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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如注,狂風將雨點吹進了戰士們的盔甲裡,飛快移動的腳步踩踏地面,在雨水的幫助下很快將地面踩出了大大小小的泥漿坑,後來者一腳踩進去立刻濺起一大片泥水,再被雨水沖刷掉,沒多久凱恩的士兵已經全身濕透且滿身污泥,沒有人在意這些,海盜的運輸船在離港口還有十幾米的時候,便有無數的海盜直接跳進海裡游向碼頭,他們都是從小在大洋裡和食人魚泡過在風暴裡駕著小船逍遙過的瘋子,這幾片浪花終究被他們踩在腳下,在港口迎接他們到來的自然不會有歡呼有讚頌,而是一排狠毒無比的纖細弩箭,弩箭塗成全黑,黑雨夜裡亡靈才看得見,幾個衝在最前頭的倒霉鬼身上立刻多了許多窟窿,血水噴出來混著雨水讓空氣裡多了一絲血腥氣。幸運的是這時候運輸船上一排弓箭手已經出現,同樣是黑色大弓,黑色長箭,弓滿月,手一鬆,一排箭射向了弗裡島守軍出現的方向,緊接著第二排弓箭手又是一排長箭!
最先到達港口的運輸船上,是紅鬍子海字營的海盜,他們衝上碼頭後並不急於追擊隱藏在暗處的守軍,而是穩紮穩打,一步步向港口倉庫方向蠶食。這裡不比陸上野戰,雙方擺開了陣勢,一打就是廝殺遍野,守軍沿著早已準備好的路線邊打邊退,等到了地形複雜的地方,忽然又從海盜身後鑽出來,打一個小反擊。糟糕的天氣讓海盜的進攻軟弱無力,弗裡島守軍的反擊也同樣軟弱無力,被雨水浸濕的弓弦在不斷地使用中斷掉,刀劍的決鬥卻更加血腥殘酷,小團隊作戰,海盜的經驗更為豐富,而凱恩嚴格訓練的守軍也同樣不差,這絕非如同帝都貴族子弟的成長遊戲,殺人者狠,被殺者同樣狠,隨著風字營的加入,海盜控制的區域越來越大,然而他們和角魚營卻還隔著一條小水渠,無法會和!
大雨越下越大,沒有停息的勢頭,弗裡島守軍很快支撐不住,全線收縮後退,但唯獨在戰鬥最激烈的地方,也就是碼頭到角魚營殘部所守倉庫這一段殺得瘋狂,角魚營被打殘的餘部試圖一雪前恥,往外拚死衝擊守軍防線,但這裡配屬的凱恩最精銳部下硬是將他們堵了回去,第一次衝擊由於時間短促海盜死五十三人,第二次衝擊在守軍利用地形巧妙的分割包圍下死一百二十七人,這是接觸戰結束後的統計。缺失了統帥和軍官階層的海盜並不打算龜縮下去,他們繼續衝擊了第三次,第四次乃至第五次,直到弗裡島守軍也派出了求援的信使!
光榮的暴風軍團駐弗裡島軍事主官,凱恩將軍將自己身邊的衛隊派了上去,在外圍圍困的其餘弗裡島守軍並有任何調動,那位科莫將軍的騎兵也保持了緘默,這種戰鬥並不適合他的部下,他們做出了一副隨時後撤的態勢。這已經是凱恩全部的力量,積累七年隱藏七年的全部力量,偉大的勝利或者失敗就看這一仗,凱恩默默計算著時間,帕斯卡和他的步兵小隊已經先一步加入了港口的戰鬥,正是因為他們的支援,弗裡島守軍整體的後撤才不致演變為潰敗。
角魚營殘部拼得起一次失敗,拼得起兩次失敗,但拼不起總是失敗,士氣已經散了,沒有勝利來挽回,就只能做這場夜戰的看客,他們攻擊的強悍遠不及另一側的海字營!
「殺!」一個穿著銀色鎧甲的海盜軍官胸口被一把劍穿透,鮮血從背後噴湧而出,海盜軍官一隻手抓住劍,另一隻手上的長刀狠狠揮下。他嘴上的獰笑還未隨著鮮血的流失消散,一把火羽射穿了他的右手,長刀落地,海盜大叫一聲撞向了面前的守軍士兵,但他已經沒有機會復仇了,身後緊跟上來的海盜一人一刀砍斷了守軍士兵的脖子!這混亂的戰場雙方的士兵交織在一起,放冷箭是極其危險的動作,這鬼天氣造就的黑沉夜,你根本無法看清遠處的人,大雨裡地面又濕又滑,踩兩腳一空倒霉就被後面的人活活踩死。
「帕斯卡隊長,若德他們幾十個被圍在那邊了!」
若德是帕斯卡的表弟,一個勇敢的戰士,戰局混亂,不免波及到另一條戰線,帕斯卡自然不能因為幾個人就影響凱恩的全盤計劃,這時凱恩的信使到了!
