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從左肩斜切而下,幾乎來到了祺瑞的腹部,傷口雖然很長,但是卻並不深,那一刀破入祺瑞身體的時候其勢已竭,再被祺瑞的第二重護身真力所阻撓,僅僅是把祺瑞結實的胸肌給劃出了一厘米來深的傷口,並沒有傷到內腑,不過,傷口流的血若不及時制止的話恐怕他也難以支撐多久的時間。
祺瑞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了,那個殺手幾乎是緊緊尾隨而來,剛才祺瑞的一腳也給了他一定的傷害,使得他的身形有些遲滯,否則受傷之後的祺瑞恐怕逃不出多遠就會被他給逮住。
祺瑞沒有回頭,那個傢伙遠遠地追在身後,祺瑞無法擺脫他的跟蹤,何況,地上的血跡根本就完全暴露了祺瑞的行蹤。
祺瑞用內力暫時將血止住,不過鮮血還是絲絲地流了出來,若不把背後這個喪門星給解決掉,祺瑞根本就沒有時間包紮一下。
祺瑞逃跑的方向是遠遠地離開營地的,這個樣子被董碧雲發現的話恐怕她會不顧一切地跟野晴清順拚命的,與其讓野晴清順殺人滅口,還不如悶聲不響地逃走再想辦法解決問題。
祺瑞心中無比窩囊,這回可真的是自討苦吃,想打雁,卻被雁啄了眼睛。
身後緊追不捨的傢伙他可以十成實地認定就是野晴清順那個老匹夫,這個混蛋,雖然蒙著面,但是他的那雙眼睛把他給出賣了,董碧雲曾經跟他說過『如風』把他認出來的事情,於是他就對身邊的人的眼睛的特徵尤為注意起來,野晴清順那一雙老鼠眼當然逃不過祺瑞的眼睛。
可惜,認出來是一回事,沒有任何的助宜,祺瑞唯有想方設法地逃掉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閃電般在原始森林中縱越,密密麻麻的枝葉這個時候簡直就不亞於銳利的刀子層層迭迭地向他們的身體割過來,野晴清順還可以用武士刀開路,祺瑞卻只能以真氣護身拚命狂奔。
逃跑並不是辦法,祺瑞突然作出了一個決定,他突然站定了身體,右手按著肚臍,左手卻藏在身後,對飛撲而來的野晴清順喝道:「站住!」
野晴清順果然聽話地停在了祺瑞前方的一根枝椏上,警惕地盯著祺瑞,用餘光掃瞄了一下身邊的環境。
「我知道你是誰,沒想到你居然會偷襲我,野晴清順,我和你有什麼仇怨,讓你非要下手殺我不可?」祺瑞也狠狠地盯著野晴清順道。
野晴清順沒有答話,確認周圍沒有人之後他的氣勢完全凝聚到了祺瑞身上。
「你是一個好殺手,沒有多餘的廢話,不過,區區數十億美金居然會讓你痛下殺手!你不會這麼短視吧?」祺瑞冷笑道。
「你認出了我,我也認出了你,咱們彼此彼此,你就是那個從萬千軍警圍困中逃逸的人,你的逃逸錄像我看得很清楚,同樣是在危險之中,你不得不使用出你最擅長的功夫,我沒說錯吧?幾十億美元的確不能讓我對你下手,不過,你來日本的真正目的卻讓我不得不把我幹掉,你不會否認那些自從你來到日本之後就沒間斷過的騷亂和恐怖襲擊不是你幹的吧?那天晚上你更囂張地差點把我的別墅都給燒了,你這樣出色的人,我實在是不敢再留著你多活上一天了。」
祺瑞長吸了口氣,道:「看來今天不是你把我留在這裡,就是我不能讓你活著回去了,大家都是聰明人,就不必說那麼多廢話了……」
「星卓君,事實上我並不希望這樣,假如你願意跟我回去,我非常樂意你加入我們大日本帝國復興中來,希望你能考慮一下,這樣就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傷害了,無月也會非常高興的,我更是樂於她能夠嫁給你,當然,這只需要你點頭就行了。」野晴清順突然變成了一個想挽回失足青年的老好人一般勸說道。
