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的叩頭聲驚醒了爺爺和姑姑,他們撲上來抱住了祺瑞,焦急地問道:「祺瑞你究竟是在幹什麼!」
他們無力阻止祺瑞的動作,幸好祺瑞只堅持著叩了九個響頭,然後便用顫巍巍的手將油布包裹給打開了。
這是一套九十年代末上海的小學生統一發放的校服,疊得整整齊齊地放在那裡。
祺瑞輕輕地撫摸著這件校服,上面的扣子都是媽媽在自己睡著了的時候給加固的吧?
祺瑞將衣服展開,掀起校服的下擺,捏住了位於校服下擺內裡那顆備用扣子,一用力將它拽了下來。
摩娑著這粒鈕扣,祺瑞站了起來,將那扣子放在日光燈下仔細打量著。
「這扣子怎麼了?」爺爺湊上來問道。
「這粒扣子……跟別的扣子不一樣……」小芙蕊眼睛最尖,一下子就發現了其中的區別,的確不一樣呢。
仔細地看著手裡的鈕扣的祺瑞緩緩地說道:「我八歲那年,爸爸媽媽有一天突然帶著我到了豫園商城去玩,我至今還記得,那是我小時候最開心的一天。」
「玩著玩著,我們就來到了城隍廟求籤,求到的都是大凶的簽子,解籤的老和尚把我們看了又看,不肯收我們的錢也不願給我們解籤,爸爸媽媽憤然離去,來到廟門口,一個小和尚氣喘吁吁地追上了我們,將一顆藍色的石頭鄭重地交給爸爸,說這是那個大師送給我們,讓我帶在身上,可以趨吉避凶……爸爸說要把這迷信的東西扔掉,媽媽卻堅持著要留下,最後媽媽把它花了點錢鑲在一顆定制的扣子裡面,每逢換校服的時候就幫我重新縫在衣服下邊……」
「它雖然不能真正的挽回我的厄運,但是卻給我留了一條後路……」祺瑞突然間淚水狂湧,哽咽著說道:「爸爸媽媽的靈魂都在裡面,他們在這裡面被困了八年了!」
王淄行老院士跟他的女兒面面相覷,就像聽到了天方夜談一樣的鬼故事一樣,他們根本無法接受這種事情,大家都是唯物主義者,怎麼可能相信這些乖力亂神的東西呢?
「祺瑞,你胡說什麼!」爺爺搖了搖祺瑞的肩膀說道。
祺瑞此刻卻已經操控著精神力小心翼翼地鑽進了這粒扣子上的那顆灰白色的石頭裡,在那裡面有一個小小的法陣,一個用來封印鬼魂的困靈陣。
祺瑞小心翼翼地在周圍又布下了十多個陣法,自己感覺已經萬無一失了才慢慢地將面前的那個『簡陋』的小陣法給破了。
兩團能量飄在空中,他們似乎還沒有發現困著他們已經八年了的東西已經灰飛煙滅,還在那裡藕藕私語。
「英,你說那天我們感覺到的是真的是祺瑞嗎?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有人欺負他……」
「蝶兒,這話你已經問了好多遍了,我不知道那天感覺到的究竟是不是祺瑞,我們被吸進來之後就不知道時間,感覺好像已經過了十萬年了一樣……」
「怎麼,跟我在一起度日如年麼?」
「哪裡,我是想啊,說不定世界上已經過了一千年了,等我們出去的時候一定再也不是原來的那個世界了,說不定地球都給外星人佔據了……看開點吧,祺瑞他會沒事的。」
「是啊,祺瑞他會沒事的。」
祺瑞站在那裡,雙目中淚水滾滾滑落,姑姑正想再去搖晃祺瑞,讓他醒過來,祺瑞的奶奶卻攔住了她,只聽她說道:「別干擾他,我們到外屋去!」
王淄行跟女兒大眼瞪小眼,因為祺瑞的奶奶臉上也一樣掛滿了淚水,而且說話一向很吃力的奶奶剛才說得非常地清晰,一點都沒有遲鈍,女兒推著媽媽,大家把祺瑞留在了裡屋,回到了外廳。
「我感覺得到,我的乖兒子回來了,嗚……」奶奶痛哭失聲,王淄行只能安慰地拍著她的肩膀,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倒是小芙蕊很懂事地拿出紙巾遞給她外婆。
正在虛無的黑暗之中無聊地重複著說了無數遍話題的王奇英和周小蝶的靈魂緊緊地互相偎依在一起,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讓躲在暗處的祺瑞渾身發抖,激動不止。
「爸!媽!我回來了!」祺瑞忍不住大叫一聲,幻化出八年前的樣子,朝著他的父母跑了過去。
王奇英和周小蝶渾身抖顫著看著遠處一個小孩朝著他們跑了過來,在他的腳下青翠的草地無限延伸出去,只一瞬間他們面對的就再也不是無休止的漆黑的世界,而是一個鳥語花香,春光明媚的大草原。
