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啷……」一隻精美的水晶杯被重重地摔在踏踏米上,巨大的衝擊力讓它在無奈地發出清脆的破裂聲後摔成了百十塊不大於人類手指甲的碎片。
五名黑西服顫巍巍地跪在門外的地上,低垂著他們的頭。
「你們這些廢物!」穿著木屐打扮得就像是一個日本中世紀武士的傢伙在大廳裡怒沖沖地來回走著,將那些碎片踩得嘎吱作響。
沒有人敢作聲,丟了那麼重要的東西,還把一個女人給追丟了,反而死了那麼多人,按照自己的主子的脾氣,他們這些下人就算不死也得脫上一層皮。
「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來歷?現場留下了什麼線索?」終於暫時平抑了心中的怒氣,那人喝道。
「大人,那女人告訴我們她是一個中國研究生,熊代主管帶回來的,沒想到她是一個奸細,熊代主管已經死了,現場沒沒留下任何東西……」跪在最前面的那個傢伙微微抬起頭向他的主子道:「我們發現不對後立刻派出人手將附近封鎖了,但是那一帶有人說家裡臨時停在門口的汽車被盜,目前我們已經通知警方在搜查那輛汽車,暫時還沒有得到消息。」
「你們這些廢物都給我滾,除了負責和警方聯繫外,這件事由鬼忍眾接手,你們幾個自己去領家法!」
「是!大人!」五人心神大定,恭敬地大聲答應,然後退了出去。
那人皺著眉頭來回踱步,又把那些碎片踩得吱吱亂響,他暴躁地喝道:「該死的,來人,把這些垃圾給我清理掉!」
從側門急步小跑出兩個穿著和服的女人,手忙腳亂地將一地的碎片清理得一乾二淨。
「大人!」兩個女人被趕走後,空蕩蕩的大廳上突然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你回來了?有結果沒有?」那人絲毫沒有奇怪,聽到聲音登時面帶喜色地問道。
一個穿著灰色忍者服侍戴著白色面罩的忍者跳了下來,跪在剛才那幾個傢伙跪著的地方:「大人,現場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但是屬下在一名忍者脖子上發現了一隻非常細小的傷口,看樣子是被一種細小的針狀的喂毒暗器殺死的,另一名忍者是使用自毀術自爆死的,看來敵人比他強大很多,另外十五名下等侍從都是被一刀割喉殺死的,手法非常專業,而且,我在他們喉嚨上發現了非常細小的勒痕。」
「我只想知道,對手是什麼人?東西能追回來嗎?」看樣子這傢伙對這些也不是很瞭解,聽了就像沒聽一樣。
「敵人不止一個,至少還有兩個接應者,割喉的手法很像是山口組屬下普通一級殺手慣用的,但是毒刺上的毒素卻不像,還得等毒素化驗後才能確認,從那名自爆的下忍情況看來,我們的對手很強,假如能找到那個女人的話東西才可能拿回來。」
「這就是說什麼線索也沒有了?」那武士悶悶地來回走了兩步,吩咐道:「立刻派人監控機場和鐵路、港口,盯緊所有的中國人貨的進出,將那個女人被攝像頭拍下的相片散發出去,務必要用最短時間找到她,就算是有點相似也給我抓起來!上忍?我還沒有權限動用,你帶領你屬下的幾個中忍專門負責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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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宅公寓,徐如林他們早就回來了,祺瑞跟他們打聲招呼說明天去大阪,然後就回房休息去了,留下他們四個人大眼瞪小眼。
祺瑞覺得有點兒累,好像精力消耗得差不多了似的。
這在以前是不可能出現的,因為他根本就沒幹什麼事情,精力消耗不可能那麼快,但是黃明夷跟他說過那個什麼燈泡的事情後祺瑞已經瞭解了問題所在,也就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了。
要知道元嬰的成長一直都是跟他本身的修為同比增長的,相對而言元嬰吸取的能量都是在不影響他日常運用的條件下進行的,否則進入元嬰期的人豈不是個個都病蔫蔫的有損形象麼?
