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瑞沒等傷完好便主持著給兩位殉難的兄弟送行,目送著載著他們的靈車消失在倉庫外頭,用白布包著頭,右手吊在胸口,左手拄著枴杖的祺瑞冷冷地掃視了一眼黑壓壓的來送行的紫劍盟大部分成員和原先川幫、哈維幫、威龍幫等幫會的小頭目以上的人。
「大家都覺得奇怪吧?為什麼我要這樣隆重地為兩位兄弟送行?為什麼我這個大哥大現在居然是這個可憐的樣子?這都是為了什麼?」祺瑞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四天前,一個穿著漂亮衣裳賣花的可愛小姑娘就在我面前叫著什麼『東突厥斯坦』然後爆成了肉泥,我的兩個兄弟為了保護我和你們的大姐大英勇捐軀,而我也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祺瑞緩緩地看著面前各種各樣表情的人,暗暗放出精神力觀察著這些人的精神波動:「一個如花似玉剛開始享受美好人生的少女,幾個家裡面還等著他們回去的漢子,就這樣為了一個消失了上千年的可笑的借口而逝去,這都是為了什麼?就為了那些利用宗教和民族情緒來達到他們政治目的心懷叵測的民族敗類嗎?」
感覺到了不少人精神上的強烈波動,祺瑞一聲大喝:「木拉烏西,你告訴我,為什麼那天你未卜先知地知道會有爆炸而先下令不許哈維幫的人上街?」
木拉烏西被祺瑞的精神力震懾住了,腦門上拚命地流著汗水,卻說不出話來。
祺瑞突然用枴杖指著哈維幫的一個小頭目道:「你!為什麼兩腿發抖?你害怕了嗎?」
那人駭得兩腿一軟跪倒在地,周圍的人登時嘩然,紛紛散開怒視著木拉烏西和那個傢伙。
「還有你!你!你!你!為什麼你們都往人堆裡面躲?難道你們害怕被我指出來嗎?」祺瑞用枴杖指點著那幾個心情波動最為劇烈,行跡也最為鬼祟的人道。
這些人以為行跡已經敗漏,紛紛掏出了他們的武器——一把常用的分解肉塊用的牛角刀子。
「我跟你拼了!大家一起上啊!」祺瑞故意放鬆了對木拉烏西的壓制,他登時一聲怒吼,朝祺瑞衝了過來。
因為進來的所有人都經過了嚴密搜身,因此祺瑞也不擔心他會來什麼自爆的,跟他的距離又有夠近,好像因為移動不便似的,被他一把給抓住了。
「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他!」木拉烏西也拔出一把解肉刀橫在祺瑞的脖子上大聲喝道。
那幾個被祺瑞點出來的人趁著混亂也紛紛撲到木拉烏西身邊護著他挾持著祺瑞。
「木拉烏西,難道你真的是東突份子?」一個哈維幫的威猛漢子怒道。
「嘿嘿,這些漢人太狡猾了,我只是讓大家九點鐘在家裡做禱告完了才能上街,居然也會被你們給覺察,不錯,既然被發現了,我們也沒打算再活著出去,那就讓這個白癡陪我們一起上路吧!」木拉烏西躲在人群裡陰陰地笑著。
「木拉烏西,你沒發現嗎?我的人一點兒也沒有為我擔心,你不覺得奇怪嗎?」祺瑞好整以暇地說道。
木拉烏西一愣,果然發現紫劍盟的人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們,連肖玉凌和呂雪梅都沒有露出一絲的擔心,只是面帶冷笑的看著他們。
「白癡,這說明他們根本不把你當一回事!」木拉烏西故作鎮定地道。
「哼!」祺瑞冷哼一聲,喝道:「跑龍套的戲演完了,該男主角上場了!」
木拉烏西一震之下,突然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在祺瑞的喝聲中眼睜睜地看著周圍的手下身上也不知道中了多少拳腳,然後飛了出去。
