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腦傳奇 正文 第一章 情場賭場
    「少爺,我們專門請了法醫檢查過了,屍體上沒有留下任何可以指證工籐精一的證據,她的遺囑也不能成為證據,沒有一家偵探社敢接這件案子,我們派出去的人都有人跟蹤,根本沒辦法展開調查……」徐如林心情沉重地道。

    「調查清楚工籐精一的行蹤沒有?三天之內讓這個畜生下地獄,要讓他用最淒慘的方式死!」手撫著盛裝著山口千惠屍體的棺木,祺瑞不帶任何感情地緩緩說道。

    「少爺,工籐精一行蹤不定,自從他接替入獄的大組長的職位之後就更加難得一見,目前我們還沒有得到他的確切情報。」徐如林羞愧地道。

    「我們知道他在哪裡!」站在旁邊默不做聲的張正明道。

    祺瑞轉身問道:「哪裡?」

    「昨天晚上他在新宿的一個夜總會過夜,今早上才離開,中午飯是在中野吃的,目前還在那附近。」老猴兒道:「我已經讓我門中弟子全面關注山口組和工籐精一的行動。」

    「我也一樣,我的徒子徒孫也展開了行動,不但探聽他們的消息,順帶著還在他們的賭場裡面玩上幾把,哼哼,有他們受的了。」陳寶來道:「不把他們賭場贏得褲子輸光那些渾小子就不用回國了。」

    「好!有勞幾位前輩費心了!」祺瑞雙目一寒,道:「我們前期的投資也該回點利息了,我們要讓他們千百倍地將欠我們的債還給我們!」

    「多謝主人為千惠討回公道,老奴全家感恩戴德,永生永世都為主人啣草結環……」山口重田老淚縱橫,似乎只要祺瑞答應幫他報仇就一定能成似的。

    「好了,你用最快的速度為我作出最好的東西來就是最好的報答我的方式了,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吧,盡早讓千惠入土為安,別的事情我會為你作主的!」祺瑞歎了口氣,帶著大家浩浩蕩蕩地返回了星月大廈。

    作為新的總裁,祺瑞接見了兩位總經理,對他們之前的成績做了一個肯定,然後要求他們加快收購的步伐和投資力度,不管效果最終如何,先買到手再說,先圈好一大塊地盤,怎樣把裡面的牛羊養肥的事情以後再說。

    這樣的想法顯然不符合投資的最終目的,那就是獲利,兩位總經理都大力反對,不過王星火總裁表示不計成本,不計損失,他們也就無話可說,只能在肚子裡面哀歎要在履歷表裡面添上一大堆投資失敗的記錄了。

    「星卓君!」在外人散盡之後,一個纖弱的人影出現在祺瑞面前,正是野晴無月,原本野晴家族是絕對不可能讓自己家的小公主住在極可能是敵人的星月集團的地方的,可是他們家族之中發生的變故卻讓野晴無月得以一直賴在這裡沒有回去。

    現在野晴家漸漸分成了三派,有心投靠武田家的野晴徹夫自然得到了武田逸夫的大力支持,倆人的名字都有點相似,自然一拍即合,武田逸夫正打算趁野晴家大亂的時候吞掉野晴家霸佔他們在政府中的地位呢,當然不遺餘力地支持野晴徹夫啦。

    另一派就是野晴清順的長子野晴正毅,他自身在自|民|黨中地位尊崇,在政府中也擔任了經濟產業省的一個重要職位,又得到了弟弟野晴正南的支持,擁有著強大的實力,武田逸夫也不敢把他怎樣,只能依托野晴徹夫想辦法擠垮他。

    野晴清順的另兩個兒子結成了同盟,但是他們跟一個有實力一個有外援的兄弟們的力量比較起來就弱了許多,他們便有心借支持野晴無月的決定來接觸星月集團以及其幕後的那個神秘組織,借這個組織的力量來打壓其他人。