「爸爸、媽媽!我回來了!」祺瑞越跑越近,周小蝶的眼睛越睜越大,狂呼一聲『祺瑞!』便軟軟地倒下了。
王奇英帶著灼熱的目光瞅著祺瑞,一把摟住了他的妻子,眼裡面出了狂喜之外還有著不少的疑問。
「媽!」祺瑞大驚失色,一瞬間閃到王奇英身邊,搖著爸爸懷裡的媽媽,這一瞬間他完全忘掉了自己已經快二十歲了,似乎又回到了十二年前,倉惶地搖撼著媽媽的身體,求助地望著爸爸。
「祺瑞!」周小蝶一把將腦海裡回想了千百遍的兒子摟入了懷中,熱切地親吻著他的臉,他的脖子他的手……恨不得用嘴唇和雙手來檢查一下兒子有沒有受到傷害。
祺瑞也激動地吻著他的媽媽,連那熟悉的體香他都模擬了出來,抱著媽媽,聞著那馥馥的清香,祺瑞只想永遠躺在媽媽溫暖的懷抱之中。
「我說……這會不會是幻覺?」王奇英吃吃地說道。
「爸爸,你把自己的大腿擰一下就知道是不是幻覺了。」祺瑞捉黠地說道。
王奇英用力在大腿上擰了一下,害怕自己感覺不到疼痛的他下手不容情,這一擰下去差點兒就把一塊肉給擰下來了,疼得他嗷嗷直叫,拚命搓著大腿坐在了草地上。
「小壞蛋,一回來就欺負你爸爸……」周小蝶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兒,仔細地打量著面前的『小』祺瑞。
「你……今年多大了?好像長高了不少了……」周小蝶滿意地在兒子身上摸來摸去。
「他現在應該是十二歲,一點都沒變,難道這個世界的時間真的跟外邊不一樣嗎?」王奇英皺著眉說道,他見過十二歲時的祺瑞,因此作出了判斷。
「爸爸,媽媽,我不知道該怎樣乞求你們原諒我,因為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們原諒,你們打我吧,這或許可以讓我舒服一點。」祺瑞掙脫了母親的懷抱,跪在他們面前,身體漸漸地長大,祺瑞低著頭不敢看著他們:「已經八年了,我從來就沒有忘記我的罪孽,我是一個逆子,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孩子,你這究竟是幹什麼,你是我們的乖兒子,誰也不能傷害你!」周小蝶也跪在地上,摟著面前長大了的祺瑞,兩人就像姐弟一樣。
「好孩子,你長得跟我還真像呢,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那不是你的錯,是我們沒有照看好你,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吧?」王奇英寬容地說道。
「怎麼回事?你們爺倆又在瞞著我什麼?」周小蝶追問道。
「媽,爸爸沒告訴你嗎?那天晚上,用炸彈把您炸死的是我啊,還有,用手槍打死爸爸的也是我,我該死,該死!你們責罰我吧!」祺瑞把腦袋用力地往草地上砸著。
周小蝶探詢的目光望向丈夫,王奇英無奈地點點頭,周小蝶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雪白,她猛地摟住了祺瑞,緊緊地摟著,想用她溫暖的懷抱來滋潤祺瑞那枯竭的心靈:「好孩子,苦了你了……這些年你都吃了什麼苦啊,老天,你怎麼能這樣折磨一個孩子……可憐的孩子,媽不怪你,媽不怪你,是媽不好,沒有好好照顧你,讓你被壞人欺負,哇……」
王奇英張開雙臂將兩人一起摟入了懷中,大聲笑道:「你沒事就好,爸爸媽媽沒怪你,從來都沒有,你永遠是我們的好孩子!」
大家激動地流了半天的淚,祺瑞才將失蹤後的事情一一道來,又惹得周小蝶淚珠兒止不住地滴落,王奇英則是氣得咬牙切齒,說到後面,祺瑞的經歷讓他的父母一時歡呼雀躍,一時又緊張得喘不過氣來,到了最後,王奇英道:「你再強也只是一個人,再這樣蠻幹可不成,你的想法很正確,是該向別的方面發展了……」
大家又聊起了王奇英他們的遭遇,倒是沒啥好多說的,據說眼前一黑然後就給一股巨大的力道吸了過去,然後就來到了這個鬼地方,都不知道呆了多久了。
「噢,爺爺他們還在外面等著呢,嗯,還好,看來這裡面的時間的確被放慢了,真是奇妙……我們一起出去吧,大家都在等著呢。」祺瑞牽著爸爸媽媽的手,一下子就從石頭裡面鑽了出來,外邊的幾個人正無聊地坐在那裡看電視呢。