圍著祺瑞的東突份子像被炸彈的衝擊波給推著一樣四面八方地飛了出去,唯獨木拉烏西被祺瑞一腳踢在腿彎上恐懼地跪在祺瑞面前。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祺瑞撕下頭上手上的繃帶,哪還有剛才那種搖搖欲墜的可憐樣。
「給我全部拿下!」祺瑞大聲喝道。
紫劍盟的人還沒動手,原來的哈維幫的人已經衝了上來對著木拉烏西的手下拳打腳踢,可見他們對東突的憤怒。
「你!別動!」呂雪梅突然出現在一個衝上來正準備打木拉烏西的人身邊,抓住他的手:「哥哥,這傢伙捏著毒針想殺人滅口!」
「大家住手!」祺瑞喝道:「審訊過後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別給某些東突份子藉機會殺人滅口!」
如今的祺瑞隱隱在他們中間已經建立起了權威,聽到他的話大家慢慢地散開了,有兩個苦大仇深的傢伙哭著踢了幾腳才恨恨地退開,祺瑞默默地記住了他們的樣貌對田勇指點了兩下。
田勇點點頭,揮手讓紫劍盟的人將木拉烏西等人綁起來帶了下去,然後指著剛才特別憤怒的那幾人道:「你們幾個跟我們一起審訊這些人渣!」
「我也去!」登時有不少人自告奮勇地報名道。
「不能都去,你們挑選兩名代表吧!」祺瑞制止了他們的喧鬧。
哈維幫推選出了兩人,剛才怒斥木拉烏西的那名大漢也入選了。
看看大廳中的眾人,祺瑞緩緩地道:「不管是什麼原因有什麼仇恨,這都是我們國內的問題,我們都可以想辦法協商解決,假如誰藉機想搞分裂活動那就是全中國人的叛徒,人人得而誅之!東突!就是我們紫劍盟的第一個目標,誰能舉報東突份子並得到了確認的,獎勵人民幣十萬,誰能活捉東突份子,獎勵二十萬!假如是東突的頭目,獎勵翻倍!有我紫劍在,絕對不允許東突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消滅東突!吼!消滅東突……」紫劍盟的人早有準備,大聲呼喝起來。
情緒是很容易感染的,尤其是有兩位精神大師在場,新加入紫劍盟的人很快也全部融入了整齊的口號中。
「真是抱歉,受傷不能飲酒,沒能與大家痛飲一杯,請大家見諒,下次一定補上!假如大家有興趣,歡迎一塊兒去審訊那幾個東突的傢伙!」讓大部分人都散去之後,祺瑞對徐海等人道。
「豈敢豈敢,現在大家都是紫劍盟的人,也就是鷹少爺您的屬下,您太客氣了,既然東突現在是我們第一目標,那麼我們就一起去瞧瞧這東突的人跟我們有什麼不一樣的吧?」徐海顯然是這群人裡的領頭者,他點了頭大家也就紛紛附和。
祺瑞微微一笑,在肖玉凌的攙扶下帶著他們來到了那臨時的審訊屋。
田勇和他的手下都是精於刑訊的人,嚴密的搜身之後,扒開了木拉烏西等人的上衣和鞋襪,綁在普通的椅子上,有些人在燒炭爐,有些人在磨刀,有些人在叮叮噹噹地敲著什麼,看起來很忙碌。
那些哈維幫的人卻在那裡對著木拉烏西等人怒罵不矣。
見到大姐頭扶著大哥大進來,紫劍盟的人搬了一張太師椅過來給祺瑞坐下休息。祺瑞卻不敢真個把後背靠下去,只好用左手支撐著斜靠在扶手上。
「大哥!」哈維幫的大漢拉著那幾個年輕人來到祺瑞面前道:「這些狗東西嘴巴很緊,什麼也不肯說。」
祺瑞打了個呵欠,道:「現在東突份子剩下來的也都是些死硬份子了,他們不說是很正常的,我倒要看看他們的嘴巴硬還是我們的刑具硬!」
田勇走過來道:「老大,準備好了!」
「唉,我有些困了,你跟我先說說有什麼酷刑好提提精神吧。」
「是,」田勇將手下堆在桌子上的刑具一件件地仔細給祺瑞解說起來。
說的人越說越有勁,聽的人卻芒刺在背有如身臨其境一般,更別提那些待會就要親身體會的傢伙。
一共七個人,一個個聽得汗流浹背,精神極度緊張,明明知道這是心理戰術,向自己施壓,但是卻忍不住還是去聽,然後越聽越害怕。
「饒了我,我招,我招!」終於有一個年紀比較輕的人精神極度緊張之下崩潰了!