「中國和日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祺瑞冷冷地道,野晴清順老匹夫身上的殺氣淡了一些,似乎真的不想殺他,不過,祺瑞相信絕對不會那麼簡單,至少,想拖延時間讓祺瑞更不堪一擊就是不安好心。
「原來如此,那麼,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我要把你捉回去,相信我們會有手段讓你屈服的,我保證,到時候你會求死不能的,你信不信?無月就是看到了一點點,就再也不敢違逆我的意思……呵呵……很期盼你跪在我面前求我饒了你呢……」野晴清順很無恥地奸笑起來。
這番話自然是用來打擊祺瑞的氣勢的,不過,以雙方表面的情況來看的確很有可能祺瑞會被他耗盡力氣生擒活捉,因此,祺瑞眉頭一皺,氣勢登時一弱。
「哈哈……」野晴清順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驟然跳到了半空中,手裡的武士刀簡簡單單地迎頭斬下。
祺瑞放在身後的手拿了出來,冷冷地看著野晴清順道:「就算粉身碎骨我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野晴清順瞳孔一縮,驟然從半空中落下,驚道:「不要……」
祺瑞嘴角滑過一絲黠笑,道:「你中計了!」
祺瑞甩手將手裡的這枚手雷扔向兩人中間的地上,尚未落地便爆炸了。
「光……」居然是一枚震爆手雷,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太陽,灼目的光芒將四周照得一片慘白,也刺灼得讓野晴清順的眼睛一下子什麼也看不到了,那巨大的聲響也讓野晴清順的耳膜受到了巨大震動,不過他有內力護身,總算沒有什麼受到太大影響。
「我去也!」祺瑞一聲輕喝,作勢欲走。
野晴清順心下一急,在自己眼睛恢復的短短時間之內祺瑞逃生的希望大了一百倍,這是野晴清順絕對不希望看到的,趁著兩人氣勢的對恃尚未中斷,野晴清順不顧一切地全力撲了上去。
「他沒有時間拉響另一顆手雷,就算有槍也沒有機會開……」野晴清順腦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唰唰唰』地三刀難分先後地將祺瑞的四面八方都籠罩了進去。
祺瑞根本就沒打算逃,這一切都是為了掩蓋他的一個舉動而已。
『卡噠』一聲輕響,祺瑞手裡多了一把閃爍著淡淡瑩光的蟬翼劍,隨著野晴清順身體的接近,蟬翼劍突然化作了萬道流瑩,各自從不同的軌道向野晴清順迎頭罩下。
祺瑞一劍在手的時候,野晴清順便已經感覺到了不妙,不過,他身在半空已然無法改變身形,而且因為雙目還沒有恢復視力,也就看不到蟬翼劍那動人的景象,只能運足了力氣,將手裡的刀子再加快了一二分。
「叮……當……」撞擊聲密集地響起,野晴清順慘嚎一聲,握著手裡的半截武士刀重重地墜落在地上,跌了一個四腳朝天。
祺瑞卻再噴一口鮮血,從樹上跳了下來繼續對野晴清順進行追殺。
剛才的接觸,不明敵情的野晴清順手裡的武士刀和祺瑞的蟬翼劍碰撞了不下百次,那把斬草果然不愧為野晴家族的傳家寶刀,居然硬頂到了第一百零一刀才被削鐵如泥的蟬翼劍斬成兩截,當野晴清順發現手上一輕,知道不妙的時候,點點流瑩已經在他的身上劃出了七八道口子,若非他的護身真氣自行保護,這幾下足夠讓他開膛破腑了。