「爸!媽!」王奇英和周小蝶忍不住大叫了起來,不過顯然沒有人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走吧,回家我再跟你們解釋,這裡潮氣太重,呆久了不好。」祺瑞的樣子一掃大家心中的陰鬱,爽朗的笑聲讓大家的心情一起舒暢起來。
「爸爸媽媽原諒我了!」祺瑞瞧著天上圓圓的月亮,開心地笑了起來,八年了,他的心從未有過如此舒暢,他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偉大的計劃,一定會讓這個世界為之改變的。
◎
不聽勸告的阿富汗流亡政府的官員們拼老命地調動剩下來的部隊,再糾集了各地害怕自己的財富以及權力被剝奪的軍閥、土匪的隊伍,向著陷落的城市展開了大舉反攻。
「報告司令員!最新情報,阿富汗國防軍最精銳的第一裝甲師、第一騎兵師、第一山地師正在向塔加卜高速進發,坎大哈的軍閥頭子也糾集了兩萬人順著洛拉河朝著穆庫爾方向準備與其他軍閥的武裝匯合,北方的幾個小軍閥也糾集了超過五萬匪軍向卡赫馬爾德迂迴,估計反撲的總兵力超過十五萬人!」參謀念著手裡的電報說道。
「十五萬?好,正好一口氣把這些土匪給收拾乾淨,讓小的們做好準備,咱們正好一口氣把他們全部吃掉!」張雲陽高興地說道。
天上有美國人的衛星,又是在別人的地盤上,想搞什麼小動作是非常困難的,不過戰前準備當然還是不可少的。
匪軍還沒來,各方面的宣傳攻勢就已經如火如荼地展開了。
先是公佈了土改的時間和步驟,以賈巴巴為首的幾個長老們宣佈為支持未來的國民政府建設,他們無償捐獻出自己及家族的所有土地,釋放那些世世代代為家族工作的農奴……所有人都將得到一塊土地以及必要的生活和生產資料。
他們的宣言在喀布爾造成的轟動是無與倫比的,農奴們奔走相告,他們做夢都想著擁有自己的土地,擺脫奴隸的身份,普通的阿富汗人也以無限崇慕的眼光看著他們,賈巴巴他們的親和力在一瞬間達到了一個從未有過的頂峰。
他們家族中的人當然痛哭流涕,甚至大聲指責,有人還懷疑他們收了中國人的好處,賈巴巴痛斥這些人道:「你們有手有腳,也可以分到一塊土地,為什麼不能自力更生享用自己的勞動換來的成果呢?還以為自己有多尊貴嗎?你們簡直就是蛀蟲,比那些農奴都不如!」
中國的宣傳隊將賈巴巴他們的行為編成了歌曲到處傳唱,一些不利於反攻的阿富汗部隊以及那些沒有表態放棄土地釋放農奴的家族、地主們的流言也在暗中傳遞著。
「你知道嗎?扎蘭長老說決不會交出他的土地以及釋放他們手下的農奴,據說他還跟外面的土匪聯繫上了,假如土匪打了回來,他們要把賈巴巴長老他們殺了,並且收回我們分得的土地,所有的農奴都要重新被抓回去,這可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想要回我們的土地,除非把我們殺了!」一個剛剛解放的農奴憤憤不平地說道。
「假如個個長老都像賈巴巴長老他們那麼偉大就好了。」大家感歎道。
流言是非常可怕的,傳來傳去越傳越可怕,不少人仇視地瞪著幾個不肯捐獻土地以及釋放農奴的家族,積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憤怒終於像火山一樣爆發了。
在一個憤怒的大地主鞭韃他的長工的時候,這名向來很溫順的長工突然奪過了鞭子,用他的壯實的拳頭打翻了旁邊的護院,活生生的把他的主人給勒死了。
他拔出了以前的老爺身上的手槍,朝著下邊跪著的階級兄弟們一聲怒吼:「咱們跟他們拼了!幹掉這些吸血鬼!向解放軍投誠去!」
一呼百應,憤怒的長工殺掉了一直以來欺壓在他們頭上的護院家丁們,向趕來維護秩序的解放軍自首了。
暴動在解放軍和賈巴巴長老的默許下風起雲湧,一句話飛快地在阿富汗人嘴裡流傳了出去,迅速蔓延到了別的地方:「造反無罪,抵抗有理,我們不是天生的低賤,我們才是阿富汗的主人!」
暴動並沒有波及到別人,也沒有延續多少時間,參與暴動的人被解放軍帶走了,賈巴巴長老遺憾的表示將盡一切努力勸解解放軍將參與暴動的人無罪釋放因為:「他們是在為了自由而奮鬥!」