    野晴無月明顯瘦了許多,人也憔悴了不少,見到祺瑞之後再無顧忌地衝了上來,撲入了祺瑞的懷中,嚶嚶哭訴著這幾個月來的委屈。

    「好了好了,再哭就山洪暴發了,到時候就把我沖走了喔。」祺瑞調整了一下心情,哄著道。

    「星卓君,對不起,我以前拒絕你都是因為我爺爺,那並不是我自己的意思,請你一定要原諒我的懦弱!」野晴無月就像一個小孩,期盼著母親能夠賞給她一個玩具一樣。

    「我知道你那個時候受到了強大的壓力,當時我已經決定把你綁架出來的,結果你沒有給我機會。」祺瑞笑了笑道。

    「不,你不明白,爺爺前後用了無數的方法來逼迫我忘記你甚至是陷害你,我一直沒有答應他,那天,他突然發怒了,指著紅姬和紫姬對我說,說我難道要逼他像對付那兩個女人那樣對付我麼?我不明白,他就讓我看到了我終身也難以忘懷的一幕……」

    野晴無月渾身顫抖起來:「那兩個女人在爺爺手裡的一個遙控器一樣的東西控制下作出了一些很可怕的事情,但是,真正讓我害怕的卻是爺爺威脅我說把我也變成那個樣子,不但要洗去我的記憶讓我永遠忘記星卓君,還說要我乘星卓君你不注意的時候刺殺你!我相信我再不順從他的話他真的會那樣做的,我不能讓星卓君受到任何傷害,因此我只有選擇了遠遠地避開你,這樣的話雖然我的今後不再會有歡樂,但是我還擁有回憶的權利……對不起……」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月兒,我……」祺瑞黯然道,對野晴無月他遠遠沒有達到野晴無月對他的那種感情,假如是董碧雲或蔣勻婷、肖玉凌中的任何一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哪怕是天王老子還是閻羅殿,他都會奮不顧身地去闖,哪怕碰得頭破血流他都不會放棄,對野晴無月僅僅是有點牽掛而已。

    聽到野晴無月的表白,祺瑞終於明白野晴無月對自己的感情竟然是如此深厚,心中的愧疚就更多了些兒。

    「什麼也不用說了,碧雲姐姐已經跟我說過了,若不是她的勸說,可能我堅持不到今天,我什麼都知道,我不求什麼,我只求能夠伴隨在星卓君身邊,偶爾能夠得到星卓君的一點愛寵我就非常地滿足了。」野晴無月深情款款地道。

    「月兒……我真慶幸你爺爺是被吉田達也殺的,不然的話我們之間……」對於野晴無月的告白,祺瑞的抵抗力並不強烈,何況早有董碧雲的首肯,想來家裡那兩位也不會有什麼意見的,就更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可是,爺爺還是給你造成了傷害,對不起……」

    「傻瓜,又不是你幹的,月兒,現在這個稱呼只有我才能這樣稱呼你了,我真的很高興,只是,你爸爸他恐怕不會同意的。」祺瑞道。

    「我從小就被爺爺帶大,爸爸這兩個字對我來說僅僅是一個詞彙而已,我的事情與他沒有關係,也與野晴家沒有任何關係了,星卓君不用為了我而為難。」

    「月兒,我是一個中國人,我來日本是有目的的,假如你要跟在我身邊,你就要想清楚這個問題,決定了就不能後悔了……」祺瑞想了想,終於還是決定對她攤牌。

    「大的事情我不懂,我只知道這幾百年來只有日本人對不起中國人,而從來沒有中國人對不起日本人的,日本的政客和那些右|翼的人現在正在做著非常危險的事情,假如星卓君能夠用比較溫柔的手段改變這一切,讓人民避免受到戰爭荼毒,我會完全支持星卓君的!」

