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市在打黑行動中獲得的卓越成效讓已經被負面消息折騰得精疲力竭的日本人眼前一亮,稻川會可不是普通小幫會啊,這個膽敢在日本黑社會勢力縱橫的大局下作出這種近乎於自殺行動的警視廳長立刻成為了人們眼裡的英雄和救世主,所有的疑問和不滿都埋沒在一個個被抓捕歸案的黑社會頭目和繳獲大量的毒品、武器和犯罪證據面前被人遺忘掉了。
相對大阪警視廳掃黑打擊獲得的巨大成就而言,東京警視廳簡直就是一個典型的反面例子,這兩天東京照樣發生了不少爆炸慘劇,搶劫、偷盜、兇殺等罪案的發生率也居高不下,媒體已經開始把東京和巴格達相比較,把東京列為世界上最危險的城市之一。
在主流媒體的窮追不捨和民眾投訴不斷強烈要求下台的情況下,東京警視廳幾個高官被迫下台,其中包括野晴無月的爸爸野晴徹夫,在最關鍵的時候,他的幾個兄弟一起幸災樂禍地推了他一把,他的政治生涯終於完結,雖然很不請願,但是還是黯然隱退了。
聽到這個消息祺瑞很高興地打了個電話過去為他慶祝,結果野晴徹夫狠狠地將話機都給砸掉了。
換上來的新警視廳廳長剛剛上台就得到一個不幸的消息,美國的國安局通知他,已經確認美國三大黑手黨已經聯合起來準備向日本發展勢力,天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麼利益聯合起來的,半年前他們還打得天昏地暗的呢。
這件事跟祺瑞也是有一點點相關的,就是他打電話讓在紐約的黑手黨教父克勞斯想辦法派人到日本來鬧一鬧,不過克勞斯是怎樣說服另兩個教父一起進軍日本的祺瑞就不知道了,這個消息被嚴密封鎖了起來,祺瑞連克勞斯的人來到日本沒有都不清楚。
稻川會的人在劉明宇等人的安撫下潛伏了下來,大戰之後也需要恢復元氣嘛,也要配合一下警視廳廳長大人才行呀。
於是,大阪街頭再也看不到那些紋著文身到處晃蕩的混混,前陣子混亂的治安一時間好得簡直讓人們有點兒不習慣了。
但是,被傳為英雄神人的警視廳長渡邊合仁卻遭到了大阪市上層的一至詰難,新聞發佈會一結束,大阪市市長就召開了一個政府內部緊急會議,大家對擅自行動的渡邊合仁展開了圍攻。
「渡邊君,你告訴我,是誰給了你那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動起了稻川會的主意?你也不是不知道稻川會後面的力量,你難道想讓我們一起下地獄嗎?」
渡邊合仁神色古怪地看著面前的這一張張醜惡的嘴臉,等大伙都平靜下來了,他才微笑著說道:「剛才鈴木家已經打電話來責問過了,你們知道我怎麼答覆他們的嗎?」
大家焦急地追問起來,渡邊合仁嘿嘿笑道:「我告訴他,這次行動是在市長的主持下,大家齊心合力下的行動才得到了如此輝煌結果,讓他們見鬼去吧,嘿嘿……」
「天啊,你簡直瘋了,鈴木家的殺手一定已經在路上了,我們完了,就算他們暫時不殺我們,今年的選舉也一定完蛋了,我們就算下台了他們也不會饒了我們的,天啊……」市長如喪考妣地慘叫道。
