了反應,她撅著嘴道:「你才賴皮呢,居然騙人家。」
祺瑞笑道:「我是用了一些小手段,不過我只是引導著妳的神識進入了一個幻境之中,具體的發展卻是完全由妳自己的心意進行的,有點像在做夢一樣,不過更加主動一些,我可沒有任何的干預……」
「那也是騙,若不是你搞的鬼,我哪裡會那麼想那麼做?更不會把那些話說出來……」於潔低下頭去,幽幽地說道。
「那現在妳感覺是更難過了還是輕鬆了許多呢?」祺瑞問道。
「我不知道……」於潔似乎有些茫然。
祺瑞站了起來,來到了於潔背後,道:「妳可真麻煩,老老實實說愛我吧,否則我就掐死妳,剛才妳幻想的東西破綻多多,這種情況下我殺人哪可能還會用刀呢,簡直就是褻瀆了妳的美麗嘛……」
「殺了我吧,最好讓我平靜一點……美麗一點……只要你下得了手……」於潔閉上了眼睛,
祺瑞就像剛才於潔幻想中那樣從後邊握住了她的脖子,不過卻是很溫柔地握著,祺瑞另一手代替了匕首輕撫著於潔的柔滑的臉,歎道:「妳已經死過一回了,還有什麼好猶豫的?要知道,作為我的女人,不但要有本事還要有膽量有魄力……像妳這樣猶猶豫豫的,還真是讓我為難啊!」
「你的……女人?」於潔感覺自己的呼吸一滯,就好像自己的一切都已經被身後的魔星掌握在了手裡,被人主宰的感覺讓她激動得渾身發抖,渾身的力氣好像都消失了,若沒有祺瑞的手在掌握著,她或許便會像夢中一樣軟倒在地上。
「當然,到了這個時候妳以為妳還有機會逃脫嗎?我剛才說的只是不想讓妳太難堪而矣,其實妳答應來我這裡我已經打定主意不讓妳自由的離開了,要想離開的話也要背負上我的女人的標籤,妳明白嗎?」祺瑞不容置疑地說道。
「是……我知道了……」於潔覺得有些委屈,但是似乎又很高興,她自己都迷糊了。
「妳在感情上很有點內向,我發現不用點強妳是不會承認愛上了我的,說吧,說妳愛我,不然的話可別怪我用點暴力的手段哦……我的耐心並不是很好!」祺瑞來到了她面前,一把將她拉了起來,讓她緊緊地貼在自己身前,一面感受著她身體的美妙,一面緊盯著她的眼睛,問道:「說,愛我!」
「我現在是在做夢嗎?」於潔癡情的與祺瑞對視著,喃喃地問道。
「有區別嗎?假如妳喜歡藏在幻想裡那麼妳就把現在當成是夢幻好了,說吧,剛才妳不是已經說過了麼?可惜當時不是直接對我說的!」祺瑞霸道地說道。
「祺瑞,我……愛……你……」於潔的眼裡緩緩的滑出了兩串晶瑩的淚珠,似乎用盡了力氣說完這三個字,然後便趴在祺瑞懷裡抽泣起來:「假如這是一個夢,那麼就讓我夢久一些吧……」
聽這話恐怕她已經不止一次做類似的夢了,美人的情重祺瑞也有些唏噓不已,他緊摟著懷裡患得患失的可人兒,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安慰道:「假如這是夢,那麼這個夢將會是天長地久海枯石爛,假如這是現實,那麼我可以告訴妳,現在妳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今後妳只會流著幸福的眼淚,再也不用傷心難過,這是我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