縱然如此,野晴清順依舊受傷不輕,兩人算是扯平了,祺瑞內力之強也讓野晴清順駭然不已,因為此刻他非但**的傷口受傷不輕,他的內腑也受到了極大傷害。
祺瑞凌厲無匹的劍氣破空的『嗤嗤』聲傳來,野晴清順無奈地只好長吸一口氣,瞇著眼睛按照腦袋裡的記憶向來路拚命逃竄而去。
祺瑞也只是紙老虎而已,萬道流光散去,他落地一個踉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受了重傷之後又和野晴清順硬拚了一記,縱然他的內力深厚,也是傷上加傷,傷得更重了,左肩的傷口也被震得再度噴出血來。
野晴清順腳步一頓,他也聽到了這邊的聲音,只不過他卻沒有停頓地繼續向營地逃竄而去。
祺瑞也朝著相反的方向掠走,雖然暫時將野晴清順趕跑了,但是,以野晴清順的實力,要找幾個忍者繼續追殺他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果然,野晴清順跑了一段距離之後,眼睛已經能夠看到東西了,他掏出一個通訊器,『嘟』地一聲按下了通話開關。
「老爺……」吉田達也的聲音道。
「吉田達也,你那邊怎麼樣了?」野晴清順一面給自己止血一邊問道。
「已經辦妥了,全部殺光了,沒留任何活口。」吉田達也關心地道:「您受傷了?」
「是,那個小雜種很厲害,若不是我先偷襲的話恐怕還難傷得了他,不過他的傷比我更重,你立刻帶人過來,在營地南方偏西五度兩公里左右,我要趕回營去治傷,你務必要把他的屍體帶回來見我!」野晴清順陰惻惻地道。
「嗨!」吉田達也興奮地道。
野晴清順滿意地切斷了這種在二十公里內可以直接通話的通訊器,繼續他回家之路。
祺瑞用身上乾淨的衣服遮著傷口不讓血跡濺到地上留下痕跡,小心翼翼地逃出了一公里之外,終於支撐不住一跤摔倒。
祺瑞喘息著爬了起來,勉力掏出懷裡的小鈴鐺,招出了阿財。
「幫我守著別讓野獸和別人接近,我受了重傷……」祺瑞道。
「嗯!」阿財沒有廢話,只是擔心地看著祺瑞。
祺瑞將蟬翼劍放在身旁,盤膝坐下,從腰上取出一瓶消毒止血噴霧器,把手用隨身攜帶的軍用水壺洗了一下,然後將剩餘的水全倒在了傷口上,衝去了大部分的雜物,在手上噴了一下消毒液消毒,然後祺瑞便用手指將剩下的那些東西給清理乾淨,再用噴霧器將傷口全部噴上。
阿財在旁邊看著都覺得肉疼,祺瑞卻一直沒有任何的動靜,手也非常地沉穩,沒有一絲發抖,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連汗都沒有出,就像在別人身上折騰一樣。
祺瑞繼續若無其事地將針線拿了出來,縫褲子一樣在自己的肌膚上穿針引線,把一切幹完了,他就運轉了一個小周天的內力,內傷好了一小半,至少走起路來不會再那麼難受了,祺瑞站起來,從依稀的星光中辨認了一下方位,這種事情對於他而言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走吧……去找我們自己人,不知道他們現在到達哪裡了……」祺瑞淡淡地道。
「你……沒事麼?」阿財被祺瑞的冷漠給嚇著了。
「沒事,我會有什麼事情呢?」祺瑞冷冷地道:「放心,非洲的巫師對東方的鬼魂的排斥不會那麼強烈的,說不定還會把你看成是他們的神靈……」
「哦……你剛才為何不放我出來,我就算打不過那老鬼,至少也可以幫你騷擾他呀……」阿財不解地道。