木拉烏西等人紛紛怒罵,藉機蘇緩精神壓力。
兩名紫劍的人立刻將那人連著椅子抬了出去。
看看剩下的人一臉的桀驁不遜,祺瑞知道精神上的恐嚇已經難以湊效,便示意田勇動手了。
田勇讓人將他們的嘴全部堵了起來,微笑道:「希望大家能夠多支持久一點,也好讓哥們幾個多享受一下,假如受不了了就拚命點頭,否則給白白地折騰死就不好意思了。」
眼看他們就要動手,祺瑞打了個呵欠道:「別玩死了,明天我還要檢查口供,我有點累了,你們喜歡玩的繼續,不用客氣,凌凌,梅兒,咱們回去,對了,阿森和阿軍的骨灰連同每人五十萬現金派一個與他們相好的弟兄送回家去!就說……唉,沒什麼好說的,找幾個就近的實在人經常照看一下吧……」
跟他們道別後,梅兒開著車載著他們回到了醫院。
「那個徐海留著是一個禍害!」肖玉凌突然說道。
「我知道,這傢伙老謀深算擅長雀巢鳩佔,他的川幫也就是這麼來的,但是暫時還不能動他,等過一陣子再說,至少也要逼著他自己上路,不識抬舉的話……哼哼,我可不是唐僧!」兩個大美女扶著他走在醫院的花園路上,在大家驚艷羨慕的目光下卻悄悄地在說著大煞風景的話。
「天啊,為什麼還是吃白粥啊,我都吃得嘴巴忘記味道是什麼了!」到了吃飯時間,祺瑞又在慘叫著。
「假如你想讓你背後的新皮變得黑糊糊的,你就多吃點兒醬油吧!」蕭蕾蕾給祺瑞扯開紗布換藥,淡淡地說道。
「哎喲,好癢!」祺瑞伸手想去撓,沒想到受傷後手沒那麼聽話,一手掃到了蕭蕾蕾的美|臀上。
「啊!」祺瑞和蕭蕾蕾幾乎同時驚呼一聲。
「怎麼了?傷口疼嗎?」肖玉凌剛背轉身過去給祺瑞準備著晚餐,沒有看到,梅兒卻看在了眼裡。
「沒,沒事!」祺瑞道:「就是傷口好癢。」
「癢是因為你的傷口已經開始長新皮新肉了,這個時候更要小心,不能亂動,看樣子得把你的手用拘束帶綁起來了,否則抓爛了新肉就會留下難看的傷疤了!」蕭蕾蕾臉上紅紅地,對肖玉凌道:「待會讓護士拿些拘束帶過來,你不希望他身上留下難看的斑痕吧?」
「嗯,好的!」肖玉凌自然是聽從這位大國手的話。
蕭蕾蕾瞪了祺瑞一眼,祺瑞心裡面大叫冤枉的時候卻被她那一眼瞪得心驚肉跳的,那一眼裡包涵的已經不僅僅是幸災樂禍和羞怒了!