「大家稍安勿燥,鈴木家……嘿嘿……在我眼裡已經完蛋了,你們明白嗎?不相信的就問問我們的防衛廳廳長大人吧,他的衛星一定發現了鈴木古堡的變故了吧?昨晚上發生了很多事情,一時間也難以盡述,簡單的說就是鈴木家已經完蛋了,鈴木川雄和鈴木俊雄一起完蛋啦,鈴木古堡已經變成廢墟,連同我派出去的兩百多警察都埋葬在那裡,鈴木惹了他惹不起的人,事情就這麼簡單,鈴木家剩下那幾個不成氣候的傢伙根本就不用考慮,自然有人會對付他們的。」渡邊合仁得意洋洋地道。
大家都看著防衛廳廳長,那傢伙點了點頭說道:「現場已經被封鎖了,鈴木古堡被燒成了白地,鈴木家主和他的二兒子至今下落不明。」
聽到這個消息,大家都沉默了下來,這個消息太匪夷所思了,大家都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
「是誰幹的?誰有那麼強的力量?」市長代替大家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還能有誰呢?他們不讓我說,我也不敢說出來,大家自己猜好了,放心吧,咱們新主子說了,只要我們聽話,鈴木家完蛋對我們只有好處,至少,你們跟鈴木家那些背後交易的資料人家分毫不動地拿來給我了,知情的塚本等人一死,大家又都是清清白白的好長官了!嘿嘿……」
大家精神略振,問道:「他們還說了什麼嗎?塚本那些人現在在你手裡?為什麼不立刻滅了口?」
渡邊合仁從皮包裡面掏出一疊疊的大信封,按照信封上的名字分發下去,道:「沒說什麼,大家看了信封裡面的東西就明白了,事情一結束,這些東西就馬上會兌現,就算現在大家都失業了都無所謂了,不是嗎?哈哈……」
信封裡是一些黑幕交易的記錄和一張數額不等的大面額支票,是一個從沒聽過的公司開的支票,不過大家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登時一個個都咧開嘴笑了起來。
只要有錢賺,有權掌,管他背後換什麼主子呢,不是麼?
王星火少爺的旅遊大計並未受到多大影響,又玩了一天之後,晚上就得到了神原那邊的消息,鈴木家的人發現家主失蹤了,也得知了稻川會發生巨變的消息,已經派人跟他聯繫,神原的答覆非常委婉,表示自己是被迫的,至於鈴木家主在哪裡等事情他一概不知道,他也沒有能力去做,不管怎樣,他都會忠於鈴木家的主人的。
度過了一個美妙的夜晚,然後祺瑞便聽到了一個非常不錯的消息,鈴木家最有實力的兩個兄弟連去找父親和兄弟的心思都沒有,不約而同地對自己剩下的兄弟下了毒手,在將兄弟屠戮得一乾二淨之後,他們的目標就對上了僅剩的那個兄弟。
伊賀的忍者沒有參與他們的戰鬥,他們對鈴木川雄的生死比較感興趣,因此,昨天被祺瑞拿來當小兵用的特忍們就在古堡附近設伏殺掉了幾個伊賀派來查看情況的忍者。
啻宗的和尚倒是顯得對新老闆的興趣比較大,果然不愧為牆頭草,在同準備內訌的兩兄弟都保持聯繫的情況下將他們的具體消息傳到了祺瑞手上。
這種家族的內鬥一般來說外人是不會參與的,不管他們鬥得怎麼樣,伊賀的想法就跟神原類似,只效忠於最後勝利者,他們不會為了這種事情消耗自己的力量,鈴木家的兩兄弟只有靠自己平日積攢的力量來消滅對手。
鈴木英傑坐在豪華防彈轎車中喝著清酒,眉頭緊皺,他擔心的不是剩下來的鈴木俊治,而是失蹤的鈴木俊雄,自從鈴木俊雄出世後他就一直承受著這個弟弟的強大壓力,鈴木家真正能威脅他的只有他這個與眾不同的弟弟。