    「可是,沒有任何徹底的變革是不流血的,不流血的變革往往都是不完全的短暫的,那些右|翼份子你也看到了,他們整天叫嚷著要殺到中國去,用言語怎麼可能讓他們改變他們的想法呢?」祺瑞道。

    「我明白了,星卓君你努力去做吧,我只是一個無知的小女人,這些事情還是你們男人去想吧,嫁夫隨夫,我現在就要把自己當成是一個中國人而不是日本人了。」野晴無月順從地道。

    「月兒,我答應你,我會盡量不傷害那些普通人的!」祺瑞感動地道。

    「嗯……」野晴無月靠在祺瑞的肩膀上,舒服地哼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月兒……」

    「呼……」

    「月兒?」

    「……」

    野晴無月居然睡著了,恐怕她這幾個月都沒有好好地休息過,只不過一小會的功夫,就靠在祺瑞身上睡著了。

    祺瑞將她輕輕地放在了她自己的床上,把門輕輕地關上了,對著正等在門外的董碧雲吹了吹額頭前的一小撮頭髮。

    「得意了吧?又騙到手一個女孩子。」董碧雲白了他一眼。

    「不,恰恰相反,我覺得心情更沉重了,肩頭上又多了一份責任!」祺瑞認真地道。

    「少裝可憐了,我還不明白你麼?」董碧雲沒好氣地道。

    祺瑞討好地走上前去從正面將她摟住了,微微低下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道:「說真的,姐姐,你不覺得我太花心了嗎?居然還鼓勵我接納別的女人,說實話能夠擁有你們三個我已經非常滿足了,可是,有些事情又不由自主,看到那些女孩難過的樣子我真的不忍心……」

    「行了,小心越描越黑,花心就花心吧,誰讓姐姐我識人不明呢?明知道總有一天會被你害死,但是還是忍不住越陷越深,看到你不高興姐姐我比你還要難受,這恐怕就是命吧?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想假如你對不起我我就離開,現在看起來姐姐恐怕離不開你這個小壞蛋了,假如你敢對不起我的話姐姐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董碧雲黯然道,不管怎樣大度,這種時候都難免有些不高興。

    祺瑞急道:「不,不會的,對我來說姐姐比我自己還要重要,我發誓,我……」

    董碧雲手快一步地掩住了他的嘴,微笑道:「傻瓜,舉頭三尺有神明,亂發什麼誓呢?姐姐當然相信你!」

    祺瑞知道,董碧雲還是有些擔心的,否則的話也不會在乎什麼神明和誓言了。

    「姐姐,任何話都不能表達我對你的愛,我會用我的行動來向你證明我的真心真意的,這是一個需要一輩子來完成的承諾!」祺瑞堅定地說道。

    「嗯……愛我吧,我的小男人……」董碧雲情濃之下,自動獻上了香吻,深情款款地道。

    「唔……」祺瑞很快便迷失了。

    ◎

    王星火才下飛機就痛毆日本記者的消息火速傳開,大家都口誅筆伐這個野蠻無禮的少爺,紛紛聲援那個可憐的挨打的記者,祺瑞看著這鋪天蓋地的報道,嘴角翹了起來,冷笑道:「來吧,告我呀,我正愁還沒玩夠呢!」

    一般來說肇事者一方都會想辦法對事件進行澄清,星月集團方面卻毫不理睬,『受害者』一方在如此有利的局面下也一樣磨磨蹭蹭,有點見識的人都開始懷疑起事情的真偽來了。

    於此同時,山口重田卻向法院提交了控告工籐精一的起訴書,法院受理了此案,不日將開庭審理。

    雖然對工籐精一的行蹤有了一定掌握,祺瑞卻有了更大的圖謀,而不僅僅是殺掉他一個人,通過司法程序控告他僅僅是祺瑞走出的第一步而已。

    ◎

    當黑夜降臨,祺瑞帶著十個人出現在了新宿的東京市政廳的雙塔樓對面的一棟摩天大樓的時候,樓下的警衛們紛紛警覺起來。

    「你們確認這裡真的是一個大賭場?」祺瑞看著這個不知道有多高的建築問道。

    「是,少爺,我徒弟曾經來過,我也派人查探過了,的確是這裡!」劉寶來道。

    「日本的法律裡面好像並沒有鼓勵賭博這一項吧?山口組的大賭場居然會開在這麼顯眼的地方?對面就是東京市政廳,他們還真是強強聯合啊!走!咱們進去好好玩玩!」祺瑞一馬當先地向裡面殺去!