「蕾蕾,你的這藥好像比原先醫院給我敷的燒傷藥好些哦,是你自己配的麼?」祺瑞道。
「豈止好些,這些藥比那些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哼,我真是天才啊,隨手配的藥效果居然也這麼好!」蕭蕾蕾得意地笑道,和很多聰明人一樣,在自謂天才的同時不小心漏底。
「什麼?隨手配的?我不會就是第一個試用者吧?」祺瑞驚呼道。
蕭蕾蕾哼了一聲,眼睛到處亂晃,看來是默認了。
「天啊,幸好沒事,假如出了問題怎麼辦?這種事情你居然也敢胡來!」祺瑞欲哭無淚地道:「還說什麼祖傳秘方呢!」
「哎呀,只不過是在一個老方子上添了點東西然後再調了一下比例罷了,不會死人的啦!」蕭蕾蕾吐吐舌頭很不負責任地道。
都到了這地步了,祺瑞也只有認了:「你手裡還有多少這些古裡八怪的中藥方子?」
「怎麼,想偷學我的獨門絕藝嗎?」蕭蕾蕾警惕地道。
「不是啦,我是想啊,咱們兩個合作開一個製藥工廠怎麼樣?你滿肚子的方子不拿出來變成櫃檯上的盒裝藥品豈不是太浪費了?」
「說得好聽,你不過是想賺錢罷了,哼,我們天行門的來歷你不瞭解,入了門的人都不能陷入塵世,天行天行,也就是天天行走的意思,我在學校讀書都常常被那些老古董的長老們埋怨呢!」蕭蕾蕾道。
「賺該賺的錢,同時還能治病救人,有什麼不好?中醫一直沒辦法像西醫那樣形成一個完整的體系與大家都不肯把自己的心得拿出來和大家分享有很大的關係。」
祺瑞接著道:「還有你們那什麼所謂的門規都是哪個年代訂的?現在你見過哪個醫生是拿著行醫證到處治病的?以前之所以到處走也就是想找各種各樣奇怪的病症來提高自己的醫術而已,現在通訊發達,哪裡還須要那樣做?我建一個大醫院給你,什麼奇難雜症沒有?就怕你治不好!破!破!破!規矩建立起來也就是給人破的!都給我破了!」
「在醫院呆著倒是沒問題,但是你知道中藥是不能亂吃的,對一個人很有效的藥吃到另一人身上可能就會鬧死人的!」
「西藥也照樣不能亂吃呀,那些西醫的門診大夫也不就是學著怎樣用藥而已?你既然已經考了西醫的研究生,那麼就想辦法將中醫的原理用科學的手段證明出來,資金和設備我都會想辦法支持你,當然,你弄出來的成果必須首先交給我們福瑞集團享用!」
「假如真的按照你說的辦,總有一天我會累死!」蕭蕾蕾笑道:「以後再說吧!」
「嘻嘻,說不準你啥時就拿了一個諾貝爾獎回來呢!」祺瑞笑道:「不如我們現在就簽一個協議?」
蕭蕾蕾盯著他看了一會,道:「你說了這麼多就是想和我簽協議麼?」
祺瑞躲避著她的目光,乾笑道:「沒事沒事,以後再說吧。」
肖玉凌空著手進來,不滿地道:「那些護士好沒道理,我讓她們拿拘束帶說了半天都不肯給我,真是氣死我了。」
祺瑞暗道:「要哪玩藝才怪!」害怕蕭蕾蕾一時不高興非要將他的手綁起來,趕緊道:「我知道不能抓就不會抓的啦,不用那玩藝了!」
肖玉凌看看蕭蕾蕾,蕭蕾蕾道:「他說不要就不要吧!」