以古堡的強大實力居然會被一股而殲讓鈴木英傑從中嗅出了陰謀的氣息,因為他的父親剛剛才把古堡的防衛力量換成了他的手下,那兩百多人在平時雖然並不是很重要,但是在目前沒有外力幫忙的情況下這些人就顯得非常重要了,若不是損失了這兩百多人,他要對付鈴木俊治將會更加簡單些,也用不著他親自出馬了。
他將整件事情都認定為是鈴木俊雄的陰謀,然後思路便清晰起來,美美的喝了口酒,鈴木英傑冷笑著想道:「弟弟,非常感謝你把老爸幹掉啊,我也真有點等不及了呢,嘿嘿……究竟誰才是勝利者不到最後關頭還很難說啊,俊治,不管怎麼樣,先把你送去見父親大人都是很必要的,我不在乎損失那點人手啊,俊雄一定在暗處偷笑吧?嘿嘿……」
基本上已經可以確認鈴木川雄已經不在世了,否則他是不會任由自己兒子自相殘殺的,那老傢伙年輕的時候心狠手辣,老了倒是心軟了。
「大少爺,前面轉過角就是目標的所在了。」司機兼保鏢的手下向他稟報道。
「嗯,等幹掉了俊治你們就可以改口叫我家主了,哈哈,每個對我忠心的人都會得到相應的獎賞的!」鈴木英傑想到美妙處,忍不住喜形於色,有點趾高氣揚起來。
「嗨,家主大人!」保鏢們一個個也同樣興奮起來,非常識趣地迎合著他們主人的心思。
就在鈴木英傑怡然自得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車隊猛地停住了,鈴木英傑大怒道:「怎麼回事?」
回答他的是一陣清脆的槍聲,那些沒有防彈裝置的汽車在突然襲擊中被打得亂閃著火花,車廂兩邊出現了一個個的彈洞,敵人似乎對他的車隊情況非常瞭解,襲擊的都是中部最精銳的人搭乘的車子,密集的子彈一下子就把幾輛汽車打得變成了廢鐵。
「巴嘎!」鈴木英傑快要被氣瘋了,被不如自己一向看不起的人給襲擊的感覺讓他非常地氣憤,若是被鈴木俊雄偷襲他反倒不會那麼生氣了,因為那是很正常的。
鈴木英傑的手下飛快地棄車躲到了路邊的樹蔭裡頭,各自掏出槍械對著子彈襲來的方向還擊起來,看到這種場面,鈴木英傑更不可抑制地懷念起自己那平白損失的兩百多手下來。
「該死的鈴木俊雄!」他忍不住躲在防彈車中咒罵起來,自己還以為是一個好機會,屁顛屁顛地將最好的手下進駐了鈴木家的大本營,沒想到居然會被鈴木俊雄陰了一手。
正躲在山頂用望遠鏡關注著戰局的鈴木俊治現在心裡頭可高興著呢,傍晚的時候他就得到消息說他大哥要向他下手,消息的來源是隱藏在鈴木英傑手下的原屬於鈴木俊雄的人,因為鈴木俊雄死了,他就打算向鈴木俊治投誠,不但將鈴木英傑的行動計劃全盤托出,還將鈴木英傑藏在鈴木俊治手下的奸細給爆了光,鈴木俊治抱著寧可信其有的想法清除了那個已經確認是奸細的手下之後,便派人埋伏在這裡,果然給了鈴木英傑當頭一擊。
一個居高臨下有備而來,一個腹背受敵遭遇襲擊,原本應該佔優的鈴木英傑的手下一時間居然被打得頭都抬不起來。
「大少爺,我們是不是先離開這裡?」司機瞧到事情有些不妙,小心翼翼地問道。
鈴木英傑的臉扭曲了起來,他憤怒地道:「我決不會逃跑的,任何人都不許逃,打開車門,我要親手教訓這些混蛋!」
鈴木俊雄從座位底下取出一隻長條形盒子,從裡面取出一把頗為古雅的武士刀來,他拔出刀,獰笑道:「一百個槍手也不是一個高級武士的對手,我會讓鈴木俊治那個白癡知道我的厲害的。」