「那樣的話那老傢伙要麼調集更多的人來殺我,要麼就耗我的時間,你出現只會讓事情更加複雜,所以我選擇了最簡單的辦法。」祺瑞淡淡地道。
祺瑞拿出一塊壓縮餅乾,慢慢地在嘴裡磨著,失血後的口乾讓他的口腔裡面幹幹的,水壺裡的水剛才偏偏又用光了,祺瑞需要補充能量,不得不吞嚥著那難吃的東西。
兩人一面說著話一面斬荊劈棘地前進著,不時有受驚的小動物從他們身邊飛快地逃走,這樣前進並不是一個很好的辦法,很容易就會被人跟蹤追上來,不過祺瑞也沒辦法,他的身體能走已經很不錯了,再想蹦跳著從樹上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野晴清順帶著傷出現在營地外圍,冷眼看著那些假扮的黑鬼將俘虜們趕到一起,然後開著那五輛修好了的卡車揚長而去,就在他們專門留下幾個人打算殺人滅口的時候,三輛直升飛機突然出現了,朝匪徒們瘋狂開火,打得非常熱鬧,卻根本沒傷到任何人,匪徒扔下俘虜逃跑了。
野晴清順這個時候才走了出去,和大家一起迎接這些『英勇』的援軍。
「我們是先頭部隊,明天一早大部隊就會趕過來了,大家已經安全了!」飛行員捏著拳頭大聲鼓勁道。
「耶……」不少人歡呼起來,不過,有兩個人怎麼樣也無法高興起來。
董碧雲茫然地看著黑洞洞的叢林,她剛才也聽見了那一聲震爆手雷的聲音,再看到野晴清順身上的傷口還有陰鬱的神色,她心裡多少有點安慰:「祺瑞神通廣大,不會有事的!」
野晴清順則趕開眾人,讓紫姬和紅姬給自己清洗傷口再包紮起來。
野晴清順長歎了口氣,歲月不饒人啊,若是年輕幾年,他肯定會回頭把那個心腹大患給親手斬殺,他懷疑祺瑞已經重傷得再也沒有什麼抵抗力了,不過,他畢竟太老了,沒必要再和小伙子比賽生存能力了,讓手下去追殺豈不是輕鬆愉快麼?想像到那個害自己受傷的傢伙被幾個上忍逼迫的走頭無路,然後被斬下腦袋的情景,野晴清順忍不住笑了起來。
「爺爺……他死了沒有?」野晴無月坐在一邊淡淡地問道。
「沒有,不過,相信不遠了……」野晴清順慈愛地笑道:「多虧了你在這裡放著錄音啊,不然的話那傢伙哪會那麼大意?哼,殺了我二十多個精銳部下,他死得不冤枉了,你知道嗎?他就是那個大鬧東京,把東京鬧得烏煙瘴氣的那個幕後主使,殺了他,你立下了大功了!」野晴清順喝道。
「是嗎……」野晴無月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他死了,他是我們的大仇人……我立了大功……我明白了……」
野晴清順面帶疑色地看著孫女,擔心地道:「小月兒,你沒事吧?」
「我怎麼會有事?他死了,我笑了,這不就是爺爺你所希望見到的事情嗎?」野晴無月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很久不見的笑容突然出現在臉上,快樂地居然哼起了祺瑞沒事教給她唱的中國歌謠:大刀朝鬼子頭上砍去……
「回去就趕緊把她嫁出去!」野晴清順拿不準外孫女心中的想法,而一個難以預測的女人是很可怕的,很難說野晴無月因為祺瑞的死會作出什麼樣的事情來,還是嫁出去讓武田家那個小子頭疼去吧。
「老爺……我回來了。」吉田達也在帳外低聲道。
「進來!」野晴清順喝道。
吉田達也揭開帳篷的布簾,低頭走了進來,看到笑媚如花的野晴無月,不由得一呆。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野晴清順問道。