「唉,我這個樣子還要多久才能出院啊!」祺瑞哀歎道。
「只要不亂碰到不流汗,你的手腳都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出去亂跑了!」蕭蕾蕾有些鬱悶地道。
「蕾蕾,你怎麼了?」肖玉凌道。
「沒事,我覺得這裡沒什麼事了,我該回家了!」蕭蕾蕾淡淡地道。
「蕾蕾,再等兩天吧,我怕婷婷的病有反覆,你等她好些了再到s市去玩玩,那裡比較安全,等我解決了東突再陪你好好地在新疆玩玩吧!」祺瑞誠懇地道。
「好吧。」蕭蕾蕾看看病床上的蔣勻婷,終於答應了。
「老大,北方來人了,他們說只要白粉,別的什麼也不要,他們可以用軍火和人民幣和我們換!」田勇對前來對口供的祺瑞道。
「哦?」祺瑞想了想,道:「在那些新加入的人裡面找些有門路的,讓分銷毒品的販子跟六指的弟弟四指說一聲,我想和他談筆大買賣。」
田勇微微動容道:「我們要買毒品嗎?」
「轉手而已,直接拿來換給俄羅斯的傢伙,讓他們去吸毒好了,假如再流回來價錢也會貴很多,而且假如我們控制了整個新疆的黑道,也就可以對那些吸毒的人進行控制,哦,肖老大介紹的戰斧幫聯繫上沒有?假如有了競爭,價錢就會更加對我們有利!」
「接上頭了,那邊正在調查我們,他們非常謹慎。」田勇道。
「小心一些也是應該的,等和四指聯繫上就跟他們說假如還不快點的話我們就把貨全給了伊爾蓋了,嘿,一個多一根手指頭,一個少一根,還真的是一對好玩的孿生子啊!」祺瑞看著手裡的口供,隨口說笑道。
這些口供裡所得的資料並不多,基本上他們都是木拉烏西發展的下線,是一個叫做東突厥斯坦解放組織的成員,他們的頭子就是臭名昭著的多里坤●艾沙,被多個國家通緝的恐怖份子。
這些人基本上都是通過出國接受教育或者經商的機會被誘惑成為東突份子,然後到阿富汗的基地去接受訓練,最後學成回國進行策反或者破壞等工作。
這些人的口供沒有什麼用處,木拉烏西卻一直沒有開口,田勇介紹說這傢伙接受過刑訊訓練,很難通過刑訊得到他的口供。
「你們都出去,讓我來試試他是不是真的有那麼硬的骨頭吧。」祺瑞拿著一隻火鉗,挑著爐子裡的炭火道。
田勇他們以為祺瑞要動什麼殘忍手段不想讓他們看到,便都退了出去。
木拉烏西嘴裡還塞著塞子,不怕他叫喚,但是怕他咬舌頭自殺,從他們的身上都搜出了一些自殺用的東西。
木拉烏西身上一片狼藉,處處都是斑斑血痕和燒焦的痕跡,手指甲腳趾甲也都被拔了,手指頭都敲碎了兩個,經過一夜的連續拷打,他已經奄奄一息。
「你是一個聰明人,何必自討苦吃呢?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祺瑞淡淡地道。
木拉烏西無神地看了祺瑞一眼,閉上眼睛準備承受再一輪的殘酷刑訊。
再堅強的心靈都會有破綻,有些人看似堅強,但是只要找到他的心靈破綻就可以輕易地擊潰他的意志,有些人的破綻是他的親人、他某一件執著或者是當年的一件錯事,木拉烏西的心靈破綻是什麼呢?