跳出了他堅固的堡壘,鈴木英傑雙手握刀,嗜血的殺意充滿了胸臆,一個忍者需要的是冷靜的偷襲,一個好武士在戰鬥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嗜血的狂暴,這樣才能發揮出武士各種流派所共有的那種讓敵人膽怯害怕的刀意來,武士就是為了殺戮而存在的。
鈴木英傑一聲暴喝:「鈴木俊治你這個縮頭烏龜,有膽子就跟我單挑,你這個賤種,我會把你的心挖出來給狗吃的!」
鈴木俊治看著哥哥揮舞著武士刀殺向了山腰埋伏的手下,嘴角掛上了一絲冷笑:「失敗者才是賤種,勝利者永遠都擁有最高貴的血統,走吧,我們去迎接我的兄長,順帶著把他送去見我的父親大人,讓他們在天國好好的會面吧。」
鈴木俊治拔出了腰上的武士刀,帶著同樣拔出了武士刀的幾個餋養的武士朝著他的兄長迎去。
看到鈴木俊治身後的幾個武士,鈴木英傑稍微有點猶豫,轉頭看了一眼被打成了骰子般漏著汽油和血水的兩輛汽車,鈴木英傑心中的憤怒更加不能抑制了,他花了不少代價才收攏的幾個浪人武士啊,就這樣被悶在了悶罐子裡面給打死了。
雙方很快就碰頭了,那些追著鈴木英傑射擊的槍手也調轉了槍口,對著下面被壓制的人開火。
「哥哥,真想不到啊,原本還以為過幾年才會出現的場面這麼快就上演了,這個世界發展得還真是快啊,今天能在這裡見到你還真是讓人高興啊,你知道嗎?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你會有一種高興的感覺呢。」鈴木俊治笑嘻嘻地說道。
「你這個賤種,五歲的時候怎麼沒把你給淹死,真是可恨啊……」鈴木英傑冷笑道:「不過也無所謂了,今天把我幹掉也是一樣的。」
鈴木俊治臉色一變,咬牙切齒地道:「原來是你……我才兩歲,你這個混蛋,是你害死了我的媽媽,還讓我內疚了二十年……」
「死吧!」鈴木英傑乘他心神一亂,手中的武士刀勢不可擋的斬向鈴木俊治,人還在數米之外,那凌厲的殺氣已經狂湧而來,一往無前的殺勢更讓人膽寒。
「上!」鈴木俊治一聲冷喝,揮舞著武士刀迎了上去,手下的武士在這個關頭也顧不得什麼武士道精神了,得令後一擁而上。
鈴木英傑這一刀看似簡單,卻是以某種奇異的軌跡劈砍而來,夾帶起的強大勁氣捲起了無數雜草碎屑,就像一個小型的風暴般狂暴地向敵人席捲而去,狂亂的勁氣阻攔那些武士,真正致命的一刀朝著鈴木俊治的胸口電射而去。
鈴木俊治一刀挑在對方的刀尖上,像觸電般抖了一下,被震得連連後退,身邊的武士狂喝著拚命殺上,卻攔不住鈴木英傑那彪悍若獵豹的身影。
鈴木俊治心中懊悔,對這個兄長他還是有些輕敵了,大好的形勢因為他的強悍而陷入被動,若是自己不能頂住他狂風暴雨般的攻勢的話,那麼一切都是白饒,只有自己頂住了這一輪|暴雨般的襲擊,讓手下衝上來纏住鈴木英傑,到那個時候才真正的說得上是掌控全局。
鈴木俊治就像暴風雨蹂躪下的小草,被那狂風捲得東搖西擺,被那暴雨打得狼狽不堪,鈴木英傑就沒給他的手下趕上來合圍的機會,追得鈴木俊治上天下地走頭無路。
『叮』地一聲,鈴木英傑一刀將鈴木俊治手裡的武士刀斬成兩段,然後獰笑著將武士刀朝向鈴木俊治的脖子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