「領主命令!大路已經封死,再後退一個倉庫便不能再撤退,死守兩個小時!」
「我的職責!」帕斯卡身體筆直,雨水從他的頭盔上流下,嗒嗒作響。
信使說完立刻轉身離開:「祝君順利!」
「帕斯卡隊長」
帕斯卡聽大雨滴在頭盔上啪啪響聲不痛快,拉下頭盔,大喊道:「後退!」
風越來越大,彷彿要把整個弗裡島都要吹走,夾雜著大顆雨點,打在人臉上甚至能感覺出一絲疼痛。海字營和風字營加起來有近四千海盜,登上港口碼頭後分別往兩個方向擠壓,用血肉填出一條道路。
風字營伊萊恩首領是一位女魔法師,魔法使這種職業在戰場上實在難以發揮戰力,大型魔法需要長時間的唸咒,而且攻擊範圍只能在面前數十米方圓之內,真正的戰場上陣線不斷移動,一根流矢就能要了施法時便要發出光芒無比引人注目的魔法師的性命!魔法師更多是用來在守城戰發揮他們的作用,所以此刻伊萊恩並沒有使用他擅長的魔法,她站在高處指揮整個風字營的戰術進攻。
「伊萊恩大人,守軍停止後退了!」
伊萊恩同樣被雨水淋濕,她並不在意浸濕的盔甲將她的曼妙身材顯露出來,小腿上的兩把小刀明晃晃不是擺設。
她臉色沉靜,說道:「命令!第一聯隊第二聯隊向前,往守軍兩翼衝擊,分割他們!包圍他們!」
「是!」
「情報系統確實該死,倘若弗裡島如他們所說的,只有幾百守軍,這仗就不用打了!」伊萊恩計算了一下各個方向的抵抗程度,寒聲說道,「弗裡島的守軍,經過正規訓練的至少在兩千人左右,按照暴風軍團的規定,他確實只能有兩百個下屬,再加上成為領主後進行擴編也絕對不超過五百人,可是一個在這荒僻小島上佔山為王,蟄伏七年的傢伙,怎麼可能老老實實按照上面的規矩來?又怎麼制服得了比嗜血狼還要凶殘的奴隸販子?現在港口就打成這樣,後面還怎麼繼續下去!聯絡一下首領,發一封戰報過去,情報系統也該換換血了!」
伊萊恩的怨氣,自然不只她一個人有,身旁的副官不敢有任何解釋的話,只好在一旁低頭不語。
風字營的進攻遭遇到了無比強大的阻力,眼前的不是閒散海盜,亦不是縱橫這片海域的另外兩隻海盜集團可以相比,他們是帝國的軍團,是獨自抵抗強大的薛岳帝國的暴風軍團的一部分,再加上一個野心勃勃而又充滿想像力的主導者,擁有足夠的潛力抵抗紅鬍子的到來,但為什麼向來睿智的首領斯圖亞特總不願重視這裡呢?想到這裡,伊萊恩心中的怨氣又多了一層,她從小在紅鬍子海盜這海盜窩中長大,祖祖輩輩都是海盜,對於紅鬍子海盜,她有一份別人都難以理解的狂熱和野心。
在一條狹窄的小道上,堆滿了海盜和守軍的屍體,但海盜顯然更吃虧一些,地上的屍體一大半都是他們的,這裡是碼頭的外圍,身後就是一座貨倉,這裡的是孤軍,在方纔的一次進攻時,伊萊恩親自指揮了一次突襲,由於一時不慎,弗裡島守軍被衝散,幾十個守軍被圍困在這裡,然而時間過去這麼久,這裡竟然仍然沒有結束戰鬥!
「我是若德,是你們的老大,你們都沒有逃走,我怎麼逃?」一個瘦削的年輕人左手拿著一把火羽,右手是一把剛剛從屍體上撿起來的長刀,一刀將衝到身邊的一個海盜砍翻在地,一邊朝自己身旁的部下大笑道,「他們敢來,我便敢戰!」
大雨沒有洗盡他身上的血跡,因為從他的身上,總能找到各種各樣的傷口將衣甲重新染成紅色,他們被圍困在這裡的有四十三個,被海盜殺了十一人,活下來的也讓海盜付出了足夠的代價。這裡易守難攻,海盜一時衝不進來,但時間久了就難說了他們曾試圖往外衝出去,然而這裡已經深陷重圍到處都是海盜,他們很快又無功而返。
外面聚集的海盜越來越多,這裡還能拿得動武器的戰士,很可能就要在下一波海盜的進攻中死掉,若德感覺到死亡之神已經降臨此地,準備收割他們的靈魂了,風越來越大,雨下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長箭如雨飛向他們藏身的地方,箭雨過後海盜再一次衝了上來。在近距離連射武器上,凱恩的部下擁有絕對的優勢,也只有他肯花費大把的金幣,武裝自己的部下這些看似華而不實的武器,此時亦是如此,火羽中的魔法能量至少還能支撐三個小時,手弩也還勉強能使用。
「老大,我們掩護你衝出去吧!」
「說什麼屁話!」若德手起刀落,又是一顆人頭,這位生於弗裡島長於弗裡島的彪悍猛人,固然長著一副纖細如瘦猴的身體,力氣卻大得驚人,說話也是大大咧咧,臨到這時候也不肯低頭,「從殺海盜到分金子,老子什麼時候拋下過你們!」
「今日真他娘的倒了霉了,要死便一同戰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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