    「先生,請問你們有何貴幹?」剛走進底樓大廳,便圍上來一群保安。

    「你們這是私人產業?不允許外人參觀?」祺瑞懶洋洋地問道。

    保鏢們面面相覷,這裡表面上是一個寫字樓,但是除了下面一些樓層是寫字樓出租之外,上面問題多多,不是接待王星火這種麻煩人物的好地方,但是,用什麼借口將他趕走呢?

    「沒有話說就閃開,少爺我沒時間跟你們耗!」祺瑞一把推開面前擋道的一個壯漢,那傢伙跌跌撞撞地被祺瑞輕輕一推甩出了三四米外,連帶著他的同伴都被殃及,這麼一來本來想動手的保鏢們誰也不敢動了。

    「少爺,別跟他們一般見識,這些垃圾不值得咱們動手,咱們還是到樓頂去吧!」劉寶來嘿嘿笑道。

    某個坐在監視器面前的肥胖男子聽到這話差點兒暈倒,樓頂也就是最豪華的賭廳,這王星火一行人差不多就是橫掃拉斯維加斯的原班人馬,這一點賭界的人自然耳熟能詳,讓他們這樣上去了,還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嗎?

    他急得差點兒就想把電梯給炸了,趕緊打電話給他的頭兒,他的頭兒急了,向工籐精一緊急匯報,工籐精一也急了,立刻向武田逸夫匯報,武田逸夫急了,卻沒有可以匯報的人了,只急得團團轉,卻一時拿不出個主意來。

    「看來只有請出早川岳晴老爺子才能一戰了,否則……」工籐精一道。

    「王星卓……王星火,巴嘎,我要把你們碎屍萬斷!」武田逸夫咬牙切齒地道。

    「老爺,請盡快作出決斷吧,拖得越久損失越大啊!」工籐精一道。

    武田逸夫重重地一拳打在面前的桌子上,寒聲道:「你想辦法穩住他,我馬上去請老爺子出馬!」武田逸夫道。

    坐鎮賭場的胖子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油汗,怎麼樣擦都擦不乾淨,他接到了命令,盡量穩住王星火,等待命令,他唯有親自上陣,熱情地接待這位來自中國的麻煩少爺。

    最上層的賭場裝修得美輪美奐,跟愷撒皇宮的華貴氣派不同的是這裡充滿了現代感,東西雖然都很考究,但是總的說來還是給人一種暴發戶的感覺,缺乏宏觀上的搭配和藝術的氛圍。

    兩代吃飯三代穿衣,這也怪不得他們,人家在兩百多年前還處於蒙昧時代呢,絕大多數人連名字都沒有,雖然這些年到處偷學東西有了不少收穫,可惜,技術上他們能學到手,藝術上就沒轍了,學來學去永遠也擺脫不了他們狹小島國的自卑形態,處處呈現出不和諧的好勝、焦躁和自閉的氣息。

    大胖子名叫上原和夫,不但親自迎接,還慇勤地引領著祺瑞他們到處參觀。

    「行了,我們是來贏錢的,不是來參觀的,你這裡佈置得就像一個垃圾場,我只想趕緊贏了錢走人,只玩十分鐘,多呆一秒鐘都不想!」祺瑞冷冰冰的話差點把胖子噎死。

    「大家自由活動吧,地方雖然垃圾一點,人家老闆還不錯,很熱情好客,那我們也不用客氣,痛痛快快地贏他娘的一筆!」祺瑞對身後的人揮揮手,大家應諾一聲便散開了,各自奔向自己的目標。