「已經找到了。」吉田達也偷眼看了一下野晴無月,只見她正在梳著自己的頭髮,旁若無人地哼著中國的革命歌曲。
「走,帶我去看看!小月兒,你呆在帳篷裡哪裡也不要去!」野晴清順在紅姬和紫姬的攙扶下走出了營帳。
野晴無月就像傻了一樣,似乎沒有聽見。
「王星卓的那些手下還沒有回來麼?」野晴清順問道。
「是……就算回來也沒用了,何況,我們通知了天堂之路那邊,說不定他們已經中了埋伏全軍覆沒了。」吉田達也低聲道。
「哈哈……希望他們能逃回來一兩個,這樣就最完美了,我們同樣死傷了那麼多的人,沒有人相信這只是我們的一個大圈套而已,哈哈……」
「是……」吉田達也道:「中國方面的反擊恐怕會讓天堂之路那些人永遠變成肥料躺在森林裡面了……」
「哼,那些垃圾,居然害我損失了一個上忍,太可惡了,絕對不可饒恕!」野晴清順道:「他們幾個呢?」
吉田達也道:「他們現在正在附近巡邏,我們現在是最弱的時候,不能有絲毫的大意。」
「很好,吉田達也,你能夠有這樣的想法讓我很高興,腦子才是最重要的,武力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明白嗎?看樣子你吃了幾次虧終於開竅了,很好!」野晴清順高興地道:「屍體呢?我非得把他剁成肉醬不可!」
「把他的屍體做成雕塑,天天放在眼前凌辱豈不是更好麼?」吉田達也嘻嘻笑道:「這個傢伙太可惡了,千刀萬剮都不能解我心頭之恨!」
「天才!吉田達也,我發現你越來越好了,回去我一定要好好地嘉獎你!」野晴清順大喜道。
「他的屍體就在前面那株大樹底下,我用樹枝遮著哪!」吉田達也笑瞇瞇地道。
野晴清順精神一振,步子都快了三分,幾步就搶到了大樹下,急道:「快,把樹枝拉開,我等不及要看他的屍體了!」
吉田達也落在了後面,紫姬和紅姬低下身子,抓住了一根樹枝,想將堆在屍體上的枝葉雜草弄開,變故突發,那些枝葉突然飛了起來,朝野晴清順埋頭蓋臉地罩了過去。
野晴清順也從中感覺到了濃重的殺氣,抽身飛退。
「啊!」野晴清順的身形在一聲慘叫之後停滯住了,一把帶著血跡的武士刀從他的背脊穿過他的心臟從前胸透了出來。
「你!」野晴清順慢慢地轉過身子,怒視著身後放開刀把遠遠地退開的吉田達也怒道:「巴嘎!原來內奸是你!」
看著他眼中難以置信的眼神,吉田達也道:「我這一刀為的是無月小姐,自從你決定把無月小姐嫁給武田家的少爺,我就一直在準備著這件事,不論是誰,想讓無月小姐離開我的身邊的人,我都要把他幹掉!」
「所以你就勾結外人對付把你養大,教你功夫的老爺?」野晴清順很想大笑一場,自己就被這條養熟的狗、看不起的奴才給咬了致命的一嘴。
「沒錯,包括天堂之路、奧西理斯、不死鳥,我給他們的條件就是把你們全部幹掉,原礦也歸他們,我只要無月小姐一個人!沒有人能夠拒絕我的提議。」
「他們是……奧西理斯的人……那麼,我那四個上忍……」野晴清順疑問道。
「我是打不過他們,不過,還記得你給我的那種藥物麼?毒死了二老爺的那種,我留了一點點,卻足夠把他們幾個毒死了。」吉田達也冷冷地道:「你是從小把我養大,教了我武功,可是,你把我當人看過嗎?我只是你養的一條狗而已,你不死我永遠也得不到無月小姐,你已經囂張了幾十年了,也該死了!」
「你……」野晴清順噴出一口血,怒道:「死我也不會讓你如願的!你說的不錯,你只是一條狗,無月就算嫁給王星卓也輪不到你!」