關了一個小時左右,給了一頓好吃的給他們吃了,解放軍笑瞇瞇地告訴他們,賈巴巴長老與解放軍指揮部緊急磋商後決定將他們無罪釋放。
賈巴巴長老的聲望如日中天,解放軍的寬宏大量也得到了大家一至讚頌,其實這一抓一放只不過是在演戲而已,賈巴巴和張雲陽都在背後拍掌稱快,恨不得給那些殺人犯嘉獎呢。
美國人還在固執地投放著武器,這些武器反過來卻被解放軍利用上了,美國人空投了無數的地雷,想讓阿富汗的游擊隊處處布設下地雷,給解放軍造成一定的麻煩,結果這些地雷在倪選後大部分給集中銷毀了,其餘的一些雷卻給解放軍用飛機扔到了正在行進中的阿富汗土匪部隊裡頭。
這些山大王哪裡會有空軍保護呢,他們立刻被天女散花一樣灑落的炸彈給圍住了。
混在地雷中的炸彈連續炸響,炸得土匪們倉惶逃竄,然後又踩上了才布設的地雷,立刻被炸到了天上。
他們不但要看天上,還要看腳下,冷不丁死神就光顧到他們身上,到處都是爆炸,你不踩地雷別人幫你踩,只一會功夫這一隊超過兩千人的土匪就全部給美國人的地雷給炸沒了,美國人的武器的確犀利啊。
張雲陽聽著前線發回來的消息,伸手在電子地圖上叉掉一條細細的紅線,表示那只隊伍已經完蛋了,只見地圖上三路大軍正在向塔加卜奔去,數條或粗或細的紅色箭頭正在朝著北方反撲而來,而中國空軍正在對著塔加卜的防空系統狂轟濫炸著。
張雲陽沉聲問道:「美軍有什麼動作嗎?」
參謀搖了搖頭,張雲陽想了一下,道:「密切關注美軍動向,任何疑點都不要放過,讓空軍做好防備,美國人隨時可能動武。」
「美國人可能動武嗎?」參謀懷疑地說道:「現在美國人可以說自顧不暇,怎麼可能來惹我們?」
「就是大家都認為不可能所以才要防備,小心一點總是好的,而且,以我的觀點來看,小斯登總統不是那種束手就擒的人,他還會利用他的權力作出反撲的行動的。」張雲陽道。
這個時候美國總統斯登正在給孟菲斯上校授權:「孟菲斯上校,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決不能讓**得到塔加卜,你必須把**攔在恰赫卡蘭、塔加卜、穆庫爾一線以北的地方,我們不能拋棄我們的盟友,你必須給予他們堅定的支持,知道嗎?向共|軍開火吧!」
孟菲斯上校拒絕道:「不!總統先生,我們不能與中國開戰,這是一個瘋子才會試圖去做的事情!」
斯登總統聲音裡頭夾著無邊的寒氣:「孟菲斯上校是嗎?假如你打敗了我們的敵人,那麼我們就該稱呼你為孟菲斯少將、孟菲斯中將,可是你若不聽命令,我們的憲兵很樂意把你用叛國罪立刻擊斃,你可以隨便選擇一條道路,榮耀還是死亡,就看你了!」
孟菲斯無奈地道:「好吧,我會照您的意思去辦的。」
孟菲斯掛斷了電話之後強提精神,道:「把所有休假的人全招回來,所有休假全部取消,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他身邊的人全愣了五秒鐘,在孟菲斯上校的怒吼中將他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報告!我們截獲了美軍基地不同尋常的電訊,正在破譯,美軍基地附近的情報員也發回訊息表明美軍將有大動作。」參謀報告道。
張雲陽心中一緊,看了看正在接近的雙方部隊,在地圖上畫了個圈子,道:「這裡,讓第五特戰師、121裝甲師、35空突師加快速度,搶在敵人前頭在這個地方做好戰鬥準備,581山地師、75機步師迅速向他們靠攏,讓空軍適度轟炸阿富汗國防軍,延緩他們的進軍速度,但是也別給我把他們打垮了,我們要在赫爾高地跟阿富汗的王牌軍來一場大會戰。」
「美軍方面如何應對?」參謀問道。
「就當他們不存在好了,繼續嚴密關注美軍的動向,隨時向我匯報。」敵人有了動作,張雲陽反而放下心來,最怕的就是看不透敵人的動向了。
得到命令的部隊奮力爭先,終於先於敵人半小時繞過塔加卜來到了赫爾高地,二十分鐘後,雙方部隊就在丘陵縱橫的高地上展開了雙方開戰以來最為激烈的一場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