可是祺瑞卻好死不死地將自己的能量硬塞給了元嬰,讓它瘋狂地吸收跨越式地成長後目前每時每刻所需要的能量已經超出了祺瑞所能產生的,就像只裝有一小塊太陽能電池板的蓄電池汽車開了一小段路就把電消耗光了一樣,得再次給蓄電池充電了。
幸好,有了那個蓄能的印決,花上半個小時也就可以恢復精神了。
祺瑞二話不說,又開始了聚能。
「噢,老大又在聚能了,我們得趕緊乘機練功,你們兩個負責去買飛機票好了!」徐如林幾個正在打算訂購飛機票,卻突然發覺祺瑞又開始了聚集天地靈氣,在這種濃濃的靈氣中修行可以事半功倍,他們當然得抓緊時機撈點油水。
孫大海和楊舒明翻著白眼,聳聳肩膀跑出去找電話去了。
可惜的是這回祺瑞更加迅速地結束了能量的吸收,因為損失不大,所以補充得也比較快。
祺瑞繼續發動了心禪心法繼續著他的修煉,既然無法節流,那麼就想辦法開源吧。
相較而言心禪對於增進本身的修為來說比徐如林教他的那個入門心法要強得多了。
增進了自身的修為,就可以容納更多轉換回來的能量,可以稍微延長一些被吸乾的時間,否則在碰上高手還有某些不適合聚能的時刻精神力一下子無法補充上來的話麻煩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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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祺瑞他們來到機場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大對勁。
祺瑞一眼就瞧到了幾個和昨晚那些黑西裝差不多裝束的人在機場各個角落不停地打量著來往的遊客。
看到祺瑞一行人登時有人眼睛一亮,然後便有兩個機場的警察走了過來,客氣地用中文說道:「對不起,先生,我們懷疑你們帶有危險品,請出示你們的護照,並且跟隨我們去檢查一下好嗎?」
梅兒正要照例大罵,祺瑞一擺手制止了她的怒罵,顯然是昨晚上的那些人來找嫌疑犯來著,沒那麼好唬弄。
男女分開檢查,脫光衣服排成一排給他們一瞧,登時把在場的人鎮住了,甚至有一個警察直盯著祺瑞那裡吞口水,讓祺瑞噁心不已,日本人變態的就是多。
祺瑞現在高達一米八三的體格,七十多公斤,照理說偏瘦了,可是他這應該叫做精幹,身上的肌肉一塊塊地,比那些健美先生身上那些擺看的肌肉結實多了,就像鐵塊一樣,雖然是脫光了給人檢查,可是祺瑞一付鶴立雞群的樣子站在那裡,硬是讓那些警察們一個個自卑不已,面帶慚色。
徐如林他們幾個也不差,精英啊,不是日本這些個垃圾小警察能比的。
日本人眾所周知的在世界範圍都是矮個一族,可憐的日本警察們普遍比祺瑞他們要矮了一個頭以上,偶爾有個別高個點的不是苗條得像根細竹竿就是有著中國的血統在內。
日本人是全世界最無恥的民族,二次大戰期間,他們為了解決全種族都比較矮的問題,居然在中國山東和東北地區從俘虜的戰俘與平民中挑選出了大量的高大健壯的中國男性回到日本,一面作苦力的同時他們還被日本人當作了種馬借種。
日本人精挑細選大和民族中最優秀的女人去集中營去誘惑那些青春正艾的小伙子,想從中獲得高貴的中國種子。
可惜大多數陰謀都被識破從而破產了,他們沒能得逞,然而最最無恥的日本人居然作出了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可恥事情,他們竟然以各種強迫手段向數以萬計的外民族的男性強行借種!
天下之大,無恥之尤,獨此一家!
於是在無可抗拒的情況下很多小雜種就這樣出世了,他們得到了日本政府精心的照料,他們果然比那些純種的日本崽子要高大很多,於是日本人自以為得計,恬不知恥地自吹自擂說什麼國民平均身高大幅度提高了。
然而,經過數十年光陰,事實證明日本人的陰謀最終還是破產了,那些純種日本人在性開放方面全世界首屈一指,相比之下有著中國血統的人卻在這方面比較保守,雙方出生率的差別導致有著中國血統的人口比例下降,尤其在這件事情爆光之後他們成了傾向於中國的左派,遭到了那些極右份子瘋狂打壓,目前已經幾乎絕跡了。
那些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後湧入日本崇洋媚外的傢伙呢?他們本身基因就有夠垃圾的,加上日本人人口基數太大,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檢查當然一切順利,祺瑞他們今天本來就沒帶什麼東西,就一隻公文包而已,更沒有違禁品,昨晚上祺瑞把梅兒的毒刺和那把街邊買的水果刀都扔到垃圾堆去了。