    大胖子額頭上汗水滾滾落下,雖然說來賭場的一個個都是想贏錢的主,但是面前這十一個人不同尋常,他們想贏的話恐怕很難有機會輸啊。

    沒辦法,賭場中不可能做手腳,否則的話牌子就砸了,踢館的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處理的辦法很簡單,看誰技術好,看誰拳頭大,目前這兩招好像都有點不夠看的。

    祺瑞走到一個相對人少一些的賭台前,擠進人堆去下注太丟身份了,該死的日本人,最高檔的賭場居然也放那麼多人進來,讓他覺得很沒面子。

    這是一個賭骰子大小和點數的賭局,搖骰子的是一個面無表情的中年人,把手裡的盅玩得花裡胡俏地,隨便一看祺瑞便明白了他這裡為什麼那麼少人的緣故了,這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看到他的技術,還抱有幻想的人不多。

    莊家把盅往賭台上一扣,淡淡地道:「大家請下注!」

    祺瑞將五十萬日元的籌碼扔到單買十一的地方,登時引起了大多數賭客們的好奇。

    那個莊家也看了祺瑞一眼,看似毫不在意,祺瑞卻知道,那一閃而逝的精芒代表著什麼。

    寶盅揭開,三粒骰子一個五一個四一個二,正好十一點,祺瑞贏了五倍,得回了兩百五十萬日元。

    寶官認真起來,更賣力地搖骰子,祺瑞看都不看,只把手在桌上輕輕地敲,揭盅,八點,他又贏了,手裡的籌碼變成了一千兩百五十萬。

    搖盅,揭盅,祺瑞手裡的籌碼越來越多,莊家臉上的汗水也越來越多,聞訊而來的賭徒們紛紛跟著祺瑞一起下注,祺瑞也毫不在意,有錢大家一起賺,反正又不用自己掏腰包,雖然這樣是不仗義的,但是祺瑞一來不打算混賭界,二來面對日本人尤其是山口組這些黑道,那就沒必要說什麼道義了。

    滾雪球似的祺瑞面前已經堆滿了籌碼,別人不清楚究竟有多少,祺瑞卻明白裡面總共有三百六十五億七千八百五十萬日元,折合美元大約是六千萬這樣,少得可憐。

    祺瑞覺得少得可憐,面前這個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莊家卻快要虛脫了,什麼手段都玩了,人家根本就沒在意,就好像會透視似的,他頻頻向站在祺瑞背後同樣汗流浹背面無人色的胖子打眼色,胖子拚命搖頭,暗示他拖延時間。

    莊家似乎傻了,把寶盅在空中丟來丟去玩了五分鐘還沒放下來,祺瑞不急,別的賭徒卻著急起來,紛紛喝罵,那莊家才不得不將寶盅重重地扣在了桌上。

    大家都在等著祺瑞下注,祺瑞已經帶著他們贏了不少錢了,隨著對祺瑞的信心增加,他們的賭注也越來越大。

    莊家可憐兮兮地看著祺瑞,祺瑞瞧了瞧他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什麼,對著他微微一笑,食指敲了一下桌面,似乎決定了什麼,伸手將全部的籌碼都推了出去,道:「全部單買十八點!」

    十八點,三個骰子都是六點,從概率上來說是比較罕見的,所以賠率是五十倍,假如贏了祺瑞就擁有了將近三十億美元,地下賭場是不用幫助國家扣個人所得稅的……

    莊家就像從酷熱的沙漠中突然來到了南極一樣,渾身鬆弛了下來,還對著祺瑞友好地笑了一下,然後對著祺瑞身後的頭兒傻傻地咧嘴笑了起來,日後被傳為經典——冷面鬼殺的傻笑——意指那些不知死到臨頭還在自以為得計的傻瓜。