木拉烏西今年大約三十歲,父母早就沒了,沒有女朋友沒有更沒有老婆子女,連兄弟姐妹也沒有,性子又是如此地凶殘桀驁,對他的情況祺瑞又不熟悉,簡直就像蚊子面對一個沒有縫隙的雞蛋,無從下口。
「沒有縫嗎?那就敲兩下看看吧,大不了敲碎拉倒。」祺瑞終於還是決定動用他的靈魂力量,『輕輕』地在不殺死他的情況下重擊他的靈魂。
經過這麼久的實踐,祺瑞終於確認以前以為是精神力的東西就是靈魂的能量形式,而那能凌空取物和讓紙燃燒的挺唬人的精神異力應該屬於特異功能的範疇吧,祺瑞目前還沒找到如何利用它加強它的辦法,自從出現以來它就一直都是那樣子,假如用多了卻仍然會消耗靈魂的能量,讓人頭暈眼花的,真的是奇怪之極。
「嗚……」木拉烏西在祺瑞的精神攻擊下全身顫慄起來,身上的肌肉似波浪般地縮漲著,拚命地掙扎導致了已經收口的傷口再次爆開,那些焦黑的烙傷也紛紛破裂,情況相當淒慘。
他的靈魂能量確實比普通人強大許多,但是還是禁不住祺瑞的幾度攻擊,整個人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
「木拉烏西,你知道國內還有誰是組織內的人嗎?」祺瑞問道。
「知道……」木拉烏西像夢遊一般,恍恍忽忽地在祺瑞的引導下緩緩地洩漏著心中的機密。
說實話祺瑞並不喜歡這種方式的詢問,他更喜歡的是進入他的腦線體進行全盤複製,那樣可以防止遺漏,事後還可以慢慢地從他們的記憶中尋找感興趣的東西,缺點是對方立刻死亡,而且也不知道大腦到底能拷貝多少東西,假如像硬盤那樣被塞滿了然後又不知道如何刪除不需要的東西,那樣的話豈不是再也記不住任何事情?變成一個現代白癡麼?
再說了,用了那辦法對自己的靈魂能量消耗也是非常巨大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後還症,因此還是少用為妙。
就算沒有以上的考慮,看到木拉烏西滿身的傷痕,祺瑞還是決定對那種雀巢鳩佔的方式敬謝不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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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勇,將這些口供上面的人和地址都暗中調查一下,等我對調查結果進行處理,暫時將他們留著,木拉烏西單獨關起來,派小弟嚴加看管,留著或許還有用處。」祺瑞吩咐道:「我還是先回醫院,有事找我或者凌凌解決吧。」
田勇看到手裡的口供,再看看木拉烏西死人一樣地癱軟在椅子上,暗自咋舌祺瑞的手段之烈,卻又找不到木拉烏西身上有新傷口,不由大惑不解。
對這個小了自己幾歲的大哥『鷹少爺』,田勇是從不屑一顧到漸漸信任,然後是尊敬,現在漸漸地已經達到了崇拜的地步,他簡直無所不能無所不精,什麼事情到了他的手裡好像就會迎刃而解,讓人不得不服。
一進入病房,登時感覺到空間上的壓抑,不為別的,就因為病房內擠進來了兩個人,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其中的一個實在是體積太過巨大了。
「胖頭魚!」祺瑞驚喜地叫了一聲。
「你個混蛋!」看到祺瑞回來,胖頭魚沒有像往常那樣用他的熊抱來『親熱』地蹂躪兩下祺瑞相應單薄的身體,臉上充滿了憤怒。
「你……你怎麼了?」祺瑞驚道。
「怎麼了?我要教訓你這個混蛋!」胖頭魚大踏步上前,巨大的熊掌揮舞了起來。
祺瑞眼睛一閉,心甘情願地等待著劇痛的洗滌。
蔣勻婷的受傷他比任何人都要心疼,但是卻沒有辦法向肖玉凌等人傾訴,只有悶在肚子裡強顏歡笑還要安慰肖玉凌,胖頭魚的一頓拳腳或許會讓他更好受一些。
「大勇!」胖頭魚身邊的美人兒大聲勸阻道。
看到祺瑞一付任打任罵的可憐樣子,胖頭魚心中一軟,他把祺瑞就像一個弟弟一樣看待,拼盡全力地幫助他實現願望,看到他就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這一掌哪裡還打得下去?
沒有想像中的劇痛,熊掌輕輕地在臉上撫過,祺瑞睜開眼,登時看到了一雙充滿了責備、難過、疼愛的眼睛。
「哇!」祺瑞心情一陣激盪,撲入胖頭魚的懷裡,像一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