看到梅兒一付氣鼓鼓的樣子,徐如林他們也一樣是不大爽的暗自生氣,祺瑞一陣暗笑,他剛才在那個傻瓜看得魂不守舍的時候暗中動了點手腳,估計馬上就會有好戲看了。
果然,正在過安檢門的時候,後邊的候機大廳出現了一陣騷動,那個白癡警察突然脫得光溜溜地追著一個高大的白種外國男人團團轉,在無數人的驚詫注視下,一群警察撲了上去,把那個傢伙仆倒,用一大塊白布裹起來扛走了。
祺瑞知道,日本的各大媒體肯定會登出這條消息,甚至名字祺瑞都給它想好了:變態色魔機場逞兇!意圖x奸外國高大威猛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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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沒發生什麼問題,六個人就這麼坐著飛機來到了大阪。
祺瑞本來想試試著名的日本新幹線高速鐵路的滋味,沒想到卻被告知早就停止運行了,因為它技術上不過關,達到260公里每秒的時候車體搖擺震動太大,超過了安全的警戒線,更討厭的是它的噪音特別大,而且壽命短維修困難,日本人早就將它放棄轉而投入巨大資金修建磁懸浮鐵路,然後卻將過時的不成熟的東西賣給中國。
幸好,中國高層已經認識到了這一點,在那次雷霆行動後便宣佈日本賄賂了負責招標的官員,然後單方面宣佈合同無效,重新招標,最終中標的是中國長春鐵道公司和德國西門子,法國阿爾斯通公司,主要技術掌握在了中國人自己手裡。
事實上中國早就有了時速二百七十公里、實驗速度三百五十公里的「中華之星」列車及兩千多項與輪軌高速有關的科研成果,完全可以可滿足國防安全的要求,這次與德國法國的公司合作也就是解決一些技術上的小缺陷,而且合同上清楚地註明了中方將無償獲得對方的核心技術。
現在已經開始了如火如荼的修建,雖然說想趕在奧運會前通車具有一定的功利性,但是畢竟這都是中國人自己的事情了,不會將脖子自動套上別人扔過來的套索。
於是,祺瑞也就沒有了坐火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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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阪號稱是日本第二大城市,阪神工業地帶的核心,是重工業、化學工業發達的綜合性工業城市。
開上澱川上的高架公路,就在江心開著車順流而下,兩邊高樓林立人車如蟻,看樣子比東京的大蕭條要好上許多。
目標名叫趙沛,用公款在大阪和吹田中間的一個高級別墅區購買了一棟豪宅,花大價錢裝備了各種先進的防衛系統,還聘請了一群的保鏢,再加上他在日本警方的保護之下,要想不聲不響地動他確實有些困難。
困難,有時候會變成一種樂趣,就看各人面對困難的態度了。
普通的公司無法識別祺瑞他們的假日本身份證,用假身份證在一個小酒店開了房,換上在街邊順手買來的衣服,祺瑞他們再分別到兩個不同的出租公司租了兩輛不同牌子沒有標識的旅行車,前後相隔半公里,開著車來到了那別墅群,確認了目標,順便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讓徐如林他們躲開之後,祺瑞將車子停靠在路邊,穿著日本傳統和服的梅兒跳下車,向目標別墅走去。
「汪汪汪……」一陣兇猛的犬吠首先震天介地響了起來。
梅兒知道已經有不少懷疑的目光盯著她在瞧了,她裝作被狗叫聲嚇了一跳,怯生生得回頭求助,祺瑞在車裡對著她大聲罵道:「該死的,別管那些該死的狗,它們都是被栓著拿來嚇唬小偷的,快去,不然回來我讓你好看!」
梅兒像一個被兇惡的丈夫驅使的可憐女人一樣,顫巍巍地戰勝了心中的恐懼,來到了門口,按響了門鈴。
「嗷……」兩隻站起來足足超過一米六的純種德國狼犬從花圃邊衝了出來,猛地撲在手指頭粗細的鐵門柵上,撞得鐵門一陣呻吟。
「噢!」梅兒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無助地捂著嘴,連恐懼的慘叫都發不出來。
「夫人,您沒事吧?」一名黑西裝帶著的兩個犬奴將兩條大狗拉住了,不停地安慰它們。