    胖子在後邊也鬆了口氣,他看到了莊家遞過來的眼神,這盅裡邊蓋著的絕對不是三個六,這就足夠了,否則的話把他們賭場裡的全部人都賣不出賠出去的錢的一個零頭來。

    一直跟著祺瑞下注的人卻有點傻眼了,三個六畢竟罕見,而且看莊家那樣子實在看不出來是喜翻了心還是被嚇傻了,反正都有可能,大家有點兒猶豫。

    「少爺,時間快到了,我們該走了!」徐如林過來通知道。

    「嗯,最後一把了,不論輸贏馬上走,大家快下注啊,是輸是贏大家自己判斷,賭錢嘛,總是有些風險的,再厲害的人也會陰溝裡翻船的哦……」祺瑞在旁邊不陰不陽地煽風點火道。

    徐如林看了看桌上的那一堆籌碼,肚子裡暗道:「又是最後一把,少爺他還真夠毒的,上帝保佑這個白癡莊家沒有心臟病、血粘稠、肝腫大、腦溢血、糖尿病……阿門!」

    絕大多數的賭徒們保持了靜觀其變的想法,沒有跟著下注,已經贏了不少了,沒必要再冒險,當然,還是有些人抱著博一注的想法跟著祺瑞買了十八點,祺瑞看著他們直搖頭,人性本惡,性貪惡勞,古人誠不欺我!

    盅開,一片安靜,繼而是咕咚兩聲,當場摔倒了兩個……

    三顆骰子屁股上紅艷艷的組成了一幅美麗的圖畫,三個六,剛剛好十八點,絲毫不差!

    有人歡喜有人愁,祺瑞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道:「我贏了,徐如林,準備收錢,手腳快一點兒,咱們還有事情呢。」

    有人卻已經興奮得跳了起來:「贏了贏了!我贏了,哈哈……」

    事實上他才贏了不到五萬美元而已,跟祺瑞實在沒得比,不過,畢竟是一筆不小的錢啊。

    莊家和頭都暈倒了,一時之間沒有人來賠付,祺瑞都不急,已經有人急了起來。

    「賠錢賠錢,快賠錢!」有人拍著桌子大叫道。

    徐如林把那胖子扶了起來,捏了捏他的人中,上原和夫幽幽醒轉,突然想起了悲慘的現實,登時嚎啕大哭起來。

    「別哭了,把錢給我劃到賬上,今天到此為止,下次咱們繼續。」祺瑞笑嘻嘻地對上原和夫道:「突然之間我覺得這裡並不是那麼地難看了,今後我一定會經常光顧的!」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上原和夫氣得渾身發抖。

    「開了賭場就不要怕輸錢,你不會賠不起吧?咱們醜話說在前頭,不把錢賠給我的話,我不管你有什麼後台,就像這塊籌碼一樣,我輕輕一捏就碎,哈哈……」祺瑞狂妄地笑著,將手裡一塊不知道多少萬日元的籌碼捏成粉碎灑在上原和夫的臉上,然後接過徐如林遞上的手帕,擦了擦手,道:「徐如林,你就呆在這裡等著拿錢,我先去逛逛東京去了,初來乍到的,都還沒看過究竟有什麼值得看的地方呢,不會有人綁架你吧?」

    「少爺,我量他們不敢,倒是少爺在外邊要小心啊,最近日本街頭很不安全呢,街上的強盜比警察還多,日本真不是什麼好地方!」

    「既然你不怕,那我就先走了,三十億美金阿,別給日本人抽太多的頭,記住了喔,一切照規矩辦!」祺瑞洋洋得意地在其餘人的簇擁下向外走去。

    背後傳來了徐如林的喝罵:「是人的來***一個,你們這些豬玀,老闆暈倒了就不知道賠錢了嗎?起來,你這個肥豬,都已經醒了過來了還裝死,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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