「紫姬、紅姬,把他們給我殺了,帶小姐回日本,然後你們就聽小姐的命令,照顧她,不要讓她難過……」野晴清順顫巍巍地將手裡的一個東西捏得粉碎,狂噴著鮮血終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砰!』野晴清順的屍體頹然倒地,雙目兀自直瞪著吉田達也,惡狠狠地瞪得吉田達也一陣心寒。
「爺爺!」野晴無月突然衝了出來,狂奔著來到她爺爺身邊,摟著爺爺的屍體,嘶聲叫著爺爺,野晴清順卻再也睜不開他的眼睛,或許,臨死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孫女對他的重要性吧。
「你們都得死!」紫姬和紅姬陰惻惻地說道,唰唰聲中寬大的和服飛舞起來,兩人卻消失不見了。
「啊!」一個奧西理斯的傭兵突然捂著脖子不可思議地倒下,他的身邊一個幾乎全身**的動人身體一晃而過。
「鬼影魔姬!」吉田達也驚呼一聲,相傳日本的神話人物雪姬因為宿命的原故害死了自己的情人之後就憤世嫉俗地魔化成為了一個人見人怕的鬼物,人稱鬼影魔姬,不過,吉田達也說的卻不是這個神話人物,而是在高層中流傳的日本最新發明的一種超強的戰士,僅僅是傳說而已,吉田達也從來沒見過,不過,看到紅姬、紫姬的身手,他忍不住驚呼了起來。
剛才還在恥笑野晴清順老糊塗了,嬌滴滴的兩個寵妾怎麼可能殺掉在場的傭兵保護野晴無月回日本,現在他卻發現對方的確有那個能耐。
數枚十字鏢射向吉田達也的腦袋,聽風聲她們的力道甚至比中忍還要強,真不明白武田家送給野晴清順的這兩個女人一向柔弱,怎麼會突然間變得那麼強。
「嗒嗒……」吉田達也躲開飛鏢,偷眼一看,另一個女人已經奪下一把m16在飛快的移動過程中幹掉了兩個奧西理斯的特種兵。
吉田達也冷汗唰地就下來了,能夠熟練運用現代槍械的武林高手是相當難對付的,不過,花心思去練槍之後會讓自身的修行受阻,因此這是一個兩難的抉擇,吉田達也自個也就會玩幾下手槍而已,更做不到什麼準確性,只能說玩玩而已,哪可能像面前這兩個女人那樣抓到什麼槍都能熟練地運用並且還打得賊准。
「殺了她們!」吉田達也衝了上去,也就中忍的水平而已,吉田達也相信自己還能對付,再加上還有幫手,沒必要害怕這兩個女人。
就在吉田達也苦戰魔姬的時候,祺瑞卻有點難以為繼了。
阿財看著祺瑞蒼白的臉,不明白他如何能夠支持到現在,假如是他的化,恐怕早就一頭栽倒再也爬不起來了。
祺瑞的話也越來越少,雖然斬斷一些籐蔓能夠得到一些水份補充,可是,他的身體卻越來越虛弱,偏偏又不能回營地,回營地的話,鐵定會被守在那裡的日本人來個先斬後奏。
假如他知道那些上忍已經被吉田達也殺掉了的話,恐怕他就不會這樣硬撐著逃跑了,可惜,他以為身後正有上忍緊緊追攝而來,他不能有一刻的停歇。
「有人!」阿財及時地向他說道。
祺瑞兩腿發軟的跪倒在地上,喘息著,捏緊了手裡的劍還有剩下的一枚震爆手雷。
「什麼人,出來!」祺瑞用英語喝道,世界上最流行的語言,應該能應付一下吧。
「一、二……哇,好多人……」阿財細數道。
祺瑞卻頭暈目眩地搖搖欲墜,只見面前的草叢中站起了幾個渾身黝黑頭上插著野雞毛,身上穿著土著服裝的人,一手拿著畫著圖騰的盾牌另一手裡拿著……ak47……
「天……難道真要被食人族給吃了?」祺瑞心裡面哀歎道,從懷裡拿出兩塊壓縮餅乾,拆開包裝,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道:「救我,給你們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