受到西片影響太深,好像現在什麼人都喜歡穿著一身黑西服擺酷了。
「天啊,我只是想問一下,您知道日野先生的別墅在哪裡?您……您的大狗可把我給嚇壞了!」梅兒兩腿發抖地扶著牆慢慢站了起來。
「真抱歉,我們才搬來不久,對附近的鄰居不熟,您難道沒有確切的地址嗎?」那個黑西裝眼睛貪婪的看著梅兒動人的容貌。
「噢,我們已經很久沒來往了,最近丈夫失業了,我們只好過來投靠他富裕的哥哥了……」梅兒裝作很懊惱地楚楚可憐地道。
「哦,難怪……看樣子您丈夫脾氣可不大好,難怪他兄弟會不理他呢。」黑西服貪戀美色,居然沒話找話地跟梅兒聊了起來。
「菜籽,你還沒問清楚嗎?看樣子我得好好調教調教你了,一點兒小事也辦不好!」祺瑞大聲喊道。
「對……對不起,我的丈夫喝醉了,我得走了,不然的話……」梅兒回頭看了一眼,對黑西服道:「真的是太感謝您了,您是這棟住宅的主人嗎?有機會的話我們會過來拜訪的!」
「哦,是的,美麗的夫人,這是我的名片,有事情您儘管找我聯繫,尤其是您丈夫對您使用武力的時候,您知道,我是最討厭那些欺負弱者的人了,我會幫助您教訓他的!」黑西服暗笑著:「這麼漂亮的美人兒怎麼這麼傻?就像是從農村出來的傻瓜一樣,不過,這樣的話就更容易上手了……」
「噢,謝謝,我……我會處理好的……」梅兒轉身跌跌撞撞地走了。
在凶暴的喝罵聲中,汽車搖搖晃晃地開走了。
「梅兒,你可真有表演的天賦,演起戲來比那些什麼影后都要強得多了。」祺瑞把汽車開遠後把玩著手裡的那張名片說道。
那男人名字叫做石野尚弘,頭銜一大堆,不過一看祺瑞就知道那都是假的,專門拿來哄騙無知小女孩的。
「是那個傢伙太傻了!」梅兒得到祺瑞的讚賞登時高興起來。
「嗯,這個傻瓜或者可以利用一下,看看先吧,裡面的情況怎麼樣?」祺瑞將名片隨手扔了,反正他看過的東西就不會忘記。
「裡面一共養了六條狗,外圍牆上有電網,花圃裡面有各種陷阱和生物感應器,房門口有兩個攝像頭,看起來很普通的門,不知道有什麼古怪沒有,剛才那個笨蛋和兩個狗奴都是普通人。」梅兒將剛才觀察所得到的東西告訴了祺瑞。
「嗯,看樣子防衛還是挺嚴的,走,先回大阪玩去吧,目前風聲正緊,咱們得避避風頭,等時機到了再幹活好了。」
很快就回到了大阪,天色還挺早,祺瑞決定去逛街,逛街當然是為了買東西,不過可不是為了買普通的東西,而是為了將來的行動買裝備。
祺瑞他們來到日本沒有驚動任何情報部門,他們必須自力更生,盡量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況下回收磁碟讓那個傢伙死得不明不白。
找日本黑店買東西的任務當然非梅兒莫屬,還有誰有她熟悉日本的情況呢?當初訓練的時候他們不但得學會殺人,還得學會在哪裡可以得到他們可以利用的東西等等相關的生存之道。
祺瑞只是一個實驗型的殺手,人家根本就沒打算把他真正當一個殺手用,他們只是想測驗一下在各種環境下各種事件中對芯片的影響和操控等等特性,收集資料而已,除了殺人,他還幹過很多事情,當然,都是別人安排好了讓他直接執行而已,所以他對這些東西不熟。
「咦?」穿街走巷地跟著梅兒亂走,祺瑞也不知道走到哪裡去了,突然眼前閃過一個熟悉的面孔。
「這傢伙不是在福岡嗎?怎麼跑來大阪來了?」時隔一個來月了,林曉平這傢伙居然沒回過國,從他傳真回來的帳目上倒是看不出什麼問題,但是祺瑞覺得奇怪的是就算商業談判談個幾個月也不在話下,但是總不能你兩個大公司的總經理身份的大頭目事必躬親地跑來日本天天窩在談判桌前吧?一般問題讓手下去談好了,怎麼可能忙得連回國的時間都沒有呢?肖振邦雖然對他頗有微詞,但是還是扛不住老朋友不會害他的想法,沒有怎麼防備,讓祺瑞很是不安。
這次來日本,祺瑞正打算把這事情弄完就在日本大展手腳,順便找這個傢伙好好『談談心』,沒想到卻在不經意間,在一個不相干的地方卻見到了這個超級大忙人。
「大海和恆志給我盯緊那個傢伙,小心別被他發現了,找到他的落腳點,看看他在和什麼人接觸,有事情打電話用密語聯絡!」祺瑞看著江大海和劉恆志跟著林曉平消失在遠處才回頭道:「走,我們繼續逛街吧!」
梅兒繼續領著祺瑞他們在大街小巷亂逛著,不知走了多久,梅兒腳步一停,指著對街的一個古色古香的酒吧道:「找到了,瞧,那是稻川會的一個黑店,這裡可以買到很多除了軍火以外的東西!」
大阪,稻川會的總部所在,祺瑞留在稻川會的釘子現在情況怎樣了呢?
腦袋不停地轉著,祺瑞按亮了綠燈,帶著他們向對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